善宇家


    穿著外套的善宇拎著黑色的塑料袋放在台階上,換鞋走進屋子,推開門,看到的正是自己的媽媽,坐在自己的書桌前。


    “媽,你在這裏幹什麽啊?”,善宇疑問道。


    看見媽媽沒說話,仍然背對自己,善宇趕緊問道:“媽,有什麽事嗎?”


    善宇媽沒有迴應,她很冷靜的拿出撿到的煙,放在桌角上。


    迴過頭,她仍然用平常的語氣問道:“這是什麽?”


    “你抽煙嗎?”,善宇媽。


    “什麽?”善宇。


    “你抽煙的吧?”,善宇媽。


    “不是的,你說什麽呢!”,善宇急忙否認。


    “從什麽時候開始抽的?你對媽媽坦率的講講?”,沒有相信善宇的否認,善宇媽則是自顧自的對他問道。


    “不是的,這個不是我的!”,善宇有些著急,聲音變得大了許多。


    “你最近在幹什麽啊?你到底跟誰瘋去了?”,善宇媽臉色變差,質問道。


    善宇則是有些氣急,大聲說道:“都說了不是我的了!”


    看到之前跟自己關係那麽好的兒子,這麽大聲的跟著自己說話,善宇媽愈發氣憤。


    臉上含怒又帶著悲傷。


    “媽媽是怎麽養大你的啊?你真的想讓媽媽氣死嗎?”


    “跟不良學生在一起玩,還抽煙!”


    “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


    善宇媽狠狠的質問。


    “我哪有!”,善宇眼睛瞪得大大的,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貫敬愛的媽媽竟然會那麽想自己。


    他也不由得語氣更重的迴答道:“突然間說這些幹什麽?都說了不是我的了!”


    善宇媽見善宇還不承認,走上前,質問道:“那你的臉呢,臉上的傷是怎麽迴事?”


    “臉到底是怎麽迴事?”


    “跟別人打架了?”


    “被打了?”


    善宇忍不住一陣無語歎氣,原來是因為這個,之前媽媽問起,他沒說,沒想到竟然一直被媽媽記著。


    再加上媽媽在他房間發現了一包莫名奇妙的煙,煙隻是導火索而已。


    “你真的不打算跟媽媽說了嗎?”,見善宇搖頭歎氣,善宇媽一臉憤怒加失望。


    “你變成現在這樣?你因為爸爸不在了是嗎?你一點都不在乎媽媽了是嗎?”


    “媽!!”,善宇望著她,大喊道。


    望著盯著自己,要刨根問底的媽媽,善宇猶豫一番,說道:“媽,這是刮胡子的時候弄的。”


    “隻是刮胡子的時候割到的。”


    善宇媽聽到這句話,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會便是低下了頭,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睛裏流淌了出來。


    果然,善宇心道,自己隻是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刮胡子刮傷,就是怕媽媽胡思亂想的聯想到爸爸的去世上,徒惹傷心。


    沒想到,媽媽終究還是那個關對他關心至至的媽媽,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跟她說清楚呢。


    至於煙.......


    他真是一頭霧水,哪裏來的煙?


    善宇媽則是大哭了起來,眼淚不要錢的流出。


    她總算想明白了這件事,孩子沒有不在乎她,隻是太在乎她了,太了解她了,不想讓她知道。


    但是,即使明白,她還是忍不住心痛,沒有了爸爸,自己作為一個媽媽,即使很努力去照顧善宇,還是沒辦法做到隻有爸爸能給予的教導。


    她忍不住掩麵崩潰的大哭了起來,原來隻是她關心則亂了,她的孩子不會讓她失望,她也不該懷疑他的。


    善宇看著崩潰大哭的媽媽,趕緊把她擁入懷裏,拍打著媽媽的後背,說著安慰的話。


    “哎喲,媽媽,沒事的,我隻是刮傷了而已,我的很多朋友都是這樣的,跟爸爸沒關係的。”


    善宇媽則是聽見孩子的安慰聲,更是放聲大哭了起來,心中的壓抑再也忍不住了那般。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隻在一瞬間。


    ......


    客廳裏


    “珍珠啊,小心了,這可是哥哥跑到釀米廠買的。”,


    穿著整齊西裝的善宇和珍珠給父親的靈位行了拜祭之禮,他拿出自己跑到很遠買的米酒給正在父親靈位前舉著杯子的珍珠倒上,這是父親最愛喝的。


    善宇媽則是看著懂事的孩子,在旁邊忍不住抹著眼淚。


    再看著靈位上,自己死去丈夫的黑白相片,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個單身母親,照顧著兩個孩子,用自己纖弱的身軀撐起了這一個家,沒有什麽能讓堅強的她感到難過的。


    但唯獨孩子,特別是那麽懂事的孩子,孩子越是懂事,她越覺得虧欠了孩子。


    自己的孩子從來就不會像別人家的那樣,那麽調皮,同年齡的他,在自己的麵前,表現得一直都是個大人的模樣。


    他仿佛在用他的肩膀,從父親的身上,接過了照顧母親和妹妹的重擔。


    令人感到唏噓,自己還懷疑他會變壞。


    越是想起,善宇媽便是越是止不住的流淚。


    ......


    第二天早上


    寶拉爸一家正坐在電視前,觀看著電視裏的奧運會開幕式直播。


    餘暉聰聰忙忙的從胡同裏提著黑色袋子和一瓶可樂跑了迴來。


    “爸”,餘暉放下可樂,拿出一瓶啤酒放在了爸爸的麵前。


    寶拉爸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裏的奧運會開幕式,手裏熟練的拿起啤酒打開。


    “大白天的,喝什麽酒啊。”寶拉媽看了一眼,忍不住說他。


    “哎呀,你這個人,今天這種日子怎麽能少了酒呢!”,依舊目不轉睛的寶拉爸接著說:“更何況今天我們的二女兒還繼承奧運會的精神,上奧運會了!”


    說完便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啤酒。


    “姐姐呢?”餘暉疑問道。


    “寶拉啊,趕緊出來了,開始了。”寶拉媽聽到餘暉詢問,探頭向著屋裏喊著。


    “不看!”,屋裏傳來聲音。


    “不看吃虧的是你,瘋丫頭!”寶拉爸則是喊罵道。


    “哦!!選手入場了!”餘暉趕緊拍著爸爸的手臂指著電視。


    寶拉媽和寶拉爸瞬間精神了起來。


    “哦!對了。”寶拉媽說著拿起電話。


    正煥家,接電話的豹子女士迴答道:“啊,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就開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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