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落入在場每個人耳中,如同驚雷一般,炸得腦袋嗡嗡作響,個個如同接到命令似的,紛紛朝四周散開。


    不到一分鍾,現場隻留下一個倒地昏迷不醒的老人和一個貌美如花的青蔥女孩。女孩還在不停地唿喚著自己的爺爺。


    “姑娘,我可以看看這位老人家嗎?”看著傷心哭喊的女孩,昌四火站在一旁問道。


    女孩聽到聲音,抬起頭,用婆娑的淚眼看向昌四火,低聲問道:“你是醫生?”


    “我不是醫生,隻是學了點中醫。”昌四火實話實說。


    “那你就先看看吧!”在幾近絕望的情況下,女孩子別無他法,輕聲應道。


    得到允許的昌四火,邁步來到老人身邊,蹲下身子,正要伸手將老人抱起。


    “小子,你幹什麽?”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大聲喝道。


    昌四火兩手一頓,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趾高氣揚地快步朝這邊走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神情諂媚的青年。


    青年手中提了一個箱子,邊走邊不停地喝問道:“知道病人是什麽情況嗎?想過搬動病人的後果嗎?”


    見對方如此態度,昌四火有點兒惱火,開口說道:“這地方空氣汙濁,流通不暢,不利於病人唿吸。把病人搬到通風處,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吧!”


    “哼!”中年眼鏡男很是輕蔑地哼了一聲,沒有搭理昌四火。


    諂媚青年則徑直走過來,對那女孩說道:“這位是我們省第一醫院心內科副主任牛滿亮,他剛下車就聽說這裏有病人跌倒,馬上趕了過來。”


    “居然是省第一醫院的副主任,老人得救了。”“是啊,這老人真是好運氣,碰到了省第一醫院的大夫。”“牛滿亮,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是心腦血管方麵的專家。”聽說是省第一醫院的副主任,周圍的人們開始為老人慶幸起來。


    “牛主任,牛大夫,您醫術高超、醫德高尚,趕緊給老人家看看吧!”那名導遊和服務區的工作人員湊到中年眼鏡男身旁,異口同聲地說道。


    “小姑娘,讓我看看,怎麽樣?”得到了眾人的誇讚,中年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框,不失時機地問那個女孩。


    聽到中年眼鏡男的問話,女孩一下子來了精神,兩眼滿是希冀地答道:“好的,謝謝牛主任,趕緊給我爺爺看看吧!”


    見此情形,昌四火隻能無奈地搖搖頭,站直身子,自覺地往邊上站了站,觀看起中年眼鏡男給老人治病。


    中年男子看了眼倒在沾滿汙水和腳印地麵上的老人,皺了皺眉頭,蹲了下去,隻是伸手翻了翻老人的眼皮,就對諂媚青年說道:“找人過來,把病人抬到外麵。”


    “銬,這不是耽誤事嗎?”昌四火在心裏暗罵道。


    圍觀的人群裏也傳出了個別不和諧的聲音:“咦,剛才那小夥還準備把人抱出去呢?結果被製止了,這是啥情況?”“看來那個小夥子是對的!”


    僅僅是一兩聲,雖然不多,但很刺耳。


    中年眼鏡男神情不滿地掃視了一圈,沒有吭聲。諂媚青年則是麵紅耳赤,心虛地衝四周的人們說道:“來兩個力氣大的男人,幫助把病人抬出去。”


    青蔥女孩也帶著哭腔跟著說道:“求求你們,幫幫忙,把我爺爺抬到外麵去!”


    然而,周圍人們卻猶豫了,沒有人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忙。


    因為,大家都聽聞過太多有關 “碰瓷”“扶不扶”的故事,擔心自己被訛,不得不在心裏計較一番。


    此時,昌四火已經通過望氣術,觀察到老人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不能再等了!”他心頭一緊,急促地自言自語道。


    出於軍人本能的反應,昌四火跨步上前,果斷抱起一身水跡斑斑的老人,就要向衛生間外麵走去。


    “你,你小心點,別把老頭兒折騰壞了!”諂媚青年見出來的幫忙的還是那個小子,心生不滿,又在一旁嚷嚷道。


    對於這種跳梁小醜,昌四火打心底裏看不起,更不想理會,他抱著老人直接從諂媚青年和中年眼鏡男身邊走過,快速來到外麵停車場,找到一處陰涼地將老人平放躺好。


    後麵,跟上來的諂媚青年,見昌四火將人放好,馬上推了昌四火一把,語氣不善地說道:“趕緊站一邊去,礙手礙腳!”


    然而,任憑他怎麽用力,昌四火卻是紋絲不動。無奈之下,他隻好放棄努力,悻悻收迴雙手,扭頭對中年眼鏡男說道:“牛主任,現在開始嗎?”


    “開始吧!”中年眼鏡男冷聲說道,“還不趕緊準備器材。”


    諂媚青年趕緊打開手提箱,隻見裏麵放有聽診器、電子血壓計、血糖儀、心電圖儀等便攜式醫療器械。他拿出聽診器遞給中年眼鏡男。


    中年眼鏡男馬上將聽診器掛到耳朵上,一隻手將聽頭按到老人的胸前。


    看見中年眼鏡男按部就班地操作,昌四火心急如焚,因為圍繞在老人周身的黑氣越來越濃,生命危在旦夕。


    昌四火心裏大罵“庸醫”,同時在迴想剛才抱老人出來時,借機切脈的情況。他琢磨道:“根據切脈反饋的信息,應該是某處血管堵塞,造成腦部供血不足,才導致昏迷不醒。”


    “救人如救火,難道要紮上幾針,用內氣強行疏通。可是,老人年老體衰,萬一內氣衝破了他的血管,豈不更加糟糕。”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那邊大巴車的司機,已經催促乘客上車,準備下一段行程。


    “對了,包裏放有煉製的通絡活血丹,吃一顆就能救命。”想到這裏,他趕緊朝巴士車跑去。


    上車後,他一把抓起行李架上的登山包,對司機說了聲:“師傅,等我一下。”


    然後,就衝下車朝老人那邊跑去。


    跑到老人身邊,他連忙打開包,從裏麵找出存放通絡活血丹的玻璃瓶,拔下瓶蓋,從裏麵倒出一料黑裏透紅丹藥,就要往老人嘴裏填。


    “小子,你又要幹什麽?”麵對昌四火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諂媚青年的反應慢了不止一拍,愣了一會神後,才大聲叫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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