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恢複一點氣力後,昌四火用消過毒的小刀將老李叔右小腿傷口劃開一個“十字”,接著找來一個廢棄的瓦盆,接了小半盆水放到床前。


    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按照《通悟經注》中記載的順序和流程,拔下老李叔身上的毫針。


    拔完針,他馬上將老李叔受傷的腿搬到瓦盆上方,讓傷口對著瓦盆。


    過了不到三分鍾,隻見一股發黑且帶有臭味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落入瓦盆裏。


    開始黑血如注,後來成線,血液的顏色漸漸變紅。直至鮮紅後,昌四火找出繃帶,在傷口上方係緊,進行止血。而後又再次對傷口用清水和碘伏進行清洗和消毒,再用紗布進行簡單包紮。等了一小會,看那潔白的紗布上沒再滲出血跡,他將之前係在腿上的繃帶解開收好。


    做完這一切,將瓦盆裏的汙血找地方深埋了以後,老李叔還是沒有醒來,不過看他的臉色已經有所好轉,腫脹的右腿也開始消退。


    昌四火給老人家蓋上一條薄被,取上一個小竹筐,出了石頭房子,朝北方飛奔而去。盡管之前針灸耗盡了丹田裏的內氣,但是憑借過硬的身體素質,奔跑的速度並不算慢。


    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一處山澗邊,扒開灌木叢,彎腰采摘大約十厘米高矮、開了一半花瓣的花草。


    邊采還邊自言自語道:“師傅記載半邊蓮對治療毒蛇咬傷有效果,采點迴去試試。”


    采了大半筐半邊蓮,昌四火馬上又往迴趕。


    之所以一下子就能采集到半邊蓮,這與他一個多月來一刻不停地巡山分不開,可以說他對所負責的養護區域裏的一切已經爛熟於胸,甚至連到過的更深處的情況也摸得一清二楚。


    返迴養護點後,昌四火拿出半邊蓮洗淨,一大半放到鍋裏加水煎湯,一小半放到盆裏搗爛。


    “小昌,是你嗎?”正當昌四火忙得不可開交時,裏屋傳來了老李叔虛弱的聲音,“你在搗什麽東西?”


    “李叔,您老醒了!”昌四火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走進裏屋,問道:“感覺怎麽樣,還有哪不舒服嗎?”


    “感覺挺好的,孩子。”老李叔有氣無力地答道。


    “那行,您好好休息吧!我給您弄點藥,馬上就好。”


    “唉,老了不中用了,上午不小心被一條蝮蛇咬了一口,結果跑迴來還沒來得及打針,就啥也不知道了。”老人家神情有點沮喪地說道。


    “這肯定是意外,難得讓您老碰上了。”昌四火安慰道。


    “你小子就別安慰我了,自己怎麽個情況,我心裏頭明白著呢!不過真是奇怪,我根本沒有做啥,那條蛇無緣無故地咬了我一口,看山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過的事兒,今個給攤上了!”老李叔神情仍然低落,接著又說道:“看樣子,是你救了老頭子一命。還別說你這紗布包紮的還真有模有樣,像那麽迴事。幸虧有你在,不然老漢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昌四火接過話茬,說道:“過去在部隊,學了點戰場急救知識,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這就說明,老天爺開恩,保佑您老平安。”


    “救命之恩啊!我得起來,好好謝謝你!”老李叔說著就要起身。


    昌四火連忙用手阻止,並說道:“李叔,你別這樣,好好躺著休息,我去給你拿藥來。”


    老李叔掙紮了兩下,沒能起得來,隻能作罷,歎息道:“這可如何是好,拿啥來報答你。”


    “李叔,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不是一家人嗎?哪用這麽客氣。”說完,昌四火走了出去。


    “好,好,好,是一家人!”忠厚本份的老李叔連聲說了三個“好”字。


    昌四火到外屋盛了一碗藥湯,在灶台放著,又拿起盆繼續搗藥。


    等到草藥搗成糊狀,藥湯正好涼得差不多了,他一手端著湯碗,一手端麵著藥盆,走進裏屋,說道:“李叔,這是部隊的老軍醫教的治療蛇毒的方子,您先把藥湯喝下去,再把這藥糊糊抹到傷口位置,很快就會好起來。”


    為了增加老李叔的信任度,昌四火抬出了老軍醫的名號。


    在昌四火的幫助下,老李叔喝下了藥湯。然後,昌四火拆開之前包紮的紗布,將藥糊均勻塗抹在傷口位置,重新進行了包紮。


    在這期間,通過交談,昌四火得知了老李叔被蛇咬的地方。因為“無緣無故被咬”,所以他對老李叔說的地方比較感興趣。


    等安頓好老李叔,做好飯吃完,已經到了下午3點多鍾。


    “李叔,後麵幾天巡山的事情交給我,您老在屋裏好好休息。”吃完飯收拾了一下,昌四火見老李叔已無大礙,又準備出發了。


    “唉,那就辛苦你了!不過要注意安全,可別像我一樣。”老李叔有點過意不去地說道。


    “沒啥,您老就安心休養吧。我去巡查了。”說完,昌四火帶上鐵鍁、砍刀等用具,走出石屋,關上門,向老李叔被蛇咬的地方趕去,他要去探個究竟。


    在趕路的過程中,他運轉通玄訣,試圖恢複之前耗盡的內氣,可是由損耗嚴重,見效甚微。但他沒有放棄,發揮體力優勢在山中奔跑,同時行功來彌補內氣。


    這次他隻用了十多分鍾時間,就趕到了老李叔被蛇咬的地方,一個位於山穀底部、約2米高的山洞。


    據老李叔講,當時他剛剛走到洞口,就遭到了腹蛇的攻擊。老李叔忍痛跑開後,腹蛇沒有追上來,而是留在了原地。


    距離山洞還有一段距離,昌四火便停了下來,仔細觀察洞口前的情況。


    在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才非常小心地向洞口接近。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八米、六米、五米,他一邊走,一邊觀察草叢中的動靜。


    “嗖”的一聲,一道黑影,突然從草叢中射向昌四火。


    早有防備的他,閃電般將手中的大砍刀立於身前。隻見那黑影一頭撞在砍刀的刀麵上,然後掉落地麵。


    昌四火不敢大意,集中注意力,向下看到一條半米長的蛇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原來,那條蛇由於用力過猛,經過與砍刀的撞擊,蛇頭已經變得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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