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月底的一天中午,王晨送來熱氣騰騰的飯菜,江暖下午沒課,突然心血來潮想去陪陸宴池吃午飯。


    江暖便提著飯菜,由王晨把她送到了陸氏集團。


    陸氏集團一樓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看到江暖提著飯盒走進來,忙一路小跑著過來迎接。


    謝絕工作人員的好意,江暖獨自上了電梯,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到了董事長辦公室門口。


    這是江暖第二次來這裏,整個樓層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現在是午飯時間,也不知有沒有去餐廳吃飯,人還在不在辦公室。


    江暖突然就後悔不打一聲招唿,就跑了過來。想了想,還是抬手敲門。


    半天沒有迴應,江暖推門走了進去,這才聽到辦公室裏間傳來的嘔吐聲。


    江暖心中一緊,走過去查看。


    陸宴池聽到敲門聲,沒有理會,又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表情冷峻,眉峰一皺,眼神中透出不悅。


    正要大聲嗬斥誰這麽大膽,居然敢擅闖他的辦公室,眼睛一抬,看到江暖滿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暖暖,你怎麽過來了?”


    陸宴池滿目欣喜,又帶著隱隱的慌張:“暖暖你吃過午飯了沒?誰送你來的,王晨呢?”


    “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著我。”


    江暖看陸宴池吐的眼尾發紅,臉色蒼白,明明心疼的要命,說出的話卻帶著咄咄逼人的味道。


    “你明明還吐的這樣厲害,為什麽告訴我們你的情況有所好轉。”


    江暖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說著關心我們的身體,卻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你這樣,你這樣讓我們情何以堪。”


    看江暖落淚,陸宴池立即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把人摟進懷裏,低頭認錯。


    “暖暖,對不起,你生氣,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都行。”


    陸宴池聲音帶著慌張:“但是你別哭,你一哭,我這心裏就發慌。”


    “你吐的這樣厲害,為什麽不告訴我。”


    江暖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有些不依不饒。


    陸宴池正要開口解釋,胸中一口濁氣上升,又忍不住抱著馬桶吐了起來。


    江暖的怒氣像戳了氣的氣球,瞬間煙消雲散,對陸宴池又滿眼心疼的關心起來。


    “宴池,宴池,你怎麽樣?”


    江暖又是拍背,又是遞水給他漱口。


    陸宴池吐的眼角濕潤,等胸中的那陣濁氣過去,才慢慢平複自己,對著水龍頭漱口、洗臉。


    江暖聲音哽咽著從後背抱住了他:“宴池,要不,我們還是不要這個孩子了吧!”


    陸宴池身子瞬間僵住:“為什麽?”


    聲音異常低沉,帶著暴風雨來前的平靜。


    江暖眼淚流的更兇了,聲音卻帶著顫抖:“你吐的這樣厲害,我看著實在難受。”


    “我不想讓你承受原本不屬於你的痛苦,也不想讓你因為這個孩子,成為別人的笑談。”


    陸宴池良久沒有動,也沒有出聲,身後是江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陸宴池努力平複心中的怒火,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嚇著她,感覺自己能正常開口說話,才轉身把江暖摟進了懷裏。


    “這次我就當沒聽見。”陸宴池雖極力控製自己,可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的盛怒。


    “下次若是再說這種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江暖聽出了他的怒氣,不僅不怕,還用手捶他:“那你怎麽辦,就生生吐十個月嗎?”


    “隻要你給我生孩子,就是吐死,老子也願意。”


    陸宴池氣的用手狠狠在江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這就是給你說錯話的懲罰,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江暖沒想到他真的動手,還打在那種地方,立刻又羞又氣的從他懷中掙紮出來,往外走去,想離陸宴池遠一些。


    聲音帶著指控:“陸宴池,你居然打我。”


    剛推門而入的文皓和張智恆,聽到這句話瞬間呆立當場。


    這是他們能聽的話嗎?


    他們不過出去吃了碗麵,陸宴池怎麽就朝太太動起了手。


    家暴,這是陸總能幹的事嗎?


    還有,太太此時不應該在學校,怎麽跑來了陸氏集團。


    他們倆到底錯過了什麽驚天大瓜。


    陸總不能幹這麽沒品的事吧,倆人對江暖這話產生了懷疑。


    抬眼又見江暖眼睛紅彤彤的,淚珠還掛在睫毛上,臉色潮紅異常,明顯就是狠狠的哭過。


    倆人又朝跟出來的陸宴池看去,眼中滿是赤裸裸的指控。


    文皓不悅的朝陸宴池瞪了一眼,對江暖迎了過去:“太太,你怎麽來了,你們倆吵架,他動手打你了?”


    張智恆就委婉許多,對江暖問道:“太太,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幫您叫醫生?”


    江暖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氣話,竟然被倆人聽到,還被誤會陸宴池真的動手打了她。


    雖然陸宴池真的動了手,但這事還真不能怨他。


    江暖羞的滿臉通紅,忙朝倆人擺手:“沒有、沒有,你們別誤會,宴池他沒有打我。”


    “是,是我一時口誤,口誤。”


    江暖話語中是滿滿的心虛。


    文皓和張智恆則看成了江暖是在替陸宴池遮掩。


    文皓把江暖擋在身後,衝陸宴池發起了飆:“陸總,陸老大,你還是不是男人?”


    “太太還懷著身孕呢,你怎麽能動手打她?”


    陸宴池被三人這做派,氣的笑了起來,臉上笑意漸盛,眼中卻黑沉幽深,聲音冷冰冰的反問文皓。


    “她為了不讓我吐,要去打掉肚中的孩子,你說是不是找打。”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女人。”


    陸宴池聲音中帶著怒氣:“還有,她是我老婆,什麽時候輪到你替他出頭了,給我滾出去。”


    文皓完全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把張大的嘴巴慢慢合攏,沒有理會陸宴池的怒氣,開始說教起來。


    “就算是這個原因,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又轉頭看向江暖,一臉的不認同:“太太,你怎麽能為了心疼陸總,就說出把孩子打掉這種話。”


    “那可是你和陸總的親生骨肉,這要是讓老爺子知道,還不知要如何傷心難過呢。”


    “再說,陸總吐就讓他吐唄,他一個大男人,槍林彈雨都挺了過來,這小小的孕吐又算的了什麽。”


    江暖剛剛隻是一時急昏了頭,被文皓這樣一說,瞬間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做錯了事,羞愧的低下了頭。


    陸宴池則是臉色越來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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