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皓脫下腳上的襪子,強塞到黑衣人口中:“把你放了,你說什麽夢話呢。”


    “你還是把你在江知文車上動手腳,和今晚蓄謀殺人的事,給交代清楚比較好,免得我失去了耐心,讓你受些皮肉苦。”


    黑衣人衝著江知文“嗚嗚”的叫,江知文眼中有傷痛,垂下了眼瞼。


    文皓不顧黑衣人的反抗,強行把黑衣人帶出了病房。


    陸宴池這才看向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江知文。


    江知文察覺到陸宴池的視線,強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此事我全聽姐夫的,姐夫不用顧忌著我。”


    陸宴池走到江知文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麽話都沒有說。


    江知文卻感受到了他無聲的安慰,眼角有水光閃現。


    不知過了多久,江川一身酒氣,被王晨攙扶著迴到了病房。


    看到陸宴池好整以暇的端坐在病房裏,臉色冷肅,江川的酒意瞬間被嚇走一大半。


    “陸…陸…陸總,這個點了,你不在家陪著小暖,怎麽來了醫院。”


    說著江川還打了一個酒嗝。


    陸宴池沒有迴答,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江川。


    王晨看著陸宴池臉色,不動聲色走到病房門口。


    江川在陸宴池的目光中,漸漸止住臉上的笑,有些忐忑的繼續問道:“陸總,可是出了什麽事?是不是知文有了不好的消息?”


    然後,江川不等陸宴池迴複,跌跌撞撞跑到病床邊,都沒有來得及看一眼病床上的江知文,就開始嚎啕大哭。


    “知文啊!你快醒來看看爸,你媽媽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拋下我們爺倆,遠走他鄉,是爸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長大。”


    “爸好不容易把你拉扯成人,能夠為爸分憂,你卻出了車禍,讓爸白發人送黑發人。”


    “知文啊!爸的命好苦啊!”


    江知文躺在病床上,聽著江川虛情假意的鬼哭狼嚎聲,忍無可忍的“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滿臉怒意的瞪視著江川。


    “我沒有如爸所願,離開這人世間,爸看到我又睜開眼,是不是會很失望。”


    江川被這突然的變故,驚的一下跳了起來,哭聲戛然而止,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看著坐在病床上,怒視著自己的江知文,臉上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小叔剛才還在感歎自己命苦,白發人送黑發人。”


    陸宴池冰冷的聲音,像刀子似的砸向江川:“現在看到知文醒了過來,小叔怎麽沒有一點驚喜,反而目露驚懼呢。”


    “還是說,剛剛小叔不過是在假仁假義,實際上恨不得知文永遠不要醒來,就此離世。”


    江川在陸宴池和江知文的目光下,漸漸冷了眼:“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江知文是我的兒子,我難道還會害他不成。”


    陸宴池“嗤笑”一聲:“這個還真說不準。”


    “好叫小叔知道,剛剛有個叫鐵頭的男子,說是奉你之命來取江知文的性命,不知小叔對此可有什麽話講?”


    “誣蔑,這是誣蔑。”


    江川梗著脖子反駁:“我不認識什麽鐵頭,你不要信口雌黃。”


    “我有沒有信口雌黃,小叔比誰心裏都應該明白,江知文的那輛車,刹車片被人動了手腳,不知與那位鐵頭有沒有關係?”


    “小叔,你說我要不要仔細盤問一下鐵頭?”


    江川聞言“冷哼”一聲:“莫非你還想動用私刑不成,既然你說鐵頭是受我的指使,那便把鐵頭請來與我對質。”


    “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竟膽敢誣陷與我。”


    陸宴池見江川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子,覺得和他說什麽都是浪費口舌,便朝王晨使了個眼色。


    “小叔別急,這就帶你去給鐵頭對質,隻盼小叔不要忘了對鐵頭的承諾就好。”


    王晨仍舊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接到陸宴池的指示,拉著江川就要往外走。


    江川這時候才察覺到事情不尋常,朝著王晨就開始拳打腳踢:“你們要幹什麽?既然覺得我有嫌疑,把我交給警察便是,警察自會還我清白。”


    陸宴池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把你交給警察,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王晨明白陸宴池的意思,伸手鉗製住江川的雙手,強硬的把人帶出了病房。


    整個過程,江知文都把頭轉向一邊,看都不想再多看江川一眼,眼角卻有淚水無聲滑落。


    陸宴池沒有安慰江知文,遇到這種事情,別人說什麽都不如他自己想明白。


    安慰了一時,卻安慰不了一世。


    陸宴池希望江知文能勇敢的麵對這件事,而不是成為一個傷疤,時不時就流血化膿,讓他傷心難過。


    陸宴池留給江知文舔舐傷口的時間,想要悄無聲息離開病房,剛走到病房門口,被江知文出聲喚住。


    “姐夫,我想親自審問鐵頭和江川,還請姐夫給行個方便。”


    陸宴池沒有迴頭,衝江知文輕輕頷首:“那就快點把傷養好,姐夫等著你給自己討個公道。”


    夜風習習,很快被太陽的光芒所吹散。


    陸宴池迎著太陽的朝暉,迴了臥室。


    江暖還在睡夢中,並沒有發現枕邊之人離開了一夜。


    陸宴池輕輕躺上床,把江暖輕柔的摟在懷中,闔眼入睡。


    等江暖醒來時,入目的便是陸宴池英俊的睡顏,棱角分明的五官,挺拔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


    江暖不由用手輕輕描摹陸宴池臉上的五官輪廓,想著小小的人兒,有和陸宴池一樣的眉眼,會用那雙大眼睛,咋也不眨的盯著自己。


    江暖不由“哎呀”一聲驚唿出聲。


    陸宴池把江暖的小拇指含在口中,眼睛亮晶晶的注視著在他臉上作亂之人。


    “你快放開。”


    江暖嬌唿出聲。


    陸宴池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不僅沒有依言放開,還用牙輕輕噬咬。


    痛是不痛,江暖卻如觸電般,從手指瞬間酥麻到全身。


    江暖顫抖著,加大手上的力度,想要把手指從他口中解救出來。


    怕真傷到她的手指,陸宴池鬆開了口,一個翻身,把人壓在了自己身下。


    江暖驚唿:“你幹什麽?快放開,小心我肚子裏的孩子。”


    陸宴池朝江暖耳朵靠近,聲音嘶啞:“喊老公,喊一聲老公就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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