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陽陽行李放我那屋吧。”江暖給陸宴池找台階,拉著陽陽迴了臥室,因此沒有看到陸宴池幽深如海的目光。


    不遠處傳來母子的說話聲,陸宴池啞然失笑:“罷了,也不能操之過急,總要讓她有個適應的過程。”


    這間屋子有了歡聲笑語,也多了些生活氣息。


    手機震動了半天,陸宴池去書房接電話。


    電話是張智恆打來的:“陸總,海盛集團的董事長剛剛下飛機,還有半個小時到,您看是先安排海董事長去酒店,還是準時召開會議。”


    海盛集團是京城的企業,在京城雖不是一流企業,卻也實力雄厚,發展穩健。


    陸宴池一個星期前派人與海盛集團接洽,如今海董事長親自前來,陸宴池卻罕有的沒來公司。


    陸宴池在商業上有獨到的見解和能力,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其深意,張智恆怕壞了計劃,不敢自作主張。


    雖知道今日陸總給太太搬家,也隻能硬著頭皮打這通電話。


    “會議照常進行,我現在過去。”


    陸宴池迴臥室換衣服,做工精致的白襯衣,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穿在陸宴池身上,尤為矜貴,沉穩。


    陸宴池拿出同色領帶,手一頓,轉身去了隔壁臥室。


    江暖正在收拾行李,聽到敲門聲,迴頭看到陸宴池一手拿著電話接聽,一手把領帶遞給她。


    江暖接過領帶,看著站在麵前的陸宴池有些不解。


    這是什麽意思,讓自己幫他打領帶。


    江暖思忖間,陸宴池指了指自己領口,低下頭。


    江暖顧不得多想,整理好領帶放在陸宴池衣領下,生疏,艱難挽個不太好看的領結。


    陸宴池垂眼就能看到女孩白淨細膩的臉龐,纖長的睫毛因為緊張而輕輕顫抖,紅潤的嘴唇輕輕抿著,看得出來是真的想要打好這個領結,卻因生疏而動作僵硬。


    鼻尖縈繞著淡淡清香,是江暖身上的體香,陸宴池用力克製自己,強忍著才沒有把女孩抱入懷中。


    “好像有些歪了。”江暖打好領帶,後退一步,打量著說。


    陸宴池把手機放入口袋,眼神不明:“無妨,我很喜歡。”


    “飯點會有阿姨過來做飯,你什麽都不用做,照顧好陽陽即可。”


    江暖被陸宴池那句‘我很喜歡’,鬧的有些頭腦發熱。


    等陸宴池離開家後,江暖才繼續收拾自己和江旭陽行李。


    陸宴池讓江暖什麽都不要做,江暖就是想做也沒什麽可做的。


    做飯的阿姨五十歲左右,廚藝精湛,手腳麻利,不僅做飯,還負責屋內的衛生。


    喚江暖太太,讓江暖喚她於阿姨。於阿姨話不多,待江暖和江旭陽十分和善,就連屋內的花花草草都照顧的十分妥帖。


    江暖陪著兒子玩積木,看電視,看書,生活的自得其樂。


    陸宴池很忙,在家裏的時間並不多,通常是江暖和江旭陽還沒起床,他就已經出門,晚上迴來時,江暖和江旭陽已經睡下。


    偶爾迴來吃晚飯,陪陽陽玩一會,然後在書房辦公到深夜。


    江暖和江旭陽的生活,並沒有因陸宴池的加入而有所不同,反而比之前還要輕鬆,自在。


    林堯醫生辦公室,林堯接診完最後一個病人,看好友兀自發呆,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腳。


    “這副鬼樣子,裝模作樣給誰看呢,你到底想要怎樣?”


    林堯一點也沒客氣,用盡了全力想要把人踹醒。


    聞述胡子邋遢,身上衣服皺巴巴的,麵色黯淡無光,眼角發紅,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覺。


    “我想見陽陽,也想接陽陽迴家。”


    “我靠。”林堯忍不住罵娘:“陽陽真是你兒子。”


    聞述點點頭,看著有些精神不濟:“可是我找不到陽陽了。”


    說完,聞述用桃花眼盯著林堯,看的林堯雞皮疙瘩橫飛。


    “你要幫我,我想知道江暖和陽陽在什麽地方。”


    “不幫。”林堯有自己底線,堅決不能助咒為孽:“我是掘你家祖墳,還是怎樣,你要如此害我。”


    話雖如此說,聞述離開後,林堯還是給蘇明溪撥電話,打聽江暖和陽陽行蹤。


    “你想陽陽了,行,晚上我替你去看看陽陽。”


    蘇明溪特意早早下班,連招唿都沒打,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殺到江暖家。


    “暖暖,仙女駕到,快開門。”


    江暖接到電話,莫名有些氣短:“明溪,我,我搬家了。”


    電話靜默一瞬,江暖聽到蘇明溪爆了句粗口:“江暖暖,你想死啊,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告訴我。”


    “你和陽陽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江暖報了個地址,對麵是蘇明溪怒火衝天的暴怒聲:“江暖暖,你居然背著我和野男人同居。”


    江暖臉莫名一紅:“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明溪冷“哼”一聲,直接掛斷電話,明顯不想聽解釋。


    蘇明溪風風火火,來的很快,進門先把江暖和陽陽上上下下打量,見倆人紅光滿麵,精神狀態不錯,這才放下心來。


    “你能不能長點心。”蘇明溪點著江暖額頭:“我的話都當耳旁風是不是,這麽快就讓他得手了。”


    “沒,沒有。”江暖恨不得捂住好友的嘴巴:“真的事出有因,你要不要聽我解釋。”


    “我看你能解釋出什麽花來。”


    蘇明溪堅信是陸宴池使了手段,不然江暖是決不會這麽快接受同居。


    江暖把搬家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講了一遍。


    蘇明溪臉色也有些難看:“真是衝陽陽來的?”


    “我也不太敢肯定。”


    江暖心中有個猜想,剛冒出頭,心就疼痛難耐,連陸宴池都沒告訴,隻有在好友麵前,才敢自揭傷疤。


    “你懷疑那男子與陽陽生父有關?”


    江暖臉色蒼白,聲音有濃濃哀傷:“我真希望是我想多了。”


    蘇明溪最了解江暖,江家出事後,她把江旭陽看的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


    那男子若真與陽陽生父有關,蘇明溪怕江暖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肯定是你想多了。”蘇明溪安慰好友:“那人不出現則罷,若是膽敢出現,不要說你,連我都不會放過他。”


    蘇明溪向來行俠仗義,嫉惡如仇。


    經過蘇明溪一番開解,這些天悶在心中擔憂減了不少,江暖頓感輕鬆。


    “明溪,有你真好。”


    “這還用你說。”蘇明溪露出得意的笑,用手肘拐了拐江暖:“正事說完了,姐姐問你個事。”


    “什麽事?”


    蘇明溪聲音有些曖昧:“你家野男人睡起來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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