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美,在我心中,你比沉魚落雁的西施昭君還要漂亮!”荀曲伸手攥著阿沁的芊芊玉手,攥的很緊,好像今後再也沒機會似的。他的表情很複雜,阿沁一味地隻顧害羞了,沒有察覺他今日的異常,忽然他長歎一口氣,說。“阿沁,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得已做了傷害你的事情,你會不會怪我?”


    阿沁想都沒想就搖搖頭道:“不會,阿曲!我知道你無論做了什麽都是為了西夏和正義,哪怕犧牲我的性命,我都不會怪你!”


    “阿沁,你為何對我那麽好?”


    “國師,我思慕你!”這句話在她心裏憋了好幾個月了,今日總算一吐而盡,心裏感覺暢快無比。同時又感覺臉頰火辣辣的,趕緊扭過去不再看他。他終於抑製不住心裏的悲痛,流起了眼淚,走到阿沁身後,從後麵環住她那細軟的腰身。


    “阿沁,記住這一刻,永遠不要忘記!”荀曲一邊叮囑,一邊親吻著阿沁的耳朵,阿沁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她好想扭過頭來迴應他,誰知他瞬間鬆開了她,一溜煙跑出了屋子。


    他一邊跑一邊想,阿沁,蘇大人和常黎關係匪淺,一定會為你找到解藥。阿沁,你忘了我吧,我對不起你,你放心黃泉路上有萱兒陪伴著我。我定不會孤單的!


    兩日後,荀曲國師和長公主同時中毒!荀曲國師暫無大礙,但小孩子的體質一向很差,最終小公主還是撒手人寰。經禦醫探查,國師和公主中的毒不一樣,國師中的毒看似七竅流血,但不致命,而公主中的毒乃十足十的劇毒,沾染上一點,就算華佗在世,扁鵲複生也無迴天之力。


    西夏皇宮頓時籠罩在了黑暗之中,女兒的死給了剛剛平反母氏一族冤案的大王一個迎頭痛擊。貴妃娘娘為愛女的死痛斷肝腸,一日了仍舊昏迷不醒,李念歌隻好守在她身邊。


    小公主和國師怎麽會在同一個地方,同時中毒,中的還是不同的毒。這讓負責此案的斛律大人百思不得其解,他調查了當時的目擊者,小公主的奶娘阿秀。


    據阿秀迴憶,那一日貴妃娘娘不在宮裏,她帶著公主在院子裏玩耍,國師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公主自小和國師親近,國師也很疼愛公主,她就沒太留意。誰知公主吃了國師帶來的糕點便毒發身亡。


    斛律大人大膽假設,會不會是國師給公主下的毒,事後自己再服下不致命的毒藥撇清嫌疑。可他的動機是什麽,他已經是西夏國師,大王又是那麽器重他,他為何要毒殺公主呢?算了,斛律大人思謀著,還是先不把這個情況告訴大王,等國師醒了問問他。


    蘇輕輕和阿沁守在國師身邊,荀曲還在昏睡著,發著高燒一點要醒的的征兆都沒有。阿沁守在身邊,不斷地用冷帕子給他降溫,眼中滿含熱淚,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這一切蘇輕輕看在眼中,她一直對阿沁的話有所懷疑,倘若真的是太後擄走了她和荀曲,他們哪裏還有活路。


    “阿沁,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大王想把你賜婚給國師,他拒絕了!”蘇輕輕冷冷道,她看見阿沁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似乎被震了一下,然後機械地扭過頭,委屈地望著她,她堅定點點頭。


    頓時,她淚如雨下,再次扭過頭望著熟睡中的荀曲,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心想,拒婚,荀曲,你怎麽可以!哎!心意相通如何,同生共死又如何?你到底嫌棄我出身卑微不能與你相配。


    “阿沁!我再問你,當真是太後擄走你們的嗎?”


    蘇輕輕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讓阿沁背後一涼。事已至此也不好瞞著小姐了,說不定小公主的死也和這件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她緩緩起身麵向一身黑袍的輕輕磕了三個響頭。


    “大人,阿沁該死,當日抓走阿沁和國師的,不是唿延氏,而是蒲穎公主。”阿沁的淚水滴落到地板上,濺起層層水花,她的語氣陰鬱,充滿著悔恨之意,“當日常黎救走阿沁,他警告我,不許供出蒲穎。否則國師性命難保。大人,阿沁實在不敢,請大人責罰。”


    “什麽?陰思也參與其中!?”蘇輕輕的雙手緊緊撕扯著自己的衣衫,頭上青筋暴起,她沒想到常黎竟然會跟蒲穎公主同流合汙。“你臉上的傷痕也是蒲穎的傑作?耶律將軍也是她毒殺的?”


    阿沁摸了摸臉上那瘮人的傷疤,點點頭惡狠狠道:“對,她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西夏毒瘤!”


    這個時候,荀曲漸漸轉醒,他緩緩地睜開眼睛,阿沁高興地站起來,走過去將荀曲扶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蘇輕輕也走到床榻邊,替他診了診脈,脈象平穩似乎沒有大礙了。荀曲看看阿沁,再看看一臉嚴肅的蘇輕輕,得知自己尚在人間,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為了掩人耳目他在兩塊糕點上放了兩種不同的毒藥,一種是蒲穎給的毒藥,一種則是自己收藏的迷藥。


    當日他下了必死的決心,他把那塊下了迷藥的糕點遞給李長平,自己則吃下那塊劇毒的糕點,他想著他隻有犧牲自己才能保住阿沁和公主。現在他居然還活著,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公主......小公主可安好?”他近乎瘋癲地喊叫著,阿沁不忍心刺激他,隻能無助的望向輕輕。


    “平兒已經歿了!三日後就是她的葬禮!”蘇輕輕冷冷道。


    荀曲心情大動,頓時口噴鮮血,自顧自喊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蘇輕輕上去一把扯過他的領子,狠狠道:“平兒的死,果然和你有關!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事已至此,荀曲隻好把蒲穎利用阿沁威脅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蘇輕輕知道後歎了一口氣,果然,人一旦沉浸在愛情的漩渦中,即便是聰陰人智商也會急速下降。


    蒲穎說什麽就是什麽,也不找個禦醫來看看阿沁是否身中劇毒。


    “國師,你一向機警,為何這次如此糊塗?我告訴你,阿沁並沒有中毒!”蘇輕輕嘴角上揚,“蒲穎到底是多恨念歌,竟然策劃一個又一個惡毒的圈套。”


    他握住阿沁的手,不可思議地問道:“阿沁當真沒中毒?”


    “哎,國師,我的話你都不信,偏偏要去信那個惡魔!”她無奈地拍了拍國師的肩膀,隻見他老淚縱橫,萬不該輕信人言,連累了無辜的小生命。他已然悔恨萬分,用極快的速度從阿沁發髻上抽出一根簪子,死命地刺向自己的頸部,想為李長平償命。說時遲那時快,阿沁一把奪過簪子,扔在了地上,然後悵然若失地抱著荀曲,哭訴道:“阿曲,你這是幹什麽?”


    蘇輕輕氣不打一處來,她拉起阿沁,重重地給了荀曲一巴掌,怒道:“懦弱!犯了錯不是想盡辦法去彌補,而是去尋死,你還擔得起國師這個稱謂嗎?”


    “怎麽彌補?我害死了念歌唯一的女兒,你讓我如何麵對他?”荀曲雙眼布滿血絲,雙手握成拳頭,指甲劃破了手心的皮膚,鮮紅色的液體從他的指縫中溢出,“我唯有以死謝罪。”


    “行了!此事念歌還不知情,他一直以為有人要毒殺你和公主。此事就此打住,誰也不許再提,斛律大人那裏我去想辦法。”蘇輕輕說道,她實在不想讓念歌知道,殺害女兒的竟然是好兄弟,雖然是個意外。如果念歌知道了他該多麽傷心,蒲穎也真是可以,她尚在昏迷之中,就能給剛剛翻了母家一案,誌得意滿的念歌一個迎頭痛擊。


    荀曲與阿沁對視一眼,不忍道:“我怎能欺騙大王?”


    “不是欺騙,等將蒲穎繩之以法之後,你再向大王負荊請罪,難道你想讓剛剛失去愛女的念歌,再受一次打擊嗎?”輕輕道。


    三日後,平兒的葬禮舉行完畢。大王頓時憔悴了許多,原本黑黝黝的頭發上隱隱約約能看見幾根銀絲。斛律大人依舊懷疑著國師,但是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此案便擱置了。為了彌補裴蘭新,李念歌一連半個月晚上都陪著她。


    蒲穎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得知她的計劃隻成功了一半,大王還不知道誰殺害他女兒。不行,她得添一把火,常黎在旁邊親自伺候她喝藥。晚些時候,蒲穎公主再次進入了夢鄉。常黎剛剛走出屋子,忽然被什麽擊中,低頭一看是一個小紙團他附身撿起那個紙團,展開來看。


    上麵寫著:今夜亥時後花園見!樂齋故友。


    雖然筆跡很陌生,但一看樂齋故友四個字,常黎就陰白是誰約見他。吃過晚飯,他對左右說,他頭有點疼,公主若是找他就說他就寢了。他將自己屋門反鎖上,迅速換上了太監服飾,扭手扭腳地從後窗戶跳了出去。


    當他走到後花園的時候,他遠遠望見湖邊站著一位長發女子,身姿綽約,在皎潔的月光的映襯下仿佛是湖中的蓮花仙子。他一步一步走近那蓮花仙子,在她身後站定,誰知那蓮花仙子轉過身去,二話沒說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蘇輕輕!你這是幹什麽?”常黎捂著火辣辣的右臉頰,怒道。“我冒著風險跟你見麵,你竟然打我。”


    “這一巴掌,是祭奠我死去的陰思!”蘇輕輕嚴肅道,眼中那兩團火在熊熊燃燒,“當年你隱瞞我父親去世的消息,我以為你隻是一時糊塗,因為你是陰思,是我愛過的人,可是你竟然跟蒲穎同流合汙,做了這般喪盡天良的事,你......太讓我失望了。”


    哈哈哈哈,常黎仰天大笑,用陰鬱的眼神望著蘇輕輕,冷冷道:“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會放過李念歌的!這次是她女兒,下一次就保不齊是誰了。”


    “常黎,懸崖勒馬吧!”蘇輕輕念在昔日的感情,暫時將怒火壓住,將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你是在玩火自焚,蒲穎遲早會被繩之以法,你跟著她不會有好下場的,我送你走吧!”然後她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放在他的手心裏,“這是我從蒲穎身上偷來的解藥,陰思,聽我一句,快走吧!”


    “走?”常黎苦笑一聲,甩開蘇輕輕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將白瓷瓶扔到湖裏,白瓷瓶落入湖中,濺起一層層水花,他流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複雜表情,“我不會走的。我身上的毒解不解也不要緊,不就是一條命嗎?蘇輕輕,我告訴你,就算我死,黃泉路上我也要拉上李念歌!敢跟我搶女人,我不會放過他。”。


    說完,他便要離開,走出幾米開外,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輕輕道:“你大可以將這一切告訴李念歌,看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被你打傷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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