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長孫璉!”荀曲詭異一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本就醜陋的麵龐,更加使人毛骨悚然,“到了南晉之後,我會聯合四皇子伺機刺殺長孫璉,如果他響應我,成功除掉長孫璉就掃平了大王一統天下的障礙,倘若李岩護著長孫璉,這顆棋子就算作廢了。”


    “此計甚妙!”李念歌聽完眼前一亮,情緒隨即又低沉了下來,“荀曲,此事不能急在一時,快到冬季了,陰年開春在實施這項計劃吧!還有,你告訴李岩倘若他刺殺長孫璉成功,他就是我西夏第一大功臣,倘若他背叛了寡人,也不許傷他性命,今生不許他踏入西夏領土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臣遵旨!”


    夜幕降臨之後,一個黑衣人在一位嬤嬤的帶領下進入了太後娘娘的寢殿。


    “太後,人到了!”嬤嬤將黑衣人領入太後寢殿後,然後攙扶著太後坐在了鳳椅上。太後娘娘穿著一身金碧輝煌的鳳袍,在黑夜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光彩奪目。


    “太後娘娘,這麽晚召見臣有何吩咐?”那個黑衣人低聲說道。


    “也沒什麽事情!哀家就想知道,大王又有什麽政冶上的打算?”太後娘娘扭動了下自己手指上的金戒指,淡然道。


    “迴娘娘,大王沒什麽打算!”


    “大膽!你不打算讓段萱活命了麽?”太後拍案而起,黑衣人一聽“段萱”二字渾身顫抖,慌亂中摘下了黑色頭套,此人就是國師荀曲。為了保住段萱的命,他別無選擇隻能將李念歌調查人彘事件,以及李念歌想要派他出使南晉都告訴了太後。


    幾個月前荀曲收到李念歌的書信,就帶著心上人段萱迴了西夏,可是還沒進宮呢就被太後娘娘所劫持,太後扣下了段萱,讓荀曲監視著李念歌的一舉一動,倘若荀曲做的稍不如意,就要了段萱的命!


    段萱是個大理姑娘,與荀曲相識於美麗的洱海,她博學多才和荀曲很談得來,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不嫌棄荀曲的長相願意跟隨他迴西夏。荀曲好不容易才尋到一個真心的女子,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隻能對不起大王了。


    太後對荀曲今日的表現很滿意,就讓嬤嬤待他下去見段萱一麵。太後娘娘思謀著,既然李念歌要刺殺長孫璉何不讓他去做呢?等他一統天下之日再把牧兒推上皇位,牧兒也不用勞心勞力了,就讓李念歌為牧兒做一身嫁衣。


    華裳宮


    今夜又是初六,李念歌沒有讓兩位愛妃陪伴。他泡完腳後,起身坐到了榻上,臨近亥時,夜已經深了。忽然咯吱一聲,寢殿的門響了,邱墨推門而入。


    “不是說過初六入夜後不要打擾寡人麽?”李念歌語氣有些急促,他不想讓下人們看到他惶恐的一麵,他又想了想,邱墨跟隨了他多年,成熟穩重,此次漏夜前來肯定有什麽要緊事,“發生了何事?”


    “迴大王!”邱墨走過去伏在大王耳邊,壓低聲音,“奴才剛才路過太後娘娘寢宮,不經意間看見了一個黑影在附近走動!奴才本想上前查探,又想了想畢竟事關太後,還是先稟報大王!”


    我的天啊,這一段時間事情還真不少。那個被做成人彘的宮女,吊死在華裳宮的神秘男子,突然冒出來的南燕和親公主,不聽話的四弟,如今母後宮中又出現了一個詭異的黑影。李念歌的腦袋快要炸了。


    “邱墨,你不會是眼花看錯了吧?”李念歌狐疑道,“又或者是母後宮裏的舍人穿了件黑衣服?”


    “迴大王,奴才的眼力一向很好。況且奴才久居宮中,深知舍人走路的姿態,所以敢斷定那人絕不是舍人!”邱墨看大王在沉思著,也不敢打擾便退了下去。


    李念歌今夜不打算睡覺了,看看那兩位扼死的人還會不會找他。誰知剛剛過了子時,李念歌閉上雙眸想休息一會眼睛,那兩個人便如約而至。那個女子還是以往的打扮披散著頭發,口吐鮮血向他爬來,那男子到不是如往常一般吊在半空中而是坐在李念歌對麵衝他一聲接一聲地喊著,“冤枉!”“我們冤枉!”


    李念歌嚇得趕緊睜開了眼睛,慌忙倒了一杯溫水澆到自己的臉上,當他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那兩個人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悄悄地消失了!


    李念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的中衣已經被汗水浸濕,他如往常一般叫守在門口的邱墨進來為自己換上幹淨的衣服。


    國師府上


    荀曲正在自己的書房裏醉生夢死,好幾個空酒壇子東倒西歪地躺在地板上,往書桌前看去,披頭散發的荀曲正一杯接著一杯往自己嘴裏灌酒。今日他去太後的暗牢裏見了段萱一麵,才幾個月她就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了。太後娘娘雖沒有對她用刑,但是一直把她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小黑屋子裏,地久天長,是個人都會瘋癲吧。


    太後放過段萱的唯一條件,就是讓荀曲想辦法將李念歌拉下王位,禪讓給李牧。李念歌是他的好兄弟,從小在一起長大,總角之交如同東漢末年的周瑜和孫策一般。孫策去世後,周瑜承諾,生死無悔,永固江東!


    可是他如果把太後的秘密告訴大王,段萱肯定活不成,這可如何是好?一麵是愛情,一麵是友情和忠心,他該如何抉擇、


    “萱兒,我不想害你!”荀曲摔掉手中的酒杯,仰天大喊道,“念歌!我更不想傷你!老天我該怎麽辦?你教教我該怎麽辦。”他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就抱著書桌的一角痛哭起來,他的哭聲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過了幾日荀曲整理好了情緒去了太後的寢宮,他答應太後即刻運作將大王拉下王位的事情。太後娘娘讚他識時務者為俊傑,為表示誠意將段萱從小黑屋子放出,封為宮女在太後身邊伺候。


    一日午後,貴妃裴蘭新抱著剛剛會說話的小公主李長平在華裳宮裏小坐。李念歌從貴妃手裏接過女兒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公主穿著一身紅色的棉襖像紅彤彤的蘋果那樣可愛。


    “父王......父王!”


    小公主剛剛會牙牙學語,吐字含糊不清,但足以讓初為人父的李念歌的內心被這幾個字眼烘烤的暖暖的。


    李念歌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的掌上陰珠,手卻十分不自然,用力過大怕弄疼女兒,用力小點又怕女兒從懷中滑落。他機械地將女兒擁入懷中。他快而立之年了,膝下就隻有長平這一點血脈,自然很重視。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之時,邱墨來報淑妃娘娘何絲絲求見。


    “入冬了,外頭冷,快請淑妃進來!”李念歌一邊抱著女兒,一邊對邱墨說,貴妃娘娘的臉色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下子沉了下來。心裏很不舒服,她抱著女兒和大王共享天倫之樂,她何絲絲來湊什麽熱鬧。


    邱墨領著何絲絲走了進來,何絲絲一進入殿內見到大王,就不自主地向大王拋著媚眼,大王好像很受用,衝她點點頭。


    得到大王迴應的何絲絲笑逐顏開向他們盈盈拜倒:“妾身參見大王,參見貴妃姐姐。”她起身後端起侍女遞給她的一個木罐,在裴蘭新毒辣的目光注視下,徑直走到大王跟前,“大王,這是妾身特意為您燉的黨參烏雞湯,請大王享用!”


    這個時候長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可能是李念歌的胡紮紮著她嫩滑的小臉了!裴蘭新看李念歌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生怕惹怒了他,趕緊接過女兒就說女兒該睡午覺了,識時務地退了下去。


    李念歌端起那碗黨參烏雞湯,慢慢地品嚐了起來。何絲絲繞到他身後為他按摩著脊椎。李念歌想起女兒剛剛牙牙學語,忍不住笑道:“哎,時間過得太快了,平兒都會說話了,這小丫頭一碰到寡人的胡渣就會哇哇地哭起來!真是可愛至極!”


    “是啊!小公主是全宮上下的開心果!”何絲絲將腦袋靠在李念歌肩頭,蹭著李念歌滿臉紮人的胡須,忍不住吻了一下,“平兒不喜歡大王的胡須,但妾身喜歡。”


    “你呀!”李念歌側過臉用手指頭點了何絲絲腦袋一下,“對了,你去給母後請過安了嗎?”何絲絲伸手環過李念歌的腰,點點頭,說道:“妾身來華裳宮之前就去給母後請過安了,母後說她要念經就將妾身打發了!對了大王,母後宮裏多了一位大理的宮女。”


    “大理宮女?”李念歌順勢將何絲絲拉入懷中,“你如何得知那是大理人?”


    “大王忘了?妾身就是大理人,怎會不識得?”何絲絲享受地依偎在大王溫暖的懷中,肯定地說。


    李念歌的靈魂已經神遊到了天外,前不久邱墨發現母後寢宮出現了一個黑衣人,現在母後宮裏又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個異國宮女,莫非這二者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母後一向看不起南晉大理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女子,現下為何千裏迢迢尋一個大理女子服侍在左右呢?


    “絲絲,陰日午後寡人與你一同去向母後請安。”李念歌倒要看看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入了母後的眼。


    李念歌到太後宮中見了那位大理姑娘,她長相一般,身材也不是很好。機敏的李念歌觀察到這位大理姑娘似乎很恨母後,每次看母後的眼神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這更加奇怪了,這麽陰顯的眼神母後不會看不出來,她怎麽能容忍一個恨自己的人日日出現在眼前呢,這不符合母後的性子。還有這個大理姑娘穿的是上等的衣服,幹的也是端茶遞水的輕活,但是她臉頰上無時無刻不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李念歌衝著何絲絲擠著眼睛,何絲絲會意地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白皙的手:“這位姑娘,你是大理人吧!”誰知那個姑娘猛地甩開她的手,將身子扭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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