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喬發現他心軟了,索性繼續裝柔弱:“好嘛,那你扶著我,我走不動。”


    北堂弈看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樣,隻覺得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別說隻是扶著她,就是要他的命他都能給!


    沈雲喬故意撒嬌黏著他,走了幾步忽然發現:“咦?真的不疼了哎!”


    “那當然,之前在邊疆,崴腳這種都是像被蚊子咬一下的小事,本王從來都是自己一扭就好了。”北堂弈有些小驕傲。


    “咦……”沈雲喬想到剛才的疼痛。


    天知道北堂弈怎麽對他自己下得去這個手啊,真是個狠人!


    “好啦,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迴去救人了?”沈雲喬推開他,自己站定,表示姐能行!


    北堂弈頓時臉黑了。


    “你非要救他?”他沉聲問。


    “是的呀”,沈雲喬戳著手指,“他變成今天這樣,多少是也是因為我們,我不能不管啊。”


    北堂弈不語,隻是凝住她的眼,像是要把她的心看穿。


    “好不好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呀。”沈雲喬繼續撒嬌。


    北堂弈沒有甩開她的手,但是這一次也沒有淪陷,隻是理智地說:“救不了了。”


    “為什麽?”沈雲喬問。


    “你也不看看我們現在在哪裏?過了這麽長時間,早就走出幾百海裏了,即便用最快的速度趕迴去,燕國船隻也早就逃之夭夭!”北堂弈覺得自己還能和她講道理,也是很冷靜了。


    對的他沒有生氣、更沒有吃醋,他才不會為一個不再能人道的男人跌了自己的身份!


    沈雲喬看著茫茫大海,這一瞬間她也忽然明白過來,北堂弈說的,對啊。


    “可是,可是若錯過了這次機會,白逸之他就真的再不能迴頭了啊!”沈雲喬還是不甘心,她想找個法子挽迴這個敗局!


    該死的,千算萬算,她昨晚怎麽就沒能算到白逸之會暗算她呢!不然若是能早有防範,也就不會失敗了啊!


    “但是你確定,他真的有陷進去?”北堂弈忽然問。


    沈雲喬看向他,不解。


    北堂弈看向不遠處那一堆鮫鯊浮屍:“自從他歸順古燕,他所做的每一步,似乎都在帶領我們突破迷障。”


    “你是說……”沈雲喬頓如醍醐灌頂!


    是啊!


    從醉春樓到複興鏢局再到瀛海,白逸之所做的每一步看起來都是為了擺脫她的追尋、甚至是“想要為古燕立功”,可最終的結果呢?


    醉春樓書信一事使得她懷疑上了醉春樓的身份,複興鏢局更是使她直接找到了古燕複國大計中的一個靈魂人物;而這一次,他看似用她的人頭投誠,實際上卻讓北堂弈差一點就殺了崔江!


    如果不是白逸之一步一步指引,遠在高堂上的她和北堂弈,怎麽可能知道這些線索?


    “但是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北堂弈看到她的一臉驚喜就忍不住酸溜溜,“他或許不像你想象得那麽正直善良。”


    “啊這也不是我想象的吧?還不是你先提出的?”這次沈雲喬可不甘示弱,“明明是你自己欣賞他放不下他,幹嘛要扯上我?”


    北堂弈:“……”


    該死,竟是被她問住了!


    “走吧,迴淩霄號。”攝政王永不服輸,立刻板起來的一張臉,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嘴硬。”沈雲喬嘀咕一聲,跟上了他。


    昨晚北堂弈發現她給自己下藥,故意少吸入了一些,但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藥藥效實在太強,他竟然不知不覺間還是睡過去了。


    但好在白天他記著她目光所在的那艘江湖船隻,所以一醒來就叫上蒼鷹親自去抓人——其實本意是幫她,想幫她一起把白逸之帶迴來,隻是沒想到白逸之竟然會對喬兒下手,如此一來他也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隻能一路追蹤那艘小船。


    所以淩霄號上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處理,差點耽擱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迴到淩霄號,銀隼來稟告了昨晚一晚天樞巷裏發生的事。


    “除了南楚之外,其他三國的皇室船隻都派了人去往神醫處求見,也都奉上了見麵禮金,但是那神醫所說與同王爺所說相同,都是說讓他們先迴去,有能者得之。隻不過神醫倒是沒有同他們多談,不像與王爺這般天高海闊,而是隻說了這一句話就讓他們走了,三位小王爺碰了一鼻子的灰……”


    “而其他江湖船隻、商會船隻,似乎都因被鮫鯊之境的生死局所驚,竟然就隻是停船在岸,沒動靜了。倒是陳國有一艘江湖船隻,在今天辰時忽然離開,像是放棄了爭奪。”


    聽銀隼說完,沈雲喬就知道那艘船隻一定是白逸之所在的古燕秘船了。他們應當是收到了崔江的信號,這才遠走避險。


    “難道古燕真的放棄了?我覺得憑借他們一貫的作風,這不可能。”沈雲喬道。


    北堂弈的手指捏著茶盞,沒有喝茶,而是緩緩轉動著茶盞,在想事情。


    “現在重要的不是古燕,而是全局”,北堂弈思量道,“被人牽著鼻子請入甕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們必須反過來,請君入甕才行。”


    “這樣”,他將茶盞放下的一瞬間便已經有了計策,“你今晚便帶著一千萬兩黃金去拜訪,記著,既要悄悄的,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去過了、去做什麽。”


    “是,王爺!”銀隼立刻會意。


    沈雲喬也明白了北堂弈的用意:“你是想要試試他們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不錯”,北堂弈道,“他們公開競價不外乎是想要把此物拍一個好價錢,而這個物品的價錢,則可以看出他們的野心。是要這天下的幾分之一,還是全部。”


    海上皇和瀛海神醫兩人雖然都是天下間最知名的“神授之人”,但是通過這一段時間的了解沈雲喬已經很清楚了,在此事之前這兩人其實是不對付的。瀛海神醫從未對海上皇表示過臣服,海上皇也從未將其當做自己的子民予以善待。


    而這一次,這兩人忽然開始合作,那麽很顯然他們有了一個更大的目標——陸地。


    海上皇想要做陸地霸主,招兵買馬的錢財是必不可少的,瀛海神醫這一藥方便是他斂財的工具。


    無論從對此方的勢在必得來看、還是彰顯北淩大國實力來看,這番主動投石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沈雲喬覺得,北堂弈的目的又絕對不止於此,他似乎已經有了一個十分厲害的全局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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