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合殷看著白逸之又痛哭了一會兒,漸漸總算控製住了。


    見他情緒平穩了些,沈雲喬向白逸之解釋:“這是你我的一位老朋友,你高燒過後忘記了一些事,應是將他也忘記了。不過你二人曾是生死至交,以後我們一路同行有個照應。”


    白逸之雖是心智不不全,但情緒穩定之後是真的聽話,乖巧地點頭:“好,朋友,我們一起走。”


    “我們還有一些路線規劃的事情要做,你先睡吧,明早你還要趕車呢,養好精神。”沈雲喬安撫他。


    白逸之很快便進他自己的地鋪裏睡覺去了,乖得讓人心疼。


    看到他如今這副模樣,蕭合殷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下來。


    沈雲喬等白逸之睡著了,聽到了他的唿嚕聲,這才開口:“萬安寺那邊究竟怎麽一迴事?你母親是否還在秘境之中?”


    其實她早就聽北堂弈說了,北堂宓從秘境中逃出去了。


    隻不過天下都知道北堂宓已經死了,北淩自然沒辦法再發通緝令捉拿北堂宓。沈雲喬想利用這個信息查詐一詐蕭合殷,萬一北堂宓還在秘境之中隻是躲了起來呢?


    “白家出事的那一晚,我母親已經隨古燕國的人退到了神雪山外。原本捉拿白家和汙你清白這兩件事在他們的計劃中都不是難事,我母親想要派自己的人去做,這樣可以確保白爺爺在撤退途中不受屈辱。可是那個鬼麵人不許,非要他親自去——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但如此一來也給了我們一個好時機……”


    蕭合殷歎道:“我母親受製於鬼麵人全然是為了我,所以我母親讓我趁機逃跑,我便也立刻抓住了機會,逃了出來。”


    “我一路走一路打聽,在快到達州的時候聽說你被通緝了。我聯想起白家的事,又想起你們師徒二人向來肝膽相照,我料定娘娘絕不會拋下白兄不管,算著通緝令從京城裏出來的路程和時間,便想到你們要麽已經在達州被抓了,要麽就是剛走出達州不久,所以沿路搜尋,沒想到真讓我碰見了。”


    他說得輕鬆,但沈雲喬完全可以想到他這一路有多麽艱辛,知道白家被滅門隻時又是怎樣的心裏煎熬。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沈雲喬問。


    蕭合殷搖搖頭:“不知道……”


    他欲言又止,想和沈雲喬一起走,又覺得自己不配,可是……若讓他就這樣棄白兄於不顧,他也做不到。


    “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路走。放心,我不會做探子探聽你和那邊的聯絡,咱們君子協議隻同行而不做同伴,如何?”沈雲喬主動提議。


    “我當然不介意,隻是……”蕭合殷道,“我擔心給娘娘您添麻煩。您帶著白兄逃出來,九舅舅已經很生氣了,要是被他發現你又幫助了我,隻怕他會更加誤會。畢竟我母親現在通了北戎……”


    “沒事,債多不壓身,我欠北堂弈的太多了,也不差這一件。”沈雲喬道。


    蕭合殷心疼有愧疚地看了白逸之一會兒,思量再三,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不過請您相信,我是你們的同伴,我永遠與你和白兄同意陣營。”蕭合殷保證。


    沈雲喬笑笑,沒多說什麽。


    父母血緣如何能斷?


    一切隻隨心而行,彼此問心無愧便好。


    沒等天亮沈雲喬就叫醒白逸之出門了。一行三人繼續趕路,這一次是蕭合殷趕車。


    為了方便隱藏蹤跡,沈雲喬和蕭合殷扮作夫妻,將白逸之當成了大舅子,哄騙白逸之幾句他自然也就聽話了,不會亂說。


    路上趁著白逸之藥效上來睡覺之時,沈雲喬在和蕭合殷的聊天中終於知道了自己和北堂弈所中之毒的真相!


    “我母親被古燕鬼麵人控製之後,便得到了他給的一包奇怪的藥,此藥無色無味,而且其隻有與酒水混合才能發作。那鬼人說裏麵都是休眠的蠱蟲,遇酒便活,等到蠱蟲活過來,會延著血液鑽到女人的秘處……”蕭合殷紅了臉,“隻要男女同房,蠱蟲便會嗜陽而往,進入男子體內。”


    “果然如此。”沈雲喬頓時明白了。


    原來這蠱蟲是慕容清穆利用j組織裏所學同古代醫術聯合研製出來的一種暗毒,難怪她無法全然用現代的探毒術查看出來。看來她的這點學識想要對付早就來到這個時空的慕容清穆遠遠不夠。


    她隻會了“a”,而慕容清穆卻是早早便將a和b兩者融會貫通了!


    十二年,她比慕容清穆少了整整十二年,這可是很長的一條路,接下來她必須加倍努力才行。


    “你猜到了這個怪毒?”蕭合殷驚訝。


    “之前跟隨白兄學習醫術我的確進步很快,多少看出了些,隻是今日才完全確認其運毒流程。”沈雲喬道。


    既然此蠱蟲隻能在酒水中蘇醒,那麽她中毒的時間段便更可以確定了!


    隻有漕幫宴會那天!


    那天她被一群人圍著,杯中酒也不知從幾個人身前繞過,無數隻酒樽、秀手在她麵前來來迴迴,要是有人想要趁機下毒可謂輕而易舉!


    可是……那些人中究竟誰能這麽不怕死地同北堂宓一起出賣北淩呢?


    沈雲喬閉上眼睛,迅速在腦海中迴想那天向她敬酒的夫人小姐們。


    要知道一旦下毒之人真在其中,那麽京城裏便仍舊留有蛀蟲,北堂弈有危險!


    “你知道是誰下的毒?”蕭合殷主動問。


    “誰?”沈雲喬很擔心北堂弈!


    “是薛嫣嫣。”蕭合殷歎道。


    “什麽?”沈雲喬真的完全沒聯想到她身上!


    “她瘋了?”因愛生恨雖然合情合理,可薛嫣嫣可不是那心思厚重之人,不至於挨頓板子就恨得讓北堂弈死吧?


    蕭合殷道:“她不知道此毒的是害九舅舅的,她隻以為此毒能讓你三日之後失身。我母親騙她,說三日之後會讓你在九舅舅麵前失去清白。”


    “我去……”沈雲喬真是服了!


    這個蠢貨差一點害死北堂弈!


    而最可恨的是,她竟然還真的相信了薛嫣嫣改邪歸正,事發當天完全沒有提防!


    “我可真是蠢啊……”想起北堂弈受的苦,沈雲喬手撕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娘娘你內心仁厚善良,自然不會她這般小人之心”,蕭合殷自小便同薛嫣嫣相識,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我也真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出這麽惡毒的事情來!虧我隻以為她刁蠻任性又蠢笨,她真是被人帶壞了!”


    “誰帶她?”沈雲喬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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