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中沈雲喬遣散了眾人,躲避到一邊避開北堂弈來給白逸之治療。


    他失血過多,若不及時輸血必有性命之憂。好在空間裏有簡易輸血設備,她可以拿出來少輸一些以保住白逸之的命,等有環境條件之時再做進一步治療。


    縫合、輸血,一應都完成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沈雲喬沒有功夫喚醒白逸之,畢竟北堂弈還等著解毒呢!


    她擦了下額頭的冷汗便轉身去看北堂弈……


    謔!


    好家夥,北堂弈正端坐在床邊直勾勾地盯著她!


    沈雲喬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仔細迴想一下自己剛才的確是躲在櫃子後操作治療的,從北堂弈的角度應該看不到她“憑空化物”從空間裏拿東西。


    再三度量了一下角度之差確定沒有暴露之後,沈雲喬緩緩舒了口氣:“他命在旦夕,你的毒……短時間內不會死人,所以我……”


    沈雲喬的心中很愧疚。


    北堂弈冷冷收迴目光,沒說什麽。


    “我這就給你逼出蠱蟲,蠱蟲一除你的毒就解開了!”沈雲喬急著跑過來。


    “不急”,北堂弈扶住她,“你先休息。”


    “不行,你已經忍痛好久了!”沈雲喬心疼他,自是一刻也不能等。


    北堂弈深深凝視了她片刻,像是壓住了萬語千言,最終還是拗不過她,點了點頭。


    沈雲喬知道這小心眼兒的家夥肯定又吃醋了,但沈雲喬不想進一步哄他。白懷誠的屍首還在院外躺著,她的心口像是堵著一塊大石。


    沈雲喬拉上床幔,將自己與北堂弈一起隔絕在這世界之外。


    外麵的一切自有神甲軍去操持,她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北堂弈身上的劇毒!


    夜盡天明、旭日東升……


    直到晌午之時沈雲喬才用銀針引出了最後一隻蠱蟲。


    可是在北堂弈的身體裏,那最大的隱患仍舊存在——炎陽蠱!


    “此蠱我雖不知道叫什麽,但其毒性至陰,而炎陽蠱至陽,兩者一對衝反而使得此蠱的初始毒性降低,所以你才會莫名其妙地很快醒來。以對方之意,應是要讓你至少昏迷一夜才行。而他似乎隻是想用此蠱蟲控製住你的清醒與昏迷,並非讓你血脈混亂瀕臨死亡,隻是陰差陽錯了。”


    沈雲喬邊說邊用火折子點燃酒精燒毀了幾隻蠱蟲,隨後扶著北堂弈起來。


    而北堂弈始終淡淡的,似乎解毒與否與他完全沒關係,好像這毒不在他身上似的。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沈雲喬覺得奇怪。


    北堂弈還是忍不住心疼,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猜的。畢竟白逸之要逃跑我早就知道,原本便定了今晚要抓捕白懷誠。”


    “那個……黑衣人是誰?你知道嗎?他好像和北堂宓是一夥的!”沈雲喬斟酌了一下用詞,沒辦法向北堂弈坦誠自己和慕容清穆的糾葛。


    她很怕,她不願以如此醜陋的麵容麵對北堂弈。


    “古燕”,北堂弈凝眸,“此人應是古燕靖王,慕容清穆。”


    沈雲喬唿吸微微一窒。


    慕容清穆?他在這個世界裏依舊是慕容清穆,正如她依舊是沈雲喬!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冥冥之中的宿命?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他們來到這裏?或者說……迴歸到這裏?


    “你認得他?”北堂弈對沈雲喬的反應很是敏銳。


    “沒,當然沒有,怎麽可能!”沈雲喬立刻否認。


    北堂弈想到她酒醉時所說的那個“他”,但轉念一想,慕容清穆如同一隻螞蟻一般常年躲藏在神雪山之外,和喬兒的確不可能有交集。


    “他知你是我的軟肋。”北堂弈穿上外袍,起身要走。


    沈雲喬立刻跑去扶起白逸之,打算和北堂弈一起迴家。


    “來人。”北堂弈看了昏迷的白逸之一眼便吩咐。


    “多謝多謝!我正愁抬不走他呢!”沈雲喬笑靨如花,想著還是她家相公好。這小子吃醋歸吃醋,但是一點舍不得讓她吃苦!


    “將白逸之送進宮裏去,找個小太監帶他。”北堂弈隨口吩咐。


    若非白逸之自廢根基以保喬兒清白,這條白家後人的命他是斷不能留的。


    可是喬兒如此不顧一切地救白逸之,他絕不能忍,絕不能讓此人留在喬兒身邊!


    “不行!”沈雲喬護住白逸之,“你要幹什麽?你想要把他變成太監?”


    北堂弈的目光落在白逸之傷處,不冷不熱:“他不已經是了?”


    “你……”沈雲喬邊同進門的神甲軍爭搶,“我不允許你這麽說!北堂弈,你沒有資格說這麽混賬的話!他是為了救我!”


    “難道你沒有救他?”北堂弈眼眸微眯,“你怎樣救他,還要讓本王再說一遍?你救他時難道本王可有阻止你?”


    沈雲喬語塞……


    的確,用北淩思想來看,她已經把白逸之的隱私都給看光了,身為有夫之婦她不該如此。可醫者不分男女,她自認自己沒有對不起北堂弈!


    “此事到此結束,不必再議。沈雲喬,本王不想和你吵。”北堂弈一把抓起她,想要將她帶迴王府了事。


    她受苦了,他舍不得責怪她分毫。可他是個男人,是個愛她的男人,如何能讓自己的女人同別人曖昧不清?


    沒想到這一拽竟然把沈雲喬和白逸之一起拽了起來,沈雲喬死死護住白逸之不放:“不行!我絕不能讓你這樣侮辱他,他是無辜的!”


    如果為了自己的幸福而扔掉白逸之不管,她還是人嗎?


    她承認自己戀愛腦,可自從她決定坦蕩愛北堂弈的那一刻起,她便也決定要做個好人!


    “沈雲喬!”北堂弈怒斥。


    沈雲喬不懼他的警告,抬起頭倔強地同他對峙。


    經曆了生死他們的感情無疑更重了一分,眸光交匯之時兩人不免都漸漸柔和下來,完全沒辦法苛責對方。


    “那這樣,把他送到萬安寺去剃度出家,本王會給他副住持之位,也算全了他的體麵,如何?”北堂弈主動退讓。


    這一刻沈雲喬看到了他對自己的愛和包容,她很想答應下來。


    可是……她現在不確定白逸之的生活是否還能自理?


    “那……再等等看嘛,總要等他醒來再說。就先帶迴王府嘛,好不好?”沈雲喬也軟了語氣。


    北堂弈微微一聲歎息,點點頭算作同意了。


    “王爺仁德!”沈雲喬忽悠他一句,扶起白逸之便走。


    一旁的神甲軍識相地從沈雲喬手裏接了人,沈雲喬便一身輕鬆追上去挽住北堂弈:“王爺你身體感覺好些了嗎?是不是不痛了?”


    北堂弈實在拿她沒辦法,看到她這張堆笑的小臉兒就舍不得,恨不得把滿世的柔情都給她才好,一點也兇不起來。


    “哎呦王爺,大難不死,我們笑一個嘛,別板著臉了!”沈雲喬踮起腳尖去扯他的嘴角。


    北堂弈笑了笑,欣慰地將她攬在懷中:“有你在,本王哪舍得死。”


    “我也舍不得你!”沈雲喬一個大熊抱給到,恨不得膩歪瘋。


    鼻間充斥著鮮血的味道,他們走在屍橫滿地的天地間,眼中隻看得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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