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喬立刻去探他的脈搏,即便用深脈術也隻能探得最微弱的跳動!


    他中毒了,巨毒!


    沈雲喬立刻從空間裏拿出銀針,刺了一滴血出來查看。卻見他的血液鮮紅,一點沒有毒素之相。


    究竟是什麽樣的毒可以逃脫她的眼睛?前世今生毒術能勝過她的人就隻有一個——慕容清穆!


    沈雲喬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別神神叨叨,她立刻叫來如娘,讓如娘暗中去找白逸之,千萬不要聲張。


    要知道北堂弈身上的風吹草動都關乎著北淩的國運,她不能讓天下動蕩。


    白逸之很快便從醫館趕過來,連夜問診讓他一身疲憊:“雲喬,你細和我說毒發之狀!”


    沈雲喬趁他把脈之時將北堂弈的情況全和他說了,當然,身為醫者她知道不可隱瞞,就連昨晚兩人的宿醉歸寢和今早的歡愉也盡數言明。


    聽到沈雲喬和北堂弈的雲雨之事時白逸之手指微抖,但他下一秒就恢複了醫者的冷靜,隻是繼續把脈。


    過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白逸之皺眉抬手:“查不出。此毒,甚是蹊蹺。不然,你我合力先以針灸之術喚醒王爺如何?”


    “這……”沈雲喬有些猶豫。


    可以說北堂弈現在隻剩一口氣吊著,在不知道此毒為何的情況下她若將人貿然喚醒,很有可能會榨盡他最後的力量,那樣,可真是迴天乏術了。


    “不,我們不能慌,再細想想。”沈雲喬說著,仔細查看了北堂弈的身體各處,想要看看有沒有毒針針孔之類的。


    可是他的身上依舊是那些戰場上留下來的疤,除此之外別無任何蹊蹺之處。


    “真是奇了,到底有誰能在戒備森嚴的王府下毒?並且還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白逸之也是不解。


    沈雲喬在房中來迴踱步,現在唯一確定的是,北堂弈沒死,以脈象斷定短時間內也不會死,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個迷。


    “我們要不要通知宮裏?還是讓太醫院來會診一下吧?”白逸之有些力不從心,竟有種想把事情推出去著急要走之意。


    沈雲喬看向他:“你說,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這毒,是通過我來傳給北堂弈的?”


    北堂弈昨天一整天都在禦書房和皇上密談什麽事,皇上不會武功,北堂弈對皇宮的防範安排向來要重於王府,更不可能有人能在禦書房裏幹什麽。


    那麽除此之外,他昨天還接觸了誰、做過什麽事呢?


    “他從皇宮剛迴來就來找我,讓後我們去弘樓,一應菜品我都用獨門驗毒之法測過了,全部都是安全的。隻有我,隻有我昨天接觸了可疑之人。”沈雲喬不可能完全信任穆家人,不管穆雲澈和穆承恩說的有多麽天花亂墜。


    “我昨天,在穆家客院喝了茶。”她太懂這天下間千萬種下毒方式了。


    在現代時她自己便曾經用過一種,將劇毒讓酒店應侍者服下,通過交匯來使得那個點她的男人暴斃房中。


    “可是若你服下了毒,你竟會無法辨別出?隻怕有如此毒術之人,不是行將日暮的穆家能掌控的吧?”白逸之覺得她的看法不靠譜。


    說話間他一個站立不穩,迷糊之間險些暈倒。


    沈雲喬發現了他靠著桌角強撐的異樣,知道自己此時雖然孤立無援卻也無可奈何了,白逸之分明疲於奔命連自己都不顧不上,又如何能有清醒的頭腦來為北堂弈治病?


    “逸之,你先迴去休息吧,我有辦法保住他的命,此事暫且不要向外人聲張。”沈雲喬道。


    白逸之晃了晃自己沉重如鉛的頭,非常愧疚:“那我……迴去再想想。”


    沈雲喬歎了聲,心思全在北堂弈身上,目光也沒有辦法從他臉上移開。


    白逸之邁出房門之前,迴頭看向她的背影,漸漸,一雙疲憊的眸子竟然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他長舒一口氣,也好,知道雲喬你有個好歸宿,我也就放心了。


    他頹然地走出梅園,沒有人知道這是他最後的道別。


    銀子已經攢夠了,今晚他便會帶父親逃離京城,遠離這皇城中步步鮮血的是非,求一處安居。


    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父親的性命,這是他身為兒子應該做的。


    ……


    沈雲喬用針灸和熏藥之法穩固北堂弈的生命體征,在沒有辦法確定他所中之毒為何的時候,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她原本隻是想讓北堂弈在得到解藥之後可以恢複得快一些,完全沒想到,在運用此療效三個時辰之後,北堂弈竟然醒轉過來!


    “唔。”北堂弈感到頭痛。


    沈雲喬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今早到現在經曆的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超出了她這“醫中女皇”見解!


    “阿弈,你怎麽樣?”沈雲喬忙抓住他的手。


    溫熱的。


    很顯然他的生命體征已經迴來了!


    沈雲喬立刻給他把脈……片刻之後,沈雲喬那剛剛舒展的眉頭又凝聚起來。


    北堂弈的脈象混亂異常!


    像是百餘團亂麻被打亂重新交織在一起,混亂之中的混亂,連一條穩定的脈絡都探不出。


    “我還好,隻是感覺氣血翻湧……咳咳!”北堂弈一句話沒完,就吐出一口血來!


    沈雲喬立刻拿來帕子給他擦幹淨,隻能盡量冷靜地告訴他:“你中了毒,但是我和白逸之都沒辦法探出這毒是什麽。在你沒醒來之前我擔心引起國中慌亂,所以沒有將此事傳揚出去……”


    奇怪,她對自己的治療程度是拿捏得住的,什麽程度能讓北堂弈保持住生命力穩定地昏迷、什麽程度是竭澤而漁能讓北堂弈立刻醒來,她絕不會算錯。她剛才分明沒有讓北堂弈醒來之意啊,他怎麽就忽然醒了?


    這個毒之蹊蹺已經非是她所能參透的了。


    “你做得很好……咳!”北堂弈止不住咳血。


    “你別說話了,你放心,我一定在明早天亮之前搞清楚此毒!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沈雲喬緊緊握住他的手,生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永遠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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