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周舒意當真去了書肆。


    不是怕周啟來查,純粹是她不知要怎麽辦,隻能求助於能獲取知識和信息的書,說不定書裏就有教她如何麵對這種事呢。


    事實證明,書裏沒有。


    大概是因為寫書立傳的都是男子吧。


    男子如何能體會到女子被禁錮的不易?


    直到書肆打烊她才頭腦空空地往家走,府門口還碰到了同樣晚歸的周珩。


    對於這位兄長,她其實並不反感。


    相反他們小時候還有過一段不錯的友誼。


    周珩挨打,她拿藥上藥,周珩會給她講故事。


    她一直覺得周珩比自己那兩個親兄長,更像是兄長,更能讓她體會到周家微末的親情。


    周珩見到她也不奇怪。


    如今的周家,沒有風吹草動能躲得過他。


    他隻是道,“何必呢?”


    周舒意笑得很真實,“我娘想讓我嫁,我想讓她安心,三哥,你能懂的吧?”


    “不懂。”周珩也很直接,“我娘不喜我。”


    大概是這個妹妹對他來說終歸是不同的,在兩人即將分別的岔路口,周珩緩緩開口,“若是有看得上的人家,我可以幫你去問問。”


    末了,他又補了句,“如果你信得過。”


    周舒意彎了眼眸,“我如何信不過?”她真心實意地福了福身,“如此就要多謝兄長了,有兄長這句話,小妹有信心多了。”


    周珩難得淺笑,擺擺手,算是別過。


    第二天,周舒意去了趟張國公府。


    她知道母親剛從那邊迴來,母親也告訴她趙家竇靖還有寧遠侯府這三家的消息是外祖父說的。


    可她這次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婚事。


    “外祖母,您實話跟我說,外祖父那邊有沒有希望意兒嫁的人。”


    張國公夫人一愣,沒想到女兒不敏感,外孫女卻敏銳得一針見血。


    關於三天約定的事,她是知道的。


    她歎了口氣,“意兒……你不必多想,你外公再如何也做不得你的主,隻要你跟你娘商量好,婚事便算成了。”


    周舒意彎眸。


    先是替張國公夫人捏了捏肩膀,而後柔柔地挽住她的手臂,“外祖母,意兒都明白得,我的婚事終歸是要定這三家,不如定個對外公有幫助的。”


    “你……”


    張國公夫人歎息著將外孫女摟在懷裏,“再找找看吧,若是不行,後日你來外祖母這裏。”


    無論如何,她希望外孫女幸福。


    雖說那三家不錯,可當妾,如何幸福?


    也不知道女兒是否後悔,當初選擇了三房,連累外孫女出身低,隻能夠到這三家的妾室位置。


    唉……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周舒意也不多留,伺候張國公夫人午睡之後便離開了,一個人在熱鬧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


    說實話,心裏並不難受。


    隻是空落落的迷茫。


    她自己甚至覺得做不做妾的也沒什麽,隻是會徒惹母親傷心,所以她還想努努力,但又實在沒有努力的方向,她總不能隨便抓個男人成婚吧。


    周舒意長舒口氣。


    算了……


    反正也是沒什麽方向,還不如去喝杯熱茶聽聽最近新編的戲,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她也不想這麽在外麵凍著,若是生病難過擔憂的還是母親。


    這麽想著,她抬腳往旁邊僻靜的胡同裏麵走。


    穿過去便是京城最大的戲院。


    置身於兩側的青磚碧瓦之間,連唯一的陽光都被遮擋了去,隻剩下颼颼的冷風掙紮著衝破單薄的披風和衣裙,勢要讓行人沾染上秋末初冬的寒意。


    周舒意下意識加快腳步。


    卻在一個轉彎處被一個突然奔過來的身影撞的跌倒在地,她還沒來及看到底是何人,便被這人拽起來拚命地往外跑。


    身後,是雜亂但卻迅速的腳步聲。


    完了,攤上事兒了。


    耳邊劇烈喘息的女聲證實了這點,“對不起,姑娘,快,快點跑,他們,不會管你,是否無辜。”


    周舒意甚至來不及自認看清說話人的樣子,隻能在疾跑時抽空匆匆分別前麵的路。


    身後的人明顯訓練有素。


    不過百步的距離,便感覺腳步聲更近了。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你認識路嗎?”她抽空問拽著自己的姑娘。


    “不認識。”


    周舒意便知隻能靠自己,萬幸這塊區域她還算熟悉,“他們是什麽人?亡命徒?如何才能自救?”


    迴答她的是一片劇烈喘息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顯然前麵的姑娘眼看著已經跑不動了,腳步也力竭逐漸慢了下來,“對,對,不住,姑娘,要不,你,你先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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