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開啟那個石棺?!


    一時間眾人都為他的話心驚不已,下意識的迴想起那日發生的慘劇,便要開口阻止他,然而卡米洛和約瑟普等人聽完蘇伏的話,確實同時眼睛一亮,沉吟著開口:“會不會有些冒險?如果略有失誤,同時麵對兩尊怪物,真的會沒有一絲活路。老弟你怎麽看?”


    此刻除了顧夭,關橘橘和符師綰外的其餘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先前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點,其實更是不敢去想!


    在清楚見識到那石棺怪物的恐怖後,任誰都會忍不住恐懼的肝膽破裂,這是人之常情,又怎麽會有人敢去想利用它?


    實則不然,一直在他們意料之外,行動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蘇伏,找到了這一絲變機,嗅覺靈敏的簡直像鯊魚。


    他近乎恐怖的提出這一點,利用未蘇醒的石棺怪物,這真的是人能想出來的辦法嗎?


    誠然,卡米洛等人提出的問題沒錯,這方法滿是危險,無論稍微偏差哪一步,都隻會萬劫不複,但在蘇伏看來,又是另一迴事。


    “這就是孤注一擲。我們沒有迴頭路,與其去賭人蟲會殺掉那些八境,不如膽子更大點,把怪物都引來,徹底把水攪渾,這樣才有一絲可能的生機。”蘇伏冷冷地說,此刻那麵具瞳孔中閃爍的紅光,在眾人看來已不再是人類能發出的,而是完完全全一個瘋子想法和天才思維碰撞的產物。


    【能想出這個方法的,也是神人了】在場所有五境六境的真我,都如此在心間感慨。


    所有人都被蘇伏孤注一擲的賭徒思想嚇的汗流浹背,在鋼絲上起舞的行動幾乎是沒有一點容錯,但冷靜下來後他們發現,這確實是個絕無僅有的好方法。


    風險拉滿,容錯低,死亡概率高的同時,意味著的是相當具有希望的未來,他們現在有三把鑰匙,聖光血宴會那邊還有一把,最後一把鑰匙雖然現在看似有所不知,但其實蘇伏已經差不多猜到在哪裏了,所以他才會臨時改變計劃。


    “誰還有異議,沒異議就散會,調整狀態準備出發。”


    “是。”神宮與萬古長青的眾人齊聲喝了句,而後迅速分開調整氣息。


    符師綰沒有走,她悄悄跟上到洞外觀察環境的蘇伏,悄聲問道:“你似乎還沒有說自己的位置,本來是協助我們小隊突襲駐地,現在不去了嗎?”


    蘇伏隻看了她一眼,嗯了聲:“原先是因為戰力不足我才補充突襲小隊,但現在有力量加入,完全能彌補我的位置,自然不需要我。


    至於我,我會找機會,如果合適就嚐試獲取第五把鑰匙,到時候在場的小隊都是由你指揮,裴衣性子不適合突襲,記得時機合適就不要在駐地裏過多糾纏,帶上盡可能多的血液和有靈生物去往墓地附近,和裴衣小隊他們會合。”


    “那你豈不是很危險。”符師綰聽到他的話皺了皺眉,冷冷的看向他。


    蘇伏隻是搖頭:“大家都很危險,生死有命罷了。”


    此後再無言語,隻是蘇伏有件事想不通,裴聖和淩子印他們到底在哪裏,先前各個地區都沒能見到他們,怎麽在魔影之森還見不到麵?這兩人實力強悍,不應該啊。


    當然這問題也隻是一閃而過,他打起精神感受著這片森林的氣息,詭異陰冷,又充滿著某種冥冥的力量。


    蘇伏的神識隻在近身很敏銳,超過一定距離就無用多了,但就算這樣,他也能清晰感受到,魔影之森內圈的陌生氣息在越來越多。


    在這樣焦灼的氛圍裏,很快又是半天過去。


    屍神教的駐地裏。在一座散發出濃重血氣的帳篷附近,經過者隻是嗅到一些逸散的血味,都難免流露出陶醉神態,麵色緋紅仿佛酒醉,走路都搖晃起來。


    齊四基見狀臉上流露出難察的嫌惡,他挺著大肚子大步流星走向這大的異常的帳篷,掀開後濃鬱的血臭更是撲麵而來。


    裏麵別無他物,赫然隻有一座蓄滿猩紅的血池,而那滿頭白發的中年男人浸泡其中,白皙的膚色卻仿佛白化一般詭異,和那猩紅形成驚悚的色差,正是友蘭達·亞森。


    “前輩好興致,如此險地還能這般享受,實在令我等佩服。”齊四基不陰不陽的感慨了聲,隨手將一物拋了出去。


    那浸泡血池的男人聞言睜開了眼,竟然是天生異瞳,血光閃爍間仿佛倒映天上星辰,抬手接住了那蠱蟲,一點不嫌棄的在手中把玩著蠕動的百足,饒有趣味的抬眼笑道:“使者謬讚了,在下隻是貪圖享受慣了,在外麵每天都要用九十九名純淨少女的鮮血沐浴淨身,都是習慣了。但在這裏條件簡陋,隻能降低要求,用十幾名了,欸消費降級了啊。”


    他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似乎沒有注意到齊四基臉上的心痛,慷慨的拍了拍身旁:“使者若不嫌棄,大可和我共浴,這也是美事一件啊。使者可能有所不知,這血池也是大有講究的,要取成年少女的鮮血,步驟可是很繁瑣的,簡直比得上渡劫。使者兄不如想一想,每天勞累十分,處理完繁瑣事情後,泡在這血池裏滋潤一二,忘卻時間所有煩惱,這何嚐不是一件美事?哈哈哈!”


    齊四基勉強扯了扯嘴角,忍住心中悲痛道:“前輩這般興致自然是極好的,可惜晚輩更偏向於其他享受。”


    “那可真是遺憾。”這兩人的觀念大同小異,齊四基偏向於享受純淨的少女的身體,友蘭達·亞森則更偏向於少女的鮮血,隻能說出生程度平分秋色了。


    齊四基藏住厭惡提醒道:“前輩還請多多注意其他幾把鑰匙的下落,我們的進度如今雖然不錯,但離主教當初下達的目標,還是有些差距的,如果不能湊夠那些數量,恐怕,我們都很難交差啊。”


    “當然,當然,”友蘭達·亞森連連點頭,笑道:“使者放心,我這人懂分寸的,雖然喜歡享受,但大事上盡管放心,一定不會耽誤了貴教派的大計,現在五六境的修煉者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七境這兩天應當也會收集完全。


    至於八境的差額,隻要能找到那幾位神宮或者萬古長青的喪家之犬,就完全沒問題,使者還請放心,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友蘭達·亞森表現的很和藹,對於齊四基幾乎是表現的如同平輩一般,溫文爾雅的仿佛正常人,齊四基也對此習以為常了,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他的恭敬。


    而若是聽聞過這男人血手人屠稱號的,見到這一幕怕不是連人都認不出來,這麽有禮貌的人,真的會是那個變態殺人狂嗎?


    友蘭達·亞森作為聖光血宴會的大主教之一,在國際上的名聲一點不比淩子印或者其他大勢力的掌權者弱,相反,因為他變態的強大,幾乎所有勢力都對他統領下的聖光血宴會忌憚三分。


    而他最有名的戰績,就是上個世紀為了湊齊至純至淨的九百九十九名少女的血光沐浴盛會,屠殺了一個不出名的小國作為據點,當時這件事可是震驚全球,如此血腥恐怖的邪教堂而皇之的取代了一個小國的地位,讓數萬人死於非命,引起了超過億人的口誅筆伐,當時也是一股潮流。


    但不知為何,聖光血宴會並沒有受到非常嚴重的討伐,它們隻是從那以後低調了許多,淡出了人們視線,一直到今天。


    直到這次秘境之行前,齊四基其實也並不知道友蘭達·亞森還活著,他並沒有那些大人物的悠長壽命,他生活的年代後者並不活躍,但這不意味著這個惡魔的威名消散了。


    久遠未曾出現的人,他的名聲會與那口口相傳的神話一樣,與日俱增。


    齊四基隻是皺著眉提醒了他兩句,濃鬱的血臭幾乎讓他很難唿吸,掀開帳門臨走前又放心不下,叮囑道:“前輩還是盡快行動較好,這鬼地方對我們的壓製越來越強了,不出十日應當就會徹底開始清掃外來生物,如果我們任務早些完成,早點出去也是好的。”


    友蘭達·亞森點點頭,抬手搖了搖顯現出血池浸泡中精壯的胸膛,爽朗笑道:“使者無需多慮,待我完成今日的沐浴,便去執行貴教的大計,使者走好!”


    他真是客氣到了骨子裏,齊四基瞥了眼後放下簾門走了出去,在一旁經過的行人見狀連忙行禮,聽到自家主教的話語,不由覺得有些荒謬好笑。


    誰又能想到堂堂八境中期巔峰的絕世強者,也會對一個區區使者如此恭敬?


    友蘭達·亞森把玩著手中的蠱蟲,感受到那個肥胖的身影逐漸遠去,才一反方才和藹,麵龐冷下去輕輕嗤笑了聲:“這年頭,也是什麽蟲子都敢狐假虎威了,不過一個六境,也有這個膽子來催我做事。欸,這個時代終究還是前期,和平太久了。”


    他任由那百足蠱蟲細密的節肢攀上他的臂膀,口器囁嚅發出哢哢的響聲,友蘭達·亞森輕輕摸了兩下蠱蟲的頭部,柔順嫩滑仿佛大腦一樣的觸感後,隱藏的是相當驚人的能量。


    即使他是第二次接觸這種邪物,也仍舊忍不住感慨造物的奇妙,精美的軀體,堪稱完美的承載,和驚人的可控性,這種東西完全稱得上一句鬼斧神工!


    “屍神教那群老不死的,究竟是怎麽想出這種辦法的?”友蘭達·亞森好奇的笑了聲,肩頭巴掌大的蠱蟲似乎是迴應他一般,發出哢哢的囁嚅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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