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去爵位?這怎麽迴事?難道謝比爾侯爵被因利亞公爵給拋棄了?他不是因利亞公爵的嫡係血統繼承人麽?”


    “完了完了,我們這些人跟隨謝比爾侯爵引發內訌戰爭,謝比爾侯爵沒了地位,那我們豈不是成為叛軍了?”


    “謝比爾侯爵,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我們到底是在效忠你還是效忠阿卡迪奧家族?”


    一股股的疑聲燥音從身後的那些百夫長嘴裏傳出,就連騎士愛德華的臉色也難堪無比,迴想當初,愛德華隻是阿卡迪奧家族的家仆兵團中的一個普通士兵,多年來勤勤懇懇忠誠奉獻,用鮮血和利劍向因利亞公爵展現自己的價值,最終獲得尋常百姓能夠達到的最高頂點,即騎士勳位,現在跟隨謝比爾對抗雜種吉森,成功了,他就是謝比爾這位背負著阿卡迪奧家族榮耀旗幟繼承者身份的功臣,就算失敗了,騎士的勳位依舊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現在這一切都隨著因利亞的近臣雷諾茲一聲聲敕令化為烏有,愛德華再也忍耐不住,他一把推開百夫長,衝到謝比爾跟前。


    “大人,為什麽會這樣?因利亞公爵可是你的父親,他怎麽會放棄你這個兒子?我們這些守衛家族東部領地的人又算什麽?”


    謝比爾已經被雷諾茲的傳令書給刺激到腦袋發懵,哪裏有功夫理會愛德華這些人,轉念迴神,謝比爾不顧儀態衝到雷諾茲跟前。


    雷諾茲身旁隨行護衛的翼騎團百夫長凱恩上前一步,單手按住謝比爾的肩膀:“大人,公爵的近臣不容許挑釁,退下去!”


    冷冰冰的態度讓謝比爾徹底失控:“該死的賤種,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這樣命令我?我可是謝比爾,家族的嫡係血統成員,白城榮耀旗幟的繼承者,在我砍掉你的腦袋之前,立刻給我滾開,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撕破喉嚨的咆哮非但沒有讓凱恩鬆手讓開,甚至這位翼騎團的百夫長還用右手按在劍柄上,想來在防範謝比爾的失控反應。


    “凱恩百夫長,謝比爾雖然被削去爵位,可他還是家族成員,讓他過來。”雷諾茲發話,謝比爾得以從凱恩麵前走過來,一把奪下傳令書,幾眼審閱,謝比爾有些踉蹌,雷諾茲道:“大人,我建議您立刻將臨山城的統掌權交給卡蘭大人,隨我前去白城。”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不信。”即便事實擺在眼前,謝比爾還是不認,倒是幾步外的吉森走上前,微微低頭:“我吉森謹遵因利亞公爵的命令,現在我將旗下所有的勇士撤出臨山城,聽從公爵的安排。”


    “吉森,你也要隨我前去白城,麵見因利亞公爵。”雷諾茲說出同樣的話,吉森點點頭,哪成想身旁的謝比爾就像犯了失心瘋,竟然拔出劍胡亂砍向吉森:“你個雜種憑什麽將我拖下家族繼承人的位置,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獨留在這片土地上。”


    ‘當’


    一聲清脆的劍刃相撞,吉森踉蹌一步,顯然被嚇到,可謝比爾的劍鋒已經被反應迅速的凱恩拔劍擋下:“謝比爾大人,希望你能夠認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如果你還沉浸於自己的愚蠢憤怒,我不介意幫您清醒一下。”


    看似很平淡的腔調實則隱藏著強烈的殺氣,最關鍵的是雷諾茲這位負責傳令的近臣竟然沒有絲毫的表情,想來凱恩的舉動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因利亞公爵的態度,再者凱恩身為翼騎團的百夫長,翼騎團又是阿卡迪奧家族最強大的戰團,由曆代的家族族長所控製,要是單單的派近臣來傳達命令,那也隻是命令,可現在有了翼騎團的威懾,謝比爾還真沒有挑釁的心思了。


    足足幾口悶氣吞進肚子,謝比爾扔了手中的劍,一個字也沒有說,朝著雷諾茲隨行的馬隊馬車走去,剩下的騎士愛德華、臨山城的近衛隊奧列及眾多的百夫長,這些人也不敢再多嘴,隻能放下各自的兵刃,等待卡蘭的接管。


    卡蘭衝雷諾茲點點頭,跟著揮了揮手,近仆迪賽爾、騎士福克斯立刻命令麾下的人去接管愛德華、奧列等人,見狀,吉森也不囉嗦,一個招手動作,城頭的旦托鬆了口氣,道:“霜石,下令所有的風之團勇士們出城受降吧。”


    “內堡呢?弗朗哥還控製著臨山城的所有官員及謝比爾、雷德的家眷。”霜石有些不安,畢竟放下兵刃就等同於把腦袋放到別人的褲腰帶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落到地上,可旦托很清楚局勢,因為那麵翼騎團的旗幟太過紮眼,不管是誰,隻要在阿卡迪奧家族的土地上,翼騎團都會將任何的挑釁給踏碎。


    幾刻鍾後,數百名風之團的勇士在旦托、霜石、弗朗哥等人的帶領下,進入卡蘭安排的臨時營地,四周看去,卡蘭的麾下戰士負責警戒守衛,相隔不遠處的營地圍欄裏,愛德華、奧列那些人的情況也差不多,一時間,霜石等人心裏十分的不安。


    “這到底幾個意思?難不成要對我們進行懲罰?”自古嘟囔的話讓旦托看出霜石有了想法,隻是遠處駐紮的翼騎團實力在哪裏擺著,真要動起手來,以風之團現在的實力,也不可能有戰勝的機會,所以他衝霜石、戰牙、蓋亞幾個人道:“此事該是什麽結果,就是什麽結果,擅自妄為就會落到謝比爾的下場,哪怕你們不信那些翼騎團,不信卡蘭,也得相信吉森大人。”


    卡蘭的大帳裏,迪賽爾正在稟告清點出來的臨山城戰團和風之團暫時看管人數,凱恩進來了:“卡蘭大人,哨騎發現附近出現幾股不明的兵力,目前他們還在附近遊蕩,我能否立刻出擊,將他們剿滅!”


    “不明的兵力?”卡蘭有些意外,隻是一轉念,他就反應過來:“凱爾百夫長,這些人你就不要管了,他們都是在白原和林穀地附近對決的謝比爾、吉森的雙方手下,現在迴撤來馳援,不過他們沒有趕上時機,我會派人去告知他們過來接受管製。”


    傍晚,在吉森和謝比爾的旗幟及白城的傳令書下,烏利紮、阿其那、瓊恩三人放棄繼續戰鬥的想法,與旦托匯合接受管製。


    謝比爾手下的恰克帶著殘兵撤迴來,得知自己效忠的領主竟然被削去爵位,這位騎士的反應和愛德華一樣,徹底傻眼,起初恰克還想逃走,結果遠遠的出現幾個翼騎團的鱗甲騎兵後,恰克的所有想法都沒了,他很清楚翼騎團出現的意義,等到自己帶著殘兵進入臨時營地的圍欄,愛德華、奧列及其它百夫長的臉色已經說明一切,恰克那些小心思也都得壓在心底了。


    臨山城北邊戈桑河上遊,泰尼亞傭兵團正在緩緩行軍,清晨時分,奧列西格率領左千隊迎麵退來,雙方一照麵,泰尼亞十分的憤怒,隻是奧列西格的迴答讓他這個團長也很無奈,甚至找不到懲罰副團長的借口,並且他還從奧列西格的嘴裏得知這場阿卡迪奧家族內訌戰爭的根本目的,看似是謝比爾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得不發起的戰鬥,實際上謝比爾完全被泊萊給利用,在刻意的消耗這位北方大貴族的實力。


    “團長,吉森的人暗中找到我們,給予我們上千個金幣和以後商貿合作的好處承諾,我們仔細考慮了,與其陪著謝比爾繼續冒險,倒不如賺夠我們需要的離開,這才是上策。”奧列西格說完,等待泰尼亞的反應,殊不知他將自己被埋伏襲擊損失數百兵力的事給遮掩的幹幹淨淨,約莫有個半杯茶的功夫,泰尼亞直接拒絕了奧列西格的建議:“謝比爾什麽後果我不在乎,也沒有功夫理會,我隻知道泊萊少爺和北方貴族聯盟的領主代表給了明確的雇傭命令,臨山城附近的土地必須要有阿卡迪奧家族以外的旗幟,現在停止撤退,左千隊立刻歸團,天黑以前,我要站在臨山城的城門前等待那個什麽吉森認錯求饒。”


    消息的誤差讓泰尼亞以為自己全團出戰能夠拿下疲弱孤兵的吉森,直接下達死命令,奧列西格知道沒有後退的機會,為了不讓泰尼亞的刀子提前一步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他隻能裝作傻子,重新歸團往臨山城趕去,經過半天的行軍,遠處出現臨山城的城堡輪廓,泰尼亞不覺中有股子想笑的心思:“臨山城,阿卡迪奧家族的東部領地守護城堡旗幟所在,打通這裏,那就打通了北方貴族聯盟從帝國中部往北部的商貿通路,怪不得泊萊願意給那麽多得金幣做雇傭費,敢情這裏賺錢得門路更多。”


    一陣嘀咕後,泰尼亞拔出劍,唿聲:“泰尼亞軍團的士兵們,用你得勇氣和實力去征服那座城堡,奪取你們的女人和財富吧。”


    隻是泰尼亞的高傲狂妄還沒有持續多久,遠處出現的騎隊旗幟讓他有些意外,由於那些騎隊站在背陽的方向,泰尼亞這些人看不真切,等到雙方交鋒,一陣陣的號角聲響起,奧列西格率先反應過來::泰尼亞團長,那聲音是阿卡迪奧家族翼騎團的進攻號角聲...白城已經伸手家族的內訌戰爭了,這個時候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撤退,以最短的時間退出這片土地。”


    可惜泰尼亞的進攻命令已經下達,旗下的左千隊、右千隊更是和那些騎兵接戰,煞那間,泰尼亞的臉色被嚇得煞白,幾刻鍾後,泰尼亞的麾下隊伍潰散,除了少數的傭兵勉強聚在泰尼亞的旗幟下,大多數都在對方的鐵蹄下逃走,麵對無法掌控的局勢,泰尼亞想要退,迎麵的騎鋒已經衝來,一個照麵,泰尼亞什麽想法都沒了,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百夫長凱恩用麻繩拖著泰尼亞、奧列西格等傭兵團的指揮官們來到卡蘭的大帳前。


    瞧著幾個擅自闖入阿卡迪奧家族領地的混戰,卡蘭的臉色十分冷,他拔出手邊的劍走到跟前,搭在泰尼亞的肩頭:“這麽做是在挑釁阿卡迪奧家族的忍耐度,說吧,誰讓你來侵略我們的土地,掠奪我們的農莊,說清楚,我讓你有一個安穩的結果。”


    “大人,這一切都是誤會,我保證。”泰尼亞敢說出泊萊的命令麽?自然是不敢的,可說其它的也騙不了眼前的阿卡迪奧家族嫡係血統成員,心生混亂中,卡蘭卻把劍砍向一旁的奧列西格,驟起的慘叫讓泰尼亞一個打顫,險些癱軟在地。


    “大人,我說,我說。”奧列西格捂著耳朵被割掉的傷口,嗷嗷叫喚:“這一切都是泊萊的命令,他雇傭我們幫助謝比爾進攻吉森,奪迴臨山城。”


    “泊萊,又是泊萊。”卡蘭似乎早就想到這些事的始作俑者,當初他聽說過一些消息,泊萊不顧謝比爾的威脅,公然支持吉森,甚至還和吉森結為好友,這在貴族領主的階層關係中明顯不正常,直到吉森在尤拉家族的文藝盛宴中露麵以後,泊萊就轉而支持謝比爾,這種從中挑撥阿卡迪奧家族的態度已經清清楚楚。


    隻是知道歸知道,現如今阿卡迪奧家族還沒有做好爭雄北方貴族聯盟集團的霸主地位,吉森和謝比爾尚且在白城等候最終的結果,想到這裏,卡蘭收起劍,將奧列西格和泰尼亞這些人給關押起來。


    白城,吉森和謝比爾乘車至此,阿爾弗雷德早已等候在迎接大廳,瞧著二人的臉色,阿爾弗雷德什麽也沒有說,隻是一揮手,幾個奴仆端著兩身衣服過來,一套是銀絲綢緞束服,一套是尋常的禮服,想來這兩件衣服代表了不一樣的意義。


    “二位,選擇吧。”盯著吉森和謝比爾的神色,阿爾弗雷德發話,跟著繼續等待,短暫的考慮後,吉森走到那套禮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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