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迴到家,奈央就直接癱進沙發裏,發出舒適的歎息.


    美香比較矜持,但也軟軟地躺在沙發上,慵懶的臉上浮現些許疲憊神色。


    “你們不是很勇的嗎,怎麽,這就不行啦?”秦時給兩人端來水。


    “嗚嗚,時哥壞蛋,就會欺負人家。”


    奈央雙眼淚光閃動可憐兮兮地撒嬌,拿起秦時遞來的水杯咕嚕咕嚕幾口就喝完了。


    “謝謝。”美香接過另一個杯子,小口地喝著水。


    秦時做出甄子丹指大聲發的動作對美香笑著說:“哼哼,你看,你看這個奈央啊,才走幾步路就累成這樣了,真的太遜了。”


    奈央噘著嘴臉頰泛紅,水汪汪的雙眸委屈巴巴地看著秦時,聲音十分軟糯地說道:“時哥好討厭,不要欺負人家了嘛~”


    “噗哈哈哈……”


    聽見奈央這種腔調,秦時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坐在沙發臂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哈哈,奈央,抱歉哈哈,真忍不住哈哈哈……”


    奈央見秦時笑成這樣,羞惱地起身攆著秦時滿屋子跑,美香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於是被追打對象加一。


    三人就這樣在屋裏打鬧,直到久枝阿姨買完菜迴到家才消停下來。


    秦時和美香直到久枝把飯做好前一直在安慰生氣的奈央,三北園啟看著氣氛活躍生機勃勃的家,欣慰地晚餐時小酌了幾杯。


    洗漱完後,三人心照不宣地各自迴到自己房間睡覺,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不過秦時並沒有選擇睡覺,而是變成烏鴉又偷偷溜出去找樂子。


    翱翔在雲端,秦時的內心充滿喜悅。


    這一整天他感覺十分奇妙,整個人都有些飄忽的感覺。


    總會莫名地開心振奮,他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感覺讓他很歡喜,並不討厭。


    他降低高度,在城市上空遊蕩。


    突然,他感到一陣惡心。


    ……


    放學後,上柳雄太沉默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在班裏沒有朋友和熟人的他,放學後會直接迴家,母親和繼父都在家等著他。


    他拿起書包,腳步緩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其實他一點也不想迴到那個家。


    但即使他再怎麽不情願,十多分鍾後他還是迴到了那熟悉又破舊的建築前。


    上到二樓拿出鑰匙打開家門,家裏一片安靜沒有一絲聲響,繼父躺在沙發上沉睡著,母親大概又是在他們的房間裏待著吧。


    他小心翼翼地脫鞋迴到房間,生怕發出聲音吵醒熟睡的繼父,穿過髒兮兮地客廳。


    他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客廳裏到處都是空酒瓶等垃圾,繼父就睡在宛如垃圾堆的沙發上。


    果然,垃圾就是要待在垃圾堆裏。


    上柳雄太在心裏啐了一口,躡手躡腳地迴到自己的房間。


    今天的作業比較多,他必須趕在繼父醒來前把作業全部完成,否則明天又要被老師趕到教室外罰站。


    他一邊留心客廳裏繼父的動靜,一邊快速趕製作業。


    夜幕降臨,他聆聽著客廳的聲音,把功課慢慢收進書包裏。


    看了一眼時間,他有些詫異,今天繼父怎麽這麽晚了還在睡覺,母親也沒有從房間出來要做飯的樣子。


    他不免有些擔心,萬一母親忘記做飯,繼父醒來又會暴怒地揍他和母親。


    他感到害怕,猶豫著要不要去敲母親的門提醒她做飯。


    最終,對母親的愛戰勝恐懼,上柳雄太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來到母親的房間前輕輕敲了敲。


    “母親,你醒著嗎?已經七點了哦。”他聲如蚊蚋地小聲對母親喊話。


    但他不知道的是,剛剛醒來的繼父正麵色陰沉地從沙發爬起來注視著他。


    見母親沒有迴應,上柳雄太有些著急,敲門的力氣又大了些。


    “你在幹什麽。”


    身後突然傳來繼父的話讓他身體一僵,差點嚇得魂都飛了,?戰戰兢兢?迴過身,就看到麵如寒霜的繼父站在沙發前瞪著他。


    “給我過來,你們兩母子想幹什麽!”繼父麵目猙獰,如同地獄出逃的惡鬼般,大聲嗬斥著上柳雄太。


    上柳雄太噤若寒蟬,兩腿害怕得發抖,不停地哆嗦。


    哪怕他如今已經成年,身高也隻比繼父矮半個頭,他依然不敢做出反抗,長年累月的暴力早已在他心裏埋下陰影。


    上柳雄太顫抖著走了過去,繼父怒不可遏地直接一拳砸在他臉上,將他砸倒在沙發上,破口大罵道:“你們兩個雜種賤貨,是不是想趁我睡覺偷偷逃走,你們想都別想。”


    啊,又要挨揍了。


    上柳雄太習慣性的蜷縮身體護住腦袋等要害,忍受著繼父的咒罵和毆打,身體的劇痛讓他悶哼出聲,但是他心裏有一絲慶幸。


    母親現在沒出來,等繼父揍自己揍累了,就不會再揍母親了。


    “你這畜生玩意,我供你讀書供你吃喝,你們卻想著逃走,你們都該死。”繼父憤怒的大罵。


    上柳雄太聞到繼父嘴裏噴出的酒氣,這才明白為何今天他會睡這麽久,看來白天又喝了不少酒,這是又被誰惹到了嗎,他心裏忍不住有些開心。


    “你們都該死,我要殺了你們。”


    繼父突然上手掐住上柳雄太的脖子。


    窒息感和死亡的恐懼讓他掙紮著反抗,他伸手扯住繼父掐著自己的手,身體不停掙紮。


    此刻他突然意識到,他的力氣已經不小了,繼父的手都緩緩地要被他拉開,唿吸逐漸變得順暢。


    “混賬,你這該死的畜生還敢反抗!”繼父憤怒至極,明顯被掙開的雙手讓他怒火攻心,抬起頭大喊:“你給我過來按住他的手!”


    上柳雄太這才發現母親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身邊,一臉驚恐猶豫的看著兩人。


    他向母親投去目光,希望母親能幫他擺脫繼父的掐脖,隻要母親出手幫他,他甚至能與母親一起反抗繼父的暴力,逃離這個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在他期盼憧憬的目光下,母親動了,她緩緩地靠近兩人,伸出雙手。


    然而也是在他期盼憧憬的目光下,母親雙手抓住了他的手,緩緩使勁想要將他反抗的手扯開。


    一瞬間,他全身的力氣消失了,任憑母親輕輕地將他手按在沙發上。


    感受不到反抗的繼父獰惡如鬼,咒罵著直接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上柳雄太靜靜地看著不敢直視他的母親,淚水從眼角滑落。


    他放棄了一切,包括對母親的愛,以及他的生命。


    一分鍾後,繼父的怒火逐漸平息,他看著眼前不再動彈身體正逐漸變涼的繼子,內心逐漸變得驚恐。


    ……


    烏鴉秦時從天空落下,來到令他感到惡心的雙層破舊公寓樓頂,使用透視能力,他看到了某間房子正在將一具學生屍體塞進行李箱的夫妻二人。


    他眉頭緊皺,因為他在死者臉上看到的是絕望和解脫的神色,很是矛盾。


    秦時從房子一個開著窗的房間飛入,落到地上,環顧四周,這似乎是死者的房間。


    桌麵上擺放著半截課本在外的書包,書包旁邊是一張死者與正在給他塞進行李箱裏的女人的合照,合照上兩人笑得跟母子倆一樣。


    這讓秦時更加疑惑,有這般親密關係的二人,怎麽會幫別人把少年藏屍呢?


    “你這廢物,動作快點,趕緊把他塞進去。”


    客廳裏男方有些暴跳如雷,指著女方破口大罵,女方?戰戰兢兢地試圖將少年的手折疊塞進行李箱中,但似乎行李箱有些小很難做到。


    男方見她動作墨跡忍不住又低聲喊了一句:“動作快點,萬一被警方發現,別忘了你可是幫兇。”


    這一刻,秦時大概猜到事情經過了,心裏發悶得厲害。


    他順手從係統商店購買一個簡單的錄音筆,打開後揣進兜裏,施展變身能力變成少年形態,他步伐緩慢地走到房間門口,啪地一聲打開客廳燈光。


    客廳裏的兩人被嚇一跳,差點大叫出聲,兩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站在開關前。


    “你!你是誰?!”


    男人惶恐不安?怒聲質問,突然出現一個少年撞見他的殺人現場,讓他又驚又怒,他偷偷瞥了一眼女人,女人正拿不知所措地拿著她兒子的手。


    “不認識我,總該認識這個吧。”秦時從兜裏摸出一把手槍,朝男子揚了揚。


    男子瞬間想起新聞裏播報過的福利院兇殺案,裏麵的殺手畫像跟眼前的持槍少年十分甚至九分的相似,表情變得驚恐萬狀?,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說說吧,你們這是在幹嘛?這少年又是誰?”秦時隨意地將槍口對準男人,嚇得男人直接跪倒在地上。


    “不是我,我沒想殺他的,是他該死,他居然敢反抗我,我一時生氣就掐住了他……”


    一向在家殘暴在外軟弱的男人哪裏見過這場麵,嚇得直接一股腦跟秦時全部交代了。


    “是他自己不好,是他跟他親生母親想要逃走,留我一個人痛苦,不可以,我不允許。


    我隻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我沒想殺他,都怪他母親,對,都怪她,是她害死的他,她一過來,他就不掙紮了。


    是她動的手,按住了他的手,我隻是他的繼父,我根本壓不住他,他力氣太大了,我隻是想讓他嚐點苦頭,是她不好,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男人語無倫次地如實坦白,秦時靜靜的聽著,望向女人,她正一臉無措的擺弄著自己親生兒子的手臂,仍然想要塞進行李箱中。


    秦時感到無比苦悶,那一刻少年的寒心和絕望感湧上他的心頭,隨之而來的是無邊怒火在心裏熊熊燃燒,他第一次如此憤怒的想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他掐滅錄音筆,隨手丟進少年半闔的書包裏。


    秦時的目光凜若冰霜,抬起槍對準二人,幾欲開槍但是又覺得讓他們如此簡單死去難消心頭之恨,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手段還是過於保守,不夠極端。


    “都站起來!”秦時怒喝,兩人戰戰兢兢地起身站直,生怕不配合秦時就真的開槍了。


    耳邊音樂聲響起,秦時施展【sweet dreams】能力進入神速領域,深深唿吸幾下讓自己平靜,秦時目光冷漠地望向兩人,緩步來到兩人身邊。


    站在男人麵前,注視著男人驚懼的神色,秦時緩緩拿起男人罪惡的手,從手指開始一寸寸捏碎骨頭,隨後是手掌、手臂、胳膊,秦時一點點將他的骨頭全部敲碎,之後是肋骨,腿骨……


    到最後除了骨盆脊椎和頭骨外,男人身上的其他骨頭全部被秦時敲碎,刺進肺部和除心髒外其他髒器的骨頭會讓他在極度痛苦中慢慢死去。


    秦時依法炮製女人,讓兩人得到同款死法,完成所有過程後,秦時在解除能力。


    時間流速恢複正常,兩人痛苦地倒在地上,身體顫抖卻無法動彈,肺部湧上血液堵住喉嚨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秦時滿意的看著痛苦的二人,心裏的煩悶才稍稍平息,用男人的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喂您好。”


    聽到電話傳來警員的聲音,秦時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是我,鬆下守紗,你們該出來洗地了。”


    隨意地將電話丟在沙發上,秦時變身成烏鴉跳到沙發靠背上。


    注視著身體冰涼的少年,朝他嘎嘎兩聲,從少年房間的窗口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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