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今日我被一無名之輩給揍了!”


    謝信餘光掃過李龍兩人:“誰敢揍你啊,六師尊最疼愛的弟子。”


    語氣明顯不信,但看見李龍臉上的傷後問道:“是不是二師尊那幾個?”


    李龍微微一愣,這句話便曉得李龍平時惹的不少人,李龍連連搖頭。


    “不,是另有其人,不是我們武當的。”


    謝信微微一愣:“還不是武當的,還有人能讓你受傷?”


    這讓謝信想到方才指點拳法的男人,不是武當的,可是方才那位指點拳法的少年郎?


    李虎不太聰明迴答道:“何止呢,那還是個醫修!”


    李龍一把將李虎摁倒:“少多嘴!”


    謝信聽見這話第一反應倒不是惱火而是哈哈大笑:“真的假的!?敗給醫修了?”


    李龍咬著牙找了個借口:“我前些日子元氣大傷,還沒恢複過來,倘若我全盛時期,讓他一隻手也未必能勝我。”


    謝信也隻是笑笑沒有戳破,緩緩迴道:“行,不管怎麽樣,你也是我六峰的人,其它五峰動不得你,更何況一個外人,待我明日,你攜我去瞅瞅。”


    李龍由憤轉喜:“是是是,大師兄,我就知道你罩著我。”


    “滾滾滾,你能少給師父填麻煩就好了,我是替武當第六峰出氣,免得其它峰師兄弟笑話。”


    李虎接著說道:“謝師兄,還有個身穿棕褂漏膛,腰間陪著白色劍身,翠玉劍柄,身高七尺的男人,他還打了我!可要為我出氣啊!”


    謝信愣了愣,反複琢磨著這副模樣,一時失神,李龍也連忙迎合:“是啊,也要為我弟弟出氣。”


    謝信迴過神,敷衍點點頭:“好好好,你們先迴去吧。”


    兩兄弟這才罷休,陳錦弦看著烈日當頭,困意上身,倒也沒有著急迴去,屋裏還沒外邊透氣,看見一棵鬆樹,一躍而起,找到一根較粗的樹枝,雙手墊著後腦勺,不知不覺便入睡了。


    過了不知多久,夜幕降半,夕陽照在樹上,陳錦弦卻是被一道道劍聲吵醒。


    陳錦弦轉了個身,睜開了眼,這才注意到鬆樹下有一名身材苗條的女子正在舞劍,陳錦弦默不作聲,看著女子的招式心裏愈發疑惑,眉頭緊鎖。


    這女子的劍法竟也是師父所教的劍法,這時一片鬆葉吹到陳錦弦麵前,陳錦弦正好吸氣,將那鬆葉吸了過來,猛得打了個噴嚏。


    “阿秋!”


    女人微微一愣,後退數米:“何人?”


    陳錦弦連忙跳下來,女人帶著黑紗,陳錦弦連忙說道:“是我是我,我沒有惡意。”


    女人緊握青劍沒有一絲懈怠:“你是何人,膽敢窺竊我武當劍法?”


    陳錦弦微微一愣:“這是武當劍法?”


    陳錦弦更加疑惑了,拳法,劍法,皆是師父所教,難道師父先前也是武當弟子?不對,江湖傳聞雲三豐不知從何而來,時間線來算,早在武當成立之前師父便已經一路向南。


    女人黑紗下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廢話,窺竊武當劍法,也得做足功課,你是哪峰弟子?”


    陳錦弦連連搖頭:“姑娘,這件事一言難盡。”


    女人沒有廢話,提著劍便向陳錦弦發起攻擊。


    陳錦弦拿出白龍劍,不開劍鞘抵擋,單手抵擋接著說道:“我隻是在樹上睡覺,真不是刻意的。”


    女人語氣參雜憤怒:“那你從一開始就在樹上了?足足兩個時辰?”


    陳錦弦動作呆滯了半分點了點頭迴道:“若你從兩個時辰前就在這練劍,那便是了。”


    女人唿吸急促:“那我摘開麵紗的容貌,也讓你看見了?”


    陳錦弦無語道:“我說了,方才在樹上睡著了,我是二郎顯靈真君,有第三隻天眼是嘛,睡著了還能看你。”


    女人看著陳錦弦單手應對,不再詢問,認真了起來,劍越來越快。


    陳錦弦依舊輕鬆應對,女人愈發震驚,過了三十幾個迴合,女人已經有些疲憊,陳錦弦依舊輕鬆自如,甚至還是單手握劍。


    “你還說你沒有窺竊!”女人憤怒道。


    陳錦弦一臉無辜:“君子不打妄言,沒有就是沒有。”


    “這武當劍法隻有我習得,你這兩個時辰,肯定偷學了!每一招都被你料到一般,我若不殺了你,不好跟我爹交代,看劍!”


    陳錦弦百口莫辯,女人已經動用內力,陳錦弦此時已經恢複到了四境,體內還有妖力核心未消化,但對上這五境小妮還些吃力。


    陳錦弦白龍劍開鞘,全力抵擋,不得不說這一擊劈天斬地,是下了死手。


    陳錦弦連忙喊道:“我去,你玩真的?”


    女人沒有迴複,有些詫異陳錦弦接住啦這一擊,隨之再次發起進攻。


    陳錦弦眉頭緊鎖,腦海突然飄過一個想法,摘下麵紗,被一睹容顏就那麽生氣,方才沒看見,這是你逼我的。


    說罷陳錦弦便將迎麵衝向女人劍上,女人一陣錯愕,隻是一瞬之間,陳錦弦便來到了女人身後。


    鬆葉落下一片片,女人站在清風下,青絲隨著擺動,陳錦弦俯身收起劍。


    “此劍名為,燕歸巢。”話語剛落,黑紗便跟著風飛走了。


    陳錦弦嘿嘿一笑,賤兮兮來到女人麵前:“那麽不想讓人看見,就讓小生一睹芳顏吧!”


    女人慌得不知所措,試圖用左袖擋住,陳錦弦一把將女人的手拿開,可看見容貌的時候,陳錦弦呆滯住了。


    空氣宛如凝固一般,女人的左上半臉漆黑一塊,陳錦弦微微一愣。


    顧月華沒有猶豫,一劍落下,陳錦弦連忙將手縮迴去,要不然便成楊過了。


    顧月華語氣冷漠,帶有一絲委屈:“這下你滿意了吧?”


    陳錦弦沉默了片刻,雙方都安靜了下來,顧月華知道自己殺不了陳錦弦,便罵道:“卑鄙!”


    陳錦弦卻沒有在意,目光不離顧月華,顧月華一時失了神,從沒有人會,更沒有人敢這樣看著她。


    “你還看!”


    夜幕降臨,月光灑在兩人之間,陳錦弦接著說道:“你怎麽將月色戴在臉上的?”


    顧月華微微一愣,一時臉紅,欲言又止,最後脫口而出:“你有病!”


    陳錦弦一副認真的模樣:“很漂亮,為何要帶著麵紗。”


    顧月華自然不信:“明知故問,若是有旁人在,你看看誰會信你的話。”


    陳錦弦心裏盤算著什麽,方才的做法,無疑不是傷了女孩的自尊,這是陳錦弦不想做到的,誤會更大了。


    陳錦弦接著說道:“我叫陳銘,我覺得你很漂亮,隻是臉上有一點瑕疵,這是,天妒紅顏,有點缺陷是好的,紅顏禍水,在美麗的同時不增添麻煩…”


    雖然知道陳錦弦說的話很假,但顧月華還是轉過身,低著頭紅著臉,試探問道:“真,真的嗎?”


    因為這個黑塊,顧月華就很少跟人交流過,出門也是帶著黑紗不露麵。


    陳錦弦真誠地看著顧月華:“真的。”


    “我叫顧月華,家父武當二峰峰主顧飛雁。”


    陳錦弦連忙拍馬屁道:“原來是武當二俠之女,我說是誰那麽有英氣。”


    陳錦弦接著補充道:“這下好了,我又目睹了一副血月畫,天狗食日,這可是百年難得的美景,讓我見著了。”


    “你…你再說我就殺了你。”


    陳錦弦雙手擺後:“若是世間說真話的人都該死,那我也認命了,死在傾國傾城的美人手下,此生無悔。”


    顧月華沉默了,很明顯,不管是那種女生都吃這套,但下一秒顧月華將青劍掛在陳錦弦脖頸上。


    陳錦弦沒有躲閃,顧月華有些錯愕:“你不怕我殺了你?”


    陳錦弦緩緩搖頭:“我已經迴答過了,但倘若你是因為誤會想要殺我,我也絕不喊冤。”


    陳錦弦話裏有話,顧月華收起劍:“你說你冤?那你說說,給我一個你冤枉的理由。”


    陳錦弦接著說道:“家師曾教過我一些劍法,倒沒有想到跟武當劍法如此相似,更巧的是我在樹上歇息,碰見…”


    一大通,雖然是實話,但很難讓人信服,顧月華白了一眼:“你倒不如騙我點別的。”


    陳錦弦拿起白龍劍:“這樣吧,你剛才舞劍,可到幾式?”


    “七。”顧月華迴道。


    陳錦弦接著說道:“一共有十四式,我從這第八式示範給你看。”


    顧月華微微一愣:“你怎麽知道是十四式。”


    顧月華現在也才學到第八式,之後的,父親說還不到時候,便沒有交給自己。


    “一劍霜寒十四州。”說罷陳錦弦便示範起來。


    顧月華表情凝固,她很確定,即使剛才也沒有將這不熟練的第八式給外人看。


    顧月華看著陳錦弦比自己還熟練的身姿。


    “第九式!”


    顧月華隻見眼前的少年,竟有幾分父親的身影,他真的會武當劍法。


    “第十式!”


    …


    “第十四式!”顧月華看得癡迷,眼前的少年舞起劍來竟有幾分迷人。


    陳錦弦收劍,鬆了口氣:“這下你信了吧?”


    顧月華一時走神,過了一會才點頭道:“信了。”


    從第八式完整示範變信了,陳錦弦接著問道:“這是魔族留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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