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陸語蓉顯得很安靜,三天很快便到了,陳錦弦也有暗示過趙思年,但這天,趙思年並沒有出現,通過李冉打聽到趙思年在生氣,覺得陳錦弦的占有欲把她壓得喘不過氣。


    雖然是成人禮,但少了那姑娘,陳錦弦提不起勁,第二天趙思年匆匆趕迴來道歉,並送給了陳錦弦一把青劍:“這是我叫劍匠,取我青絲和幾滴鮮血所造的,就叫思年劍吧,就當是成人禮禮物了。”


    陳錦弦雖然臉上笑嘻嘻,還是有些失落,為什麽偏偏是這天呢,這天很平常,陳錦弦來到關主府準備道別,發現趙思年提著一個筐子便離開了。


    陳錦弦心生懷疑,默默跟在後邊,如今的他已經學會隱藏氣息。


    兩炷香後,到達一個山洞,山洞裏趙思年將飯放下:“你慢點,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陳錦弦就在山洞外邊,隻聽見一道熟悉的男聲:“思年姐姐,謝謝你,我真的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爸我才...”


    趙思年沒有說話,可姚聖傑卻露出一副驚恐,發現影子的趙思年連忙迴頭:“誰?”


    陳錦弦拿起白龍劍,心裏五味雜陳:“你不是說,把他殺了嗎?”


    趙思年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不那麽說,你就不會放過他。”


    陳錦弦緩緩搖頭:“所以,你嘴裏跟我吐槽的他,隻是尋我開心?”


    “我隻是不想讓你不開心,他也是被逼無奈才做出那些事,而且我跟他沒有什麽,他傷勢嚴重,我隻是給他送飯而已。”趙思年解釋道。


    接著反問道:“你跟蹤我?我受夠了,我實在受不了你的占有欲,你壓得我喘不過氣。”


    陳錦弦看了看趙思年沒有說話,再次看向姚聖傑:“今日,我要替天行道,除魔!”


    趙思年卻擋在姚聖傑的麵前,陳錦弦疑問道:“你要為了他跟我作對?”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天我冷淡你都是因為你限製了我的自由,我受不了你,他能在我心情低落的時候安撫我,我當時隻是念舊情,放他一命,但是時間久了,我們吵架你隻會說我,隻有他在我心裏才能安心。”


    陳錦弦低下頭:“對不起,那你不是告訴我,你們以前吵架,他更惡心嗎?”


    “是,他以前吵架就隻對我冷暴力,還打過我。”


    “所以你就對我冷漠,這就是你的方式嗎?”陳錦弦反問道。


    “你很好,但你的占有欲我受不了了,我隻能用冷漠來勸退你。”


    陳錦弦十分迷茫,這兩周時間,又失去了佳人:“所愛之人才會有占有欲,他不愛你,才....”


    “但我樂意,總之,你要殺他,先殺我。”


    陳錦弦心裏五味雜陳,看著在那邊暗自得意的姚聖傑,陳錦弦笑了,笑著離開了山洞。


    迴到女兒關,一句話也沒多說:“明日,走吧。”


    “好,終於舍得了?”不明所以的張京墨調侃道。


    陳錦弦沒有迴答,占有欲,是自己的愛太熱烈了,陳錦弦自嘲一聲,想想也是,沒有確定關係的占有欲,是多麽可笑。


    冷暴力,家暴都能接受,為什麽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呢?


    陳錦弦突然問道:“小墨,你可曾看過書?”


    “嘿,你別以為我隻會看醫經,有些史書明記什麽的,我小時候都看過點。”


    “你知道書中,什麽最嘲諷嗎?”


    “怎麽問這個?”


    陳錦弦喝了口酒:“好人呢,隻是做了一見壞事,就被人叫做原形畢露,壞人呢,隻是做了一件好事,就被人叫做浪子迴頭金不換,你說,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張京墨疑惑道。


    陳錦弦沒有迴複:“早點歇息,明天我可不等你睡飽。”


    陳錦弦來到陸語蓉身邊:“我知道你有百般不樂意,但以後,還是要開心啊,小時候受的苦多了,在這多吃些糖葫蘆。”


    “哥哥,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我可是你結拜義兄,有何不當講。”


    “昨日,我見少關主跟一個男人聊得甚歡,就是不願給你過成人禮。”


    陳錦弦哈哈大笑:“她已經給我個很大的成人禮了。”


    從此江湖不問感情,隻問前途。


    第二天,陳錦弦沒有給任何人打招唿,拉著張京墨便走了,陳錦弦禦劍加快:“五毒關,小爺來咯!”


    “你那麽著急,就是想找五毒教的不痛快?”


    來到了斷蟲鎮,作為這裏的大英雄,自然是好酒好肉招待,陳錦弦掀起風波天下盡知,恐怕即使知道陳錦弦丹田破碎,也無人敢招惹了吧。


    進入悅來客棧,陳錦弦點了兩斤白酒,陳錦弦大口喝酒吃肉,這時張京墨的臉色變了。


    因為旁邊桌的客人說了句:“你知道嗎?女兒關的少關主,被罰麵壁五年啊!”


    “哇靠,一個女孩子麵壁五年,豈不是要瘋掉,發生什麽事了?”


    “據說,私藏姚家少爺,你也知道,女兒關跟姚家的關係本就不好,那一日,惹得各路勢力絞殺,即使姚家身後是魔軍,九千魔軍,也沒躲掉被滅族的命運。”


    張京墨一把搖晃陳錦弦的肩膀;“你聽見了沒?”


    陳錦弦裝傻充愣:“啊?哦,我讓人往外傳,還留得姚家後裔兩千人吧,畢竟那些人是無辜的,說是滅族,是要告訴世人,姚家不複存在了。”


    “你別裝傻,你是不是知道的,你們發生什麽事了?”


    陳錦弦哈哈大笑,一邊喝酒沒有迴複,要說小二什麽都知道,消息也是靈通,幾個碎銀張京墨便得到了些消息:“那種女人,不值得,倒也罷,我早看她不順眼了。”


    陳錦弦苦笑一番:“那女兒關怎麽處理姚聖傑的?是順他們關係自由發展呢,還是斬草除根,還是隨波逐流呢?”


    張京墨緩緩搖頭:“讓他跑掉了,據說,又被傷害了。”


    “走吧走吧。”陳錦弦正要起身,這時又聽見了一對客官的對話。


    “地主也真是的,不讓人活了,這不是要我們農民的命嗎?”


    陳錦弦好奇下,用碎銀再次向小二買情報,小二左顧右盼接著說道:“最近啊,自從您殺了八尺仙,這小鎮太平,太平出奸雄,地方也是一樣,這裏的地主啊,利用特殊手段把鎮上的田地占了四分之三,我們鎮說是鎮,不過是美化的村子罷了,田地對農民多重要你也不是不知道,哎!”


    聽到這陳錦弦當機立斷走出客棧,張京墨也跟了出來,這時隻見一個和尚單手放胸前一寸出:“阿彌陀佛。”


    陳錦弦也很痛苦,拿出一點碎銀放到了和尚碗裏,張京墨無奈道:“你幹嘛那麽著急?”


    “幹俠義之事,劫富濟貧。”陳錦弦毫不忌諱說道。


    這讓和尚聽見了,他在這個鎮上化齋也有段時間,鎮上的情況也有所了解,陳錦弦的話很明顯。


    和尚緩緩搖頭:“施主,行俠仗義貧僧佩服,但劫富濟貧,卻有些不妥。”


    陳錦弦微微一愣:“有何不妥?”


    “阿彌陀佛,眾生平等,財物也是凡人應當保護的權力。”


    陳錦弦拉起袖子;“誒,是不是我給你少了,你要跟我論道理是吧?”


    “阿彌陀佛,施主之恩,感恩戴德,貧僧也是好心相勸。”


    陳錦弦指著一棵樹的鳥窩:“倘若有一日,鳥母出門尋食,命喪非地,這一群小鳥毫無生存能力,你見著了,應該如何?”


    “阿彌陀佛,佛渡眾生。”


    “好,那既然是要救,這小鳥也不是吃草的,你找到一隻蚯蚓,給不給它吃?”陳錦弦問道。


    那和尚沉默了,陳錦弦追問:“還請大師給我個答案。”


    若是救鳥,卻犯了殺生大戒,若是不救鳥,那就是見死不救。


    “所以吧,這世間有許多不能用你們佛法解決的事,再說了,我可不是和尚,我隻是知道人間疾苦,劫富濟貧,頂多讓那地主家少一樣菜,可卻能讓鎮上百姓溫飽,這本是可以兼得,若是放著不管,鎮上農民,餓死了莫不是犯了殺生?”


    陳錦弦看著眉頭一皺的和尚接著說道:“念你出家也是個讀書人,可曾聽過,朱門酒肉嗅,路有凍死骨。”


    那和尚開口了:“阿彌陀佛,施主是讀書人,可貧僧認為,世人皆知,朱門酒肉嗅,路有凍死骨,但未必聽聞,朱門酒肉,乃他應得,凍死路中,是你自召,切勿執念成障啊施主!”


    “應得?我向前來這邊,怎不曾見過地主獨裁,動死路中是自召,這是你出家人該說的?這世間本有你我觀念不同的人才能構造健全的社會,若是一心向著佛法,那世間惡人,豈不是為所欲為了?”


    “阿彌陀佛!”


    陳錦弦說罷就徑直走向地主家,突然想到什麽,接著迴頭問道:“大師,我再問你個問題。”


    “施主請講,若是能解惑,小僧鞠躬盡瘁。”


    “佛可渡眾生?”


    “渡!”


    “若是好人,做了一件壞事,可還能成佛。”


    “不能,成佛者心有善念,心毀佛路已斷。”


    “那佛可渡罪孽深重之人?”


    “渡!”


    陳錦弦微微笑道:“你且不用迴答我,我知道佛有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對於其他人而言,未免太不公平些吧?”


    那和尚沉默了,陳錦弦離去了:“大師,小生名為陳錦弦,江湖再見,再見之時,可要給小生個答案。”


    問的是佛法,可想的又和佛法不相幹,陳錦弦也覺得不公平,隻是找個能給自己心安的答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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