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京墨默不作聲,陳錦弦哈哈大笑:“大叔,你要攔我嗎?”


    慕陽餘光瞄向張京墨接著說道:“這次我可以放過你,你們往迴走吧。”


    “那我真要過去呢。”陳錦弦質問道。


    “相信我,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迴去吧。”慕陽語氣依舊冷漠。


    “可我有非要過去的理由。”陳錦弦看了羅盤,距離女兒關已經不遠了,為了那姑娘,他現在巴不得直接原地穿梭過去。


    “那就別怪我,劍下無情了。”慕陽右手拔劍,劍與腰間呈四十五度,劍尖指地。


    陳錦弦微微一笑:“正合我意,早就想跟你再戰了。”


    “小輩永遠是小輩,手下敗將永遠是手下敗將,我不介意再教訓你一番。”


    “狂妄,看劍!”說罷,陳錦弦一個箭步來到慕陽身前,慕陽露出詫異之色,但還是輕鬆躲過陳錦弦的劍。


    “什麽?”慕陽感受到了陳錦弦的成長。


    陳錦弦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現在,大叔還有那自信嗎?”


    慕陽眉頭一皺,他久經沙場是不會被輕易嚇到的,雖然陳錦弦從三境武夫到五境武夫,隻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天賦在大楚當是第一。


    慕陽不再鬆懈,現在可不是輾壓的時候,今非昔比,少年成長了,這是同境界的戰鬥。


    陳錦弦劍起劍落,從剛開始的劍術比拚,陳錦弦手中凝聚天火三玄陣,白龍劍套上了一層火焰。


    天火三玄陣可沒有給慕陽展示過,慕陽是戰士,敵人越強大便越興奮:“道家至高心決,看來我也沒必要保留了。”


    隻見慕陽手中的劍多了寒意,慕陽腳踏之處凝聚結冰,陳錦弦微微一愣:“玄冰決?”


    慕陽的劍變得十分快,陳錦弦白龍劍抵擋,可那寒意就好像凍住了陳錦弦的靈氣,連速度都變慢了。


    陳錦弦加大火力:“火可解冰,你已經輸了。”


    “那可未必。”慕陽一劍落下,陳錦弦感覺一絲不妙,下意識不是用白龍劍去接,而是往後一躍。


    隻見連同地上還有劍氣所致之出,十米開外,留下一條劍痕。


    慕陽微微一笑:“想不到你還是挺冷靜的,你的成長讓我很驚喜,不過這裏,我是為了你好,別來。”


    “那就讓你看看我的成長。”陳錦弦單手握劍,指向慕陽,一記斬天劍訣,櫻花飄落,隨著櫻花飄落的還有慕陽的身姿。


    慕陽緩緩起身,擦拭了嘴角的鮮血,抬頭時詫然看著陳錦弦:“斬天劍訣,是李雪笙教你的?”


    陳錦弦點了點頭:“是的,將軍不愧是將軍,居然能抗住。”


    “你境界不足以秒殺我,若是那位,恐怕我連他一絲劍氣都扛不住。”說罷便拿起劍再次向陳錦弦衝來。


    陳錦弦側身躲過,雙方在刀光劍影下翩翩起舞,陳錦弦找到機會:“九霄劍訣---淩霄衝天。”


    慕陽嗬嗬一笑:“又是升龍劍嗎?這種低俗...”


    話還沒說完便被劍氣振飛十米開外,一陣煙霧過後,慕陽再也無法起身,一臉錯愕看向陳錦弦:“蜀山劍訣?”


    慕陽簡直不敢相信,短短一個月有餘,陳錦弦便得到兩位高人指點,劍訣在修道者裏是極其稀有的存在,更何況是雪笙劍仙自領悟的劍訣,還有蜀山千年來的先輩所領悟的九霄劍訣,陳錦弦居然兩種兼得,再加上連路平凡都為他出手,這讓慕陽不得思索陳錦弦的身份。


    陳錦弦單手握劍指著慕陽:“這迴,你才是手下敗將了。”


    慕陽哈哈大笑:“想我一生英勇,卻敗在你這小輩手裏,罷了罷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陳錦弦沒有理會慕陽的話而是問道:“大叔,你在這攔我,應該不是攔我而已吧?”


    慕陽冷哼一聲:“那倒不是,總之前方,過者必死。”


    陳錦弦可不管慕陽的話,徑直往小村走去,張京墨給了慕陽一些藥便跟著陳錦弦走了,可到了村口,一群護衛軍手握火把,從眼神中能看出猶豫。


    陳錦弦發現,這些護衛軍都帶著麵紗,貌似在畏懼著什麽,村子裏,哭聲一片。


    陳錦弦大嗬一聲:“住手!”


    護衛軍微微一愣,陳錦弦連忙將護衛軍的火把打掉:“你們幹什麽?裏邊可都是我大楚百姓,殺人放火,這是你們護衛軍該做的嗎?”


    護衛軍們被陳錦弦一陣打罵,不敢向前也沒人敢說話,他們很多都是新人,從拿著火把顫抖的手還有飄忽不定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這時慕陽來到陳錦弦幾人身後,陳錦弦沒有殺他也是有些驚訝,慕陽解釋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往前。”


    陳錦弦拉住慕陽的衣領:“這是為什麽,你先給我解釋,不讓我過去,就是怕我阻攔你們殺人放火嗎?”


    慕陽推開陳錦弦,也不顧陳錦弦激烈的語氣,和那漫天飛的唾沫星子:“這種事情,你還是別管了。”


    “我不管?你不給我解釋為什麽要這樣做,小爺就把你們全殺了。”陳錦弦單手握劍:“我很少開玩笑!”


    慕陽無奈道:“這個村子,得了天花。”


    陳錦弦眉頭一皺:“天花?”


    慕陽緩緩點頭:“朝廷已經封鎖了這裏,派了不少醫生過來,也無濟於事,想也是,這可是天花。”


    張京墨在一旁陷入沉思,陳錦弦質問道:“所以就要殺人放火,需要做那麽絕嗎?”


    慕陽歎了口氣:“你的大義,你的憤怒我能理解,但有些事情,需要從長計議,也是無可奈何,才....”


    “朝廷,太讓我失望了。”陳錦弦怒道。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不解決這裏,天花傳染,將來就會更多人為此丟掉性命。”


    “所以呢?所以就一概而論嗎?人的生命就這樣被一概而論嗎?從長計議,真可笑,生命之間沒有比較,每個人都是平等的,生命也沒有少數服從多數的道理,誰都有活著的權力,就跟我沒殺你一樣。”


    慕陽愣住了,張京墨緩緩走到陳錦弦身邊:“這件事交給我了。”


    張京墨話語剛落,慕陽拉住了張京墨:“你想幹什麽?”


    “救人!”張京墨的迴複簡單有力。


    “那可是天花!無解的傳染病,你救人,無非不是送死。”


    陳錦弦語氣平息了些,他沒有說話,張京墨嗬嗬一笑:“這件事,我跟我大哥意見一致,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力,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我可是張京墨。”


    慕陽拉住張京墨:“你是他的兒子,我不想看見你死在我麵前。”


    “張家家規,不得不見死不救,我這一路上,也有殺人也有見死不救,因為我跟我爹不一樣,我爹要是不那麽刻板,就不會死了,但有一點我跟我爹一樣,為病赴死。”


    話語剛落張京墨便不顧護衛軍攔截走進村子,陳錦弦心裏默默做了個決定,隨後餘光斜視慕陽:“先鋒大將軍,我以為你是真英雄,是陳某看走眼了。”


    說罷便走進村子:“若是天花治不了,我與村民同赴死!”


    張京墨說道:“沒必要,你還有你的使命,救人是我的義務,再說了,我自己都沒有什麽信心,天花,多少醫輩無法解決的傳染病。”


    “我相信你,我說那些話,當然是為了耍帥了,是不是賊帥?”陳錦弦嘿嘿一笑。


    張京墨微微一愣:“傻子,會死的。”


    陳錦弦搖了搖頭:“不會死的,你可是神醫張景天的兒子,我覺得我不會死才有把握說那些話,再說了,沒有什麽不可能,就好比當時,你沒解毒之前,白玉蛇毒不就是無解的嗎?”


    張京墨錯愕看向陳錦弦:“不一樣,趁著還沒傳染你快出去。”


    “不要,我要在這裏給你壓力,你要是治不好這些人,那我們就一起死,你當然覺得你一個人為民治病,死也光榮,那我就要告訴你,你死了就是把我也拉下水。”陳錦弦一臉笑意說著。


    “瘋子,你自始至終都是瘋子。”張京墨一邊罵著一邊不自覺留下眼淚,這臭小子,怎麽那麽會感動人呢。


    張京墨檢查一位村民的症狀,反複確認後說道:“確實是天花,如果是天花,隻有預防跟緩和的方法,痊愈,幾乎不可能。”


    陳錦弦在一旁直接坐下一邊喝著酒,一邊給旁邊的大叔遞過酒葫蘆:“大叔,你別著急,我那位弟弟很厲害的,他爹可是神醫張景天,他會救你們,喝酒喝酒,誒誒!別對嘴啊!我有潔癖。”


    張京墨無奈,他從來沒見過有那麽傻的人,張京墨疑惑道:“要是你死了,那姑娘該怎麽辦?”


    陳錦弦微微一愣,接著笑道:“我說過我相信你,我不會死,再說了,真那種情況,我也不怕,反正她也不記得我了,敘舊也不過短短幾日,感情還沒那麽深,而且,我們可沒確定關係,說的好像,我死了,她便是寡婦了就,快快快,你想想辦法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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