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陳世福,耍的一手好槍,天下皆知,陳塘江出了一位手提長槍,斬天震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土匪聽見陳世福的名字都避而遠之,生怕這陳塘江鏢局請來這位小神仙。


    陳世福十七歲那年下江南,為了護一位金主平安,直接一窩端了那山上土匪,足有千人,震驚天下,也便是從這一刻起,出現在世人眼裏。


    陳世福仰天長笑,來到一家酒館便喝了起來。


    這時路過一位姑娘,姑娘一身粉色長裙,滿身書氣,文墨也掩蓋不住傾國傾城的姣好月貌,迴眸一笑百媚生。


    此人便是江南第一才女琴如霜,陳世福呆滯了許久。


    “老板,那姑娘可你可認得?”


    “哦,客官你說她啊,整個紅嶺鎮,乃至整個江南,何人不知這位美人……”


    老板誇了許久,陳世福卻走了神,陳世福知道,遇到了一生摯愛,從此陷入愛河。


    “姑娘姑娘,小爺叫做陳世福,世上第一帥的世,五福臨門的福。”


    琴如霜微微一笑:“小女琴如霜。”


    “要是有人欺負你,報上小爺大名,準他嚇尿。”


    世人隻知江南有一才女,才高八鬥,拒絕大楚皇帝召見,膚白貌美可與那牡丹相比,越是這般人,卻越少朋友,男子交朋友是假,非分之想是真,長久下來,都知道琴如霜有萬人追求,自然便沒有交朋友的想法。


    可這卻恰恰相反,陳世福的到來雖然給琴如霜生活增添一絲色彩,琴如霜也自然知道陳世福的想法,明麵上便拒絕了:“我們是不可能的,山鳥與魚,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試試怎麽知道?”


    琴如霜緩緩搖頭:“感情不應當試試。”


    “那你說,我陳世福哪裏差了,風流倜儻,年少有為,憑這一槍,名揚天下,何人見我不低眉?”


    琴如霜沒有否認:“陳小師父,風度翩翩不假,一身英雄氣,是不少姑娘的夢中情郎。”


    陳世福得意大笑:“既然我那麽好,為何不可能?”


    琴如霜望著細雨綿綿的小橋,煙雨中拐角的小巷:“陳小師父雖好,但我心中那位男人,不需要多少武功,但是必須要跟我每日對詩,我心中情郎啊,必須要文采斐然,至少,要是個狀元吧?”


    陳世福愣了一會,自陳塘關的教育,男子氣概極為重要:“那種書生,若是別人欺負你可怎麽辦?”


    “不會的。”琴如霜一臉笑意看著陳世福。


    也是這一笑,改變了陳世福的人生。


    陳塘江內


    “世福,你在幹什麽?”陳祖平憤怒道,此人正是陳錦弦的爺爺。


    陳世福手握春秋,書上擺的,還有四書五經。


    “爹,我不想練槍了,我想讀書。”陳世福一臉天真道。


    陳祖平被氣笑了:“哈哈哈,小福,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陳家九代武夫,你跟我說你要讀書?”


    陳祖平當著陳世福的麵將那些書撕掉了。


    陳錦弦被安排到父親以前的房間,原來,陳世泰一直給這位大哥留著這房間,陳錦弦看著滿屋書畫。


    從一開始寥寥草草的字,隱約之間看得出幾個字:“我行盡江南,見過百花,無一勝你。”


    再到下一張筆墨亭立:“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直到最後一張,便是爹那讓世人誇讚的字:“燕子不歸春事晚,一趟煙雨杏花寒。”


    不論何時,字字皆是江南,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年。


    陳祖平忍無可忍:“你給我滾!滾楚陳塘關,在外邊,可別告訴別人你是我陳祖平的兒子。昔日最得意的兒子,一槍定天下,如今的陳世福,無疑不是頹廢。


    “來人,將陳世福,在我陳家族譜除名!”


    陳世福被趕到紅嶺鎮,來到一家書畫店,求的老板收留,這書畫店,琴如霜經常路過,陳世福在這裏也能學到些詩句。


    書畫老板也自然知道陳世福的故事:“三年了,你小子,可真是堅持啊。”


    “若是不能得到心上人,那天下無敵又能怎樣,我可不想與孤字,有任何瓜葛。”


    “這可不像一介武夫說出來的話。”


    陳世福沉澱了許久許久。


    “琴姑娘,答應我一件事。”


    “看在你,願意讀書的份上,我考慮考慮。”


    “琴姑娘可願等我?”


    琴如霜微微一愣,陳世福的堅持很明顯打動了琴如霜,貌似遇到情郎,先前的那些要求,都可以拋之腦後,如果是他,沒有那般才高八鬥,倒也可以接受。


    琴如霜微微點頭,算是默認了。


    陳世福習武是一把好天賦,但識字卻不行,甚至一個字記了三天才記住,時間很快流失,十年後,陳世福早已抹去當年練武的銳氣,取而代之的是優雅舉止的書生氣。


    這是他曾懷疑的書生,終究還是為了那位姑娘變成這般樣子。


    院試頭榜,鄉試冠軍,會試頭魁,那年科舉,陳世福壓軸一句:花下柔情為誰動,人間絕色玉芙蓉。迴眸再看手中槍,倒是不如心上人。


    陳世福以早就研究天下百姓生老病死中,得知百姓所需要的是什麽,這一個個提議讓皇上不斷點頭認可。


    直到卷尾這一句,皇上得知江南一莽夫為一女子,寒窗苦讀十年,看萬卷書,這般癡情打動了皇上。


    皇上親手寫下聖旨:“江南紅淩鎮陳世福,中狀元,賜三品官位,封地千裏。”


    在聖旨後頭寫下:誰說江南無情在,癡情不過陳世福。


    那一刻陳世福握住琴如霜的手:“讓你久等了,你可願意嫁給我,若願意,進京時隨我,雙喜臨門,這一刻我陳世福等了太久了。”


    朝上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講!”


    “雖然高中狀元,但為了家妻,微臣不想進京,想在江南紅陵鎮安居,請皇上恩準!”


    “朕大楚竟還有你這種另類的人?進京的話,全家榮華富貴,生活更上一層,你當真不要?”


    “微臣會以書信啟奏皇上,有意見微臣絕不怠慢,但微臣高中狀元本是為了心上人,若讓心上人與家鄉分離,微臣做不到。”


    “哈哈哈,有意思,朕準了!”


    “謝主隆恩。”


    “你好傻!我明明說了,不要跟你家裏鬧掰,我願意嫁給你,你怎麽那麽傻!”琴如霜不斷拍打陳世福的胸口。


    陳世福緊緊抱住琴如霜:“我是修道之人,我已經是七境武夫,壽命可達三四百年,但你不一樣,一介凡女,這下好了,留得江南一佳話,世人都敬佩我陳世福癡,如今都已換了副麵孔,他們卻不知道,那位江南第一才女等了一個傻小子十年,姑娘十年青春無法挽迴,我對不住你,所以我想,用餘生來補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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