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拓背著那把曆經風霜、鏽跡斑斑的劍,步伐穩健地跟在一旁,眼神中滿是關切:“師弟,等過了前麵那道彎彎曲曲的山坳,換我來推如何?”薛漾聽後,爽朗一笑,擺擺手:“師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這叫舉重若輕,哪像有的人,拿了報酬不幹事,光會指揮別人!”說著,還故意瞥了一眼旁邊的人,引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風盈秀,雙手背在身後,步伐輕快,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她的舞台。她趾高氣揚地領頭,還不忘調侃幾句:“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兒,幫個忙怎麽啦?等咱們分道揚鑣後,豈不是全得靠本姑娘一個人撐起一片天?”


    她肩上的小鬆鼠,仿佛也受到了感染,轉過身來,兩隻小爪子捂著嘴,眼睛滴溜溜轉,吱吱叫著,仿佛在嘲笑薛漾那吃力的模樣,卻又帶著幾分頑皮與可愛。


    這一行人,在蜿蜒曲折的蜀道上足足行進了四天四夜。風盈秀對這片土地的了解,簡直可以用“如數家珍”來形容,總能巧妙地找到最隱蔽、最安全的歇腳之地。


    直到第五天,他們終於踏入了一個小鎮,風盈秀輕車熟路地領著大家來到一家看起來溫馨而又整潔的客棧,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今晚咱們就不用在荒山野嶺裏喂蚊子了,住這兒,我可是親身體驗過的,性價比超高!”


    這幾天裏,薛漾幾乎成了獨輪車的專屬“司機”,宋拓幾次嚐試接手,卻總因缺乏推車技巧而顯得笨拙不堪,有一次甚至差點讓老嫗從車上滑落。薛漾見狀,連忙上前穩住局麵,笑著對宋拓說:“池師兄,推車這事兒,你還是交給專業的我吧,你就負責照顧好咱們的行李和裝備,怎麽樣?”


    宋拓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雖然他在武學上有著非凡的天賦,但在這些生活瑣事上,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門外漢”。迴想起在董府做仆人的日子,他也隻能幹些體力活,心中不禁暗暗發誓,一定要改掉這身公子哥的毛病,學會更多生活技能。


    最後,在宋拓和薛漾的攙扶下,老嫗穩穩地下了車。風盈秀則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隨手丟給客棧掌櫃一串銅錢,那動作之瀟灑,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表演:“兩間上房,要那種有熱水洗澡的,飯菜嘛,直接送到房間裏就好。對了,別忘了……”


    在那個被夕陽染金的小鎮上,薛漾的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仿佛連空氣中飄散的飯菜香都特意為他與風盈秀這次的巧遇加了幾分溫馨。“要有點葷有點素,至於酒水嘛,不必貪杯,溫上一壺足以暖身。”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灑脫,卻也暗暗期待能有更多的小酌時光。


    風盈秀一聽,眉頭輕挑,嘴角掛起一抹狡黠的笑,仿佛是在說:“嘿,你這要求可不夠豪放哦!”她清脆地迴應:“哎,酒嘛,一壺哪夠咱們江湖兒女的豪情?來一甕,方顯英雄本色!”隨即,她蹬蹬蹬地上了樓,在那店小二殷勤的指引下,推開了一扇古樸的房門,緊接著,店小二又笑逐顏開地指向旁邊:“另一間雅室在此,客官請隨我來。”


    薛漾正欲抬腳跟進,卻不料風盈秀突然迴頭,玉手輕揚,宛如一道優雅的屏障:“慢著,這間可不是為你們準備的。”


    薛漾一臉錯愕:“啥?那我們師兄弟倆住哪兒?你不是訂了兩間房嗎?”


    風盈秀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在說:“哼,這迴你可猜錯了。”她解釋道:“這間我自個兒住,另一間是留給她們娘倆的,與你們無關哦。”


    “啥?!”薛漾簡直要氣笑了,“那我們倆大老爺們兒睡大街啊?”


    風盈秀雙手一攤,一臉無辜:“你們自己去前台再開一間嘛。我訂這兩間,純粹是為了這次護送任務,咱們不過是恰好同路罷了。至於食宿,本姑娘可不包的哦。”說完,她臉上那得意的小表情,就像是剛贏了一場惡作劇,讓薛漾無奈地搖了搖頭。


    ……


    另一邊,大力將凝視著千裏生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落寞。那背影,曾是他幾千年來並肩作戰的兄弟,如今卻漸行漸遠,隻剩下客套的寒暄和觀點相左的爭執。他們之間的對話,再也找不到昔日那份知心與默契。


    大力將歎了口氣,轉身欲去安撫心中仍有餘悸的陳嵩,卻意外發現將岸依舊如鬆般挺拔地站在一旁,一臉恭敬。將岸,這位他的心腹愛將,同時也是他的親傳弟子,雖然身形並不如那些高大威猛的妖魔,但這恰恰證明了他的修為已臻化境。妖身愈趨人形,意味著法力愈發深厚。


    將岸,一個由慕楓得道而來的存在,他的思想深受大力將所傳授的人間智慧影響。盡管大力將讓他擔任虻山天軍的副將,但在他心中,更渴望的是那份與師父並肩作戰、共話天地的親密無間。


    此刻,大力將望著將岸,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無論世事如何變遷,身邊總有這麽一位忠誠的弟子,願意與他一同麵對風雨,守護這片天地。 在那遼闊無垠的虻山之地,有一位自比為古之豪傑的大力將,他的身邊,總有一位如影隨形的身影——將岸,他自詡為大力將的貼身護盾,仿佛一塊不可動搖的磐石。


    每當夕陽染紅天際,軍旅的操練聲漸漸消散,將岸便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嶽,默默守護在大力將的身旁,那份恭敬與威武,就像古老壁畫中忠誠的武士,滿臉寫滿了對主人的不二之心。


    一日,月掛梢頭,大力將停下腳步,轉身望向緊跟其後的將岸,聲音中帶著幾分慈父般的溫柔:“將岸啊,你本是虻山天軍的智囊與脊梁,你的戰場應在廣闊的軍務之中,而非我這小小將領的左右。”他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過湖麵,波瀾不驚卻帶著深深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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