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拓的馬匹踏過田埂,四蹄生風,疾馳在小徑上,而鞍前飄舞的靈風仿佛輕飄飄的羽翼,讓宋拓毫無重負感。聽到薛漾提及此事,宋拓先是感到詫異,隨即想起了往昔的疑惑,於是開口問:“對了,薛兄,你那次斬掉那隻鯰魚精後,又從它冒出的紫煙中汲取力量,這是什麽道理?”


    薛漾大笑道:“這是我們乾家流傳的秘術。妖怪將死,其妖靈元氣會消散,我們乾家弟子每斬殺一個妖魔,就會用聚靈壺收納這些元氣,保留精華,迴本院後再有神秘之法煉化以備驅魔之用。池兄若去咱乾家本院瞧瞧,就能看出端倪。”


    “哎喲,竟有這般玄妙的法門?”宋拓心中驚奇不已。


    “不僅是妖怪,近年來鬼魂也多了,我們還有一種封魔瓶,能收住厲鬼,束縛它們,轉化為驅魔之力。”薛漾接著說。


    宋拓這段時間專注於妖魔鬼怪之事,對鬼道並未涉足太深。之前從薛漾口中聽說鬼族為新崛起之族群,似有勾結妖族之心意,意圖奪得人間天下。他便再問道:“聽薛兄說,厲鬼乃枉死之人魂魄未散之結果,但我尚未遇見過。這鬼和妖比較,究竟哪個更厲害些呢?”


    “這還得看各自的修煉,比如虻山三英與四靈,他們是妖魔界裏頂尖的人物,然而血泉鬼皇的手下殘靈九將,也不遜於他們。”薛漾答道。


    “血泉鬼皇?殘靈九將?這些都是什麽呢?”宋拓與薛漾騎著董府良駒,兩馬速度相當,同行無礙,對話之間,無食老實地抓著馬尾,乖乖趴著,並未插話。


    薛漾迴道:“近百年間才出現的角色。血泉鬼皇隻聽一些厲鬼提及過,伏魔道對其知之甚少,隻聞其名,而殘靈九將是血泉鬼皇手下的勁敵,據說鬼族剛興起時,模仿人間朝廷分設等級製度。據與殘靈九將戰鬥過的驅魔人士說,他們身穿鎧甲,手持不同兵器,英勇異常,似乎原本在人間便是身經百戰的將領。”


    “果然有這迴事?我那日遇到妖,隻覺妖魔為患,還未曾碰見過鬼,哪裏懂得那麽多奧秘。”宋拓感歎道。


    “鬼可是多了去了,人死得多的地方往往就有鬼,隻不過它們多是孤魂野鬼,靈魂未散,尚未變惡。再者,池兄初涉驅魔,雖受乾君神力眷顧,然而修行尚淺,難以輕易親見鬼魂。待到乾家本院修煉後,此類事情就不足為奇了。”


    聊著天,薛漾無意中瞥了身後的無食一眼,這麽長時間,多嘴的狗竟一聲未吭,甚是奇異。忽然,他想起些什麽,補了一句:“修行血靈道的妖怪多數以人為食,成妖化怪後,人的欲望與邪性也在它們內心滋生。總的來說,很多想法都很人性化。所以他們迷戀快樂與欲望,常幻為人形。”


    “這個……我不讚同。”無食終於忍不住插嘴了,聽語氣他是在疾馳的馬背上極為不適,顯得暈乎乎的。“我……我還是認為,母狗更能激發我的……呃呃……感覺呢!”他顫抖地說。


    薛漾平靜地轉過頭,看著抓住馬尾巴顫抖的無食,緩緩說道:“你算是什麽妖?”


    “我媽媽……我不是妖我怎麽還會說人話!”無食嚷嚷著,“我都說過,看到母狗還會……慢點,你別夾緊……看到我暈乎你還要加速……唉唉……我發現咧……自從那次我不小心鬆了你的……腰帶,你就跟我過不去……慢點啊,我想吐!我想吐!”


    薛漾揚鞭策馬,臉掠過一絲捉弄後的微笑,對無食不聞不問,繼續之前的話題:“而鬼魂多是由人變的,其思想行為都是人性。但他們因憤恨人間,比人更殘忍,吃人多數不是為了飽腹,而是為了宣泄怨恨。最令人恐懼的是,他們像人那樣懂權謀,善計策,故而鬼族考慮與妖族合作。我們伏魔者一直疑心,這個鬼族或許已經在培養屬於自己的軍隊。”


    宋拓不由打了個寒戰,人間若真的有鬼怪組成的軍隊以人為糧,人間會遭何慘禍?


    就這樣談天說地,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嵇蕤一騎如箭,迎麵衝來,顯然是去集市找馬車已返迴。


    “四師弟。”薛漾先打招唿,馬匹放慢速度,和宋拓迎上前去。


    嵇蕤走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看到你的消息了,就匆匆趕來,先歇會兒再說,怎麽了?就這樣去紫菡院嗎?你們的馬從哪兒來的?”


    三人下馬小憩。宋拓背上的寶兒熟睡未醒,看來無食催眠術確實奏效,考慮到旅途辛勞,宋拓也不想驚擾寶兒。而無食立即躍下馬,衝進灌木叢裏嘔吐。


    嵇蕤一臉不解:“這狗是怎麽了?”


    薛漾眨眼微笑道:“應該是不習慣騎馬,顛簸得惡心想吐了吧。”趁著嵇蕤問起,他便將董公子來訪贈馬的事說了遍。


    聽完,嵇蕤點點頭:“如此也好,早上集市才開門,看起來未必能買到馬車。我在那個城鎮入口時,士兵們還想要強行征用我的馬,看到我的馬上有董府標誌後,就放棄了,可能市集的馬都被征去充軍了。我也正發愁呢。哦,對了,池兄,這個應該是你的東西。”說著,拋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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