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植哥是個大尾巴狼。


    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他沒想到。


    梵西遲鈍得可以。


    這麽久了都沒發現溫植是個大尾巴狼。


    有時候是溫植去找梵西,有時候是梵西來找溫植。


    這兩者沒什麽區別,甚至連忽略他的存在也那麽默契自然。


    解傒斯總覺得他是他們y中的一環。


    經過幾天觀察,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溫植的真麵目一直沒有被梵西發現。


    溫植在外一直是溫和的,無論誰見了都誇他是一塊美玉,天然的美玉,不需要經過雕琢,便是站在那,就輕易能看到他的溫潤朗和的美。


    他的美又偏偏不是純潔的,他在外用浸潤到骨子裏的溫和外表欺騙人,在家也和和氣氣,麵對他父家那邊亂七八糟的風氣也是看得透徹,仍然和和氣氣,可就是在這和和氣氣下,把人玩得團團轉。


    而麵對梵西,他這塊美玉,遮蓋本性的力度更大,警惕性更強。


    是什麽讓他這麽提防?


    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的笑罷了。


    解傒斯有些唏噓。


    溫植裝得這麽厲害呢。


    如今,倒讓他有些迷惑了。


    他究竟是偽裝得太厲害,還是日子久了,溫植自己都忘了自己的本性,真情流露了。


    直到今天這個笑,他才堪堪明白過來。


    溫植哥似乎,隻是簡單地想對梵西笑而已。


    真是稀奇。


    坐在沙發上沉思的解傒斯絲毫沒有注意到梵西的靠近,直到梵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欸,我們要去釣魚,你一起嗎?”


    或許沒有她的這次邀請,他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們倆這樣同行。


    因為溫植哥那德行,不會想讓第三個人加入的。


    可是明明是他先要和她做朋友的。


    於是,他點點頭。


    溫植哥,別想一個人獨占。


    梵西脫下背上背著的魚竿,放到他手裏,接著歡唿。


    “好耶!我可以換個新魚竿嘍!”


    他木木地看向手裏的這套裝備。


    像是接過了什麽神聖般的使命。


    哦,忘了。


    他不喜歡釣魚來著。


    耗費大量的時間未必得到收獲。


    用時間博弈廉價的魚,也不值得。


    這就是釣魚,從頭到腳,沒一處是值得的。


    可這次未必,他還沒釣魚呢,就已經有收獲了。


    收獲頗豐,尤其是看到溫植哥知道接下來是三人行的時候臉上的微表情。


    真是奇妙。


    溫植哥在梵西麵前吃癟了。


    想想他就高興。


    有了第一次,就有以後的無數次。


    梵西造訪的時間很不穩定,他晚上常常睡不好,偶然發現梵西半夜發了個朋友圈後他暗戳戳地給她點了個讚。


    於是梵西聞著味就來找他說話了。


    並西西:【你還不睡嗎?】


    並西西:【你睡不著嗎?】


    四喜:【嗯。】


    並西西:【你經常睡不著嗎?】


    她話真密。


    四喜:【還行。】


    其實不是,他常常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著。


    並西西:【好耶!】


    “對方撤迴了一條消息”


    解傒斯看見了,但是梵西既然撤迴了,他也不再問。


    並西西:【你餓不餓?】


    她問題好多。


    四喜:【不餓。】


    他也不遑多讓,沉悶得厲害。


    並西西:【那我去問問溫植餓不餓,他也沒睡,還給我朋友圈點讚了。】


    解傒斯的指尖停頓了一會兒 ,對麵沒有再發來消息。


    也是。


    ……


    過了一會兒,細細碎碎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他和溫植睡的一個套房,溫植起來的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打開門。


    恰好碰見溫植路過。


    “還沒睡呢?”


    溫植說話淡淡的,看他時也平淡。


    解傒斯根本猜不出來梵西到底有沒有和溫植提到過他。


    直到門聲響起。


    “我先去開門。”


    溫植先抽身離開。


    進來的果然是梵西。


    “這不是我們的四喜丸子嗎?!”


    明明是溫植開的門,她卻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陰鬱小孩。


    杵在那跟個陰暗小鬼一樣。


    平時玩遊戲最喜歡正事不做去調戲這些個npc了嘿嘿。


    “你現在餓了嗎?”


    解傒斯臉不紅心不跳,點了點頭。


    而溫植把門帶上,像是看穿了一切。


    梵西身後還背了個包,溫植拎起來,“謔,還挺重,裝什麽寶貝了?”


    梵西神秘一笑:“我們待會兒去爬山吧!”


    “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溫植把她的包拎到沙發上,沒有說好,也沒有拒絕。


    被吊著的梵西:……


    給解傒斯使了個眼色。


    解傒斯點了點頭。


    梵西:……?


    這是什麽意思?


    係統:意思意思。


    管他的,梵西拽起解傒斯的臂彎,在溫植麵前晃來晃去。


    “你看,小四喜都點頭了。”


    溫植問:“怎麽突然叫他小四喜?”


    “他的微信名不就叫四喜嗎?”


    梵西拿出手機給溫植看。


    “喏,看看。”


    溫植的視線意味不明地從解傒斯身上掠過去,最後什麽也沒說。


    “這樣啊。”


    梵西點點頭,把手機揣迴褲兜裏。


    “去吧!我們兩個年輕人不懂事,總要有長輩在身邊的嘛……”


    溫植:……


    解傒斯在一旁看著他這個厲害的哥哥又吃癟了,嘴角上揚的弧度轉瞬即逝。


    於是三個人就這樣在溫植這個“長輩”的帶領下,半夜三更出發去爬度假村的後山。


    出發前溫植還給晚上餓到睡不著的梵西煮了碗麵條。


    蹭了碗麵條的解傒斯一言不發,小口小口地嗦麵條。


    後來溫植仔細想想,真是覺得他們幾個人都瘋了。


    晚上不睡覺,熬了夜之後還去爬山。


    特別是。


    他這一把老骨頭還和他們一起胡鬧。


    真是瘋了。


    不過好在,這裏的風景還很不錯,他很喜歡。


    身邊的人也還過得去。


    ……


    迴程的時候,還有一個年輕人癱在路上不願意迴去。


    “你們先走,我待會兒就跟上。”


    解傒斯點點頭,往前走。


    溫植:……


    解傒斯直腸子,他可不是。


    “可是我看你待會兒就要在這睡上了。”


    梵西張嘴唿吸:“不會的……”


    她不覺得自己會真的睡著,這可是在路邊,還是在山上。


    她就算困死也會爬下去的。


    溫植推了推她的膝蓋,“是腿軟嗎?”


    梵西小臂橫臉上,不承認:“沒有。”


    “小西。”


    梵西不理他。


    “我沒事的,你先走。”


    溫植當然沒走,他猶豫了會兒,把梵西從地上抱了起來。


    “???”


    “不是,你幹什麽?”


    梵西突然活過來了,她連滾帶爬像是一條在岸上打挺的魚上下撲騰了一下,從溫植手裏跳迴地麵上。


    不行不行不行!


    他這是在做什麽?!


    她是遲鈍,不是傻!這個動作就有點超過朋友之間的距離了吧!


    “你哥哥就快要來找你了。”


    梵西還在不停“不行不行”的內心忽然一頓,不禁怔愣:“什麽?”


    “你哥哥,梵北燃。”


    “不是,你為什麽說他快要來找我了?”


    溫植順口編造。


    “梵總這幾天忙成這個樣子,今天也差不多收尾了,大概率,他想騰出點時間來陪陪你,”溫植說到這,頓了頓,“你不知道嗎?”


    梵西當然不知道啊。


    她和梵北燃也沒有熟到他什麽事都和她說的份上啊。


    所以她理所應當地沉默了。


    上當了。


    溫植勾起唇。


    “所以,我得趕緊把你送下去,免得梵總找不到你去查監控,發現你和我們一起走的然後找上我們,我怎麽和你哥哥說,說把你一個人丟山上了?”


    梵西:“嘶——還真是那麽迴事。”


    她跑哪裏無所謂,她連累了溫植的名聲就不好了。


    她打量了一下溫植。


    看著不至於會被她壓塌。


    所以她朝他伸出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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