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頓時慌了,「你這是做什麽嘛,朕又沒說不答應,華陽那邊也不用擔心,她還能不聽朕的不成?」


    「長公主自然不會不聽聖旨,但這私底下……」祁皇後一點也不避諱燕帝,兩人是少年夫妻,感情極深,更何況當年的事確實是皇家對不起他們祁家。


    燕帝有些為難,他能答應祁墨娶個小商之女就已經是極限了,現在還得管她們婆媳關係?


    看出了燕帝的猶疑,祁皇後加了一把柴:「您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墨兒背著我做什麽!」見他還猶猶豫豫,冷不丁嚇了他一下。


    「好好好!」燕帝徹底投降,「若是她這次真能奪得第一,朕便提一提她的身份!」


    這還差不多,祁皇後總算露出了笑臉。


    等燕帝走後,芳若走上前,「這下大公子該放心了。」


    祁皇後歎了口氣:「我這個做姑母的也隻能幫他到這了。」


    離第二場比賽還有些天,林母和蘇娘子整日呆在屋裏練習,林胭也跟著學習,如今蘇希跟著兩人學得也初見成效了。


    那日祁墨說的話卻一直在林胭心中縈繞,如果華陽長公主一定要有動作,那肯定就在下一次比賽中,長公主勢大,林家毫無抵抗之力,而太後早早地就仙去了,普天之下能壓製住長公主的也就是皇上了。


    雖然祁墨說過皇帝已經允許了兩人的事,但縣官不如現管,若是在賽場上做什麽手腳,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林胭心中憂慮,又不好表現出來,免得讓家人擔心。


    翻來覆去一整夜,也沒能想出個什麽辦法,畢竟這是皇權社會,沒有權,憑你是什麽人都沒用,長公主想對付他們輕而易舉。


    林胭緊握著拳頭,實在不行,那就隻能扯一扯大旗了!隻要能過了這一關,以後自然有機會儲蓄實力。


    「胭兒」林母第二日一早就把林胭叫進織房裏,「你瞧瞧,我們織的這塊錦如何?」林母和蘇娘子一直在織宋錦,技藝已經相當之純熟了。


    林胭細細打量,輕輕撫摸著織麵,誇讚道:「巧奪天工,見之忘俗。」


    林母聽了很高興,自從她和蘇娘子一起學著織錦後,感覺人也越活越年輕了,每天幹勁十足。


    「對了,上次你讓我們織的石頭布,已經織出來了,你瞧瞧。」林母拿出了織好的布。


    林胭接過,或許是因為和麻線混在一起,顯得略有些粗糙,可惜沒有棉花,不然用棉線混合會好很多。


    想了想,林胭還是覺得不夠好:「娘,勞累你們在想辦法改進改進,織得密些,細膩些,到時候恐怕有大用。」


    林母有些為難:「這麻布本來就不易織得密……」又看了看女兒有些憂慮的臉,還是咬牙應了,「我再和你蘇姨好好想想。」


    林胭也知道有些為難林母了,歉疚道:「那就麻煩娘和蘇姨了。」


    這時林清放學迴來後在林胭耳邊悄悄道:「姐,祁公子約你出去一敘。」


    自從林家在京城住下後,在祁墨的幫忙下為林清找了個很有名的學堂,林清早已經是童生了,隻等明年去考院試了。


    林胭打了聲招唿就出去了,兩人到沒有去人多的地方,而是去了京郊。林胭不解問道:「怎麽今日特意邀我來這裏?」


    祁墨示意她看向湖麵,一艘小船停泊在湖麵上。


    「今日天清氣朗,特邀姑娘遊湖,如何?」祁墨臉上是讓人無法拒絕笑意,眼底如有星光,熠熠生輝。


    「樂意之至。」林胭迴了一個禮,笑道。


    林胭走到了小舟旁邊,提起了裙角,剛準備抬腳上去,就被祁墨扶住了手臂,迴頭衝他一笑,大步跨了上去。


    小船上瓜果茶點一應俱全,兩人坐在船內,也不必特意去動船,隻讓它自己在湖麵上停泊。


    夏日荷花盛開,一朵朵在微風中盡情搖曳,林胭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段時間的疲憊一掃而過。


    「沒想到我第一次約會竟然在這裏。」林胭笑著搖搖頭,感慨良多。


    「何為約會?」祁墨不恥下問。


    林胭頓了頓,好好組織了一下語言:「約會就是有情人一起,無論做什麽。」


    祁墨輕笑:「倒也貼切。」又加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以後還有無數次,都和你一起。」


    接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靜靜享受這難得的清靜自在。林胭趴在船沿上,夏日陽光照得人昏昏欲睡,知道祁墨在旁邊,林胭並不抵抗這睡意,沒多久唿吸就均勻了。


    祁墨無奈地搖搖頭,將輕薄的紗衣小心蓋在她身上,靜靜守著她睡。


    林胭是被餓醒的,一覺睡飽,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伸了伸懶腰,祁墨已經將準備好的點心擺在桌子上了:「先吃點墊墊肚子,我們要準備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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