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滿意的看到四處不可置信的神情,繼續道:「當然,還有一最為絕妙之處,其他布料無論多麽華美貴重,終歸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褪顏色,而這香雲紗卻會隨著時間而發生變化,顏色會越來越淺,紋理越來越細,如同有生命一樣,會越穿越美。」


    話音落下,四處久久無聲,良久,祁琛才又質疑道:「果真有你說的那麽好?莫不是騙人的吧?」


    林胭不介意的笑了笑:「祁小公子,我家是做這布料生意的,生意人最講究誠信,若是騙了人,大家一試不就出來了?林家不會拿自己信譽開玩笑。」


    「祖母,孫女兒還托了林家妹妹用這香雲紗做了身衣服孝敬您呢。」祁姝瑤突然對祁老夫人撒嬌道。


    「哦?」祁老夫人有些意外,又狀似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們還別說,聽了林家丫頭的話,老身都忍不住心動了,正巧我這瑤兒還細心準備了這禮,我是定要去試試看的。」


    祁老夫人便在丫鬟的摻扶下去換了衣服,徒留客人們麵麵相覷,臉上神色不定。林胭也沒想到祁老夫人這麽給麵子,看來真的是很疼祁姝瑤了。


    不一會兒,祁老夫人便出來了,祁老夫人保養得很好,可以看出年輕時定是個美人,穿著林胭設計的樣式顯得雍容大氣,又還帶了些活潑朝氣,總的來說相當不錯。


    眾人也沒想到這香雲紗看起來不怎麽樣,穿著卻格外顯人好看,一時有些心動,又聽到祁老夫人問林胭:「林丫頭,老身穿這衣服走動時似乎有些沙沙作響,可是為何?」


    問到點上了!林胭微微笑著迴道:「這便是香雲紗這名字的由來了,正是因其走路時有沙沙作響聲,於是起名為響雲紗,隻是有些太過直白,便改為香雲紗。」


    「這名字取得妙,林姑娘果真有巧思。」祁墨在一旁撫掌讚道,臉上掛著溫煦的笑意,險些迷花了場上人的眼。


    林胭還尋思是誰呢,轉頭看到是祁墨,禮貌的笑了笑:「祁公子繆讚了。」


    祁墨這下是真的對這小姑娘感興趣了,畢竟這般年齡的小姑娘一般沒這麽聰明,甚至有些天真得可怕,更何況是有些姿色的姑娘了。可這小姑娘不僅長得漂亮,腦子也清楚,最難得的是對他這張臉不迷戀。


    又含笑道:「聽了林姑娘的介紹,墨也著實動心,正巧還愁著不日迴京送些什麽禮當做孝敬,有了這香雲紗,也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一旁的趙老板聽了這話麵色肉眼可見的灰敗,顯然知道這局麵已不可逆轉,這次是林家勝了。


    一場壽宴就在林家大出風頭下完美謝幕了,祁墨也是說到做到,果真前來拿香雲紗。


    林父見是祁墨前來,連忙迎了上去,忙前忙後好不熱情,林胭簡直沒眼看,她也不懂林父對著祁墨的蜜汁好感到底怎麽來的,瞧著對自家兒子都沒這麽好。


    祁墨顯然有些接受不能這般的熱情,他家世顯貴,父親母親從不會這麽直白的表達,便是寵溺如祁琛,也不過是吩咐下去,不過這也正常,難不成還指望他們事必躬親?


    林胭見狀連忙把祁墨解救出來,對林父道:「爹,你快辦正事吧,別耽誤了祁公子的時間。」


    林父拍了拍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去忙活了。祁琛見狀很是鬆了口氣,對林胭感謝笑道:「多謝林姑娘了。」


    「祁公子哪裏的話,說來也是我爹爹失禮,您不怪罪就再好不過了。」林胭哪裏敢受他這謝?


    祁琛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揪著不放,過了一會兒,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正色對林胭道:「有些話,墨不得不提醒林姑娘幾句。」


    林燕有些驚訝,不過看他這頗為嚴肅的樣子也端坐直了,「還請祁公子言明。」


    「林家出了這香雲紗自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不客氣地說,即便在京城也是能占有一席之地的。」頓了頓又道:「隻不過林姑娘需知樹秀於林,風必摧之,林家……尚未長成,此時拿出這香雲紗也是有些禍端啊。」


    林胭知道他說的很對,這香雲紗若擱在現代,雖然貴重,卻也並不會怎樣,可是在這古代,毫無背景的林家懷有這秘方,就如同稚子抱金過市,簡直就是誘惑人家快來咬這塊滴著油的肥肉。


    祁墨見她想明白了,不由心裏暗自點頭,他當然沒那麽好心,或者說沒好心到這個地步,隻是這日子實在無趣,難得有這麽有趣的事,或者……人,若是一下子折騰沒了,也是可惜。


    再有,林家畢竟也是為了自家伯祖母生辰出了力的,雖然動機不純,但也在情理之中,提點幾句也是應該的。


    祁墨又任由林胭安靜地想了很久,才聽她道:「不知祁公子有何良策,還請告之,林家必有重報。」


    祁墨微微扯了扯嘴角,似是輕笑又似是嘲諷:「林家的重報於我又有何益呢?當然辦法也不是沒有,這簡單的便是林家受了祁家和公主府的庇護,自然沒有那不長眼的來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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