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便是祁老夫人壽辰,祁琛卻在祁府待不住了,本來這次來賀壽爹娘就不同意,畢竟這路途遙遠,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好?但奈不住祁琛撒嬌歪纏,華陽長公主還是答應了。


    隻是臨行前十分放心不下小兒子,細細囑咐了許久,讓祁墨好好照顧祁琛,祁琛自然是十分溫順的答應了。


    剛來清河縣幾天祁琛看什麽都新鮮,可這畢竟是個小縣城,論繁華比不上京城,論富庶比不上蘇杭,沒幾日便蔫了。


    這日,祁琛喊來身邊小廝,問道:「叫你打聽有什麽好玩的有趣的,你可打聽到了?」


    那小廝恭敬迴道:「公子,好玩的不多,趣事卻有一件,隻是……」那小廝有些猶豫該不該說。


    「吞吞吐吐做什麽?叫你說你就說!」祁琛有些不耐。


    「小的知錯,隻是這趣事與老夫人有關。聽說是這縣裏有兩家染鋪兒,這新來的趙家快把林家染坊排擠的快開不下了,林家那閨女不知得了哪路神仙的指點,一下就開了竅了,研製了些新奇布料樣式…… ……」


    小廝娓娓道來,一旁的祁琛聽完後總結:「所以說,這兩家要在我伯祖母壽宴上比誰家禮物更好?這倒有趣,不過這鄉野小地,哪裏又有什麽稀奇玩意?我那堂伯雖說如今身在這小縣,卻也是大家出來的,我伯祖母更不必說了,又怎麽會看得上他們那些東西。」


    「不過小爺我實在無聊得緊,好歹也是個樂子,這樣,咱們便去那染坊瞧瞧。」兩人說著,並未注意到身後祁墨的靠近,顯然已經將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阿琛,莫要頑皮。」祁琛被嚇了一跳,旁邊的小廝已經跪了下來。


    「我們是來賀壽的,做好客人應盡本分就好,那還能拿主人家的私事說閑?以後切記不可如此。」又轉向伏在地上的小廝,冷聲叱道:「你便是這樣照顧主子的?」


    「哥!」祁琛著急喊到,「我都快悶死了,你就讓我這一次吧,大不了你和我一起去嘛!」


    祁墨看著弟弟這樣子十分無可奈何,隻好同意,當然他自己也要一同前去,免得又鬧出什麽亂子。


    兩人帶著小廝出了府,不一會兒,來到了林家染坊前。前麵鋪子裏本來熱鬧嘈雜的的聲音在看到兩位神仙般的人物進來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兩人顯然早已習慣了這種情形,旁若無人的走進去,四處打量。不一會兒,祁琛就沒了興趣,抱怨道:「我看也不過如此,果然,鄉野小地又能出什麽好東西?還說大話想給我伯祖母獻寶。」


    祁墨剛想出聲,就被打斷了。


    自從林胭做了些新的顏色和樣式後,林家生意很是興隆,加上有的客人難搞,林胭就到前麵幫忙了,索性她還小,還不怎麽講究男女大防。


    林胭從看到兩人時就知道他們不簡單,非富即貴,年長的那位長相很是俊美淡雅,溫潤如玉,小的也是玉雪可愛,神采飛揚,讓人大飽眼福。隻是那與自己小弟年齡相仿的小孩兒嘴一開,林胭心情就不美妙了。


    「這位小公子」林胭上前,微微行了個禮,「敝店確實是個小店,但誰說小店、小地方便不能出好東西呢?需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非人力所能窮盡。至於獻寶一說,林家不過是敬仰祁縣令在位多年為清河縣鞠躬盡瘁罷了,初心不過是表達感謝與祝福,希望老夫人能壽比南山,福澤綿延,又怎敢心存它意呢?」


    這話自然不全是真的,感謝和祝福也是真的,心存它意也是當然有的,林胭隻不過想兩全其美,不過這話就不必說出來了。


    祁琛被林胭堵得啞口無言,隻漲紅了臉狠狠道:「我便等著瞧你有什麽好東西!」


    一旁的祁琛倒是頗為興味的瞧著這幕,能讓他這個弟弟吃癟的人可不多,隻是臉上還是掛著十分抱歉的神情,似乎對自己這個弟弟頗為無奈。


    等看完了熱鬧,祁琛便上前道歉:「家弟頑皮,卻也是太過心係長輩,並無惡意,還請林老板和林姑娘勿要掛懷。」


    林胭側了側身子,避開了他的禮,林父也連忙擺擺手:「公子太過客氣了,小公子孝順,這是大善,又提什麽掛懷不掛懷的呢?」


    林胭冷眼看著,這位大公子看似溫和可親,愛護兄弟,但絕非是什麽真正的溫潤和煦的人,倒似帶了一張假麵。林胭在現代摸爬滾打多年,什麽人沒見過?這樣的人看似好相處,實則滿肚子的心眼,林胭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這位大公子也確實會做人,將店裏的東西買了許多迴去,也不說是賠罪,隻說是有些新奇,瞧林父那滿臉通紅的樣子,顯然是對這位大公子印象好極了。


    迴府的路上祁琛憋著不說話,一副求哥哥安慰的樣子,祁墨故意逗他,也不說話,最後還是祁琛憋不住了先質問:「哥,你都不幫我,隻幫著外人!」


    祁墨笑了笑:「大哥怎麽會向著外人呢?還不都是為了你好,隻是你也大了,日後在外麵行事還得約束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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