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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會不會破壞什麽行規啊?”我有點擔心得罪人。


    “不會的,本來書畫市場就亂,你好歹還還算是個企業呢,好多所謂的藝術經紀人,空手套白狼,他們才是破壞行規的。更何況,藝術茶樓也不乏是個經營的好策略,本來傳統文人生活中,書房和茶室就不應該分家的。”吳琛分析著。


    “那我找誰呢?藝術家我是真的不認識,也不知道怎麽去跟人家說,總不能見麵就說‘我想把您的作品掛在我的茶樓裏’吧……”


    “說來也巧,今天送來報批的一個文件就是馬上要舉辦的新春書畫聯展。但他們選的地方不太好,場租太貴,他們也是因為場租的問題想申請政府補貼,但是政府怎麽可能替他們給企業交錢呢!我們可是向企業征稅的啊。”吳琛先是眉頭微蹙,但緊跟著就挑起眉毛,陰陽怪氣地說:“不如唐小姐陪吳某一晚,吳某把詳情告知於你?說不定你竹苑能從中落得些好處?”


    我想一定是魚太辣了,感覺自己的臉火熱火熱的。


    晚飯後,我們迴到了吳琛的住所。


    “真的沒想我?”我剛把脫下的外套掛好,腰間便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環住,耳邊傳來吳琛溫柔地聲音,隨著他說話吐出的熱氣附著在微涼的耳廓上,有點癢癢的,又有點麻麻的。


    轉個身,把自己埋進吳琛的胸膛裏。他擁著我的手溫柔地依次摁壓著我背後脊柱的骨節,像是在演奏某種樂器。說實話,這感覺很舒服……


    在讓人分不清是心理作用還是感官作用;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那些奇奇怪怪、混雜在一起又難以言表的感受中,我仿佛陷入混沌,失去了理性、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思考、失去了記憶。


    “我愛你……”吳琛喘息著說。


    吳琛吐露的這三個字,無疑是他此時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無法用同樣的真實對吳琛說出同樣的話,隻管尋著吳琛的唇,深深地吻住。


    常常會覺得,我的身體裏住著惡魔,它房間的鑰匙,在吳琛手裏。


    我伏在吳琛懷裏,他閉著眼,摟著我的手依然在後背摩挲。


    “我明天和那個書畫聯展的組織者約一下,他是個挺好的藝術家,跟我私交也不錯,就是不太會辦事,不然也不會找那麽貴的場地辦展,還想著跟政府要錢。我會跟他說約上你一起,這樣你肯定算是幫了他的忙,至於他能不能稱你的意,我就不知道了。”


    “你還真當我是換情報來的?咱們這算什麽交易?”


    “這點破事還能稱得上交易?”吳琛就像笑話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咱們這算郎情妾意、伉儷情深、兩廂情願、情投意合……”


    “算你學過語文!還伉儷情深……”我打斷他,輕說著。


    吳琛摟著我的手緊了一下,問:“之前跟你說,咱們現在得開始著手準備婚禮的事情了。”


    與吳琛纏綿的溫存中似乎落入了一個冰塊,從脊髓深處釋放出如遊絲般精準挑撥起每一根神經的清冷。


    “我想還是再等一等吧,你看,今年是我本命年,不適合結婚……”


    “你什麽時候迷信起來了?”吳琛的話中,帶著一絲失望。“我已經等不及想娶你了。過年的時候,我特別希望你能在我身邊,我會無比自豪而且不厭其煩地向每個人介紹一遍我的未婚妻。”


    “對不起……”我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為什麽又說對不起,你做錯了什麽?”吳琛在我額頭啄了一下。“你一說對不起我就害怕,你的對不起,就像是一種拒絕。”


    “睡吧,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呢。”我向被子裏鑽了鑽,示意吳琛把台燈關上。


    其實,我隻是希望黑暗可以幫我藏起來我的恐懼和愧疚。


    我不能嫁給吳琛……我知道我不能。


    我這些天根本都沒有見到尤燁的麵,卻依然被他擾得心緒不寧。我不過是離開了吳琛身邊幾天,就完全陷入了對尤燁的懷念和依戀中無法自拔。


    “我愛吳琛”如果是個謊言,隻要我說一輩子,便不再是謊言。但事實是在我與他魚水交融至神智最為恍惚時,我都無法對吳琛說出“我愛你”,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甘心說一輩子的謊?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地將伏在吳琛胸口的手攥成了拳。


    吳琛將我的手向上拉了拉,變成搭在他肩膀上的姿勢,順便將我更深地朝他懷裏擁了擁。


    “睡吧,乖。”他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


    看著吳琛的睡臉,內心翻湧更甚。終究我在他懷裏,終究我是他的女人,終究他疼愛我至此,說到底,這一切又叫我怎麽離得開……


    午間時分,吳琛帶著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來到竹苑。我已備好了蒸點、涼菜,算是一起吃個簡單的工作餐。


    這位男子話不多,看起來很健壯,眼睛很有神,留了個圓寸的發型,穿著藏藍色的絨質襯衫、燈芯絨直筒褲,與其說是藝術家,更像個高中物理老師,讓人感覺很容易交流,沒有想象中藝術家身上的疏離感。


    這位男子姓王,單名一個哲字。是一位書法家、篆刻家,是這次書畫聯展的發起人。他的出發點很單純,就是覺得書畫作品應該展示出來給人看。往深了說,他覺得現在書畫已經是社會中的弱勢了,已經不被人關注了,大家還是老一套的做事方式,總覺得自己得藏著掖著才有派頭,這種思想本身已經不符合現在社會的主流觀念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單純、直白的初衷,這位藝術家選擇在小城最大的商業綜合體裏舉辦這次展覽,覺得這樣聲勢大!看得人多!但商業綜合體的空間每一寸都是給廣告預備的,廣告位的價格和一般牆麵的價格那自然是天壤之別。但這位藝術家並沒有重新考慮選址,而是決定向政府的文化基金求助。


    “政府支持作品創作、支持作品傳播,但是你選擇在商業綜合體裏舉辦展覽,這其實是屬於銷售行為的,政府於情於理都沒法提供支持。”吳琛說。


    “但是藝術最終是要在市場中流通的,隻有在市場中流通,才能叫真正的傳播啊。你們想想你們能叫出名子的藝術家,哪個不是因為拍賣價格被你知道的?就連咱們許多國寶,被大眾知道也是因為從海外高價購迴。不然根本沒用,吸引不了眼球。更何況我是舉辦展覽,展覽本身就是一種傳播,你不能因為我不是在美術館裏辦展覽就否定展覽的性質。”這位王老師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觀點,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其實隻要不是跟政府要錢,這個事情並不複雜。”吳琛說。


    “那我跟誰要錢辦展覽?”王哲老師問。


    “您看,那個商業綜合體一層幾千平米,不算共享空間,一般的層高是八米,展區四周都是五彩斑斕的店鋪櫥窗,您什麽樣的畫能撐得起那樣的場子啊?”吳琛沒再直接說錢的事情,轉而關心起展覽效果來。


    他們一來二去幾個迴合,吳琛已經把王老師說得頗為動搖了,但似乎由於王哲老師希望展覽有點“煙火氣息”,而非美術館體係下那種白牆白底的傳統展覽,之前又隻聯係到了商業綜合體一家願意合作,才孤注一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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