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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遊樂場坐旋轉木馬、摩天輪、森林小火車;爬攀岩、鑽石洞、過獨木橋;舉著大大的棒棒糖和贏迴來的毛絨玩具;戴著兔耳朵、鹿犄角招搖過市。


    她摟著我的脖子,甜膩膩的說:“媽媽,我愛你!”


    “我也愛你。”


    自那日被範大仙兒預言我將會有個女兒之後,這幾天夢見尤燁的次數明顯減少,倒是時常夢見我那未來的女兒。這樣的夢倒是很溫馨很輕鬆,每天睜開眼睛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壓抑。


    珠珠當了媽以後成了圍著孩子轉的衛星,不知道我以後要是當了媽會變成什麽樣。


    孩子的爸爸又會是誰呢?想來想去,吳琛的可能性當然是最大的,也是最合情合理的。但大仙兒不是說無論我是否結婚,都可能會有孩子嗎?那我豈不是要做單親媽媽了?即然如此總要找個相對優質的基因給我女兒。至少皮膚要白,臉要小,鼻子要高,眼睛要有神,腿要長,骨架要小;內在的話要聰明,智商130一下不予考慮;性格要內斂些,但不要太內向……


    想來想去,所謂的理想基因根本就是尤燁嘛……


    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別亂想了。


    時而想到範大仙兒的話會很絕望,原來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一件這麽令人絕望的事情。好像人生已經再沒有值得期盼的地方,再無意義。


    很久以前,尤燁說:“欲望是人活著的意義。因為有所期盼,我們才會為之努力;為之而活。”


    一直以來,尤燁就是我的期盼,是我前進的方向。而範大仙兒告訴我,若不選吳琛,我將不會再有愛。於是原有的那一絲僥幸,沉入海底。


    就好像一道門,我不知道他在不在門的那一邊,但隻要門是關著的,我就可以想象他的存在。我可以靠在門上和裏麵的他說話,即便隻是自言自語。但我不會孤獨,不會絕望,因為我可以假裝他就在門的另一邊。


    但是那個晚上,範大仙兒打開了那道門跟我說:“你看,門裏沒人,你不要總靠在門邊自言自語了。”我被迫麵對了現實,殘酷的現實破滅了一切美好的希望。我再不能想象他在門的那一邊,因為門打開了,門裏沒人。


    絕望,看著天上的月亮,心裏念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眼淚滑下臉頰。


    你不是我命中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


    可是沒了你,我又要如何延續我的命……


    不知道尤燁的命會是怎樣。


    說不定將來的有一天,他會遇到一個很愛很愛他的女人,珍惜他,照顧他,寵溺他。


    她會為他削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喂到他的嘴裏。


    她會為他準備早餐,因為她知道他是那種寧可餓著也不會自己覓食的懶孩子。


    她會陪著他宅在家裏,收拾房間,洗衣做飯,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他打遊戲時的樣子。


    他呢,會連一句話都不說的吃光她喂給他的每一塊蘋果。


    會在吃完飯之後自顧自的離開,留給她一片狼藉的藏羹剩飯。


    會在戰鬥閑暇時伸手揉一揉身邊那張微涼的臉頰。


    她會乖順的把頭埋在他懷裏,用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


    她會告訴他:“有人說,女人是用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做成的,如果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根肋骨,這個男人的胸口就會隱隱的痛。而女人如果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胸膛,漂浮的心無法平靜的跳動。”


    她會問:“我是不是他的那根肋骨?”


    那時的他,是否會記得曾經也有一個任性的小女孩撒嬌著問他:“我是不是你的那根肋骨?看不到我時你胸口會不會疼?”


    果然,我不是他的肋骨,從來都不是……


    果然,我們隻是彼此的路人……


    果然,我們的生命中都不會再有彼此。


    抬起頭,看到吳琛正在翻閱報紙的臉。


    這個人,是否就是我的命呢?


    我,是否應當就此認命?


    他似是感受到我在看他,便也抬起頭,溫暖地朝我笑了,伸過手,輕輕捏了捏我的臉,問:“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就是覺得你這樣挺好看的。”這是真心話。


    “我在你眼裏應該時時刻刻都好看才對。”


    “那我在你眼裏時時刻刻都好看嗎?”


    “沒我好看。”


    我裝樣打了個冷顫,真是見識到老男人的自戀了。


    從範大仙兒家出來以後珠珠便將我列入了“起名先鋒隊”中,所以近來在茶樓無所事事的時候我會很自覺的翻出字典查查與木、水有關的字。


    “喂,小妖精,最近忙什麽呢?這都過去一年了,也沒給我來個電話。”電話那頭精衛填海怨聲陣陣。他說我過去一年沒理他倒也沒什麽錯,畢竟今天已經是新一年的一月九號了。


    吳琛早先提醒我年底以後再和精衛填海聯係,我雖然叛逆,但也還是聽了吳琛的話。這段時間除了大約一個半月前他們頭兒托他找我買茶的時候不疼不癢的聯係了一下,別的精衛填海也沒有聯係過我,他那檔子神神秘秘的事情後來也沒有聲息。前幾日在中心廣場的大屏幕上看到了幾條號召市民加強體育運動的公益宣傳片,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關。


    但今天這電話裏聽起來,好像之前的事都是我做得夢,並沒有發生過。


    “我可是做服務行業的,過節什麽的對我來說最可怕了!大事小事哪都要管,哪都要忙。我這個人也笨,總是顧了這個忘了那個。疏忽了精衛哥哥,還請精衛哥哥恕罪。”我畢恭畢敬的說著,雖說本來精衛填海也不會把我怎樣吧,但賣乖的事總是不嫌多。


    “嚴重嚴重,不敢不敢。我之前在趕一個設計,也是忙得忘了時間,這麽晚才給他打電話問候,咱倆彼此彼此,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對了,你不如也加入‘起名先鋒隊’吧!趕緊找本字典,沒事的時候翻翻有‘木’或是有‘水’的命字”


    “‘起名先鋒隊’?”


    “是的……這是為給珠珠那對金童玉女起名字而特別創建的具有神聖意義的精英小隊……”


    “這樣……要說我還沒去看過那兩個孩子呢,也有三個多月了吧。方便見人嗎?”


    “應該沒什麽不方便吧……我也就他們百天的時候去看過一次,覺得還可以,跟我挺乖的。但是聽珠珠說是又怕生、又愛哭。他要不介意就去吧。”


    “恩。可我一個男人,去看女性朋友的孩子好像總有點不太合適?你跟我一起去嗎?這樣我還覺得自然點。”


    “我就算了,新年過完了還有春節呢,年關難過啊!年關難過啊!”


    “那我也別去了。”精衛填海悻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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