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醫院門口的姚鐵,神思昏亂地正走動著。


    突然,一輛小汽車在他麵前“吱”地一聲刹住車,隨之車門一開,一個年輕輕的司機伸出了腦袋,衝他就怒衝衝地嗬斥道:


    “你找死嗎?不想活了!”


    如此之下,姚鐵猛然醒悟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車來車往的馬路上。


    他心下一驚,二話沒說,趕忙就閃身離開馬路。


    站在人行道上,姚鐵定了定心神。他知道自己要到汽車站坐車迴家,就得順著腳下的人行道往西走。


    於是,他便垂頭喪氣地朝西走了起來。


    盡管他已是許久未來過縣城了,可街道兩旁的景致事物,完全引不起他絲毫的興趣,他隻是無視地朝西走著,魂不守舍地胡思亂想著、、、、、、


    以前,在姚鐵的心目中,他心想意盼的就是能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庭,讓自己也能跟同齡人一樣,去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捏貼日子。


    為此,他甚至不惜把妹妹和弟弟都得罪幹淨了,眼睜睜看著妹妹姚玲去跟上了丁貴寶那麽個不務正業的痞子貨。


    但是,老天不順遂,屋漏偏遭連陰雨——都說有了老婆不愁孩,他現在老婆倒是有了,可哪知自己竟然是個有了老婆也生不出孩子的命!


    我他娘的、、、、、、自己本來還盼望著生兒育女呢,這下可就完了;自己這輩子生兒育女的美夢算是死了猴子砸了鑼——沒戲了、、、、、、


    慢慢走在人行道上,陷入悲痛絕望的姚鐵,邊走邊這麽思想著、、、、、、


    突然,姚鐵靈機一動,居然“奇思異想”起來:


    就算自己沒有生育的能力,可老婆還是自己的!既然老婆是自己的,要是老婆能生下孩子來——不管是跟誰生的,那孩子也就總得算有他的一份!


    至於孩子是誰的種,自己不出去張揚,外人誰能知道?是不是?


    就算自己心裏明知孩子不是自己的種,但隻要有個孩子守在跟前,那也總歸強起一輩子膝下無子,老來無靠,到死後連個穿白戴孝、給上墳燒紙的也沒有、、、、、


    姚鐵邊走邊這樣想著的時候,一時之間,他也覺得這似乎也不失為是一個辦法。但當他一轉念之下,不禁也想到:


    要是讓自己的老婆跟別人借種生了孩子,縱然自己不說出去,可哄得了別人瞞不了自己,人家的種終歸就是人家的種——外人的肉貼不到自己的骨頭上,這是鐵定無疑的!


    而自己要是把孩子養大,那不也就等於是變相地在給別人拉扯孩子嗎?說句最到家的大實話,自己這樣做,也就他娘的算是賠本賺吆喝,驢糞膽子表麵光——白受累幹忙活!


    再說了,老婆本該是專屬自己一個人的女人,這要是讓別的男人也加入了股份,半路上橫插上一條腿,那我這不是自找晦氣,自己給自己找綠帽子戴嗎?


    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他娘的即當王八戴綠帽,又要幫人家拉扯孩子,橫豎冤大頭都算自己的!這、這、、、、、、、


    想到這裏,姚鐵心裏由不得就是一陣打翻五味罐一般地極其不自在,自己也說不清是個啥滋味、、、、、、


    縣汽車站是一處樣子很破敗的平房建築。寬敞的院子各有一個進車和出車的大鐵門。


    車站的左右兩邊和馬路對麵的一溜街麵上,除了一些食品、雜貨店,就是幾家規模不等的私營飯館和旅店。其中差不多都是門臉是飯店、店後是旅館的那種二合一模式。


    說起這些二合一的個體的飯店旅館,以前走集體化的時候,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偌大的一個縣城裏,除了一家國營的“東方紅”旅館,沒有第二家!這些小旅館,都是這幾年隨著政策的發展變化才陸續開設的。


    而這些個體旅館飯店的出現,它在方便了過往路人的同時,其他一些亂七八糟不健康的暗黑交易之類,也就不可避免地隨之滋生,甚至漸趨蔓延起來。


    盡管有關部門也曾出手治理過,可它就如同頑固的牛皮癬一樣,不僅掃不盡清不絕,而且還大有“抽刀斷水水更流”的來勢——有的女人,自己圖財賣肉還不算,甚至還帶領著自己的兒媳和女兒一塊幹!


    更具諷刺意味的是,有的人,居然白天看來是一位人模狗養的執法者,晚上卻是熱衷於此道、而且完事之後還想讓人家給免單的無恥之徒!


    姚鐵終於來到了車站對麵的地方。


    站在那裏,姚鐵先是點上了一支煙,爾後隔著人來車往的馬路,朝車站看了看,心亂如麻的他一時不知如何。反正他此時既無興致到哪裏去溜達一番,似乎也不想馬上去進站坐車迴家——“家”這個概念,眼下對他而言,隻會讓他覺得堵心,絲毫激不起他想趕迴去的欲望!他就那麽無所適從地站在那裏抽著煙,腳下躑躅、徘徊著、、、、、、


    姚鐵沒有留意到,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飯館裏,一個四十多歲、模樣顯得精明和氣、似乎是老板娘的女人注意上了他。


    那女人見他在外麵一直徘徊不走,便走出店來,上前熱情地招唿道:


    “吆,這位兄弟,是要坐車呢還是等人呢?天這都上午了,吃點飯再走吧,包你滿意就是。要是累了想歇會呢,咱這裏麵也方便得很、、、、、、。”


    麵對那女人的熱情招唿,姚鐵沒有馬上表態。但女人的話似乎是提醒了他,他不由地抬起眼看了下當頭的太陽,這才覺得自己從早上起來就無心吃飯,是空著肚子進城的,這會兒敢情還真是肚子裏亂咕嚕,讓他感到頗有些餓了、、、、、、


    就在姚鐵還沒完全打定主意這當口,那個女人已是拉起了他的一隻胳膊往飯店裏讓。而他不知不覺地,也就隨著那女人的拉扯,動起了腳步,走進飯店裏去了。


    進到店裏,那女人招唿姚鐵在一個空桌前坐定,問他吃點啥。姚鐵一眼看到那小貨架上擺著的酒瓶,突然意識到自己眼下最需要的還不是吃飯,而是要喝酒!


    於是,姚鐵便沒有急於吃飯,而是先要了一瓶本縣產的白幹酒,隨便點了一個炒土豆絲,之後就獨斟悶灌起來。


    真所謂:借酒澆愁愁更愁。姚鐵本就翻腸倒肚地難受,想借酒放鬆一下。可酒入愁腸愁更愁,這讓他的心裏更是覺得難受。而越難受他還越想喝!


    加之他又是從早上就沒吃飯,肚子裏空著。


    就這樣,在一溜緊三盅下了肚之後,本來就酒量有限的他,可就有些酒勁上頭,漸顯醉意,迷迷糊糊地就想往桌子上趴。


    這時,那位把姚鐵拉進店來的女人,一見時機已到,便去喊來一個叫作“春桃”的姑娘,兩人一塊架起姚鐵就往店裏的後院走去。


    此時,意識還有些清醒的姚鐵本想拒絕,但那女人連說“沒關係,歇會就好了”,他也就一推二就地被架到裏麵去了。


    飯店的後院頗大,三麵都是可供住宿的房間。姚鐵稀裏糊塗地被架進了一個單間房裏。


    把姚鐵放在床上躺下後,那兩個女人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的功夫,那個叫春桃的姑娘又迴來了,還用臉盆端來了一點溫水。


    春桃看起來二十多歲,白皮嫩肉,俊俏的鼻眼顧盼伶俐,一看就是個“人精”。


    她端著臉盆輕輕一進來屋,放下盆子後,先是插上房門,接著把房門和窗戶上的布簾都拉上,之後自己悄悄脫光了衣服,這才走到床前,看了看床上那躺著不動的姚鐵,之後伸手就想去解開姚鐵的褲腰帶。


    姚鐵躺在床上,本來也就迷糊著,一當覺得有人要動他的腰帶,心裏不由地就是一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令姚鐵無法置信地是,他看到的竟是一個一絲不掛、肉體豐腴適度、充滿著誘人的白嫩光澤的漂亮女人!


    這可是姚鐵平生一來還從未遇見過的情況。


    雖然在這之前,姚鐵偶爾也聽說過有人到城裏來找野女人的事,但具體怎麽找,他是一概不清楚。況且他現在也還沒走到想來一試刺激的地步。可他今天居然就碰上了這檔子事!


    可想而知,此情之下,姚鐵的反應該是多麽的吃驚。而他那醉意也仿佛一下子被驚飛了許多,暈乎迷瞪的頭腦一下子也變得有些清醒起來。


    姚鐵本能地就是胳膊一撐,上身就想爬起來。但那女人卻是一下子把自己的上身抵在了他的胸前,mei笑著對他做了一個不要聲張的動作,接著聲氣yinliang地笑道:


    “看你這位大哥,妹妹就是想跟大哥玩玩,讓大哥做一迴神仙,有啥好緊張的?你看妹妹這脖子以下哪個地方會長牙?還真能把你吃了不成?嘻嘻。”


    姚鐵的腦海裏一時陷入了極度地慌張混亂中、、、、、、


    他一時似乎也想推開麵前的女人趕緊爬起來,甚至逃出去,但似乎又有些猶疑不定,不知所措。


    而那女人的白嫩肉體,仿佛也在對他強烈地放射著一種消融骨髓的魔力,讓他從內心深處感到了一股四肢發酥地軟弱、、、、、、


    一當那女人的柔軟的小手去摸弄起他的下身時,他整個身心先是忽然秋千飛蕩一般的一陣恍惚感,之後是不可遏止的一團火球自心底裏升騰、爆裂,遂即把他整個吞噬、、、、、、


    下一章節的標題是:有了老婆不愁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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