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膽子大了不少啊!竟然沒能嚇到你!”


    明白了是怎麽迴事後,我趕緊隨機應變。


    “那是!本姑娘也算見多識廣之人!”


    聽我這麽說,楊玉靜還挺得意。


    趕緊開車迴家,當晚的幾番雲雨自然不必再說。


    第二天在一陣昏昏沉沉中,被手機鈴聲驚醒了。


    實在太困,根本睜不開眼,摸索著拿過手機,掙開一隻眼,發現是馮紅林打來的。


    此時才淩晨5:15分,他這個點打來電話,一定是急事。


    “馮哥,這麽早,有事啊!”


    “昨晚又發生碎屍案了,而且兇手果然用死者的血在現場寫了個阿拉伯數字‘7’。”


    聽馮紅林這麽說,我挺驚訝,睡意也消了一半。


    “馮哥,這事你和我說,我也一時間想不出辦法啊!”


    我帶著訴苦的語氣迴道。


    “我電話聯係你,並非讓你幫法破案,破案是警察的分內工作,我聯係你,是因為在死者的包裏發現了你雜貨鋪的購物單,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聲。”


    一聽這話,我哪還有絲毫睡意。


    “馮哥,在哪呢?”


    我“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西湖悅府!就是西湖廣場西側的一個新建小區,12號的樓頂,這棟樓還沒交工,是幹活的工人發現碎屍後報的警!”


    我記下地址,趕緊穿衣服,都顧不得和熟睡中的楊玉靜說一聲。


    路上短短的幾分鍾內,我思緒萬千。


    昨晚我和楊玉靜剛去了西湖廣場,廣場邊上的小區內就發生了命案。


    難道這是巧合?


    更讓我揪心的是馮紅林說的那句話。


    在死者的包裏,發現了我雜貨鋪的購物單。


    這說明她最近去過午夜雜貨鋪。


    最讓我心懸的是,昨天傍晚,吳呈呈說一個女人當晚會死,還會被大卸八塊。


    如果死者真是昨天傍晚去雜貨鋪購物的女人,那這件事情就複雜了。


    至少說明吳呈呈真的可以預見未來發生的事。


    這他娘的不就是活神仙嗎?


    如果他去買彩票,豈不是想中獎就中獎。


    還不亂了套嘛!


    很快到了馮紅林所說的那棟樓下,三輛警車停在一側,樓前已經扯起了警戒線。


    幾個年輕的刑警守在四周。


    其中一名刑警認出了我,十分客氣地領我上了天台。


    天台上,幾個穿著法醫製服的正在屍檢,我一眼就認出了李文康。


    見我上來,馮紅林朝我招了招手。


    我趕緊走過去。


    把一張購物單遞給我。


    還沒伸手接,我掃了一眼便確定,就是我雜貨鋪的購物單。


    視線一轉,我看到了地上的碎屍。


    樓頂上鋪著一張兩平米左右的藍色防水布,上麵堆積著至少幾十塊大大小小的人體碎屍。


    所有的屍塊切口都很整齊,看得出兇手心理素質極強,而且有一定的解剖經驗。


    用的工具也十分鋒利,因為切麵看不出動過第二刀的痕跡和碎肉。


    別說肢解一個人了,就是一頭牛,一隻羊,大部分人也做不到。


    李文康帶著三個法醫,在試圖把所有的碎屍拚接起來,放到藍色防水布上。


    如果用黑色幽默語調說,這有點像玩兒積木。


    女屍的腦袋還算完整,不過因為臉朝著裏側,我隻能看到她留著長發,雙耳上各有一個銀白色的大耳環。


    到底是不是吳呈呈所說的女人呢?


    我很想繞到屍體另一麵,親眼看看她的模樣,然後拍張照,好讓吳呈呈認一下。


    可自己也知道這樣做既違法,又對死者不夠尊重。


    還是等等吧,等他們的偵破告一段落時,親口向他們要張死者的照片。


    相信以我們的關係,無論是馮紅林還是李文康都不會拒絕。


    馮紅林也在忙,我不便打攪,正準備自覺地走到一邊等著。


    視線一轉,就看到一條滿是鮮血的花布裙子。


    花布裙子很隨意地扔在地上,應該是死者的。


    我盯著這件裙子,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也不對呀!今天傍晚去雜貨鋪時,那女人已經離開了,我根本沒和她打照麵。


    那是在其它地方見過死者?


    大腦急速運轉,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昨晚在西湖停車場碰到的女鬼,不就是穿著這麽一件花布裙子嗎?


    難道我碰到的女鬼就是眼前這個被害的死者?


    “馮哥,死者的包呢?我能看看?”


    馮紅林正在和同事嘀咕著什麽,被我這麽一喊,顯然感覺有些詫異。


    不過他什麽都沒問我,點了點頭後,給了身側的同事一個眼色。


    他同事也認識我,轉身拿起一個證物袋,小心翼翼地遞給我。


    證物袋是半透明的,舉起來,麵朝太陽,裏麵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


    我一眼就認出正是昨晚我碰到地上的那個包。


    也就是穿花布裙子女人挎在肩膀上的包。


    看來這女鬼和我有些緣分啊!


    “怎麽了,兄弟?”


    或許看我臉色有異,馮紅林走到我身側輕聲地問。


    “沒什麽——死者身份確定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我趕緊轉移話題。


    “包裏有身份證,我們也和死者的父母聯係過了,他們正在趕來油城的路上,不過我通知他們是去派出所。”


    “明白!馮哥考慮得很仔細。”


    “唉!不是我考慮得仔細,是人都這樣了,人家父母根本沒法看。”


    “這女孩不是油城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馮紅林說的是趕往油城的路上。


    “濱州地區的,死者油城大學音樂係三年級的學生,叫於**。”


    “大三學生?這麽說隻有二十出頭?”我驚訝地反問。


    “對!剛滿二十一周歲,你來之前,我聯係到了她學校的輔導員,輔導員說她很有天賦,也很努力,原本可以有一個光輝燦爛的前程。”


    我也忍不住歎息一聲:“人的命,天注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馮紅林抽出煙,遞給我一根,塞自己嘴裏一根。


    “幹刑警這麽多年,我是越幹越怕,越幹心越軟,越幹越不想幹了。”


    見氣氛有些壓抑,我趕緊再次轉移話題。


    “馮哥,你可不能不幹,你不幹了,社會上那些為非作歹的奸佞之徒豈不得猖獗到天上?”


    正說著,李文康滿臉嚴肅地走了過來。


    “馮隊,現場的碎屍都已拚接完畢,奇怪的是還是不完整。”


    我聽出了話外之音,隨口反問:“什麽叫還是不完整?難不成之前兩次碎屍案的屍塊不完整?”


    我剛問完,馮紅林便和李文康同時看著我點了點頭。


    馮紅林低聲咳嗽了一下:“兄弟,並非當哥哥的對你有意隱瞞,前兩具碎屍的確也都有缺失的部分,我們一直以為這是偶然事件,可能是兇手帶走了,或者丟棄到了我們暫時沒找到的地方。”


    “我明白!這種事你們完全可以不告訴我,既然告訴我了,就說明對我絕對信任,沒有刻意隱瞞的必要。”


    “對!”李文康點了點頭。


    馮紅林扭頭問李文康:“這具屍體缺失了什麽部位?”


    “整個小腹部不見了,準確說是肚臍眼以下,大腿根上部。”


    我驚訝之餘也十分好奇:“會不會是兇手侵犯了被害人後,把那玩意留在了被害人的體內,帶走這部分軀體,是為了不留下證據呢?”


    誰知李文康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因為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大量的‘男人液體’,再說死者的生殖器官並未缺失,這說明兇手並沒想過要隱瞞自己的痕跡。”


    說的有道理呀!


    可除了我說的這種原因外,兇手還有什麽目的要帶走受害人這部分軀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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