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群隨著兩名婢女輕步穿過曲折的迴廊,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光影,為這幽深的宅邸添了幾分幽靜與神秘。浴房位於一處被竹林環抱的靜謐之地,竹影婆娑,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清新竹香。


    踏入浴房,一股溫熱的水汽撲麵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花瓣香,令人心曠神怡。室內以青石鋪地,中央置一大型白玉浴池,池中溫水氤氳,漂浮著幾片粉色的桃花瓣,宛如仙境。婢女們手腳麻利地為她褪去外衣,隻留下一襲輕紗。張麗群緩緩步入池中,溫熱的水流瞬間包裹全身,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與塵囂,仿佛連心靈都被這溫暖所淨化。她輕輕閉上眼,任由自己沉浸在這份難得的寧靜與舒適之中,心中卻暗自思量著接下來的每一步棋局。


    隨著秋春炫的命令落下,兩名婢女輕盈上前,一左一右,以恰到好處的距離引領著張麗群穿過繁複華麗的廳堂,步入一條由燈籠微弱光芒點綴的石徑。石徑兩旁,是精心修剪的灌木與不時傳來細碎聲響的夜鳥,為這深夜的行走增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幽靜與期待。


    行至一處精致的月門之前,婢女們輕輕推開木門,一陣更加濃鬱的花香與濕潤的水汽迎麵撲來,仿佛瞬間穿越至另一個世界。門內,是另一番景象:一片精心打理的庭院,中央矗立著一座小巧的涼亭,涼亭旁,一座半隱於霧氣之中的浴房若隱若現,屋頂覆蓋著青瓦,四周爬滿了翠綠的藤蔓,與月光交織出一片夢幻般的景致。


    張麗群跟隨兩名婢女步入那霧靄繚繞的庭院深處,腳下是細碎的石子路,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輕柔的夢境邊緣。月光如洗,斑駁地灑在蜿蜒的小徑上,與周圍稀疏的竹影交相輝映,營造出一種朦朧而神秘的美。空氣中,除了先前所聞的花香與水汽,還隱隱夾雜著一種淡雅的熏香,讓人心神寧靜。


    浴房的門扉輕啟,一股更為濃鬱且清新的水汽夾雜著淡淡草藥香撲麵而來,仿佛能洗淨世間一切塵埃。室內光線柔和,由數盞精致的燈籠提供,映照在潔白如玉的牆壁上,更添幾分溫馨與雅致。浴池邊緣鑲嵌著細膩的銀邊,池水清澈見底,卻又因加入了幾味名貴的草藥而泛著淡淡的藍綠色澤,熱氣嫋嫋上升,與屋頂垂下的輕紗交織成一幅朦朧的畫卷。


    張麗群獨自沉浸在浴池中,溫熱的水流輕輕拍打著她的肌膚,帶來一陣陣奇異的舒適感,卻也悄悄喚醒了體內那股不易察覺的燥熱。月光透過輕紗,斑駁地灑在水麵上,與池中那抹淡淡的藍綠色澤交織,映照出她略顯迷離的眼神。她的唿吸漸漸變得急促,玫瑰香氣似乎更濃鬱了幾分,與草藥香纏繞在一起,構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她試圖平複心緒,閉目凝神,但體內那股力量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她的臉頰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張麗群緊咬牙關,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雙手緊握池邊,指甲幾乎嵌入那細膩的銀邊之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而遙遠,唯有那份難以抗拒的燥熱,在她體內肆意遊走,挑逗著她的每一寸神經。


    張麗群緊蹙著眉,強忍著體內那股愈發強烈的異樣感,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漂浮著幾片桃花瓣的浴池水麵上。月光透過輕紗,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而孤寂,與池中微微蕩漾的波光相映成趣。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用意念壓製那股莫名的燥熱,但空氣中彌漫的玫瑰與草藥香氣交織,卻如同細絲般纏繞著她的心緒,讓她難以自拔。


    她的臉頰緋紅,汗水細密地滲出,沿著額角滑落,滴入池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細微的漣漪。張麗群雙手緊握著池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閉上眼睛,試圖在黑暗中尋找一絲清明。然而,內心的火焰卻如同被澆了油的火堆,越燃越旺,讓她不由自主地輕吟出聲,那聲音中既有痛苦也有難以言喻的渴望。


    張麗群蜷縮在白玉浴池的一角,四周的藍綠色澤因她散發的熱氣而輕輕搖曳,仿佛連水波都染上了她內心的掙紮。月光與輕紗交織的光影下,她的麵容顯得更加柔美和脆弱,那雙緊閉的眼眸下,睫毛輕輕顫動,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她嚐試著調整唿吸,讓每一次吐納都盡可能深長,試圖用這古老的方法平複體內翻騰的欲火。然而,那股由毒素轉化而來的催情之力,如同夜色中最狡猾的蛇,纏繞著她的每一寸思緒,讓她的理智逐漸邊緣化。


    池水因她的動作而泛起層層細膩的漣漪,桃花瓣隨著水流輕輕旋轉,宛如粉色的舞者,在這幽靜的舞台上演繹著無聲的悲喜。張麗群的手指無意識地滑過池邊細膩的銀邊,冰涼的觸感短暫地緩解了她身體的灼熱,卻更添了幾分心理上的矛盾與掙紮。


    張麗群猛然一凜,心跳驟然加速,仿佛連池水都隨著她的驚懼而輕輕震顫。她僵硬地保持著掬水的姿勢,不敢迴頭,隻覺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脊背升起,直衝頭頂。浴室內靜得隻剩下她粗重的唿吸聲和遠處燈籠偶爾被夜風搖曳的細響。


    那聲音再次響起,更加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別裝了,我知道你聽得見。”


    張麗群緩緩放下手,水珠從指尖滑落,滴迴池中,濺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她緩緩轉身,目光穿越朦朧的水汽與輕紗的縫隙,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月光下,一道模糊的身影立於浴房入口,被門外微弱的燈籠光勾勒出剪影,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張麗群猛然一僵,脊背仿佛被無形的寒冰刺穿,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似乎都凝固了。她不敢置信地緩緩轉過頭,視線穿過層層輕紗與月光交織的薄霧,試圖捕捉那聲音的來源。浴室內靜得隻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和遠處燈籠搖曳的微弱聲響,在這寂靜之中,那道陰冷的女聲顯得格外突兀,如同深夜墳塋中飄出的低語。


    就在她轉頭的瞬間,一抹黑影悄無聲息地靠近,月光勉強勾勒出那人輪廓,一襲黑袍,麵容隱於兜帽的陰影之下,隻露出半張蒼白而薄削的唇,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仿佛正享受著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張麗群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出對方那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深邃如幽潭,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


    張麗群猛地一顫,全身的汗毛瞬間豎立,如同被無形的寒風拂過。她僵硬地保持著掬水的姿勢,水珠懸掛在指尖,遲遲未落,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她緩緩放下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誰?誰在說話?”


    四周依舊寂靜,隻有輕紗隨微風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摩擦聲,與遠處燈籠的搖曳聲交織在一起,更添了幾分詭異。張麗群緩緩轉身,目光警惕地掃視著浴室內每一個角落,卻空無一人,隻有那抹淡淡的藍綠色澤在水中輕輕蕩漾,顯得格外幽深。


    張麗群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她的眼神堅定而冷靜,與脖頸上那抹刺目的鮮紅形成了鮮明對比。月光透過輕紗,斑駁地灑在她堅毅的麵容上,為她平添了幾分不容小覷的氣場。她輕輕抬起左手腕,那手腕潔白如玉,在微光下更顯脆弱,卻也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堅韌。


    黑袍人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張麗群會有如此反應,匕首尖端在張麗群細膩的肌膚上停留了片刻,隨後緩緩下移,對準了她伸出的手腕。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隻能聽見刀刃劃過空氣時細微的嘶嘶聲,以及兩人交錯的唿吸。


    張麗群的話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淡然,她的眼神沒有絲毫退縮,直視著那隱匿於黑袍之下的眼睛,仿佛真的在邀請對方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月光下,匕首的寒光在她頸間跳躍,每一絲細微的顫動都映在她眼中,化作不屈的光芒。


    黑袍人的手微微顫抖,似乎被張麗群的冷靜所震懾,匕首的尖端在她細膩的皮膚上緩緩遊走,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如同冬日裏初綻的梅花,淒美而決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張力,連周圍的水汽都似乎凝固了。


    張麗群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異樣的從容,她輕輕抬起左手,月光下,那手腕宛如白玉雕琢,細膩中透著不容侵犯的堅韌。黑袍人的眼神微變,匕首的寒光在她堅定的目光下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鋒利。她緩緩將匕首從張麗群的頸間移至那伸出的手腕,動作中帶著一絲猶豫與不解。


    就在這時,張麗群突然笑了,那笑容在幽暗的浴室裏顯得格外耀眼,仿佛能穿透一切陰霾。“你知道嗎?”她輕聲說,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秋春炫曾告訴我,麵對恐懼,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勇氣和冷靜。所以,無論你是誰,無論你要什麽,我都不會害怕。”


    浴池畔,蒙麵女子的眼神在月光與燈籠光的交錯下更顯陰鷙,她緊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與張麗群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眸對峙著。張麗群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真的在期待著什麽,那份從容讓女子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莫名的慌亂。


    “你……你究竟想怎樣?”女子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匕首的尖端輕輕劃過張麗群的手腕,留下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白痕,隨即又迅速移開,仿佛在試探對方的底線。


    張麗群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與包容:“我隻是想說,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害怕,那就動手吧。但請記住,恐懼從不是讓我屈服的理由。”說著,她緩緩伸出另一隻未沾水的手,輕輕搭在了匕首的刀柄上,那舉動既是對女子的挑釁,也是對自己勇氣的證明。


    張麗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真的在享受這場突如其來的“遊戲”。她輕輕挪動腳步,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貼近,那女子的唿吸聲在她耳邊清晰可聞,帶著一絲不安的急促。


    “你看,我連動都不動,這麽配合你,總該有點誠意吧?”張麗群說著,故意將手腕輕輕向前一送,那潔白如玉的手腕在月光下更顯誘人,卻也帶著一絲決絕。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仿佛真的在邀請那女子完成她的“請求”。


    女子手中的匕首微微顫抖,寒光在張麗群細膩的皮膚上跳躍,每一次細微的顫動都牽動著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她緊咬牙關,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慌亂,目光在張麗群那平靜如水的眼眸與伸出的手腕間徘徊,最終,她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浴池畔,張麗群的笑意更甚,那笑容中帶著一絲頑皮與挑釁,仿佛真的隻是將這危險當作一場遊戲。“你看,我真的不怕。”她說著,故意將手腕輕輕向前遞送幾分,那細膩如瓷的肌膚在微弱的燈光下更顯誘人,卻也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決絕。


    蒙麵女子的瞳孔微微收縮,匕首的尖端在張麗群的手腕上方懸停,仿佛連空氣都為之凝固。她的唿吸變得沉重,每一次吐納都伴隨著細微的顫抖,手中的匕首仿佛有千斤重,難以輕易落下。


    張麗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輕輕閉上了眼睛,仿佛真的在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又或是對即將到來的“疼痛”毫不在意。月光透過輕紗,灑在她緊閉的眼瞼上,為這緊張對峙的場景添上了一抹神秘與溫柔。


    藥丸滑入喉嚨的瞬間,張麗群的身體微微一顫,那熟悉的裹蜜甜味迅速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與記憶中不久前在秋春炫書房裏那顆解毒丹的味道驚人地相似。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心中暗自思量,難道這女子與秋春炫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聯係?或是,這不過是巧合?


    藥力似乎很快便起了作用,張麗群隻覺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迅速遊走於四肢百骸,原本因緊張而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下來。她睜開眼,目光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你似乎並不打算殺我,”她輕聲說道,聲音裏多了幾分篤定,“這藥丸,是解藥,還是另有玄機?”


    女子的手緊緊捂住張麗群的嘴,那藥丸仿佛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被強製送入了她的口中。張麗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藥效的憂慮,也有對女子身份及背後陰謀的好奇。藥丸入口即化,那股熟悉的裹蜜甜味迅速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喚醒了她不久前在秋春炫書房中的記憶。


    她感覺到一股微妙的暖流開始在體內遊走,不同於之前的緊張與戒備,這次似乎帶著一絲微妙的安撫與力量。張麗群試圖從女子的掌下掙脫,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仿佛在用無聲的語言質問女子的所作所為。


    張麗群吞咽下藥丸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裏藏著幾分對女子計謀的輕蔑與對自己命運的淡然接受。月光下,她的臉龐被柔和的光線勾勒得更加柔和,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因她的從容而凝固。


    女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便恢複了冷冽,她緊盯著張麗群,仿佛試圖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麽。“別耍花樣,這藥丸能讓你暫時失去內力,但絕不會傷你性命。”女子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但張麗群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那動作中既有無奈也有釋然。


    張麗群的手腕上,一道鮮紅的傷口驟然裂開,如同綻放的彼岸花,在清澈的浴水中迅速暈染成一片刺目的紅。她眉頭微蹙,卻未發出一絲呻吟,隻是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決絕與不屈。血珠沿著她白皙的手腕滑落,滴入水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細微的漣漪,仿佛連這池水都在為她無聲的抗爭而顫抖。


    女刺客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被憤怒所取代。她緊握匕首的手因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刀刃上的寒光在血色的映襯下更顯凜冽。她猛地向前一步,試圖再次逼近張麗群,但張麗群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用未受傷的手輕輕握住了匕首的刀刃,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指尖,與刀刃上的寒光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


    張麗群的手腕被匕首劃過,鮮血如同被驚擾的紅綢,猛地綻放於清澈的池水之中,瞬間染紅了周遭,與月光下的銀輝交織成一幅妖異而淒美的畫麵。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借勢一旋,將身形巧妙地移出了匕首的攻擊範圍,水花伴隨著她的動作四濺,仿佛是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加冕的禮讚。


    女刺客驚愕之餘,目光更加兇狠,緊握著匕首,步步緊逼,誓要將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扭轉迴自己的掌控之中。張麗群的麵色蒼白,卻無半點懼色,她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對命運的嘲弄,也有對未知挑戰的凜然無畏。


    女刺客的匕首如同閃電劃破夜空,帶著不可一世的決絕,深深嵌入張麗群的手腕。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血花在空中綻放,如同細碎的紅寶石灑落,迅速在水中渲染開來,將清澈的池水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緋紅。張麗群的麵容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但隨即被堅毅所取代,她緊咬牙關,沒有發出一聲呻吟,隻是那雙眼睛,更加明亮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與恐懼。


    血珠沿著鋒利的刀刃緩緩滑落,滴落在水麵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細膩的漣漪,與周圍凝固的空氣形成了鮮明對比。女刺客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不解,她未曾料到張麗群竟會如此決絕,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打破僵局。她緊握匕首的手微微顫抖,既是對自己行為的驚愕,也是對張麗群堅韌不拔的震撼。


    張麗群艱難地挪動著步伐,每一下都仿佛有千斤重,浴池中的血水在她身後緩緩蕩漾,映出她蒼白而堅毅的臉龐。她緊咬牙關,不讓一絲呻吟泄露,隻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逐漸模糊。但那份求生的本能,如同暗夜中的燭火,微弱卻堅定地燃燒著。


    井邊,她顫抖著手捧起一捧清冽的井水,冰涼的液體觸及傷口,帶來一陣刺痛後的短暫清醒。她閉上眼,讓這痛覺刺激著自己的神經,提醒自己不能倒下。井水一次次衝刷著傷口,雖然無法完全止住汩汩而出的鮮血,但至少洗淨了表麵的血汙,讓她能稍微看清自己的處境。


    張麗群掙紮著從浴池中站起,身體因失血過多而搖搖欲墜,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之上。她踉蹌著靠近井邊,月光下,井水泛著幽冷的光,映照著她蒼白如紙的臉龐和那雙堅定不屈的眼眸。她顫抖著手,再次捧起一捧井水,刺骨的寒意瞬間侵襲全身,卻也讓她混沌的意識有了一絲清明。


    井水順著傷口緩緩流下,帶來一陣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她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血水與井水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斑駁的圖案,仿佛是命運在她身上刻下的印記。她閉上眼,讓冰冷的水流衝刷著疲憊與痛苦,心中卻燃起了一團不滅的火焰——那是對生存的渴望,對正義的執著。


    秋春炫的手微微顫抖,觸碰到張麗群鼻尖的那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生命的脆弱與堅韌並存。月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為她蒼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邊。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仿佛隨時都會睜開,卻又無力抵抗沉重的困倦。


    他小心翼翼地解下她手腕上已被鮮血浸透的白布,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鮮血不再如先前那般洶湧,但仍在緩緩滲出,滴落在木榻上,發出細微而沉悶的聲響,與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風低語交織在一起。


    秋春炫的心猛地一緊,隨即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手指微微顫抖著打開瓶蓋,藥粉散發出淡淡的草藥香,與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形成了鮮明對比。他輕輕俯下身,盡量不讓自己的動作驚擾到沉睡中的張麗群,小心翼翼地將藥粉均勻地撒在她手腕的傷口上。


    藥粉接觸到傷口的瞬間,張麗群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栗了一下,眉頭輕蹙,似乎連夢中的她也在與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抗爭。秋春炫見狀,連忙用幹淨的布條輕輕按壓在傷口上,動作既快又穩,生怕弄疼了她。布條很快被鮮血染紅,他不得不重複幾次,直到血勢逐漸減緩,他才鬆了一口氣。


    秋春炫的手指輕輕懸在張麗群鼻尖,每一次微弱的唿吸都如同細絲般拂過,讓他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月光下,他凝視著那張失去血色卻依然美麗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他緩緩起身,從旁取來一件幹淨的鬥篷,動作輕柔地覆蓋在她身上,試圖為她驅散周遭的寒意與不祥。


    鬥篷輕觸肌膚,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溫柔的氣息。他坐在榻邊,目光不曾離開過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對她命運的憐惜與不解。夜風透過半開的窗欞,輕輕搖曳著室內的燭火,光影交錯間,為這靜謐的夜添了幾分神秘與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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