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縷煙花升空,將童話中的年獸嚇退,新年的鍾聲也在倒計時。


    時蘭裹著棉鬥篷,在莊園的空地上放著煙花。


    雙眼被火光填滿。


    “小林宣哪去了?”她疑惑問道。


    “不知道在哪玩的吧,咱家現在大。”林守迴答道。


    “那也是,迴去下餃子去。”時蘭轉身離開,遠處的天空中,煙花也不斷的升空。


    剛推開家門,便看到林德的杖尾鱗甲龍將房間裏弄的一團糟。


    大過年的,這小子也免不了一頓揍。


    ………


    “轟隆!”


    巨響響起,城外森林中的野生寶可夢望向遠處,隻見那色彩久久不散,他們的瞳孔中隻剩下那份色彩。


    一隻小拉達放下手中的樹果,朝著遠方跑去,對那色彩和莫名而來的煙火氣充滿了向往。


    他這麽一動,也讓其他野生寶可夢動了起來。


    遠處的皇城中,林宣坐在樓頂的平台,望著天空的色彩怔怔出神。


    他將今晚的宴席定在了天下第一樓的樓頂。


    眾大臣依次坐下,雲舞和愛莉也在席中。


    隻不過距離稍遠一些。


    最近的還是林向和李粟。


    “諸位,如此良辰不用拘束,今日沒有君臣,隻有朋友。”林宣率先開口。


    一旁的侍衛正要給他倒酒,卻被他伸手攔住,獨自拿過金製酒壺。


    “雲舞,也去給她拿個座位。”林宣思索片刻,還是沒讓林向去。


    “這,陛下…這…”侍衛受寵若驚,就要跪下,卻被李夢昕抓住了胳膊。


    雲舞起身,給她的座位安排在末尾。


    直到坐下後,她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眾大臣這才放下端著的架子,不再掩蓋自己的笑容。


    “陛下聖明!”由林向帶頭,他們紛紛說道。


    “朕之玉言,即說朋友,便是朋友,我有手有腳,哪需要朋友的給我倒酒?”林宣淡笑著,給自己的酒杯倒半滿。


    林誌哈哈一笑,也學著他,隻不過倒的很滿,都溢到了桌子上。


    旁邊的人咦了一聲,都是老熟人了,,下意識的就要用袖子去擦。


    但一想起身上的常服是陛下賞賜的,又隻能掏出一張帕子。


    “扭扭捏捏,這是何故?”利狂放肆出聲。


    即便沒了雙臂,他的性格也一點沒改。


    因為今晚沒人伺候他,他隻能用吸管來喝酒。


    “哎呦,陛下這也太小氣了,換個大吸管。”利狂十分不滿道。


    “討打,利狂,別以為立了功就能肆無忌憚。”呂瑞開口道,但話裏全是笑意。


    被利狂這麽一攪擾,其他人更加鬆散。


    有人望著坐在最前端的陛下和皇後,又看向自己身上的華貴衣裳,隻覺得有些恍惚。


    “我說…能吃飯了嗎?不能浪費糧食啊。”


    有人咽了咽口水,動了動筷子。


    當他們再看向林宣,卻發現林宣正在咀嚼著什麽,手裏還拿著筷子。


    林宣看著他們,以身作則。


    大多數人都是最底層出身,他們之中有家奴,有貧民。


    最好的出身就是父母平安,不是奴隸了。


    其他的都是世家弟子,屬於李粟一派。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兩邊的人逐漸同化。


    林向一邊的有些野蠻,狠狠地將對方變成了自己的樣子。


    酒飽飯足後,不知道是誰提道:“是不是還得吟詩作對?”


    “這我們哪會啊?”


    “誒?我們中有人會啊。”


    有人看向李粟,有人看向林宣和李夢昕。


    “你會嗎?”李夢昕湊在林宣耳邊。


    也正是她這個動作,讓所有人的目光專注起來。


    “都什麽意思?真覺得我沒文化啊?”林宣笑道。


    “臣哪敢啊,隻是想讓陛下為今歲賜詩一首。”


    “就是就是。”


    “俺也一樣。”


    李粟也樂嗬的看著,想聽聽林宣能寫出什麽。


    林宣見此,決定不再隱瞞自己的實力。


    他望了眼遠處掛著燈的皇宮,淡淡開口:“暮景斜芳殿,年華麗綺宮。”


    李粟點點頭,望向遠處的皇宮,倒也算是符合。


    “寒辭去冬雪,暖帶入春風。”


    是啊…冬天要過去了,春天要到了。


    李粟抬頭望著繁星。


    座中很是安靜,隻有些許唿吸聲和心跳聲。


    直到樓下孩童的笑容將這份安靜打破。


    絢麗的鐵花升空又消失。


    “階馥舒梅素,盤花卷燭紅。


    共歡新故歲,迎送一宵中。


    歲陰窮暮紀,獻節啟新芳。”


    林宣望著他們,隻待李粟開口,“好詩!”


    “陛下的意思是屬於我們的冬天要過去了,春天即將到來,大明即將如春風中梅花一樣綻開,皇宮和皇城也將要更加金碧輝煌。”


    “不僅是皇城,還有天下,終將被我們這朵梅花的芳香感染。”


    李粟理解著這首詩的意思。


    隻不過林宣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是這樣理解的嗎?


    麵對其他人崇拜的眼神,林宣也不解釋。


    這樣就這樣吧。


    “陛下,這首詩可有名字?”林向問道。


    “守歲。”林宣迴答道。


    原封不動的給他抄了過來。


    這首詩他記得是李世民寫的。


    “抄錯了誒,不太符合哦,但還是有李粟。”李夢昕在他耳邊悄悄說道。


    “自有大儒為朕辯解。”他小聲迴答道。


    “鈴鈴~”


    一道清脆的鈴鐺聲響起,一個巨大紅色鑽頭從地麵升起,又在空中爆炸。


    撒下的煙火被風一吹,逐漸冷卻。


    這風,是一道沒完全形成的雨天。


    “天王…”林宣喃喃道。


    這個從黑暗中誕生,成長的小家夥,在這等待春天的日子裏正式踏入天王。


    “諸位,能飲否?”


    林宣拿起酒杯,大聲說道。


    “不醉不歸!”林向主動開口,端起灌滿酒的酒杯。


    “我老了,就少喝點。”李粟樂嗬著。


    他的孫子,現任李家家主為他倒上酒。


    李夢昕罕見的拿起酒杯,跟著一飲而盡。


    酒意彌漫,酒過三巡,有人扶著護欄,望著下方的皇城美景,一時間更加癡了。


    那條河流中,一朵朵花燈在河中流淌,偶爾有跳出水麵的寶可夢一起遊動,那些光點寄托著不知多少人和寶可夢的美好願景。


    “真好啊,真好啊。”他不會說什麽名詞,隻會重複著說著好。


    這是他們不曾有過的美好生活。


    其他人也紛紛來看那條在地麵的“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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