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八部眾,並不全是野蠻殘忍之輩。天狐一族不強於煉體,能從萬妖之中脫穎而出,便是靠計算智謀生存。


    能在殺戮之塔的賭檔裏當掮客的妖,自然更不普通。用公孫梓庸這個老狐狸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主。


    坐在殺戮之塔外圍高層的一個豪華包間裏,兩人一妖正商議著這件事的細節。而唯一值得李十全高興的是,目前來說我們的目標還是一致的。


    “練氣鍛體之期固然是每天最多的戰鬥,但一般來說賭博的盤口不會太大。你把這些靈晶砸下去,恐怕隻有兩個結果。”看著桌上李十全拿出來的五十枚靈晶,妖狐楚青丘眯著眼睛說道。


    “賠率很小贏不到錢,或者是被有心人看到下場狙擊。”老江湖公孫梓庸對李十全解釋道:“而且,壓重注後如果遇到麻煩,這反倒和初衷不符了。”


    “若是我很有信心贏這一手呢。”看了看身邊兩人,李十全一挑眉毛,淡然一笑道。


    來到此間三個月,他對於自己身體的強度還是很有信心,畢竟在荒原上做過妖獸獵人,對於身邊那些煉氣鍛體期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這次既然碰上了公孫老鬼的關係,他當然不介意玩上一手,萬丈高樓平地起,說起來他真要想成功築基,需要的資源恐怕是天量的。


    “不但前幾場要打的精彩,你還需要一個強大到看上去能贏你的對手和一群肥羊。”五十枚靈晶可是一筆不小的手筆,換成雜靈石都有五萬枚,堆在一起足有半人多高。楚青丘對於李十全的信心不置可否,好像隻是從專業的角度提出了建議。


    “三七分賬。一切都有青丘公子安排。”知道要想拉來對賭的客戶必然需要這個大掮客,曾做過投融項目經理的李十全出價道。


    “不妥吧……不但出靈晶,李道友還要下場拚命的,你隻拿三成的話,做哥哥的我也過意不去。就是公孫老哥的麵子也不隻這點,四六吧,可不能虧了兄弟。”小狐狸連連擺手道。


    “……青丘公子好像並不需要什麽本錢吧?”沒想到對麵殺價這麽狠,李十全隻有還價道。


    “這可不是下套贏人那麽簡單,就一天時間,我需要真的給你找個對手,可能以後還要留個首尾。我還要在這裏討生活的。”楚青丘胸有成竹道。


    “好了。還是我們的老規矩,本錢除外,剩下的對半分賬!”一看情形不對,公孫老鬼連忙下場。


    “交個朋友?”看了看公孫梓庸,又看了看李十全,楚青丘揚聲道。


    “交個朋友!!”知道此事必須依靠這個大掮客,李十全連忙伸手道。


    “好!!”青丘公子很爽快的和李十全把手握在了一起。


    “我就喜歡和李道友這種聰明人打交道,既然大家在一條船上了。我不妨直說了吧,說起來這對手正好是現成的,就在我這裏做客。一會還要下場呢。”對著桌上的賽程表,楚青丘輕輕一指道。


    “葉天然,這已然是五勝之身了。”看到這種一聽就是主角模板的名字,李十全撇嘴道。


    “等李道友拿到四勝的時候,恐怕已經不隻五勝了。”楚青丘聳肩道。


    “疑似昆侖山登仙台內門俗世行走?你這是要來個單獨的約鬥?”公孫梓庸已經從玉簡內找到了這葉天然的情報,他眉頭一皺,顯然猜到了青丘公子的設計。


    “哈~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還不趁機起個大盤!”楚青丘仿佛智珠在握一般道。


    “你這信心是從哪裏來的?”公孫梓庸好奇問道。


    “還不是公孫老兄給的,能讓你從安樂窩裏鑽出來的人,我總要高看一眼的。”楚青丘意味深長道。


    “不知道今天一戰,能不能看到這葉道友出第二招。”隨著鬥技場內歡唿之聲響起,楚青丘轉身望向場內道。


    隻要五勝之後,場中的戰鬥就已經安排在了殺戮之塔最中間的打擂台上。今天這葉天然一戰,顯然就是壓軸的節目之一。兩邊對手還沒上場,周圍的看台上就已經熱鬧起來,不少人都拉著四處流動的妖族小廝,在最後的關頭根據賠率來下注。


    “這對手好像也不弱嘛,怎麽賠率這麽懸殊。”李十全一邊向看台下望去,一邊從情報玉簡中分析著葉天然的對手,妖族體修豕妖,萬妖穀出身,煉體圓滿,一手龍豕淬體之術,也是龍馗九道小有名氣的妖修,怎麽會有十六賠一這等懸殊的差異。


    擂台戰鬥,因空間所限,天然對練氣修行者不友好。每次戰鬥前都會給雙方十息的準備時間。這是一種針對性的平衡,給煉氣士們一個施展護體術法,符篆,布置簡單陣法的機會。


    一身青色衣袍,一頂白玉冠把長發簡單綰在腦後,顯得飄逸出塵。在擂台一邊的葉天然顯然對自己很有信心,麵對手持大斧,身高三丈的巨型對手,絲毫沒有想占這個便宜的意思,懷抱一把道劍的他隻是靜靜的等待著戰鬥的開始。


    ‘裝逼遭雷劈……’李十全在看台包間之內心裏吐槽道。就在由於著是不是讓身後的妖族小廝下個注搏一把大的時候,就見一道耀眼的青色光亮從台下閃過。


    閃光過後,豕妖和它的大斧全都一份為二,此等情景一下把李十全嚇得目瞪口呆,不由得指著葉天然手中的那把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道劍問道:“他用的那是什麽?不是說戰鬥不能差大境界嗎?他這不是犯規吧!!”


    “血培法寶的道劍,怎麽?李道友不曾見過嗎?”楚青丘不鹹不淡的解釋道。


    李十全是知道這世界是有法寶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但他周圍的練氣期修士,有個地階上品的法器就算是很富有了。就算是他便宜師傅,一個在龍馗九道混了二十年都不死的老煉氣士,手中的殺手鐧不過是一個人階上品的符器,使用起來還限製頗多不說,用一次差不多就能把老修士的靈氣抽光了。


    天地人上中下九階,法器,符器,法寶三級。怎麽可能有煉氣士修士能隨便使用的法寶呢?李十全欲哭無淚,他覺得青丘公子果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妖,讓他一個手中連一件法器都沒有的人至少要跨二十階去挑戰別人。


    “從母胎時便同時孕育的法寶,血脈相連天生本命,所以葉天然練氣期就可用。但實際上的威力還是和自身境界有關,以葉天然的練氣大圓滿境界,最多也就是發揮出地階符器的實力。看他這把道劍一擊這麽大的威力,我覺得他最多也就能用四次。”他便宜師傅見多識廣,公孫梓庸給他詳細解釋道。


    “登仙台內門俗世行走,無不是望族世家子弟,這葉天然聽說就是棲鳳山葉家的人,早已練氣圓滿,會跑來這長垣之外,恐怕是為了打磨心境,尋找他家梧桐落鳳那天階的築基機緣吧。”青丘公子顯然知道的情報更多。


    “早知道這樣,你還把我往火坑裏推?”對於楚青丘的坦然,李十全都有點不理解了。這葉天然顯然就是那種含著法寶出生的氪金玩家,這讓他怎麽贏。


    “所以,如果我們贏了,才是個大冷門。”楚青丘好像看透了李十全一樣,它眉毛一挑道:“而且你又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一邊說著,青丘公子一邊從納戒中拿出了一件閃著幽光的龜殼。“玄龜大妖的遺蛻之物,剛好能擋那上品天階符器一擊。”


    ‘忍者神龜……李奧納多’李十全已經想到自己拿著雙劍背著龜殼的樣子,不由得自我吐槽道。


    ————————————分隔符————————————————


    能擋上品天階符器一擊,那擋個地階符器幾擊想來也沒問題。


    有了應對之法後,李十全連夜在青丘公子所屬的煉器工坊內把玄龜大妖的遺蛻之物改成了一麵盾牌。


    他把一上好煉器材料改成一普通盾牌的做法,差點讓坊內的煉器大師氣到吐血。以大師的說法,這等上好的材料,足夠他煉成一件地階上品的防禦符器,就是擋法寶一擊也毫無問題。


    當然,這對李十全來說毫無感覺,反正他現在沒有靈氣儲存,所以他法器都都沒買過。就算他手握靈晶,以這種奢侈方式來灌注靈氣強行使用,也很難做到隨心所欲,大概率是沒等他激發這符器,就被人打翻了,遠不如一麵普通的盾牌靈活好用。


    而觀看工坊內學徒們各係功法凝氣刻畫煉製法器的過程,又給了他這個材料學畢業生很多靈感。在物品上雕琢法陣,形成一個靈氣儲存,放大和釋放循環係統。而這些係統越多越複雜,法器的階級就越高。


    有了想法後,他很快就在自己的各種武器上刻上不穩定的符篆之法。一旦武器被外力破壞,他就又有了一個單向爆破的大炸藥筒。


    做好了最後的一些準備後,一身粗豪武裝的李十全終於開始了他殺戮之塔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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