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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孫策在廬江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留下全軍,以程普、韓當為大將,呂範為謀士,以防荊州劉表。


    自身率領黃蓋,徐逸,秦鬆,陳端並舅吳景,率領五百丹陽精兵,一起返迴吳郡。


    而周瑜在鄱陽得到消息之後,也是命孫靜、朱治為大將,代替其駐守鄱陽,豫章二地,自己率領三百人馬火速趕迴吳郡奔喪。


    孫策不知道的是,雖然他迴到了吳郡但是活著的隻有他和黃蓋以及吳景三人而已。


    而周瑜雖然見到了孫策,但卻是最後一麵,從此天人永別也。


    待孫策到秣陵,因離吳郡不遠,策有所懈怠。


    翌日,孫策引軍趕路,忽遇一大鹿,策獵物之心泛起,隨令黃蓋、吳景、徐逸三人原地待命駐守大軍,自己率領秦鬆、陳端二人縱馬上山逐之。


    正趕之間,隻見樹林之內有數百人持槍帶弓而立。


    策勒馬問曰:「汝等何人?」


    答曰:「乃魯肅軍士也,在此射鹿。」


    策方舉轡欲行,忽然三人拈槍往策左右大腿便刺。


    策大驚,急取佩劍從馬上砍去,劍刃忽墜,隻存劍把在手。


    隱於暗中的袁方早拈弓搭箭射來,正中孫策麵頰。策就拔麵上箭,取弓迴射放箭之人,卻射中不中。


    另外數十人舉槍向孫策亂搠,大叫曰:「我等是許貢家客,特奉主人命令來殺汝!」


    策別無器械,隻以弓拒之,且拒且走。秦鬆、陳端二人早就被暗衛砍成肉醬。


    到底不愧是江東小霸王,雖然身邊無一人支援,手中不過一張弓而已。


    但麵對著數百人的圍攻,孫策仍然頑抗到底,拚死作戰。


    隻見他,高坐在戰馬之上,手中緊握著長弓,對著數百人刺過來的長槍,奮力迎了上去。


    一邊迎敵,孫策還一邊不屑道,「哼,一群鼠輩也,策威震江東,何懼之有也。」


    「上,兄弟們,不要走了這孫策,今日這裏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這讓這群刺客,非常不爽,自然不慣著他,舉槍就朝著孫策的麵龐那裏,用力的刺過去。


    砰砰砰—


    隻見兵器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別的不說,這孫策手中長弓的質量,那是非常的不錯。


    幾個迴合下來之後,長弓不過是擦掉一些漆痕而已,至於其他的都完好無損。


    見此,孫策雖然有些狼狽,披散著頭發,也已經退了好遠的距離,但心中的豪氣,卻是有增無減的樣子來。


    「哈哈,痛快,一群鼠輩何足道哉。」


    「混賬,竟然敢小覷我們,兄弟一起上,結果了他。」


    看到了這裏,袁方有些無語,「你們數百人圍攻這手無寸鐵的家夥,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得手,真的是一群廢物。」


    要是他們都是廢物的話,也不是很恰當,畢竟孫策的實力在哪裏擺著的呢?


    以一敵百,對於這江東小霸王來說,不過是平常的事情而已。


    但這些士兵們,最愚蠢的地方,就在於。


    數百人一起出手,為什麽隻是瞄著孫策的臉龐呢?


    身體的其他部位,或者胯下戰馬,都是目標的呀。


    這隨便搞一個其他的方向,縱然孫策非常英勇,也會雙拳難敵四手,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也。


    第一發現了這個的問題,自然是袁方,他旁觀者清,也身為暗影的統領,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看到了這裏,袁方當即對著眾人下令道。


    「先瞄準這孫策胯下戰馬,先解決掉了它,然後再將孫策給


    亂槍刺死。」


    「是將軍,我等明白。」


    應了一聲之後,數百人立即改變了方才,朝著這戰馬,用力的刺了下去。


    撲哧—


    嘶鳴——


    伴隨著一聲武器入肉的聲音響起,就見這戰馬,立即倒地身死,隻發出來一聲不甘的哀鳴聲來。


    順帶著將孫策給跌落於馬下來,摔成了腳朝天。


    孫策見此,有些著急道,「不好,大事不妙。」


    結果這話還沒有落下來,數百的長槍,便用力的刺了過來。


    當時就立竿見影,雖然孫策身穿盔甲,但也架不住這長槍太多,身背數槍,馬亦帶傷。


    正危急之時,黃蓋、吳景、徐逸引兵接應至。


    孫策大叫:「殺賊!」


    黃蓋引眾齊上,將許貢數百位家客砍為肉泥。


    而暗衛早就在袁方授意下撤退,待吳景看孫策時,血流滿麵,被傷至重。乃以刀割袍,裹其傷處,救迴吳郡養病。


    孫策受傷而迴,周瑜使人尋請董奉醫治。不想已往西川去了,隻能請醫官治療。


    其曰:「箭頭有藥,毒已入骨。須靜養百日,方可無虞。若怒氣衝激,其瘡難治。」


    孫策為人最是性急,恨不得即日便愈。將息到二十餘日,會諸將於城樓上設宴款待。飲酒之間,忽見諸將互相耳語,紛紛下樓。


    策怪問何故,左右曰:「有於神仙者,今從樓下過,諸將欲往拜之耳。」


    策起身憑欄觀之,見一道人,身披鶴氅,手攜藜杖,立於當道,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


    策怒曰:「是何妖人?快與我擒來!」


    左右告曰:「此人姓於,名吉,寓居東方,往來吳會,普施符水,救人萬病,無有不驗。當世唿為神仙,未可輕瀆。」


    策愈怒,喝令:「速速擒來!違者斬!」


    左右不得已,隻得下樓,擁於吉至樓上。策叱曰:「狂道怎敢煽惑人心!」於吉曰:「貧道乃琅琊宮道士,順帝時曾入山采藥,得神書於陽曲泉水上,號曰《太平青領道》,凡百餘卷,皆治人疾病方術。貧道得之,惟務代天宣化,普救萬人,未曾取人毫厘之物,安得煽惑人心?」策曰:「汝毫不取人,衣服飲食,從何而得?汝即黃巾張角之流,今若不誅,必為後患!」叱左右斬之。張昭諫曰:「於道人在江東數十年,並無過犯,不可殺害。」策曰:「此等妖人,君殺之,何異屠豬狗!」眾官皆苦諫。策怒未息,命且囚於獄中。眾官俱散。。


    孫策歸府,早有內侍傳說此事與吳國太知道。國太喚孫策入後堂,謂曰:「吾聞汝將於神仙下於縲絏。此人多曾醫人疾病,軍民敬仰,不可加害。」策曰:「此乃妖人,能以妖術惑眾,不可不除!」國太再三勸解。策曰:「母親勿聽外人妄言,兒自有區處。乃出喚獄吏取於吉來問。原來獄吏皆敬信於吉,吉在獄中時,盡去其枷鎖;及策喚取,方帶枷鎖而出。策訪知大怒,痛責獄吏,仍將於吉械係下獄。張昭、張紘等數十人,連名作狀,拜求孫策,乞保於神仙。


    策曰:「公等皆讀書人,何不達理?昔交州刺史張津,聽信邪教,鼓瑟焚香,常以紅帕裹頭,自稱可助出軍之威,後竟為敵軍所殺。此等事甚無益,諸君自未悟耳。吾欲殺於吉,正思禁邪覺迷也。」


    呂範曰:「某素知於道人能祈風禱雨。方今天旱,何不令其祈雨以贖罪?」策曰:「吾且看此妖人若何。」遂命於獄中取出於吉,開其枷鎖,令登壇求雨。吉領命,即沐浴更衣,取繩自縛於烈日之中。百姓觀者,填街塞巷。於吉謂眾人曰:「吾求三尺甘霖,以救萬民,然我終不免一死。」眾人曰:「若有靈驗,主公必然敬服。」於吉曰:「天咒將至,


    吾不能逃。」少頃,孫策親至壇中下令:「若午時無雨,即焚死於吉。」先令人堆積幹柴伺候。將及午時,狂風驟起。風過處,四下陰雲漸合。策曰:「時已近午,空有陰雲,而無甘雨,正是妖人!」叱左右將於吉扛上柴堆,四下舉火,焰隨風起。忽見黑煙一道,衝上空中,一聲響喨,雷電齊發,大雨如注。頃刻之間,街市成河,溪澗皆滿,足有三尺甘雨。於吉仰臥於柴堆之上,大喝一聲,雲收雨住,複見太陽。於是眾官及百姓,共將於吉扶下柴堆,解去繩索,再拜稱謝。孫策見官民俱羅拜於水中,不顧衣服,乃勃然大怒,叱曰:「晴雨乃天地之定數,妖人偶乘其便,你等何得如此惑亂!」掣寶劍令左右速斬於吉。眾官力諫,策怒曰:「爾等皆欲從於吉造反耶!」眾官乃不敢複言。策奪過武士大刀將於吉一刀斬頭落地。隻見一道青氣,投東北去了。策命將其屍號令於市,以正妖妄之罪。


    是夜風雨交作,及曉,不見了於吉屍首。守屍軍士報知孫策。策怒,欲殺守屍軍士。忽見一人,從堂前徐步而來,視之,卻是於吉。策大怒,正欲拔劍斫之,忽然昏倒於地。左右急救入臥內,半晌方蘇。吳國太來視疾,謂策曰:「吾兒屈殺神仙,故招此禍。」策笑曰:「兒自幼隨父出征,殺人如麻,何曾有為禍之理?今殺妖人,正絕大禍,安得反為我禍?」國太曰:「因汝不信,以致如此;吾姐隻剩兒與仲謀兄弟骨肉,若兒有個三長兩短,吾如何對得住逝去的姐姐,今可作好事以禳之。」策曰:「吾命在天,妖人決不能為禍。何必禳耶!」國太苦勸無果,乃自令左右暗修善事禳解。


    是夜二更,策臥於內宅,忽然陰風驟起,燈滅而複明。燈影之下,見於吉立於床前。策大喝曰:「吾平生誓誅妖妄,以靖天下!汝既為陰鬼,何敢近我!」取床頭劍擲之,忽然不見。吳國太聞之,轉生憂悶。策乃扶病強行,以寬母心。母謂策曰:「聖人雲:‘鬼神之為德,其盛矣乎!"又雲:‘禱爾於上下神袛。"鬼神之事,不可不信。汝屈殺於先生,豈無報應?吾已令人設醮於郡之玉清觀內,汝可親往拜禱,自然安妥。」


    策不敢違母命,隻得勉強乘轎至玉清觀。道士接入,請策焚香,策焚香而不謝。忽香爐中煙起不散,結成一座華蓋,上麵端坐著於吉。策怒,唾罵之;走離殿宇,又見於吉立於殿門首,怒目視策。策顧左右曰:「汝等見妖鬼否?」左右皆雲未見。策愈怒曰:「此觀亦藏妖之所也!」遂坐於觀前,命武士五百人拆毀之。武士方上屋揭瓦,卻見於吉立於屋上,飛瓦擲地。策大怒,傳令逐出本觀道士,放火燒毀殿宇。火起處,又見於吉立於火光之中。


    策怒歸府,又見於吉立於府門前。策乃不入府,隨點起三軍,出城外下寨,傳喚眾將商議,欲起兵助再取荊州。眾將俱曰:「主公玉體違和,未可輕動。且待平愈,出兵未遲。」是夜孫策宿於寨內,又見於吉披發而來。策於帳中叱喝不絕。次日,吳國太傳命,召策迴府。策乃歸見其母。國太見策形容憔悴,泣曰:「兒失形矣!」策即引鏡自照,果見形容十分瘦損,不覺失驚,顧左右曰:「吾奈何憔悴至此耶!」言未已,忽見於吉立於鏡中。策拍鏡大叫一聲,金瘡迸裂,昏絕於地。夫人令扶入臥內。須臾蘇醒,自歎曰:「吾不能複生矣!」


    隨召周瑜、二張、魯肅等人,及弟孫權、從弟孫朗,堂弟孫瑜、孫皎等至臥榻前,囑付曰:「天下方亂,以吳越之眾,三江之固,大可有為。公瑾、子布、子綱、子敬還請善相吾弟。」四人拱手道:「謹遵主公之命!」乃取印綬與孫權曰:「若舉江東之眾,決機於兩陣之間,與天下爭衡,卿不如我;舉賢任能,使各盡力以保江東,我不如卿。卿宜念父兄創業之艱難,善自圖之!」權大哭,拜受印綬。策告國太曰:「兒天年已盡,不能奉慈母。今將印綬付弟,望母朝夕訓之。父


    兄舊人,慎勿輕怠。」國太哭曰:「不久前姐姐剛過世,如今策兒汝又先我而去,恐仲謀年幼,不能任大事,當複如何?」策曰:「弟才勝兒十倍,足當大任。倘內事不決,可問二張;外事不決,可問周魯!」又喚諸弟囑曰:「吾死之後,汝等並輔仲謀。宗族中敢有生異心者,眾共誅之;骨肉為逆,不得入祖墳安葬。」諸弟泣受命。又喚周瑜謂曰:「公瑾,吾與汝兄弟不幸中道崩殂,汝須代吾孝養吾母。盡心輔佐吾弟,休負兄弟情。」周瑜跪在塌前泣不成聲言道:「伯符放心,吾定會輔佐仲謀成就大業!」孫策聽周瑜言罷後瞑目而逝。


    孫策既死,孫權哭倒於床前。張紘曰:「此非將軍哭時也。宜一麵治喪事,一麵理軍國大事。」權乃收淚。二張令孫朗、孫瑜等理會喪事,與周瑜、魯肅一起請孫權出堂,受江東眾文武謁賀。


    東吳自此沒了進兵之力隻等休養生息廣造戰船,分兵守把江岸;又命黃蓋前往豫章接替孫靜迴軍守會稽;程普、韓當、呂範繼續駐守江夏、孫權與魯肅自領大軍屯吳郡;周瑜返迴鄱陽教練水軍,以備來日再戰荊州。


    至此江東無力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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