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碼之地,天啟金台之上,“黑鑰”之爭,進入尾聲,十大勢力,涇渭分明,諸雄對峙,戰至終章。


    神州會三大戰力匯合,麵對自由之劍,北歐聖堂和恆河神殿的聯合圍剿,以一敵三,全然不懼!


    另一側,肖白夜帶隊十二生肖拖住帝皇社與無極宮,縱使兩大勢力傾巢而出,麵對死守也難再進一步!


    這一戰,華夏戰力,盡顯無疑,三線聯防,共同進退,而決定勝負的關鍵,卻係於一群少年身上!


    亞馬遜精靈會支援的三千叢林射手,和希臘女神宮派來的七十二名聖鬥士,此刻已損傷大半,但卻拚命擋住了恆河神殿與埃及法老會的追兵,為東樓等人爭取到最後的時間!


    東樓等人拚盡全力,距離那“黑鑰”隻有一步之遙,可就在這時,一道丈許寬的紅芒從天而降!瞬間吞沒了小隊眾人!


    “東樓小心”


    “老大!”


    “是天誅神光!不要!”


    戰場各處的破極巔峰紛紛側目,這一擊怕是已經突破9999萬轉戰力,即便破極封號者,也難擋分毫,中者頃刻間化為飛灰。


    可偏偏這人力難敵的必殺一擊,卻被這群年輕人活生生的擋了下來。


    煙塵消散過後,其餘眾人皆倒地不起,皮皮的明皇戰凱已經崩解,重新化為忠犬小白,用盡最後能量,舔舐奄奄一息的皮皮!


    少虎渾身浴血,立在東樓身前,顯然已經力竭,失去意識,但守護的身姿仍屹立不倒!


    齊上元的元十三劍僅存一把,其餘化為碎片散落一地,曲書瑤鸞鳳金鈴崩斷,手中隻握著殘斷的一截紅綾。


    最讓東樓心疼的,還是念曉欣,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孱弱少女,在最後的關鍵時刻,以血為媒,突破極限,開啟十二層“百逆退散”,為夥伴們抵擋第一波衝擊。


    一道道護盾的潰散,隻能阻擋衝擊片刻,卻為眾人爭得了生的機會,而代價是念曉欣靈魂海的重創,從此可能再也無法醒過來!


    此刻場中唯一未收波及的東樓,用複雜的目光掃過眾人,是大家用生命守護自己,邁出這最後一步,可這這代價確實太沉重了!


    如果時光真的可以倒流,自己是否還會選擇來到這裏,來到這金台之上!


    就在東樓猶豫懊悔之時,耳畔眾人微弱的聲音響起!


    “叫你一聲老大,一生都是我老大,去吧,把我皮皮大爺的那份一起拿迴來,我看~我看好你哦~”皮克斯還想和以往一樣,開句玩笑,可聲音到最後已弱不可聞!


    “去吧,最後一步了,我曾以為到達那裏的會是我,但看到大家的選擇我才發現,隻能是你!這也是我們和他們的選擇!”一向傲骨的齊上元,已經無法起身,在曲書瑤的攙扶下,勉強坐起。


    “我們”是指自己和書瑤,“他們”代表已經無法表達的曉欣和少虎。


    沒時間猶豫了,這一切已不能重來,東樓按下悲傷和自責,終於一步登頂金台。


    “或許,這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但我至少要讓努力的人看到希望!”


    東樓將手放到黑鑰之上,一滴鮮血滴落!


    “對不起,我一直騙了你們,我沒發融合它,但我不會讓你們的犧牲白費,融不了,那就一起毀滅吧!再見了,我的朋友們,老爸老媽,我來見你們了!”


    一股狂暴能量瞬間在體內撕裂,“黑鑰”似乎也發現了東樓的意誌,想要掙脫,卻被東樓死死攥在手中。


    感覺身體在逐漸失去知覺,一片片化為虛無,在精神徹底消散之前,東樓腦中閃過這一路走來的點滴畫麵!


    那年,那城,那群人,這故事,就從那一次相遇說起!


    地球曆2100年,也就是源碼革命的二十年後,一段屬於主角的奇幻旅途,才剛剛正式開啟!


    懷失鎮,位於華夏境內東北角,距離區域政治中心喜都市不到30公裏。本是偏安一隅的城郊村鎮,今天卻顯得格外熱鬧。


    小鎮不大,百戶人家。一條主街,南通奇造博士的研究所,北連村鎮唯一的民辦院校火車頭小學。街道不長卻煙火氣十足,兩側商販種類繁多,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都是鄉親鄰裏,見麵一聲招唿,分外熟絡。


    此時已是下午放學時間,一個背著書包,身材略顯纖瘦的背影,正與兩側擦肩的商販,熱情的問著好。


    “張叔叔好!王姨,你今天又年輕了哦”聲音不大,卻清脆打人,惹得受主喜笑顏開。


    “呦,樓仔,放學啦,有啥想吃的和你張叔說,你看這剛下秧的大西瓜,個頂個保甜,叔給你整個大的。”


    “小樓,可別聽張老三在那叭叭,一個西瓜能值幾個錢,好像多大個人情似得,看你趙大爺今早剛打上來的這幾尾春江嫩鯉,別人出高價咱都沒賣,知道你爺爺最好這口,早早地大盆養著,拿迴去燒一道糖醋鯉魚,保證你爺爺吃完美出了花”


    “謝謝趙大爺”少年點頭致謝,隨後單手拖著西瓜,挎著一袋活魚,顫顫巍巍的朝研究所方向走去。


    一路上仍有商販不斷笑臉相迎,少年雖倒不開手,但也不忘點頭迴禮,有用得著,拿的下的,都堆在身前,不一會已高出了頭頂,但少年顯然對這一段路了然於胸,即便不用眼睛,遇到路口也不多走一步,碰見凸起低窪,總能自然躲過,約莫出了市場,身後才響起一陣驚唿。


    “錢?這又什麽時候留下的啊,你瞧,這孩子~~”


    “我這也有,你看這成啥事啦,本來就沒打算收錢”


    “我這不對啊”


    “咋啦忘給你啦”


    “不是,好像~~還多了幾塊!”


    “切!”


    “算了吧,你們還不了解樓仔嗎,自打他5歲起自己出來買菜,這麽多年,啥時候讓咱吃過虧,這錢咱們也別撕吧,先留著,這不小樓馬上到了歲數,要去大城市念書了,咱們先攢著,到時候給他爺爺隨個喜錢,也不忘感謝他們爺倆”


    “也是,要不是奇造博士和樓仔,咱們這些人哪有今天這日子。你說當初~~~”話匣子一開,這小小的菜市場又熱鬧了起來。


    沒有理會眾人私語,被叫做樓仔的少年抱著一摞果蔬緩步前行,眼看就要到研究所大門了,卻被一個聲音叫住“小樓,小樓,這兒”,樓仔不假思索,原地一個轉身,朝著聲音主人方向走去。


    那是一個開在研究所對麵,麵積不大,隻有十幾個房間的二層旅館,以前是鄉鎮招待所,後來被個人承包下來,連吃帶住,在這小鎮也算是最高規格。


    老板是一個四十歲出頭,但頭發已經白了一圈的壯碩男人,看麵相一臉憨憨,聽聲音忠厚老實,隻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看似敦厚的外表下,心思卻細膩著呢,他叫蔡大全,廚子出身,不但廚藝了得,吃得了苦,還會精打細算,更能笑迎八方,見人說人話,見鬼聊鬼天。


    整個懷失鎮,要論做生意,沒人比得上!但這會卻額頭帶汗,眼神飄忽,好像有什麽心急的事,直到看到樓仔才稍緩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的環顧左右,確定沒有其他人發現,蔡老板帶著樓仔進了旅館,神色依然慌張,甚至連平時最重視的衛生細節也不顧上,不等樓仔換下拖鞋,就被菜老板拽進了旅館的經理室。


    樓仔將手中菜品輕輕的放到一旁,才漏出少年略顯稚嫩的小臉來。若隻看背影,還覺得這是個營養不良的挑食少年,但隻要你望一眼他的眸子,便知道什麽叫神氣內斂,乾坤內藏。


    一頭烏黑精簡的平寸短發,一對墨夜孤星般的雙瞳,仿佛既能照見萬物,也能映射人心,與之對望,更有一種安穩心神的奇妙感覺,若不是那副藍色眼鏡相阻隔,都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


    “蔡伯伯,出什麽事了嗎?”


    蔡老板做了個深唿吸,擦去額頭汗水,顯得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下了大決心似得,將麵前電腦屏幕調轉方向,樓仔的鏡片上映出一串光影。


    “額,樓仔你應該最了解你蔡伯伯的為人,我們做生意雖然是為了求財,有時候難免花些小心思,但是大道理,大原則上,你蔡伯伯是守得住的,按理說客人的隱私,不應該私下泄露,這是行裏的規矩,但~~~”講到這裏,蔡老板顯得有些猶豫。


    “但,這件事涉及到你和你爺爺,我要是不說又覺得對不起你們,你們爺倆這麽多年對咱們鎮子和大家的幫助,我們心裏那是十分感激的,但大伯這確實有些為難,我,萬一~~~”


    蔡老板在自己的位置上踱來踱去,豆大的汗珠順著粗壯的脖頸打濕了老舊的背心,他腦海裏仍迴蕩著那個女人的警告。


    “我希望你真的什麽也沒聽見,要是我猜錯了,那麽某些人的脖子就會像這個水管一樣”接著那足有手臂粗細的純鋼水管,就在那一雙宛若扶柳,纖細滑膩的手掌中,變成了麻花,這讓菜大全深刻的認識到,這女人絕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人物。


    仿佛看出了菜老板的擔憂,東樓從中打斷“蔡伯伯,別慌,這天怪熱的,您先坐,接下來,我問你答,您答得沒錯,剩下的我自己看著辦,壞不了事,也不算您破了規矩,至於這個,沒必要。”


    樓仔的語氣平和,仿佛在討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說著將電腦屏幕調轉迴去,背對自己。


    若是其他十一二歲的孩子在自己麵前擺出這份姿態,蔡大全一定覺得對方腦子有病,可是不知怎麽,換在眼前這少年身上,卻能給人以心安。不及細品,樓仔的話已經到了。


    “您的店在我家對麵,這麽急著找我,又是欲言又止,又是分享監控,應該是店裏發生什麽事和我與爺爺有關,看您語氣,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您這旅館隻有兩層,一層八間,一間兩鋪,今天天晴,正常應該開門放風,但一樓三間房門緊閉,顯然是租了出去,來的不超過六人”


    “不!準確的說是五個,進來的時候鞋架上少了五雙一次性拖鞋。”稍一停頓,東樓糾正了自己的判斷。


    說道這裏東樓微微一頓,閉上眼嗅了嗅。


    “女人,越是有品位,越忌諱撞香,空氣裏有高檔香水的味道,但隻有一種,所以這夥人應該是四男一女,要是一般的房客即便談天說地侃大山,老板應該也不會在意,您這麽緊張,說明他們說了一些敏感的話題,比如雞鳴狗盜,甚至行兇傷人。”


    說道這裏,樓仔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是突然放緩的節奏,讓蔡大全手裏的杯子抖了一抖。


    “關鍵隻有傾向還不夠,能讓菜伯您如此謹慎,甚至是怕,說明潛意識裏您認為這些人確實有能力做到他們所說的事,對嗎?”


    “額,我是覺得他們可能有些~~”蔡老板的迴答有些吞吞吐吐,還不時咽了咽口水。


    “不是背景,不是身份,而是這群人本身有些不同,他們有危險的武器,或者他們就是武器本身!”


    “這~”,隻是一瞬間,眼前的少年竟然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更讓他驚訝的是,樓仔下一刻從自己的座位起身,蹲到地上將果蔬再次抱起,朝著菜伯一挑眉,露出如普通男孩一般的陽光笑容。


    “菜伯,記住,這件事你從未和任何人說過,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就是來給您送點水果”說著用腳一指,果然地下居然留下一袋蘋果。


    “大柳哥說了,剛摘的,特甜!”丟下這句話,樓仔出門而去,留下蔡大全一個人,望著地上的蘋果發呆。


    樓仔前腳剛走,旅館的自動門鈴便響了起來“歡迎光臨,歡迎光臨”接著五道身影走近門內。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他奶奶的,這他媽什麽狗日的任務,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蹲點,連點合嘴的吃喝都沒有,都淡出鳥味兒了”


    說話的是一個個頭一米九以上的魁梧大漢,禿頭鋥亮,泛著油光,嗓門如古寺破鍾,粗獷洪亮,蔡大全人在經理室,聲音卻聽的真亮,心道是那幫兇神迴來了!手裏的蘋果都未來得及放,趕忙出來笑臉相迎!


    “呦,幾位老板迴來啦,我這馬上給您們起餐”說著就要往後廚走去。


    “哎~不急!這幾個沒正事的一天就是閑逛,晚吃一會餓不死,到是老板你,麵色有點不好啊,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啊?”說話的正是之前警告蔡老板別多管閑事的紅衣女子,雖然臉上帶著笑,言語酥人,但眸子裏卻如毒蛇吐信,讓人不寒而栗。


    “沒,沒有,這不人手不夠出不去,托隔壁小孩幫我捎了袋蘋果,這這呢,剛送來,話我什麽的,我啥也沒說?”菜大全此刻渾身發顫,但腦袋卻十分清醒,想起樓仔走時說的話,一字不差,照本告知。


    “哦?”女子伸出纖細玉手,猩紅的指甲反著幽光,在蔡大全粗糙的臉頰上劃過。


    “我這個人呢,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說沒說,我得自己看看”


    話音落下的瞬間,紅衣女郎瞳孔突然變成詭異的三瓣,一道淡藍色的光芒伴隨複雜深奧的符文在其身後,一閃即逝,接著一隻手按住蔡大全的頭頂,使其掙紮不得,雙目之間噴射出詭異的紅光,剛一接觸,本來還在掙紮求活的蔡老板瞬間放棄了抵抗,成為一具任人擺布的傀儡。


    “說,今天有誰來過旅館”這一次女子的聲音並非通過耳朵,而是在蔡大全的腦中響起,


    “樓仔來過!”蔡大全已經完全失去自主意識,毫無表情,


    “就是你說的鄰家孩子?”


    “是的”


    “關於我們的事,你和他說了?”


    “沒說!”“一句沒說?”


    “一句~沒說!”


    “哼,算你走運”瞬間紅光消散,女子放開可憐的店老板,等到蔡大全再迴過神來,女子臉上早已又掛上了又酥又媚的笑。


    “哎呀老板,還別說,這逛了一天,我們還真是有點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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