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皺皺眉,立刻說:“哥,你跟冬梅姐都能豁得出去,我和鄭娟有什麽不好呢?家裏的條件怎麽樣,都還是要靠自己奮鬥的,不是嗎?”


    周秉義趕緊說:“秉昆,我這不是擔心你吃苦嘛。”


    平複一下心情,周秉昆接著說:“哥,我跟鄭娟肯定要結婚,肯定會幸福一輩子。倒是你,以後冬梅姐的父母重新參加工作,你肯定會有很多尷尬,需要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呢。”


    這件事,周秉義自然也是考慮過的。


    自家不過是普通工人家庭,而郝冬梅家卻是有相當的地位。


    兩家有著很大的地位差異,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周秉義現在因為郝冬梅,吃了很多不應該的“苦”,也仍然相信純粹的愛情。


    至於以後的事,他也堅信,郝冬梅能夠支持自己,自己也能夠以寬容的心態,與郝家處好關係。


    “嗯,秉昆說得對。相比來說,我那邊才更有隱憂呢。”他終於承認了這個可能,也是必然的事實。


    “所以啊,哥,婚姻需要協調的地方很多,但兩個人如果齊心,那就什麽都不怕。”周秉昆舉起茶缸子。


    哥倆以水做酒,也喝得開心,聊得盡興。


    “對了,你剛才突然提到錢的事,就為了結婚嗎?”周秉義想起來追問。


    “哥,明年咱們全家湊錢,把房子翻修一下,再加蓋出一間來!”周秉昆暢想著說,“我姐原來有個小屋,也給她留著!”


    周秉義皺著眉頭想了想:“咱家倒是有個小院,完全可以蓋出一大間房來。但是,是不是采光就差了?”


    “媽和爸住的東間屋肯定原樣保留,就在咱倆住的西間屋外麵,加蓋出一間來。肯定不如正經房子那樣敞亮,但總是咱們兄弟有了住的地方。”周秉昆解釋著說。


    涉及到結婚的問題,自然就要關乎到住的問題。


    即便是返城後,會吉春市找到了接收單位,並被安排了住房,周秉義也知道:


    抱有一家人,尤其是兒子們就應該在自家住的父親周誌剛,也一定會要求盡可能一家人在一起住的。


    但郝冬梅是郝家的獨女,她的父母是否對此認同呢?


    周秉義一時考慮不好,沉默著不語。


    “哥,該咋說咋說。冬梅姐那是絕對好,但你也不至於就上趕著去做上門兒女婿吧?!你可是咱家的長子!”周秉昆嚴肅地提示著。


    “我看你就是找揍!”周秉義笑著伸手要打。


    “真事兒!”周秉昆略微避開,“你自己也都明白,一切都得靠自己。你跟冬梅姐也是因為純粹的愛情,而不是雙方的物質,更不是什麽家庭環境。”


    周秉義默默地點點頭,往嘴裏放進一粒花生米嚼著。


    如果可以設想的話,有一定背景的郝家,真的能夠接受一個月隻有五十幾塊錢收入的周家人?


    但事實就是事實。


    郝冬梅本人雖然自小家庭生活優渥,但隨著家庭的變故,以及周秉義及其一家對她的真情與關愛,使她完全接受周秉義,及其家庭狀況與家人。


    更不用說,她更被周秉昆救護了好幾次。


    “哥,我也知道郝冬梅是獨生女,她家以後應該還是會很好,也有大房子住。可你是長子,不能真的去入贅吧?她家肯定高興了,可咱爸媽肯定傷心啊。”周秉昆說著可能的事實。


    周秉義的臉上泛紅,一時考慮不好。


    “哥,我知道你打小就都為別人考慮。這樣,咱家呢,翻蓋了房子也有地兒住。你跟冬梅姐結婚後,平時主要在咱家,也安排時間去她家住幾天。這樣,兩邊老人都滿意,不是很好嘛。”周秉昆說出來自己的意見。


    的確,原劇中的周秉義,為了照顧隻有獨女的郝家,忍著自己心裏的不暢快,以及父母的遺憾,住到了郝家。


    和郝冬梅的父母相處得還算愉快,但他畢竟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的確是有家庭環境的差異,尤其在最初的時候,周秉義自己做事也不沉穩,也給郝冬梅與父母的關係,增加了許多麻煩。


    周秉昆既然知道會這樣,自然不願意自家人再那樣受委屈。


    而且因為郝冬梅與周秉義的感情的確很好,現在再加上自己救了她兩次,周秉昆更確認這樣做沒問題——合情有合理,大家都能夠接受。


    默默地點了點頭,周秉義看向弟弟:“秉昆,這事兒肯定不是你現在想出來的。你是早有考慮對不對?”


    “當然啊。”周秉昆著急地說,“咱們既要自己高興,更要讓爸媽高興不是嘛?!”


    “當然是。”周秉義追問,“你想啥時候翻蓋房子?”


    “哥,我都想好了。我這次迴去,主要就是勸我姐和曉光哥倆人,讓他們今年就結婚。”周秉昆掰著手指頭計算著,“你呢,明年的春節正好趕上爸能從重慶迴來,你跟冬梅姐迴去辦事兒。”


    聽他說得有板有眼,周秉義不禁笑著問:“你呢?”


    “我不是說了嘛,你跟我姐結了婚,我再跟鄭娟結。”周秉昆答複道。


    周秉義沉默著沒有作聲。


    “咋了?是舍不得花錢啊,還是堅持要入贅去啊?!”周秉昆追問。


    “你再這麽說,我真跟你急了啊!”周秉義連忙以這樣的方式辯解。


    兄弟倆既然毫無遮攔地把這件事說開,那就再也沒什麽可以隱瞞的。


    周秉義看著眼前的弟弟,心裏隻有佩服:好像一下子就懂事了,連自己都理論不過他了。


    兄弟倆說笑著,開始交流著各自設計的蓋房情景。


    周秉昆笑著說:“無論咱倆想得有多好,哪怕就是蓋出一座皇宮來,咱爸也不會滿意!”


    周秉義稍微一愣,立刻對弟弟豎起大拇指:“還是秉昆想得周到!”


    家裏的那間房子,是周誌剛當年傾盡財力蓋好的。


    現在要對它“動手”,周誌剛既對它有感情,自己又是一位八級泥瓦工,怎麽可能坐視不管呢?


    “哥,這事兒,必須是你跟爸說才行。”周秉昆堅決地說。


    “你有的好想法兒,你給爸寫信也清楚。”周秉義推脫著。


    周秉昆堅持說:“你是長子,咱爸最信任你!”


    周秉義立刻在心裏生出驕傲,腰板挺得筆直。


    他當然也懂得,這是弟弟有意把家裏大事的商討機會讓給自己。


    抱著對這份尊重的感激,周秉義在弟弟的參謀下,認真地給父親周誌剛,寫去了這封要全家集資蓋房,並於其中解釋了原因。


    這哥倆興致很高,接到這封信的周誌剛,不禁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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