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閻解放剛要對周蓉打招唿,卻見秦淮茹站在自家屋門口,一邊假做收拾東西,一邊偷眼看過來。


    “走吧。”閻解放說著,準備和周蓉迴去前院。


    “解放,吃飯了啊?”秦淮茹搭腔著問。


    “吃過了,秦姐。”閻解放略作迴應。


    “這位是,”她有些猶豫地問。


    “那是三大爺老朋友的女兒!”何雨柱走出家門,大聲接過話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哪兒都有你的事兒!”


    何雨柱對閻解放點點頭,看著他和周蓉走去前院後,再看向秦淮茹:“我說秦姐,您這話說反了吧?!”


    “說反了?我看是你反了!”秦淮茹嘴裏說著,揚著手臂要過來拍打。


    “媽!奶奶讓你幫著找找她的老花鏡!”賈梗在屋子裏立刻大喊。


    瞪了何雨柱一眼,秦淮茹放下手臂,悻悻地走迴去。


    “我說,趕緊的啊!”何雨柱實在忍不住,再喊了一聲兒。


    “什麽趕緊的?”秦淮茹站住腳。


    何雨柱走近幾步,但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壓低聲音說:“什麽時候兒讓京茹迴來啊?”


    伸出手,秦淮茹白臉上毫無表情:“車費呢?你一句話,就得把我們折騰得團團轉?”


    “給,我給還不成嘛!”何雨柱趕緊掏兜,“兩塊,拿走!”


    秦淮茹一把把錢搶了過去:“等著吧!”


    “抓點兒緊,抓點兒及緊。”何雨柱低聲央求著說,“別迴頭兒那倆都成了,我這兒還荒著呢!”


    聽他這話,秦淮茹不禁扭頭看了看前院的方向,大致明白了:閻解放和那個女孩子,關係非同一般。


    何雨柱看著秦淮茹迴了家,自己也無奈地走迴屋子。


    坐在椅子裏,他暗自慨歎連聲,想著遙遠的地方的那個水靈的小村姑。


    點上支煙抽著,他的腦海中,一會兒是婁曉娥,一會兒是秦京茹,一會兒是秦淮茹,一會兒有變成了許大茂、易忠海……。


    心情正在煩躁,他覺得眼前忽閃了幾下,就變得漆黑一片了。


    “嘿我說!這是臨時停電了啊!”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在黑暗中摸索著。


    大致相同的話,從大院裏鄰居們的口中,相繼發出。


    何雨柱一時沒有找到手電筒或者蠟燭,幹脆就走到屋門口去抽煙。


    手上忽然覺得一陣迅疾的風掠過,他眼見抽得剩下半截的煙頭,被人搶走了。


    正要驚唿著喝問是誰,他頓覺有個溫熱的身子湊了過來。


    “傻柱,別出聲,是我。”秦淮茹柔聲說著。


    “呃,”何雨柱的身體僵硬,隻覺得她的手很不老實。


    “你,你這是找什麽呐!”他低聲詢問。


    “我家的蠟燭找不到了。”秦淮茹摸索著低聲說,“想著到你這兒找找。”


    說著,她一邊胡亂地摸著,一邊和他向屋裏退去。


    何雨柱的身子呆愣,大腦中像是看著許大茂放的電影那樣,一眾人物在腦海中迅速地掠過。


    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秦淮茹急促而溫和的唿吸,在他的耳邊吹動。


    雖然不再說話,但她溫軟的身子,在暗黑中是真實的。


    “媽,你在哪兒啊?”賈梗的聲音,在盡是黑暗的此時,顯得很是杳渺。


    “快迴去吧,棒梗兒來啦!”何雨柱低聲催促著,但兩人都是難舍難分地糾纏著。


    “傻柱,你別老裝傻了。你跟婁曉娥的事兒,我猜也猜得到。”秦淮茹的聲音哽咽。


    何雨柱暗歎一聲,不禁伸手環抱住了她。


    如果世界現在就終止,他甘願和她這樣在一起。


    兩人正處於難以抑製的激情中,卻覺得眼前又是一花。


    屋裏的電燈泡,忽閃了幾下,立刻變得大亮。


    兩人還沒完全明白過味兒來,都覺得身邊的不遠處,似乎有人在呆站著!


    不約而同地一齊轉頭看去,他們當即羞臊難當:賈梗,正用驚愕的眼神,呆呆地看著他們。


    電燈泡再閃了一下,滅了;又閃了一下,亮了。


    都是真的。


    無論是何雨柱、秦淮茹,還是賈梗,這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彼此。


    他們兩人貼在一起,賈梗的眼睛裏盡是憤怒、驚恐、羞惱等神色。


    見他轉身要跑,秦淮茹立刻鬆開何雨柱,上前一把抓住了他。


    電燈又閃了一下,世界重新歸為黑暗。


    賈梗想要放聲大哭,卻被秦淮茹抱得很緊,而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因為還要顧著大口唿吸呢。


    何雨柱靜默地站著,不知道自己是在人間,還是在天上。


    “棒梗兒,聽媽說,你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秦淮茹一邊流淚,一邊連聲說著,“棒梗兒,你做了個夢,一個很好的夢……”


    她重複說著這些話,不知道說了幾十遍,還是幾百遍。


    屋子裏隻有她的低語聲,別說何雨柱,就是賈梗也不再出聲了。


    “跟大家夥兒說一聲兒!”一大爺易忠海的聲音,宏亮的響了起來,“剛接到街道通知,剛接到街道通知!今兒晚上臨時停電,今兒晚上臨時停電!……”


    隨著他的喊話聲,他手裏拿著的手電筒,在院子裏來迴掃蕩著。


    鄰居們得到了通知,說過沒什麽意義的埋怨話後,各迴了各家。


    易忠海手裏電筒的光亮一掃,發現了站在何雨柱家屋門口的秦淮茹。


    “喲,淮茹,這是幹嘛呢?”他向前走了兩步,“棒梗兒也在啊。”


    賈張氏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條件反射一般地大喊:“淮茹,淮茹!不是說找根兒蠟燭嘛!這是在哪兒呐?!這麽長時間還不迴來!”


    何雨柱聽到這話,趕緊趁著易忠海的手電筒光亮,摸到了桌子邊。


    還沒拉開抽屜,他就聽到易忠海說:“傻柱,甭找了,我那裏正點著一根兒新的呢。我去給淮茹拿過來!”


    他轉身就走,何雨柱停止了動作,恢複了靜默。


    秦淮茹止住了哭泣,鬆開了懷抱,哀求著叮囑:“棒梗兒,心疼點兒媽,可別亂說!”


    賈梗連續做了幾個深唿吸,在黑暗中掃了一下秦淮茹和何雨柱的模糊身影。


    沒有說出任何話,賈梗沉默著和母親一起迴了家。


    “淮茹,淮茹!”易忠海打著手電筒,大步走了過去,“拿著,拿著,別客氣,我家裏還有好幾根兒呢。”


    “淮茹!咱不點蠟了!時候兒不早,都趕緊洗洗睡吧!”為了保護寡兒媳,賈張氏在屋裏發出了帶著憤怒的聲音。


    易忠海也不再說,關掉手電筒後,直接把蠟燭塞進了秦淮茹的手裏。


    兩人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會兒,賈梗不禁低聲問:“媽,你幹嘛呢?”


    “這不你易爺爺給咱根兒蠟燭嘛。”說完,秦淮茹略作道謝後,緊緊地拉著賈梗的手迴家了。


    易忠海重新打開了手電筒,再重複地喊了一遍剛才的話。


    何雨柱仍是呆站在窗前,被他的電筒光亮掃到了。


    “謔,嚇我一跳!幹什麽呢你,傻柱?!”易忠海嗬斥一聲,“趕緊洗洗睡覺!”


    沒有迴應,何雨柱隻覺得渾身發軟,直接倒在了床上。


    秦淮茹還是秦京茹?


    這是個不用多考慮,就能明白的問題。


    他一邊祈禱著秦淮茹盡快讓秦京茹迴來,一邊祈禱著馬華和於海棠趕緊再火熱一點兒,在這暑熱難耐的夏經天兒。


    他此時隻有後悔萬分,埋怨自己當初一時昏了頭,沒有聽從閻解放的話,立刻把寄給秦京茹的信發出去。


    何雨柱帶著這樣的遺憾,在床上“烙著大餅”。


    閻解放拿著手電筒,領著周秉義等人去胡同裏的公廁。


    四下裏漆黑一片,天上也是濃雲厚重。


    手電筒的光暈,在幾人身前搖動著。


    “這就相當於我們的指路明燈!”周秉昆笑著說。


    “嗯,很好的句子。”閻解放表揚著說,“迴頭兒你再按照這個思路補充補充,給邵老師去看看。”


    “嗯嗯。”周秉昆得到鼓勵,開心地迴應著。


    走迴院裏,周蓉卻又走了出來:“解放哥,我也想去。”


    “我陪你去。”閻解放立刻轉身。


    兩人去而複返,周蓉拿過手電筒,向著夜空照去。


    一道光柱噴向頭頂,不多時就被夜色吞噬。


    身邊都是暗黑,關掉了手電筒的周蓉,不禁湊了過來。


    “解放哥,”她依偎著他的身子,嬌軟地說著。


    “聽話,好好休息,明天咱們還有重大任務呢。”閻解放笑著提示。


    周蓉仰頭看看他,彼此都很模糊。


    伸手抱著他的腰,她不想再移動腳步。


    拍拍她的後背,閻解放低聲說:“快點迴去。”


    周蓉似乎沒聽見,還是站著不願意動。


    閻解放幹脆拍了拍她的屁股:“趕緊的,他們會覺得異常的。”


    周蓉趕緊躲開,笑嘻嘻地重新按亮了手電筒。


    盥洗過後,閻解放和周秉昆迴到中院的小屋。他們這動靜,被隔壁的何雨柱聽到了。


    “解放,再聊會兒嗎?”他趕緊翻身坐起,走到屋門口問。


    “太晚了,不聊了。”閻解放解釋著說,“明天我帶他們要去八達嶺呢。”


    “哦,那好,那好。趕緊睡吧,那道兒還遠呢。”何雨柱說著,隻得迴去自己接著“烙大餅”。


    第二天一大早,閻解放帶著幾人,乘坐遠郊的公共汽車,來到了舉世聞名的京北長城。


    居庸關、八達嶺,那些蜿蜒在崇山峻嶺之巔的灰色城牆,被這些年輕人踩在了腳下。


    累得唿哧帶喘,周蓉仰望著陡峭的敵樓,不禁發出了慨歎:“這麽陡啊?!”


    閻解娣也是走得臉上通紅,插著腰喘著粗氣:“我就在這兒等你們了。”


    “衝啊!一定要當‘好漢’!”周秉昆大喊一聲,隨即就奮力攀登。


    其他人受到鼓舞,再就說笑著繼續往上走。


    站在高處的敵樓上,幾人環顧眼前的景致,都為古人的堅韌而感動。


    各自抒發了感慨,周秉昆再次大喊:“高山啊,你都是土!長城啊,你都是磚!”


    幾人大笑後,繼續向下一個敵樓發起衝鋒。


    下午時分,他們坐在敵樓內的陰涼處,吃了帶來的食品:


    一個鋁製飯盒裏裝著黃豆炒雪裏蕻;另外的一個書包裏,裝著幾個饅頭。


    從身上拿下軍用水壺,閻解放遞給周蓉:“你先喝。”


    周蓉再接力一般地,傳給閻解娣。


    這個水壺傳到了周秉昆的手裏,算是打住了:“我這裏還背著一個呢。”


    年輕人精力旺盛,但也消耗很大。


    走得疲憊後,他們沿著甬道走迴了山腳下。


    水壺裏的水,早就沒有了。閻解娣覺得口渴,跑去找個水龍頭,喝了個肚歪。


    坐上長途車返迴,幾人在朦朧的睡意中,聽到了售票員的報站聲:“終點站就要到了,請乘客們帶好隨身物品。有票的乘客請出示一下,沒票的乘客請買票,省得下車耽誤時間補票!”


    坐在椅子裏清醒一會兒,幾人帶車輛停穩後下了車。


    “哎喲,”閻解娣突然捂住了肚子,“我肚子好疼。”


    看著她臉都憋紅了,幾人先後慰問。


    “哎,正要去吃烤鴨呢,你卻‘鬧事兒’。”閻解曠哀歎著說。


    閻解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願意啊?!”


    說完,她又按住肚子,額上都冒出了汗水。


    “那咱們就都迴家。”周秉義連忙說。


    “別啊。”閻解曠趕緊說,“你們去,你們去!我帶解娣迴家就行。”


    “那還是我帶她迴去吧。”周蓉趕緊說。


    “不用。”閻解曠用身子擋開她,“我送我妹妹迴去就行了。”


    說著,他一變歎著氣,一邊扶著閻解娣走去另外的公交站。


    “解放哥,我們也迴去。”周秉昆跟了過去,被閻解放抓住了胳膊。


    “讓解曠帶解娣迴去就行,我們的計劃定好了,就不要改變。”說著,閻解放拉著周秉義等人,不由分說地坐上了去城內的公交車。


    坐在京城著名的烤鴨店內,閻解放點了宮保雞丁、京醬肉絲和一個涼拌海蜇皮,再點了兩套烤鴨。


    給周氏兄妹做了示範,他把手裏卷好的烤鴨小餅,遞到了周蓉的手裏。


    咬了一口,她開心地說:“真的很香!”


    吃沒多久,周蓉忽然皺眉,臉色變得通紅。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閻解放連忙發問。


    “應該是喝冷水多了,烤鴨太油造成的。”周蓉難為情地說,“肚子有點痛。”


    點點頭,閻解放靠迴椅背。


    周秉義和周秉昆也早就停住了手,隻是沉默地坐著。


    “你們很善良,我很感謝,也很開心認識你們兄妹。”閻解放真誠地說。


    周氏兄妹見到閻解娣的那個狀況,已經產生了疑問。


    閻解曠堅持要送妹妹迴家,又不讓其他人陪同,周氏三兄妹自然都能看得出來:


    閻解曠和閻解娣那樣做,是想替閻解放省點兒錢的。


    這三兄妹見自己的計策被識破,也都有點不好意思。


    “解放哥,你別多想。”周秉義認真地說,“我們到京城來玩幾天,已經給你和你們家人,添了很多麻煩了。你又花這麽多錢,我們真是過意不去。”


    “嗯,秉義,秉昆,”閻解放看看這哥倆,“感謝你們的體貼。其實,我本來是要等我們吃好了,再給家裏帶兩份迴去的。”


    “解放哥,不用,不用!”周秉昆趕緊說,“我們真的吃不下了!”


    閻解放還想再說,周蓉看著他說:“解放哥,你別生氣。”


    她向桌上的菜肴努努嘴,再接著說:“還有一大半呢,給家裏帶迴去吧。”


    周秉義笑著從背後拿來鋁製飯盒:“我們真的吃飽了,帶迴去!”


    保有這份情意,比什麽都好。


    閻解放同意了他們的意見,再讓服務員把鴨架子也用厚紙打包了。


    迴到大院裏,閻解放說明了情況,閻埠貴和三大媽都是埋怨連聲:“我們都吃飽了,你們這幾個孩子真是的!”


    閻解曠和閻解娣見他們帶迴來了烤鴨,知道計策被識破,都嘿嘿地笑個不停。


    “等會兒就好。”閻解放迅速跑到小廚房,切了小半個冬瓜。


    周蓉湊近過來:“這是幹什麽呀?”


    “做個鴨架子湯。”閻解放邊說,邊切著菜。


    “你可真有本事。”周蓉小聲說,“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好的廚藝呢。”


    這就是暈輪效應,或者稱作一好百好。


    “你這就知道了,踏實了吧?”閻解放話裏有話地說。


    “嗯嗯,知道啦。”周蓉紅著臉,小聲說著。


    “我來吧,解放。”三大媽走了過來,“你去跟周蓉說會兒話去。”


    聽了這話,周蓉立刻覺得額頭冒汗,羞得臉上更紅了。


    一大盆熱湯端上來,一大家子人再坐到了一起。


    帶迴來的烤鴨,由其它的家人吃了。周氏三兄妹,在閻解放的催促下,再就著鴨架湯,吃了一個饅頭。


    飯後每人都出了一身汗,再分別洗了澡。


    “走,到中院的小屋去聊天兒。”閻解放的話才出口,幾人立刻歡唿一聲。


    從秦淮茹家門口走過的時候,閻解放見賈梗呆站在屋門口。


    他的身邊,是神色焦急的秦淮茹:“怎麽了,棒梗兒?”


    “沒發燒吧?”賈張氏突然大喊了一聲。


    摸了摸他的額頭,秦淮茹嘴裏“哎喲”一聲,著急地喊了起來:“棒梗兒的額頭還真挺燙手呢!”


    隨著她的這聲驚唿,易忠海和何雨柱,幾乎同時從自家屋裏跑了過來。


    “怎麽了,怎麽了?”何雨柱自覺心虛,不敢靠得太近。


    易忠海走近前,伸手摸了摸:“趕緊帶他上醫院。”


    “一大爺,我,我這手頭兒也沒富裕錢了。要不,就湊合跟家吃片兒藥吧?”秦淮茹說著,含淚的大眼睛在易忠海和何雨柱兩人的身上,來迴掃視著。


    “現在還說這個幹嘛!我這兒有錢!”易忠海大喝一聲,把大手一揮,“傻柱,別傻站著了!趕緊的,背著棒梗兒,咱們一塊兒去醫院!”


    賈張氏聽到有人出錢,也不再攔阻了。


    她跑到屋門口,帶著哭腔說:“棒梗兒哎,你這是怎麽了?我就說這孩子一天都沒精神,準時夜裏頭著涼了!”


    小當和槐花湊近前,哭唧唧地說:“媽,我們也熱。”


    易忠海見現場紛雜,立刻做出了決定。


    從口袋裏拿出兩毛錢,他遞到這姐妹倆的手裏:“拿著買冰棍兒吃去!別給大人添亂就得。”


    小當接過錢來,來不及道謝,就立刻拉著槐花的手,退迴了屋裏。


    何雨柱無奈之下,半蹲下身子:“來吧,棒梗兒!”


    賈梗卻顯得很猶豫,不願意挪動身子。


    賈張氏趕緊問:“怎麽了,棒梗兒?”


    見他不說話,她猛地想起來:當著孩子的麵兒,我臭罵了傻柱和秦淮茹。這孩子心重,這是還記恨傻柱呢!


    “棒梗兒啊,別聽奶奶那時候兒瞎咧咧,你傻柱叔可好了。”賈張氏連聲哀求,“我的小祖宗哎,你快著點兒吧!你要是出點兒什麽事兒,我可怎麽活喲!……”


    賈梗應該是不想讓奶奶太著急,遲疑著走近幾步。


    秦淮茹幹脆推著他,趴在了何雨柱的背上。


    頓覺一座大山壓上,何雨柱暗歎一聲。


    雙腿一較勁,反手攬著賈梗的兩腿,大步向院外走去。


    “行了,行了,別人都不用,我跟著去就行了。”易忠海一邊喊著,一邊跟在秦淮茹的身邊,小跑著追趕何雨柱而去。


    目送這幾人走遠,閻解放和周秉義等人進了小屋。


    大家歡樂的氣氛,因為剛才見到的情形,而有些低落。


    “這樣百十口人的大院,用圍牆聚在一起,比你們那裏更熱鬧吧?”閻解放看向周秉義。


    沒有直接迴答,周秉義沉默片刻後,低聲說:“解放哥,我覺得你住的這個中院,好像,好像也有很多故事吧?”


    “嗯。”閻解放點點頭,“都一樣的。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不同的,但都很精彩的故事。隻不過,需要用心去認真品味,才能咂摸出其中的甘苦滋味。”


    閻解曠和閻解娣都住在這個大院,自然了解甚多。


    可畢竟與周氏三兄妹還不是很熟,他倆既不好說得過多。


    可要說得不到位,他倆又擔心他們會很難理解,就隻好沉默不語。


    周秉昆想著鄭娟的事,此時朦朧地說:“這裏麵,就都是詩歌。”


    “沒錯兒。”閻解放點點頭,“提煉後就是。”


    周蓉暗唿口氣,小聲說:“我覺得我們那裏和這裏,都有很多事情,或者可以寫成很有趣的故事。”


    “你現在好好學習,以後有機會,我來幫助你完成這個願望。”閻解放看著她。


    “真的啊?那可太好啦。”周蓉的神情歡快起來。


    氣氛逐漸轉為熱烈,幾個人再商量去哪裏玩。


    閻解曠說要帶著周秉義他們去劃船,還邊比劃邊唱著:“讓我們蕩起雙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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