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即便不願意交換,但出於體諒他的苦衷,更為保護這些不易保存的紙質文物,也點頭答應了。


    “你吃點兒虧,以後我肯定會還給你。”破爛侯有點不好意想。


    若以後世的價格來論,這樣的交換也是差不多的。


    破爛侯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出於保管難度的考慮。


    “我那裏的確保管方便,您放心。什麽時候想看,我隨時給您拿過來。”閻解放陳懇地說。


    破爛侯聽著感動,再為得到那方硯台感到開心。


    兩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收藏的事。


    閻解放也了去吉春的事,破爛侯聽他講那邊的風土人情,也大為感興趣。


    “你等著,我去烙張餅、炒兩個菜,咱倆好好喝點兒。”破爛侯開心地說。


    “別那麽麻煩。”閻解放趕緊說,“您在家裏燉個白菜凍豆腐,我出去買幾個饅頭,再買點兒下酒菜迴來!”


    說完,他快速跑出去,到附近的飯館裏,買迴油炸花生米、香腸、粉腸酒菜。


    推開屋門,他立刻讚了一聲:“嗯,挺香!”


    火爐上的鍋裏,白菜、凍豆腐、粉條,再加上幾片五花肉,正在一起咕嘟著。


    燉菜繼續做著,兩人先就著酒菜喝了起來。


    外麵的天氣很冷,屋裏因為做著燉菜而熱氣騰騰。


    破爛侯再問及閻解放去吉春的事,聽到那邊的天氣寒冷,不禁說著:“你呢?到那邊穿什麽?”


    他這樣問,閻解放還真覺得有點恍惚。


    在京城也穿著棉襖、毛褲,吉春的溫度雖然低得多,但也沒有特別為此加衣服——也加不了了。


    “師父,您這麽一問,我現在想著還真覺得沒什麽,很適應的。”他迴憶著說,“也是穿著這些衣服。”


    破爛侯疑惑地說:“不應該啊。那邊要是比咱們這裏的溫度低十幾度,應該凍得受不了才對呐!”


    閻解放喝了口酒,想了想說:“我知道了——那邊的氣溫很低,我在外麵的時間也少。就是去外麵,也沒有戳在那裏幹凍著!”


    “可不是嘛!我這出去也冷啊!”破爛侯附和著說,“可走街串巷著動起來,也就不覺得了。”隨後他就舉起酒杯。


    兩人碰杯後喝了一口,閻埠貴又趕緊說:“燉菜得合了!”


    吃了飯,破爛侯坐在一邊抽著煙,一邊自顧說著:“我就希望,每天都看著我收來的這些寶貝,每天都能和人聊聊有關這些寶貝的知識。嘿嘿,最好,”


    他笑看著閻解放:“最好能每天都能收到寶貝。”


    前麵的話是可以實現,後麵的就隻能是美好的夢想了。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閻解放點頭說,“我覺得您和關老爺子的想法,其實差不多。”


    破爛侯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關老爺子也是這樣,喜歡聊收藏方麵的知識。”閻解放邊想邊說著,“從這一點看來,你們並沒有什麽差別。最起碼,在收藏和喜愛藏品這方麵,你們是一樣的。”


    破爛侯默默地聽著,點了點頭。


    “所以我覺得,你們既然也都認識,就應該多一些交流。甚至跟您和我之間的交流一樣,也可以交換彼此中意的藏品,以互通有無。”閻解放說著,眼睛盯看著他。


    破爛侯身子一震,眉頭皺了起來。


    “你似乎知道什麽。”他迴視過來說。


    “嗐,您和關老爺子的事兒,誰不知道啊。”閻解放放鬆地說著。


    “嗯?什麽事兒?”破爛侯的眼睛眨了幾下,顯得很警惕。


    閻解放繼續說:“不就是你們為了自己多收藏幾件東西,暗地裏較著勁呢嘛!”


    破爛侯聽他這樣說,自己也放鬆了:“沒什麽,都是很平常的事。”


    閻解放就此,更加知道他想要為父親“複仇”的心結很牢固,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再聊了一會兒,閻解放起身告辭。


    “硯台你留在了這裏,這幾份手劄你拿走。”破爛侯很規矩地把幾份手劄遞了過來。


    “那好,我就收下了。”說完,閻解放把它們仔細地疊好,揣進了懷裏。


    出了大院,他立刻把手紮送進了空間裏。


    隨後他就騎車轉到了破爛侯的女兒,侯素娥住的院門外。


    從空間裏調出一袋二十斤的白麵,他拎著走了進去。


    找到侯素娥的家門,他敲了敲之後,看到了來開門的她。


    “侯姐,我剛出差迴來,過來看看您。”閻解放說完,侯素娥立刻發出“快進屋”的邀請。


    屋裏很窄小,侯素娥的丈夫趕緊沏茶倒水:“解放,上次多虧了你。”


    “您不用這麽在意,我能盡點力,既是好事兒,也是應該的。”閻解放客氣地說著。


    侯素娥把茶杯放在他的手邊:“解放,快喝水。你說你,來就來吧,還總是拿東西。”


    “侯姐,我也沒太多的能力,隻是略表心意。”閻解放笑著說。


    三人隨意聊著天,侯素娥的丈夫也很開心,但偶爾還是發出幾聲咳嗽。


    “您多注意身體,是不是著涼了?”閻解放關心地問。


    “沒事兒、沒事兒。”侯素娥的丈夫不在意地說完,又接連咳嗽幾聲。


    為了不過於現出病態,他使勁忍著,臉都憋紅了。


    “侯姐,那你們早點兒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說完,閻解放站起身。


    同時,他暗暗地把十元錢,放在了茶杯下。


    侯素娥夫婦把他送出院外,迴屋來收拾桌子的時候,發現了那十元錢。


    侯素娥趕緊拿著追出院外,已經不見了對方的身影。


    迴到屋中,她沉默地坐了許久,緩緩地說:“解放這麽幫我,我不能白接受。”


    迴到四十號大院,閻解放剛迴到家裏,就見弟弟閻解曠連連對他使眼色。


    走到小屋裏,閻解曠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紅星公社來的。我從外麵迴來,正好遇到郵遞員。我拿迴來的時候,還碰到許大茂了呢!”


    “哦?”閻解放接過信來。


    “他抻著脖子邊問邊想看,我沒理他,趕緊收起來了。”閻解曠繼續說著,“紅星公社?好像很耳熟啊?”


    “別多問。”閻解放拿過信來,小聲提示著。


    他拆開信封,看到裏麵的字跡稚拙,但很認真。


    的確是秦京茹寫來的內容。


    ——解放哥,你好。


    前一段時間,我給你寫了一封信,但沒有收到你的迴信。


    你是不是覺得花了錢很心疼啊,是不是生氣了啊?


    我正好最近沒什麽事,在家待著不是打瞌睡,就是打撲克,沒什麽意思。


    時間很寶貴,青春尤其不能浪費。我堅決不能允許自己這樣虛度時光!


    這樣吧,我過幾天去你們學校直接找你。


    見到你後,我再當麵對你表達感激之情。


    此致


    敬禮


    秦京茹,即日。


    收起信紙,閻解放不禁撓了撓後腦勺。


    “哥,怎麽了?”閻解曠湊近來問。


    “甭管了。”閻解放把信收進了抽屜裏。


    秦京茹要來,這肯定又會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的事件。


    何雨柱、許大茂,包括秦淮茹,甚至賈張氏,都會裹在裏麵。


    “哥,你還想什麽呐?”閻解曠小心地問。


    閻解放轉頭看著他:“把解娣兒叫過來,我看著你們倆學習。”


    也知道即將開學,閻解曠和閻解娣兩人,在閻解放的督促之下,學習的態度的確很認真。


    時間過得很快,當他們再次檢查了寒假作業,並且收好在書包裏的時候,就麵臨著第二天的返校了。


    閻解放除了不用寫作業之外,也是一樣地做好了,重新投入新的工作和生活的準備。


    這天早晨,他起了個大早,帶著弟弟妹妹去了附近的飯館。


    每人吃了香噴噴的油餅、喝了熱乎乎的甜豆漿後,走了出來。


    天氣仍然很冷,三人卻都是昂首挺胸。


    “給你們講個笑話。”閻解放推著車子邊走邊說,“過去有個給地主幹活的長工,大冬天穿著單褂子,還是跑得滿頭大汗。地主好好奇,長工就說自己的那件褂子是寶貝。地主傾盡家財換了過來,卻瑟縮著被凍死了……”


    “哈哈哈。”閻解娣開心地大笑起來。


    閻解放對閻解曠聳聳肩,為妹妹過低的笑點感到無奈。


    閻解曠悄悄地努努嘴,閻解放順勢看去。


    隻見賈梗縮著脖子,從他們身邊快速地跑遠了。


    “你們猜,他這是穿著那件褂子,還是沒穿褂子?”閻解曠笑嗬嗬地問。


    “趕緊上學去!”閻解放低喝一聲,“預備——跑!”


    閻解曠和妹妹對視一眼,大笑著跑遠了。


    來到學校,閻解放依次和許久沒見的同事們打著招唿。


    “張老師好”、“李老師好”、“王老師好”、“趙老師好”、“閻老師好”……。


    “呃,爸。”閻解放趕緊換了稱唿。


    “老遠就聞到你身上的油餅味兒了!”閻埠貴瞥了他一眼。


    笑了笑,閻解放低聲說:“是解曠、解娣非要去吃的。”


    閻埠貴還沒再說什麽,見到冉秋葉推著車子,也走來存車處。


    相互問好後,閻埠貴穩穩地站著,對冉秋葉發出了持續地、關心地問話:


    “冉老師,過年怎麽樣?家裏人都好吧?”


    冉秋葉客氣地迴答後,看著閻埠貴身後笑個不停。


    閻埠貴迴過神來,轉頭看了看。


    覺得很無奈,他說著“那好,我先去辦公室了”,就白了一眼閻解放,自顧走了。


    “冉老師,新學期了,你又該辛苦啦。”閻解放笑著說。


    “工作嘛。”冉秋葉和他並肩走著,“你不也是一樣?”


    “我?”閻解放很得意,“我那裏的工作很輕鬆的。”


    話音落地,他就被後勤處的主任喊了過去:“解放,趕緊的,粉筆、墨水、彩紙、宣紙……,都要趕緊去采購啦!”


    連聲答應著,閻解放跟冉秋葉擺擺手,小跑著迎了過去。


    冉秋葉看著他的背影,笑著走進了辦公室。


    好家夥。閻解放覺得原來的工作的確又很多疏漏之處,要不然,不會在複工的頭一天,就遇到這麽多的事情要去親力親為。


    一整天,他都覺得兩腿像是車輪,或者是踩著風火輪似的。


    好容易快到下班的時候,主任再次派來了活兒:“解放,你去給分校送一包宣紙。”


    “這,這時間,”閻解放指了指牆上的掛鍾。


    仰頭看了看,主任說:“送過去就直接迴家,這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閻解放為這個結果表示滿意,並堅定地再次確認:幸福,都是通過頑強的拚搏與鬥爭換來的。


    把一刀宣紙牢牢地捆好在自行車後車架上,他伸手在上麵略微晃動一下。


    “真細心啊。”冉秋葉走來見到,發出了誇讚。


    笑了笑,閻解放迴應著說:“再送一趟,然後就可以迴家撂平嘍!”


    說著,他跨上車座。


    “未必吧。”冉秋葉淡定地說。


    見她看向自己的身後,閻解放迴身看去,頓時想了起來。


    秦京茹拎著一包紅薯粉、另有一小袋什麽糧食,來到了小學校的門口,正在笑眯眯地打量著他。


    “哦,”閻解放趕緊下來車子,對冉秋葉說,“這位是秦京茹,是我們院一位鄰居,哦對了,就是賈梗同學媽媽的堂妹。”


    作了介紹,冉秋葉對他點點頭:“趕緊去吧。”


    道別後,閻解放把秦京茹手裏的東西,夾好在後車架上。


    推著自行車,他和她走進了附近的胡同。


    “你怎麽沒直接去大院兒呢?”他詢問著。


    “嗐!我不是說了先找你嘛!”秦京茹說著,“還算好找,我沒走什麽冤枉路。”


    “辛苦你了,聯係也的確不方便。”閻解放帶著歉意說。


    秦京茹看了看他:“我上次給你寫信,你這麽沒迴啊?”


    “我真沒收到。”閻解放趕緊解釋,“要是接到了,我肯定要迴信的。肯定是記錯地址,要麽就是丟了。”


    這樣的紕漏也是難免的,不管是聽說還是親自遇到,秦京茹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


    “要不,我就去郵局去質問郵遞員!”她覺得氣不忿。


    “算了,這也不好查是哪個環節的問題,也不好查出來的。”閻解放勸說著。


    “好吧。以後我要給你寫信,就直接寫掛號信!”秦京茹斬釘截鐵地說。


    掛號信,需要直接去郵局寄發。工作人員會親自簽發,並且郵費也會略貴一點。


    “沒那個必要。”閻解放擺擺手,再看著她說,“我要去送宣紙,要不你直接去你姐那裏得了。”


    “我跟你一起去。”秦京茹站住了腳,“你帶著我吧,我也走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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