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呐!?”賈梗左手被秦淮茹拉住,右手要打向小當。


    秦淮茹再抻了他的胳膊一下,兄妹倆就此分開。


    到了門洞的電燈下麵,秦淮茹低頭看去,不禁惱怒萬分。


    因為是近距離炸響,她的衣角被那個麻雷子炸的焦糊了一塊。賈梗的呢?


    更是氣人!


    那個麻雷子幹脆是掉在他的棉服口袋處,已經崩出來一個洞!


    擔心還有餘火,秦淮茹使勁在他的身上拍了拍,嘴裏罵著:“這倒黴孩子!新做的衣服這就破了!還搶不搶了?!”


    賈梗覺得她這簡直不是在拍衣服,而是在揍自己了,痛得直“哎喲”。


    小當笑嘻嘻地,拉住槐花的手,蹦跳著從他眼前消失了。


    “哎,秦姐,大過年的別打孩子啊!”何雨柱和易忠海出來上廁所,前者連忙勸阻。


    “你說氣人不氣人!”秦淮茹恨恨地說,“棒梗兒非要搶人家閻解放的鞭炮,結果出了這事兒!”


    易忠海連忙勸說:“淮茹,這都是小事兒,迴頭兒補補就得了。”


    說著,他側過身子,笑著抬起右肘:“這不,我這也打著補丁呢。”


    “嗨,這孩子就是沒正形兒!”秦淮茹也不好再嗬斥孩子,順手推搡了一下賈梗。


    一時沒注意,賈梗一個趔趄之後,撲在了地上。


    站起來,他迴頭恨恨地瞪了一眼母親,抹著眼圈迴了家。


    “得了,都不說了。”何雨柱笑著說,“馬上就包餃子了。”


    說完,他衝秦淮茹擠擠眼睛,暗暗地衝易忠海努努嘴。


    秦淮茹知道他這意思是說:一大爺肯定會給孩子們壓歲錢,孩子的衣服破了,也就不算什麽了。


    笑了笑,秦淮茹對易忠海滿臉堆笑:“一大爺,那我就先迴去,您趕快迴來。”


    “好好,”易忠海答應著,也笑了,“也沒被的地方兒去,就是去個廁所。”


    秦淮茹家的這個春節,過得也很熱鬧。


    聾老太太、易忠海夫婦、何雨柱兄妹,連帶賈張氏、秦淮茹和三個孩子,吃過了晚飯,再吃了過年夜的餃子。


    熱鬧還沒結束,聾老太太端坐在正好中,易忠海站在旁邊,手裏拿著幾個紅包。


    賈梗、小當、槐花等幾個孩子,分別給聾老太太磕頭拜年,得到了易忠海給的紅包。


    孩子們很開心,秦淮茹好歹不再記恨賈梗衣服破了的事。


    何雨柱眨巴幾下眼睛,再把賈梗叫到身邊:“小子,還想不想要錢?”


    哪有不想的呢?賈梗連連點頭,接受了傻叔的建議。


    閻解放迴到家裏,等家人都睡覺後,拿出周蓉的來信。


    對著台燈看了看,他仔細地撕開了信封口,抽出了三張沉甸甸的信紙。


    和他預想的一樣,她的字跡很雋秀、很規整。字詞之間,隱含著少女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和期盼。


    毫無疑問,信裏的每一個字詞,每一句話,都是那個小姑娘用真心書寫,以略微體嚐了人生的筆觸。


    ——閻大哥,您好。


    首先,我必須感謝你對我在京期間的幫助,以及對我的指導。


    對你的作品,我隻有羨慕,和其他人一樣。


    對你的關懷,我隻有感動,這是別人不能體會的。


    ……


    你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我的家人都很感謝,並讓我代筆,熱切地邀請你來我家作客。


    現在是寒假期間,你的學校肯定也放假了。


    很盼望能在冰封的鬆花江邊,在潔白聖潔的天地中,出現我們倆人的身影。


    周蓉,即日,晚九點三十分。


    看了幾遍,閻解放默默地把信紙送迴信封內。


    靠在椅背上,他展開了冥想。


    遠在大東北的江遼省吉春市的光字片區,低矮破舊的院落房屋中,住著周蓉一家五口人。


    這家人靠著周蓉的父親周誌剛,一個人五六十塊錢的工資生活。


    生活很艱辛,但這家人從未屈服。從父母輩到三個孩子,每個人都活得坦然、硬氣。


    如果說有什麽不足的話,那就是觀眾情感的熱淚,不能隨時跟上他們生活場景、生活曆程的轉換與前進而落下,或者說從未停止,無論是悲是喜。


    觀眾的心跳,一直與他們伴隨不同時代的,生命進程的脈搏而一起跳動……。


    閻解放決定要和這家人走得更近些,希望自己能夠盡可能地幫助到他們。


    但不會就此讓他們放棄艱辛的奮鬥,仍然可以體驗人間真情的感受。


    這一點,與閻解放對待閻埠貴一家的態度,本質上並無不同。


    暗唿口氣,思考後的他拿起鋼筆,給周蓉寫了迴信。


    ——周蓉同學,您好。


    看到你的來信,我覺得你過於客氣了。


    我隻是略盡綿薄之力,希望你在這個年紀出遠門來到這裏,能夠留下更多美好的記憶。


    詩歌的寫作,和學習,甚至於生活本身沒有差別,都需要憑借自己的感受,用持續堅韌的毅力才可以。


    你的詩歌很好,更不能忽視學校的學習,也要對家人盡心關愛。


    我也一樣。


    如果不是這樣,怎麽可能真正體會詩歌的美妙,怎麽可能創作出美妙的詩歌呢?


    ……


    寫下幾句隨筆,跟你分享:


    我要做遠方的忠誠的兒子,和物質的短暫情人。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醜,走在同一道路上。


    萬人都要將火熄滅,我一人獨將此火高高舉起。


    此火為大,開花落英於神聖的祖國。


    先說這些吧。


    至於你說去吉春的事,我覺得暫時不好打擾你,以及你家人的生活。


    我初五、初六都值班,如果你能夠找到可用的單位電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閻解放,即日,晚十點半。


    把信紙疊好後,閻解放找來新的信封塞了進去,再照著周蓉來信的地址,寫好了對方的收信地址和姓名。


    洗漱後關了燈,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抬頭看了一眼桌上那封在夜色中朦朧可見的信封,他希望它能盡快去到周蓉的手裏。


    大年初一的早上,許大茂夫婦還沒起床,就被賈梗兄妹以敲碗乞討的方式,索取了三塊錢。


    三個孩子得手後,開心地溜出來。何雨柱眨巴幾下眼睛,覺得可以用這個方式,對一向摳門兒的三大爺閻埠貴,好好捉弄一下。


    在他的指示下,三個孩子敲著碗,來到了閻埠貴的家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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