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山雨欲來
紅顏傾天下之風華絕代 作者：冷月心魂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空氣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寧靜。北堂幽夢一身黑色絲緞長裙靜靜立在鍾離絕風身畔靜靜磨墨。抬眼望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晚上恐怕要下雨了。”
“是啊，夜裏會很冷。”鍾離絕風若有所思，唇畔浮起一個淡淡的笑意，擱下筆，道：“餓不餓？”
北堂幽夢看著他深邃的眸子，一時了然道：“若是有碗玫瑰酒釀就好了。”鍾離絕風緩緩推動輪椅，至門口後，喚道：“小二，小二，來一碗玫瑰酒釀。”
小二應了一聲。鍾離絕風又緩緩退迴桌後，繼續提筆寫信，半晌道：“寫好了。”
北堂幽夢坐到他身邊問：“說的什麽？”“也沒有什麽，不過是尋常問候平安的信罷了。”他握握北堂幽夢的手，他的體溫似乎別常人低不少，格外涼意。兩人對視一眼，已然明了一切。
“客官，您要的玫瑰酒釀！”小二招唿一聲，笑著進門，放下一碗玫瑰酒釀。隻轉瞬一刻，臉上半分笑靨也無，化作一片冷漠之色，袖管裏掩藏的匕首極為淩厲地一轉，直刺鍾離絕風雙目。
鍾離絕風微微側頭，避過這一刀，雙指極快點中小二的手腕，其餘三指一籠，稍一用力，那匕首便牢牢握在他手中，他將匕首抵在小二頸間。如此一瞬變化看似複雜，也不過是三秒的事罷了。
親眼見如此變故，北堂幽夢麵不改色，吃著玫瑰酒釀，微微一蹙新月般的眉：“有蜂蜜麽，澆兩勺罷，淡了些。”
鍾離絕風微微一笑，道：“還不去拿蜂蜜麽？”說罷，輕輕在小二眉間一點，道，“別想耍花樣，我已用獨門手法點了你的穴，雖無礙你行動，但我若不解穴，你就會七竅流血而死，明白麽？”
那小二忙不迭退下，北堂幽夢問：“你怎麽看出這店不尋常？”“也沒什麽，隻店小二武功甚高明，我覺不尋常才多此一舉。也是這些年行走江湖的習慣了，若非這處處謹慎，即便武功再高，我也早死無葬身之地了。”
北堂幽夢點點頭。小二進了房間，將玫瑰酒釀放下，卻忽然一掌襲向北堂幽夢。北堂幽夢暗笑不已，那小二見她一動不動，便真當她是纖纖弱女子麽？剛要出手，卻見那小二麵上血氣翻湧，一瞬之間忽然倒地，七竅流血，唯一雙眸子瞳孔因劇烈的痛苦與驚惶，睜得格外大，仿佛含著無比怨恨。
“屢教不改，死有應得！”北堂幽夢上前合上那小二的眼睛，冷冷道。鍾離絕風道：“咱們走罷，鍾離城之危已是迫在眉睫，再耽誤不得。”二人便出了房間，門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如一個冰雪世界。堂內無一人，格外冷清。二人俱覺得一絲詭異，暗地裏不知有多少潛藏的危險在對他二人虎視眈眈。
北堂幽夢戴上一頂雪白的裘帽，遮著那滿頭青絲，也遮著那傷處，與蒼白的臉色是同樣的顏色，更顯得清麗絕塵。外麵的寒氣撲麵，兩人皆運功抵禦這寒氣，一時雪花飛舞，卻怎麽也近不了二人身。
走在寂靜無聲的雪地裏，北堂幽夢的聲音更如碎冰般冷冽：“我總覺得內心不安，仿佛有人在暗地裏企圖置你我二人於死地。”“會是誰呢？”鍾離絕風揚眉道，“恐怕跟想毀滅鍾離城的，是一夥人罷？”
北堂幽夢想起楊天龍那一日的話，便問：“絕風，我爹爹說他早年認識一個宮中的太監，那太監說先祖皇帝曾將一塊藏有寶藏的血玉，也許來人是衝著這血玉而來罷？”
“血玉？”鍾離絕風迷惑不解道，“我從未聽家父提及什麽血玉，幽夢，這一切都是誰告訴你的？”北堂幽夢便將那日楊天龍的話原原本本告訴鍾離絕風：“我也曾因相信爹爹的話而想過要殺了你為父母報仇，隻如今，我心中便是千萬般不舍，絕風，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鍾離絕風緊緊握著她的手，原本冰冷的手有鋼鐵般的灼熱，竟讓北堂幽夢的一雙柔荑如被火燒一般，隱隱有欲融化之感。北堂幽夢一時之間，兩頰滾燙，隻垂下頭，更顯得俏美如花。
“幽夢，你隻要記得，我絕不會是那樣的人。”鍾離絕風凝視著她嬌美的容顏，道。北堂幽夢在他的目光之下，眼神裏含羞含情，輕輕道：“我知道。”
鍾離絕風將信紙折好，輕輕一抿，吹了聲口哨，一隻雪白豐盈的鴿子優雅地撲棱著翅膀落在鍾離絕風的掌心，一雙漆黑明亮如黑寶石般的眸子圓潤之極，如上好的珍珠。
“咱們還是快走為妙，鍾離城是水中島，我與船行的杭老大很有幾分交情，秘密雇一艘船應該很方便。”鍾離絕風道，“那船行在城南，咱們快走罷。”
二人來到城南，見匾額上書‘南北船行’，一個一襲青衣的白麵小廝立在那裏。
一見那小廝，鍾離絕風笑著喚道：“阿蘭，你家老板在麽？”“喲，這不是鍾離公子麽？是哪一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和這位北堂姑娘是來找你家杭爺的，他在麽？”鍾離絕風笑著，將一錠銀子拋給阿蘭，問。
阿蘭眉開眼笑，道：“鍾離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阿蘭這裏謝過了。咱們杭爺在裏麵吃飯呢。”
兩人剛舉步，就聽阿蘭笑道：“玉娘也在。”鍾離絕風的身形微微一僵。
北堂幽夢好奇地問：“玉娘是誰呀？”鍾離絕風一笑：“是杭爺的妻子，走罷。”
二人朝內堂去，遠遠聽一風流婉轉的唱腔：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濺！
那聲音天真而嬌媚，近了一看，卻是著一襲紫色用彩線繡蝶穿百花錦袍的少婦，生得風流秀媚，意態慵閑，一雙如絲鳳眼斜斜看人，有勾人的嫵媚。
那少婦身側坐著一個一身寶藍色絲綢長袍的中年男子。這男子眉目剛毅而英挺，很有幾分英豪之氣。
見了鍾離絕風，那中年男子笑道：“這不是絕風麽？怎麽有空來我這裏坐坐？”
鍾離絕風對北堂幽夢道：“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杭老大杭雄，你可以叫他杭爺。”
“杭爺。”北堂幽夢出門前已戴上了麵紗，雖然如此，卻不能遮蓋她的仙姿玉容。
杭雄讚道：“姑娘果真是罕有的美人兒，絕風兄弟，你豔福不淺啊！”
鍾離絕風與北堂幽夢對視一眼，彼此溫然一笑。玉娘笑道：“咱們還是坐下來吃一些罷。”
“好，好，我想二位也餓了罷？要不，一起吃點？”杭雄道。
鍾離絕風推辭道：“不必了，我們已經吃過了。這次來，是有事要杭爺幫忙。”
杭雄挑眉道：“什麽忙？兄弟你隻管說，大哥能忙幫的，絕不含糊。”
“我想雇一隻船，不要驚動別人，就現在走。”鍾離絕風道，“銀子我一定會付足的，隻要杭爺你不要聲張就行了。”
杭雄道：“那是自然。雖然兄弟不知道你這是要做什麽，但應該是很要緊的罷，我這就給你去安排！”
聽杭雄說得誠懇，鍾離絕風也不隱瞞，將這事一五一十地說與杭雄聽。杭雄聽了，沉吟半晌，道：“絕風兄弟，你既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了我，自然是拿我當自家人了，那我也絕不會對外宣稱一個字。我這就叫人為你備船。阿蘭！”隻聽阿蘭應了一聲：“爺什麽事？”
“哦，沒什麽，把飯菜撤去罷。”杭雄思慮了片刻，道。阿蘭命人將飯菜撤去了。
杭雄起身道：“這件事除了我們四個人，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罷。不然，像在客棧裏的事還會發生。所以我還是自己去安排罷。”
玉娘問：“怎麽，你連阿蘭也信不過？”“不是信不過，隻不過這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穩妥。”杭雄道，“我去安排罷，等我半個時辰。”
北堂幽夢聞言，在鍾離絕風耳邊絮語道：“這杭爺，果真是一個講義氣的漢子。”
“是啊，”鍾離絕風笑，“我也是偶然才和他認識的，卻是想見很為、引為知己。咱們好好歇歇，如今海上風浪大，上了船恐怕休息不好。”
玉娘聞言道：“二位可以到附近的‘閑雅軒’去，那裏有許多好書，咱們這杭爺也是個充斯文的，重金買書都不太看，二位是斯文人，可以去看看。等船隻安排好了，我派人來叫你們。”
二人便去了閑雅軒，那裏的布置十分古樸雅致，一排精致的紅木書櫃，櫃旁有一隻水晶琺琅盤，裏麵放滿了嬌小杏黃的佛手。
北堂幽夢躺在美人榻上，順手取了一本《異誌錄》細細看來。月色如水，幽涼而清澈，照在北堂幽夢清麗絕倫的臉龐上，如玉般透明。
不一會兒，兩個女婢過來，道：“夫人叫兩位過去。”北堂幽夢放下書，同鍾離絕風去了內堂。
鍾離絕風撫過自己柔軟而華貴的黑色裘衣。杭雄迎二人自後門出去，到了港口。
杭雄指著船上的人，道：“他們都是我的心腹，絕不會出賣你。你們去罷！”
鍾離絕風抱拳道：“大恩不言謝，杭爺，我先走了！”於是在幾個仆從的幫助下，將二人迎上了船。
“是啊，夜裏會很冷。”鍾離絕風若有所思，唇畔浮起一個淡淡的笑意，擱下筆，道：“餓不餓？”
北堂幽夢看著他深邃的眸子，一時了然道：“若是有碗玫瑰酒釀就好了。”鍾離絕風緩緩推動輪椅，至門口後，喚道：“小二，小二，來一碗玫瑰酒釀。”
小二應了一聲。鍾離絕風又緩緩退迴桌後，繼續提筆寫信，半晌道：“寫好了。”
北堂幽夢坐到他身邊問：“說的什麽？”“也沒有什麽，不過是尋常問候平安的信罷了。”他握握北堂幽夢的手，他的體溫似乎別常人低不少，格外涼意。兩人對視一眼，已然明了一切。
“客官，您要的玫瑰酒釀！”小二招唿一聲，笑著進門，放下一碗玫瑰酒釀。隻轉瞬一刻，臉上半分笑靨也無，化作一片冷漠之色，袖管裏掩藏的匕首極為淩厲地一轉，直刺鍾離絕風雙目。
鍾離絕風微微側頭，避過這一刀，雙指極快點中小二的手腕，其餘三指一籠，稍一用力，那匕首便牢牢握在他手中，他將匕首抵在小二頸間。如此一瞬變化看似複雜，也不過是三秒的事罷了。
親眼見如此變故，北堂幽夢麵不改色，吃著玫瑰酒釀，微微一蹙新月般的眉：“有蜂蜜麽，澆兩勺罷，淡了些。”
鍾離絕風微微一笑，道：“還不去拿蜂蜜麽？”說罷，輕輕在小二眉間一點，道，“別想耍花樣，我已用獨門手法點了你的穴，雖無礙你行動，但我若不解穴，你就會七竅流血而死，明白麽？”
那小二忙不迭退下，北堂幽夢問：“你怎麽看出這店不尋常？”“也沒什麽，隻店小二武功甚高明，我覺不尋常才多此一舉。也是這些年行走江湖的習慣了，若非這處處謹慎，即便武功再高，我也早死無葬身之地了。”
北堂幽夢點點頭。小二進了房間，將玫瑰酒釀放下，卻忽然一掌襲向北堂幽夢。北堂幽夢暗笑不已，那小二見她一動不動，便真當她是纖纖弱女子麽？剛要出手，卻見那小二麵上血氣翻湧，一瞬之間忽然倒地，七竅流血，唯一雙眸子瞳孔因劇烈的痛苦與驚惶，睜得格外大，仿佛含著無比怨恨。
“屢教不改，死有應得！”北堂幽夢上前合上那小二的眼睛，冷冷道。鍾離絕風道：“咱們走罷，鍾離城之危已是迫在眉睫，再耽誤不得。”二人便出了房間，門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如一個冰雪世界。堂內無一人，格外冷清。二人俱覺得一絲詭異，暗地裏不知有多少潛藏的危險在對他二人虎視眈眈。
北堂幽夢戴上一頂雪白的裘帽，遮著那滿頭青絲，也遮著那傷處，與蒼白的臉色是同樣的顏色，更顯得清麗絕塵。外麵的寒氣撲麵，兩人皆運功抵禦這寒氣，一時雪花飛舞，卻怎麽也近不了二人身。
走在寂靜無聲的雪地裏，北堂幽夢的聲音更如碎冰般冷冽：“我總覺得內心不安，仿佛有人在暗地裏企圖置你我二人於死地。”“會是誰呢？”鍾離絕風揚眉道，“恐怕跟想毀滅鍾離城的，是一夥人罷？”
北堂幽夢想起楊天龍那一日的話，便問：“絕風，我爹爹說他早年認識一個宮中的太監，那太監說先祖皇帝曾將一塊藏有寶藏的血玉，也許來人是衝著這血玉而來罷？”
“血玉？”鍾離絕風迷惑不解道，“我從未聽家父提及什麽血玉，幽夢，這一切都是誰告訴你的？”北堂幽夢便將那日楊天龍的話原原本本告訴鍾離絕風：“我也曾因相信爹爹的話而想過要殺了你為父母報仇，隻如今，我心中便是千萬般不舍，絕風，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鍾離絕風緊緊握著她的手，原本冰冷的手有鋼鐵般的灼熱，竟讓北堂幽夢的一雙柔荑如被火燒一般，隱隱有欲融化之感。北堂幽夢一時之間，兩頰滾燙，隻垂下頭，更顯得俏美如花。
“幽夢，你隻要記得，我絕不會是那樣的人。”鍾離絕風凝視著她嬌美的容顏，道。北堂幽夢在他的目光之下，眼神裏含羞含情，輕輕道：“我知道。”
鍾離絕風將信紙折好，輕輕一抿，吹了聲口哨，一隻雪白豐盈的鴿子優雅地撲棱著翅膀落在鍾離絕風的掌心，一雙漆黑明亮如黑寶石般的眸子圓潤之極，如上好的珍珠。
“咱們還是快走為妙，鍾離城是水中島，我與船行的杭老大很有幾分交情，秘密雇一艘船應該很方便。”鍾離絕風道，“那船行在城南，咱們快走罷。”
二人來到城南，見匾額上書‘南北船行’，一個一襲青衣的白麵小廝立在那裏。
一見那小廝，鍾離絕風笑著喚道：“阿蘭，你家老板在麽？”“喲，這不是鍾離公子麽？是哪一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和這位北堂姑娘是來找你家杭爺的，他在麽？”鍾離絕風笑著，將一錠銀子拋給阿蘭，問。
阿蘭眉開眼笑，道：“鍾離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阿蘭這裏謝過了。咱們杭爺在裏麵吃飯呢。”
兩人剛舉步，就聽阿蘭笑道：“玉娘也在。”鍾離絕風的身形微微一僵。
北堂幽夢好奇地問：“玉娘是誰呀？”鍾離絕風一笑：“是杭爺的妻子，走罷。”
二人朝內堂去，遠遠聽一風流婉轉的唱腔：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濺！
那聲音天真而嬌媚，近了一看，卻是著一襲紫色用彩線繡蝶穿百花錦袍的少婦，生得風流秀媚，意態慵閑，一雙如絲鳳眼斜斜看人，有勾人的嫵媚。
那少婦身側坐著一個一身寶藍色絲綢長袍的中年男子。這男子眉目剛毅而英挺，很有幾分英豪之氣。
見了鍾離絕風，那中年男子笑道：“這不是絕風麽？怎麽有空來我這裏坐坐？”
鍾離絕風對北堂幽夢道：“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杭老大杭雄，你可以叫他杭爺。”
“杭爺。”北堂幽夢出門前已戴上了麵紗，雖然如此，卻不能遮蓋她的仙姿玉容。
杭雄讚道：“姑娘果真是罕有的美人兒，絕風兄弟，你豔福不淺啊！”
鍾離絕風與北堂幽夢對視一眼，彼此溫然一笑。玉娘笑道：“咱們還是坐下來吃一些罷。”
“好，好，我想二位也餓了罷？要不，一起吃點？”杭雄道。
鍾離絕風推辭道：“不必了，我們已經吃過了。這次來，是有事要杭爺幫忙。”
杭雄挑眉道：“什麽忙？兄弟你隻管說，大哥能忙幫的，絕不含糊。”
“我想雇一隻船，不要驚動別人，就現在走。”鍾離絕風道，“銀子我一定會付足的，隻要杭爺你不要聲張就行了。”
杭雄道：“那是自然。雖然兄弟不知道你這是要做什麽，但應該是很要緊的罷，我這就給你去安排！”
聽杭雄說得誠懇，鍾離絕風也不隱瞞，將這事一五一十地說與杭雄聽。杭雄聽了，沉吟半晌，道：“絕風兄弟，你既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了我，自然是拿我當自家人了，那我也絕不會對外宣稱一個字。我這就叫人為你備船。阿蘭！”隻聽阿蘭應了一聲：“爺什麽事？”
“哦，沒什麽，把飯菜撤去罷。”杭雄思慮了片刻，道。阿蘭命人將飯菜撤去了。
杭雄起身道：“這件事除了我們四個人，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罷。不然，像在客棧裏的事還會發生。所以我還是自己去安排罷。”
玉娘問：“怎麽，你連阿蘭也信不過？”“不是信不過，隻不過這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穩妥。”杭雄道，“我去安排罷，等我半個時辰。”
北堂幽夢聞言，在鍾離絕風耳邊絮語道：“這杭爺，果真是一個講義氣的漢子。”
“是啊，”鍾離絕風笑，“我也是偶然才和他認識的，卻是想見很為、引為知己。咱們好好歇歇，如今海上風浪大，上了船恐怕休息不好。”
玉娘聞言道：“二位可以到附近的‘閑雅軒’去，那裏有許多好書，咱們這杭爺也是個充斯文的，重金買書都不太看，二位是斯文人，可以去看看。等船隻安排好了，我派人來叫你們。”
二人便去了閑雅軒，那裏的布置十分古樸雅致，一排精致的紅木書櫃，櫃旁有一隻水晶琺琅盤，裏麵放滿了嬌小杏黃的佛手。
北堂幽夢躺在美人榻上，順手取了一本《異誌錄》細細看來。月色如水，幽涼而清澈，照在北堂幽夢清麗絕倫的臉龐上，如玉般透明。
不一會兒，兩個女婢過來，道：“夫人叫兩位過去。”北堂幽夢放下書，同鍾離絕風去了內堂。
鍾離絕風撫過自己柔軟而華貴的黑色裘衣。杭雄迎二人自後門出去，到了港口。
杭雄指著船上的人，道：“他們都是我的心腹，絕不會出賣你。你們去罷！”
鍾離絕風抱拳道：“大恩不言謝，杭爺，我先走了！”於是在幾個仆從的幫助下，將二人迎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