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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具男雖然避開了容勳的攻擊,但是卻不得不暫時性的鬆開對趙君懷的控製。


    趙君懷的反應也很快,一感覺到自己脖間的桎梏鬆了些,立刻往一邊逃去。


    隻是他受傷實在是太重,不過跑了兩步,便體力不支的摔倒在地。


    麵具男眼底陰冷的撲過來,他再也顧不上其他,雙手緊緊的握住刀柄,直直的朝著趙君懷刺去。


    這一次,他對準的位置,是趙君懷的心髒。


    他現在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他要趙家家破人亡。


    "呲"的一聲,是水果刀刺進身體的聲音,趙君懷隻覺得身上一沉,他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他的手掌不知道摸到了什麽,隻覺得溫熱濕潤。


    容勳瞳眸一震,一掌擊了過來,這一次,他是用了十成的力氣。


    麵具男被打飛出去,躺在地上,口裏不斷的嘔著血。


    卻還在不斷的掙紮著,依舊不死心的想要撲過來。


    高鐸眼底冷厲,一腳碾在他的胸骨處,麵具男瞬間,便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趙琛顧不上自己胸腔中翻騰的氣血,硬撐著衝了過來。


    一邊的江豫之也撲了過來。


    場麵一度有些混亂。


    唐願西擋在趙君懷身上,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幾乎一大半都已經沒入了她的身體裏。


    汩汩的鮮血,正在源源不斷的從傷口處湧出來。


    趙君懷瞳孔狠狠的一顫,隻覺得刺目的紅色,讓他的五髒六腑都在劇烈的抽疼。


    唐願西無力的躺在他的身上,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雙目就已經合上了。


    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醫生……救護車……快把她送去醫院……"趙君懷語無倫次的喊道。


    他的吼叫聲,幾乎要將整個房頂掀開。


    高鐸反應最快,立刻將唐願西打橫抱起。


    他沒學過醫,不敢妄動插入她身體中的刀子,隻怕一個不小心,會導致她傷的更重。


    趙琛手下有機靈的,馬上跟出去發動車子。


    麵具男依舊在掙紮著,怨毒的目光一直緊盯著趙家父子。


    容勳直接一記手刀,麻利的將他劈暈。


    然後把人交給趙琛的手下,囑咐道:"把人看好。"


    雖然他覺得,這樣的禍害是不能再留了。


    可這說到底,畢竟屬於趙家的私事,還是應該交由趙琛發落比較好。


    隻是眼下,趙琛估計是一時半會也顧不上麵具男了。


    趙君懷渾身都是傷,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江豫之心疼的扶著他,想要看清楚他到底傷的如何?


    可趙君懷卻踉蹌著追逐著高鐸,他腳步虛浮,沒走兩步,就體力不支的撐住牆,大口大口的唿吸著空氣。


    "君懷!"容勳交代清楚,快步走到他身邊,見江豫之和趙琛一左一右的扶著他,"你還好吧?"


    雖然趙君懷的模樣,和好一點也沾不上邊。


    趙君懷抬眸看向容勳,他的嘴唇幹裂發白,臉色也是憔悴的很,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瞬間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江豫之大驚,急唿他的名字,"君懷。"


    趙琛和容勳也立刻蹲下身子。


    容勳快速的查驗了一下他的情況,"是暈過去了。"


    他這話,讓趙家父母稍稍放下心來。


    可一看到趙君懷受了這麽多的傷,江豫之的心頭就是一疼,眼淚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來。


    容勳看到趙君懷這滿身的傷口,又想到他被困在這陰冷潮濕的地下室好幾天,身上的傷口說不準已經被感染了,也不敢再耽誤,立刻將趙君懷抱起來。


    他訓練時一般都是一百五十公斤的沙包起步,抱起不到一百多斤的趙君懷,那完全是不費吹灰之力。


    趙家父母連忙跟了上去。


    隻是剛跑了幾步,趙琛就覺得唿吸急促的厲害,他雖然成功的截住了容勳,卻也受了些內傷。


    到底不是年輕的時候了,他即使勉力壓住,卻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江豫之敏感的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立刻攙扶住他,擔心的開口,"你沒事吧,阿琛!"


    趙琛自然是不想她擔心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我沒事。"


    他知道江豫之現在心裏最是擔心趙君懷,又道:"豫之,君懷一定沒事的。"


    那邊,容勳抱著趙君懷跳上一輛車,沒等得及他們跟上來,就命令司機往醫院開去。


    趙琛他們也上了一輛車,緊跟著他們。


    距離這裏最近最好的醫院,就是第一人民醫院。


    高鐸和容勳,都默契的選擇了這家醫院。


    趙琛也猜到了,在路上就給醫院打去了電話。


    等趙琛和江豫之到達的時候,唐願西和趙君懷已經進了急診室。


    容勳的身上,有些髒,一看就是從趙君懷身上蹭到的。


    高鐸的胸前和雙手上,卻是一大片的殷紅,江豫之光是看著,都覺得膽戰心驚。


    想到剛剛那個女孩子,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去,替趙君懷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刀,她的心裏,就滿是感激。


    如果不是她,麵具男的那一刀,肯定會直直的插入趙君懷的心髒。


    雖然她不清楚那個女孩子現在傷的怎麽樣了,隻是看到高鐸這滿身的血跡,就知道定然不會是輕傷。


    江豫之癱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雙手合十,不斷的向老天祈禱。


    她祈求老天保佑,保佑趙君懷無事,也保佑那個無辜的女孩子平安。


    趙琛的一個電話,醫院的科室主要負責人,還有院長都立刻趕了過來。


    手術室門口,烏泱泱的站了一大片。


    院長輕聲安慰著趙琛,"趙董,您放心吧,替令公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從一接到趙琛的電話,他就做了緊急的安排,給趙君懷和唐願西治療的醫生,都是他們醫院最有經驗的王牌醫生。


    他雖然是這麽說的,可是心裏也是不住地打鼓,他不停的瞟向急診室亮著的紅燈,手心裏都是汗。


    若是這次真出了點什麽意外,他這個院長,怕是可以提前退休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招惹到這麽大的一尊佛。


    高鐸和容勳都有些狼狽,他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兩人對視了一眼,簡單的和趙琛說了一句,就一起去了洗手間。


    趙琛此刻的心思,全都在急診室裏,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


    高鐸站在洗手池旁,認認真真的洗著手,血水從他的指縫間留下了,將整個麵盆裏的水都染的通紅。


    "君懷怎麽樣?"高鐸雖然沒看向容勳,可是這裏隻有他們兩個,而且是容勳送他來的醫院,他肯定是在問容勳。


    容勳關上水龍頭,"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好幾十處,就算沒感染,也有些麻煩。"


    這麽多的傷口,就算是養,也要養上好一陣子。


    說完,他停了幾秒,"唐姑娘呢?"


    說句實話,容勳對於唐願西的印象,並不算是很深刻。


    他隻知道她是程煙花的朋友,也是好閨蜜。


    僅有的幾次見麵,他對唐願西最深的印象,也都是覺得這姑娘伶牙俐齒,嘴不饒人。


    相對於她的張揚霸道,程煙花反而是低調內斂。


    說到底,他們這幾個和程煙花,也是因為ethen才有了些許交情,至於和唐願西,說的難聽些,其實也算不上多熟悉。


    可她今天,卻是豁出了命去救趙君懷。


    容勳瞧著,都覺得那一刀的位置很是兇險,再加上高鐸身上沾了這麽多的血,他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進急診室的時候,人已經沒什麽意識了。"高鐸看著麵盆裏的血水,微微皺了皺眉頭,"我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隻覺得冷的嚇人。"


    他的聲音,有些沉重。


    他的衣襟上,全是她的血,他甚至不知道,一個人竟能流這麽多的血。


    "阿勳,你說,她能度過這一關嗎?"相對於趙君懷,唐願西所中的那一刀,明顯更嚴重更危險。


    他們甚至不敢確定,唐願西還能不能,活著從急診室出來!


    也許是唐願西正處在最美好的年紀,又也許是因為,畢竟也是相識一場。


    亦或者是,她奮不顧身的替趙君懷擋下那一刀的場麵,太過於讓人震撼。


    他們不想見到,那麽樣活生生的一條生命,就這麽被蓋著白布推出來。


    容勳知道人命是最脆弱不過的東西。


    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會覺得害怕。


    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更覺得無力。


    "希望她能平安。"容勳慢慢開口。


    眼下的這種情況,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兩人簡單的洗了手,又迴到了急診室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多,趙琛看著心裏更覺得煩悶,便讓人都退了下去。


    門口除了趙家倆夫妻,就是院長還在陪著。


    高鐸和容勳隨便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陪著一起等結果。


    眼下的這種情況,他們就是迴去等消息,也是不安心。


    還不如等在這裏,不管是什麽結果,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急診室上方的紅燈,一直亮著,他們就一直坐在那裏靜靜地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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