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本來想說,既然小兩口這麽有精力,那她就限他們三個月內傳來喜訊!


    既然有精力沒處發,閑得打拳,不如做些正經事好了!


    然而這時,一個念頭浮現腦海中,令她心頭的怒火猶如被冷水一澆,發出「絲絲」的聲音。


    稍稍冷靜下來後,侯夫人忍不住想,大兒媳既然還有力氣打拳,難道昨晚上……並沒有成事?


    又或是,她大兒子在房事上不濟?


    想到這裏,侯夫人不禁有些驚慌起來,被她忘在腦後的常大夫的囑咐,也終於想了起來——若是講究些,等到秋後圓房吧。


    她忍不住握緊了椅子扶手,忍不住想道,難道因為她太著急,使得大兒子的身子沒好利索,隻是表麵上光鮮,實際上還是不行?


    這樣想著,她便坐不住了,分外焦急起來。


    「去,請迴春堂的大夫來。」侯夫人壓下焦急,沉著地說:「就說我身子不適,請大夫瞧瞧。」


    立時有下人應聲道:「是,夫人。」


    「看看大爺和大奶奶到哪裏了?」侯夫人又說道。


    小丫鬟拎著裙子小跑出去了。


    等到於寒舟和賀文璋換過衣裳,重新梳妝打扮過,並肩行來時,就見侯夫人坐在上首,麵上並不見多少喜色。


    於寒舟覺得奇怪。早上櫻桃來過,知道他們圓房順利,侯夫人應該很高興才是。這卻是怎麽了?


    「給母親請安。」行了一禮後,她上前關切道:「母親看起來並不展顏,不知有什麽煩心事?」


    見大兒媳眉宇間一片開朗,並不因為丈夫不濟的事掛懷,還有心情慰問她,侯夫人不知要憂心她什麽也不懂,還是要感慨她心胸開闊。


    「並沒有什麽。」侯夫人緩緩搖了搖頭,想著一會兒就要來的大夫,抬手捂住了胸口,「許是昨晚沒睡好,胸口有些悶。」


    於寒舟不禁心想,若是沒睡好,應當是頭疼才對,怎麽胸口悶啊?


    但她對病理並不很懂,便隻問道:「可請大夫了沒有?」


    「已是使人請了。」見大兒媳如此上道,侯夫人很是欣慰,抬眼看著她道:「一會兒大夫來了,你和璋兒順便也把一把脈。」


    於寒舟覺著自己身子沒什麽,但這是侯夫人的一片關心,就點點頭:「多謝母親關懷。」


    賀文璋坐在旁邊用茶,沒說什麽。


    他早已知曉的,隻要媳婦在,母親基本上看不到他。


    說了幾句閑話,迴春堂的大夫便被小丫鬟領著進來了。


    「夫人好。」大夫拱手拜下,目光落在一旁的賀文璋身上,視線頓了頓。


    而賀文璋見到大夫的模樣後,瞳仁頓時縮了一下,不自覺地抿了下唇,才點點頭:「這位是迴春堂的大夫?我母親身子不適,有勞您了。」


    大夫一聽,就知道找他來,並不是要給賀文璋看診。


    又見賀文璋一副沒見過他的樣子,立時懂得了,衝賀文璋拱了拱手,便上前給侯夫人診脈。


    「從脈象上看,並無大礙。」細細診過後,大夫抬頭看向侯夫人道:「您是怎麽不舒服?」


    侯夫人根本沒有不舒服,這隻是個借口而已,聞言便道:「隻是胸口有些悶,但我想著,許是昨晚沒睡好吧。」然後指了指一旁的兒子和兒媳,「大夫給他們兩個瞧一瞧罷。我們府上曾經奉養著一位大夫,去歲時他辭別了,府上便不怎麽請平安脈了。」


    大夫便沒多問,隻看向賀文璋和於寒舟說道:「兩位請坐。」


    於寒舟率先坐了,伸出手腕來,給大夫診脈。


    她健健康康的,沒什麽毛病,連女子常見的寒症都沒有,大夫還讚了一句:「府上大奶奶實在保養得好。」


    侯夫人一聽,頓時就高興了。她年輕時還有些寒症呢,不成想大兒媳的身子如此之好。她給兒子挑了個這麽好的媳婦,想想就得意的很。


    「璋哥坐下。」於寒舟對賀文璋招手。


    賀文璋看了大夫一眼,走過來坐下,伸出手腕。


    他其實覺得自己沒什麽毛病。但是從前病得久了,他心裏有點抵觸看大夫。非到萬不得已,不願意請大夫診脈。


    「也很好。」大夫給他診過脈象後,很幹脆地收迴了手。


    侯夫人一聽,就有點急。怎麽就很好了?那處的毛病,是診不出來嗎?


    但是又不好明說,隻得隱晦地點一點:「大夫,我大兒子從前身子不好,吃了近二十年的藥。去歲常大夫辭別時曾說,最快今年三月份可同房。若是講究一些,秋後便使得了。您瞧他現在如何?」


    大夫一下子就想起來,之前賀文璋到迴春堂看病時,所說的話來了。


    兩下一結合,他就懂了,很痛快地道:「我瞧著府上大爺身子很結實,與常人並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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