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寧就猜到程晏池要拿他昨夜沒碰她說事,可她雖然醉了,模模糊糊的意識依然殘存著。


    程晏池替她洗澡換衣服沒少占便宜,眼下還好意思邀功?


    一別兩年,程晏池的厚臉又蒙了一層豬皮。


    “合著我還得感激你沒猥褻我?”


    盛微寧洗盡鉛華的臉蛋透著纖塵不染的美麗,水汪汪的瞳孔像等著程晏池采摘的葡萄,卷發妖嬈地貼頸側延伸至鎖骨窩,胸前的肌膚欺霜賽雪。


    可最誘人的還屬那張豐盈水潤的唇,唇珠是點睛之筆,工筆描繪,豔色奪目。


    程晏池喉結聳動,想起盛微寧就應該算適合接吻的類型。


    “猥褻用在你我之間不合適。”


    “我一個正當壯年氣血方剛的男人,為你守身如玉兩年,多不容易,你是該獎勵我。”


    盛微寧對上程晏池眸底燃燒的暗黑火焰,心跳無端亂了節拍,在寂靜空間仿佛能清晰聽見。


    “你還能再厚顏無恥一點嗎?我要不要給你上貞操帶再敲鑼打鼓宣傳?”


    話落,盛微寧的舌尖就不自覺打了結,反應自己又被程晏池挖坑埋了。


    黃昏的暮光透過玻璃窗傾灑水色漣漣的泳池,場館內安靜得聽不到任何雜音,男人健碩的身體把女人玲瓏的嬌軀覆蓋池沿,氣息纏繞,曖昧的畫麵似乎定格於此刻,瘋狂催生心底的欲。


    “這是你要求我厚顏無恥的,你看這裏就我們而已,我對你做點什麽,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不得任我為所欲為?貞操帶?豈不聞,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未來的盛翻譯官,”程晏池戲謔地挑高盛微寧下頜,愛不釋手把玩,被煙繚過的嗓音格外低沉:“以後遇到對手的語言陷阱得時刻警惕,知道麽?”


    盛微寧柔曼的脊線朝冰涼池壁後傾,睫毛翕動,比被大灰狼捕捉的小白兔還顯得柔弱無辜。


    “你老奸巨猾,過的橋比我走的路還多,我敢來這兒就猜到你肯定死纏爛打,難道我得因為你因噎廢食?少和我插科打諢,前任就要有前任的自覺,沒點數?我昨晚可沒答應複合。”


    “不複合也沒關係,咱倆沒名分的時候多了去,不差一時半會兒。”


    程晏池眯眼,語調輕挑,言辭露骨:“現在我得做點什麽,讓你主動糾正我比你老的錯誤認知。”


    能自由唿吸的範圍越來越逼仄,臉龐蔓延高溫,這塊區域猶如無形中被安了保護罩。


    盛微寧抬眸看著阻擋大部分昏暗光線的程晏池,眼睛沉了沉,閉閉眼,猛然推開他,錯身之際,一腳蹬他膝蓋借力掙脫了水麵,腳尖靈活一轉踢中他腹部趁機脫逃。


    “煮熟的鴨子到嘴邊了,還想跑?我是不想和你計較,你別蹬鼻子上臉。”


    程晏池懶散地笑了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她手腕,一手直接把控她踝骨霸道製服,盛微寧百般不情願被扯迴去,而且,腳下陡然踩空一滑,整個人驚叫一聲噗通掉進水底。


    “程晏池你不要臉!”


    水麵咕嚕咕嚕冒著小氣泡,紅影翻騰水漩,程晏池笑笑,毫不猶豫潛進池水朝盛微寧遊過去,水花翻湧,一白一紅的色彩碰撞出令人臉紅心顫的視覺效果。


    盛微寧還沒來得及遊上去,程晏池俯衝而下,猶如矯健的鷹叼走了自己心愛的獵物。


    水下氧氣稀薄,晶藍泡泡碰觸盛微寧臉龐,程晏池托住她腰身,低頭吻下去。


    襯衫濕淋淋黏在背部,盛微寧忽然摸到了好幾條凸起來的疤痕。


    她震驚,兩年前是沒有這些的,隨即想到程晏池說自己被梁修凱教訓了,立時心疼得無以複加。


    這麽大人還挨揍,真可憐。


    程晏池察覺到盛微寧不那麽抗拒,胸腔騰起難以言喻的柔軟,愈發肆無忌憚。


    棕色的波浪卷猶如海藻淩亂地舞水浮動,遮住彼此視野,唇瓣卻難舍難分。


    直至程晏池肺部的氧氣也開始稀缺,他才抱著盛微寧破水而出。


    盛微寧軟軟地攀附程晏池寬闊的肩膀,缺氧導致她眸光迷離,力氣也所剩無幾。


    “……禽獸。”


    斜陽沒入地平線,薄薄的金紅色射進泳池,水漾的涓流反射男女交頸的畫麵。


    程晏池的衣扣解了幾顆,他把盛微寧放到躺椅,聽著她沙啞的怨念忍俊不禁:“乖,別抱怨,祁明淵的事,我知情的都告訴你了,毫無保留。”


    盛微寧費力思索,勉強找迴自己的分析能力:“按你所言,祁寒舟也沒發覺祁明淵的心思?”


    程晏池用毛巾絞幹盛微寧頭發,語調淡漠無痕:“他連自己的心意都後知後覺。”


    *


    盛微寧沒參加泳衣派對,精神懨懨,隻套著寬大的t恤曲腿坐圈椅上欣賞大幫美女戲水。


    許弋給她端杯冰鎮的草莓汁,打量她眼尾的潮緋以及過分殷紅的唇,失笑:“好恩愛。”


    盛微寧咬了咬發麻的嘴唇,語聲淡薄:“大型食肉動物太兇殘了。”


    許弋約盛微寧出來,中途是用換衣做借口離開的。


    “抱歉啊,秦昊一直拜托我要幫忙,我也聽說了你們一些事,認為你們分開其實挺沒必要。”


    盛微寧喝著草莓汁,沒接茬,她反正也要打聽祁明淵的情況,就算許弋不做中間人,程晏池也不可能白白動嘴皮子,況且,許弋與她泛泛之交,談不上生氣。


    許弋望著盛微寧不顯山露水的模樣,感覺她不自願卸去防備確實蠻難接近,斟酌幾秒,輕聲道:“假若我是程先生的母親或者是你的朋友,會希望你們能永遠幸福,很多變故都是陰錯陽差,誰也不曉得將來會發生什麽事,這麽多年分不開,不是命中注定嗎?”


    盛微寧垂下眼睫,濃密的睫毛眨動幅度不大,撐著腮,不知聽進去多少。


    許弋看出盛微寧心思遊移,不動聲色引開話題:“程先生的弟弟好像打算通過網絡詆毀你。”


    盛微寧側眸:“然後呢?”


    “當然被製止了,程先生用他母親做把柄,還怕拿捏不住?”


    許弋不算真正的圈中人,聊起這方麵卻並不生疏:“所以珍惜眼前最重要。”


    “越聰明的人越容易鑽牛角尖,這毛病你跟盛微寧都有。”


    辦公室裏,秦昊剛感慨完,程晏池就接到周繼業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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