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庭現在就是這麽上不了台麵。


    “南馳......我......”


    林幼意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會不會以為她的那些主動是故意的,為了更加保險的嫁到他家......


    最後,林幼意沒說出解釋的話,歎氣道:“對,就是那樣,我母親說你是我能找到的最高標準,我嫁了你就衣食無憂,後半輩子飯票就有了。”


    他們本就關係不對等,再怎麽解釋也都是掩飾。


    陸南馳鮮少見到她這樣。


    她可以為找張金鵬要一筆尾款,喝光一瓶白酒,但絕不會找他開口借錢周轉。


    所以就算是在最落魄的時候,她也都是驕傲的,因為沒有所求,所以平等,所以驕傲。


    他心疼的抬起她的臉,這樣的日子,在婚後逢年過節的時候,麵對那些高高在上的親戚時,恐怕會更多。


    “幼意,你答應了嫁給我,就不能打退堂鼓。”


    “你說什麽呢?”林幼意拍掉他的手,“我又不傻,好不容易找到的長期飯票怎麽可能讓你給逃了?”


    林幼意就是那種會為自己撐傘的人。


    她立刻調整了自己的狀態,不讓自己玻璃心下去,她說:“你給我花了那麽多錢,我這輩都隻能給你做包身工了。”


    陸南馳著迷這樣的林幼意,他笑說:“我家有一堆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親戚,以後也少不了被挖苦。”


    林幼意很聰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眉毛一挑,問:“他們都編排我什麽了?”


    陸南馳雙手搭在她的腰上,忍笑道:“說你是花瓶。”


    誰知林幼意聽完哈哈一笑:“對!”


    “以後就這麽形容我!”


    “誰叫我天生麗質難自棄呢,迷得陸總不愛江山愛美人!”


    陸南馳輕撓了一下她的腰:“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蠱?怎麽就非你不可了。”


    林幼意怕癢,往後躲,陸南馳卻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不讓她躲。


    “對!”


    “給你下了情蠱......”


    “隻要喜歡別人立刻毒發......”


    “哈哈哈.........”


    “你別鬧了......”


    “好癢......”


    孫經理原想敲門的手定在空中,他想自己還是別去討人嫌了......


    -


    隨著請願視頻的曝光,讓這個事件的熱度直接登頂霸榜。


    這次事件中充斥著諸多不實謠言:老師人麵獸心,教育局不作為,男生父母手眼通天,官官相護等等。


    視頻曝光了大領導的迴應,廣大群眾都期盼著這個城市一把手能夠為民除害,拉下一批貪官汙吏,大快人心。


    這些都在穆競白的預料之中。


    因為特事特辦,這次事件的調查程序非常快。


    他聯合網宣辦,公安局,教育局陸續發出公告,對這起網絡事件做出官方迴應。


    這種迅速且效的迴應,保全了政府部門的公信力,並且樹立大領導的形象。


    其實這本就是個突發事件,不牽扯什麽利益,其中沒有什麽需要隱瞞的東西。


    隻是調查程序走的嚴謹反而讓群眾懷疑有官官相護,消滅證據之嫌。


    公告中明確表示女孩係自殺,遺書證明非強奸或誘奸。


    兩名男老師也非參與者,校園中的監控拍下了實情。


    男生父母經營瓷磚生意,並不是網傳的某軍長之孫。


    最後對於教育係統的失職,給與了一定處分。


    -


    黎帆盛了一碗湯給穆競白,說:“家屬應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嗯,他們要的就是將事情鬧大,法律審判不了那孩子,但輿論可以。”


    黎帆認可他的話,道:“那男孩雖然被開除了,但不管到哪,這一輩子都要背負千夫所指罵名。”


    穆競白看著她,情緒複雜。


    “怎麽了?競哥。”


    穆競白本不想說,但還是道:“他們要逼死他,為他們的女兒償命。”


    “肖辰說稅務局接到舉報,要對那孩子家裏的生意進行查稅,所以,就算網上的輿論平息了,他們也不會停手。”


    黎帆歎息:“兩個孩子都是多好的年紀啊,人生就這麽毀了。”


    穆競白說:“這世上沒有好壞,隻有看站在哪個立場。一個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不管這責任你背不背的動,如果犯了錯,那麽懲罰就已經在來臨的路上了。”


    黎帆沒有說話,他們不是神,沒有左右別人的命運的權利,也左右不了因果。


    如果男孩的父母能夠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有正確的三觀和擔當,就不會有今天的事。


    如果女生不那麽極端,就不會失去生命。


    吃完飯後,黎帆到廚房去給他切西瓜,他們難得見麵,穆競白從背後拿過她手裏的水果刀,說:“我來。”


    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黎帆感受到了身後的熱度,羞紅了臉頰。


    客廳開著空調,廚房也不熱,那種熱不是物理上的熱。


    那是一種特屬於男人的炙熱,是那種高不可及忽然落在身上的滾燙。


    原先,他們最近的距離也就是主駕駛和副駕駛。


    現在,他貼著她的背,獨屬於男性的氣息鑽入她的鼻間,空氣在此刻變得曖昧起來。


    黎帆咽了一下口水,秉著唿吸從一旁讓開了位置。


    穆競白說的對,她對他的濾鏡太深了,總是不自覺帶入他是領導的角色,完全不敢有一點逾矩的行為。


    可......


    他們應該算是男女朋友啊。


    她真是太不中用了。


    穆競白切好了西瓜放在茶幾上,黎帆立刻拿了一塊遞給他:“競哥,你嚐嚐我們村裏種的西瓜,今天新摘的。”


    “村裏有瓜地?”穆競白問。


    “是的,瓜地裏套種了高粱,今年雨水適宜,目前長勢不錯。”


    黎帆說完不禁啞然,穆競白又不是她領導,人家隻是隨口說了句村裏有瓜地,她就報告長勢不錯。


    穆競白似乎也感覺到了黎帆窘態,笑說:“吃完西瓜我們下去遛遛彎。”


    黎帆抿唇一笑,說好。


    農村不比市區,沒有像樣的公園,蚊子又多,黎帆給穆競白身上噴了驅蚊水,兩人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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