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山上的黑龍教總壇是仿皇城金鑾殿樣式修建的。自曰小金鑾殿。


    早上八時,高高的前門,除中門外,兩旁側門已大開。側門旁東西各有四個著黑衣挎刀持鏟的壯漢把門守衛,好威風。


    兩邊拴馬樁上係有二三十匹戰馬。從一些戰馬馬汗未消,仍冒熱氣來看,是早上剛從各地趕來,是它們的主人驅使所致。


    黑龍教正在舉行重要會議。小金鑾殿內,似有皇帝般威嚴的黑龍教教主屠德仁坐正座。


    左邊首座的白發老者,是前任教主的段老護法。餘下五人,是屠德仁分別駐紮在各地分舵舵主,分別姓趙姓王姓張姓劉姓高。他們均著黑衣,兩目炯炯,滿臉橫絲肉,太陽穴微鼓,顯然是江湖一流高手。


    右邊首座是屠德仁第二子,名佑民。整個殿內,他與眾不同,著白衣,目無殺氣,宛如儒生。他下邊坐的是他弟弟,名佑財,末尾坐的是侄兒屠天明。


    這叔侄倆,滿臉橫絲肉不說,太陽穴高鼓,絕對是江湖頂尖高手。


    在屠天明身後站立四個貼身護衛。兩個歲數稍大,兩個歲數略小,分別是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太陽穴微鼓,已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教主屠德仁目光四射,拱手,開講道:“幸蒙列代掌門保佑,近二百多年來,發展壯大,我派已成武林第一大門派。論實力,佑財和天明其中一人出手,除虛竹和牛鼻子趙老道鮮出江湖外,誰敢與其爭鋒?如今所謂的正派人士躲躲藏藏,然亡我派之心不死。我們不能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我意:應強力彈壓……一廣布眼線,有重要情報應速報總壇;二近聞張舵主轄下的柳條溝逍遙派徒眾猖獗,以死傷我派弟子數人……天明和張舵主,你們商議一下,替我滅之……”


    屠天明和張舵主起身領命。


    北霸天屠德仁,他清下嗓子,繼續說:“本教黃金白銀用度充足。這得益於皇上念本派護國護民有功,年年有賞賜,還得益於各州縣資助,所以各部應嚴厲約束手下,不得燒殺掠奪……給武林百姓之口實,壞本派清譽。下麵就本派如何昌盛,請各位各敘高見……”


    屠話完,約一刻鍾後,眾人七嘴八舌開始獻策。至午飯點時,屠做一下總結,會才算結束。


    第三天上午九時,屠天明騎馬率鏟子隊趕到柳條溝時,見村廣場約二十幾個逍遙派弟子均被拿下。他們被捆綁在一處,身邊堆起幹柴,裏麵還有幾個婦女和孩子。


    原來黑龍教張舵主為表忠心,令舵內教徒傾巢出動,提前於黎明時發起圍攻。他率眾大打出手,加之逍遙派柳條溝主事的是陳亮一個弟子,武功不甚高,又無預防,除一兩個突出重圍者外……其它全部被擒。


    見屠天明到,張舵主緊走幾步恭迎:“請少教主示下。”


    屠手一揮,“斬草除根!”


    隻見幾個教徒點燃幹柴,大火燃起,又見逍遙派弟子無論老少,麵無懼色,在大火中視死如歸,齊念逍遙派出征軍歌:“隻見死人還,不見活人歸。吾輩承父誌,遵祖訓,憂國憂民不敢忘……不斬邪教誓不迴!”悲壯歌聲響滿山溝,他們雖死猶生。


    這又是一起黑龍教犯下的集體屠殺慘案,誰對誰錯?是誰先開始掠奪鄉民財物?是誰先開始屠殺捍衛鄉民利益的正派人士?曆史終會給出一個公正的結論。


    通往皇城的官道上,一騎黑馬一騎棗紅馬的男女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李豪和詩韻。他們遵錢莊主之命,應師叔白雲的邀請,趕赴皇城。


    傍晚,人要休息,馬要吃草。他們投宿一家客棧。


    兒行千裏母擔憂。詩韻耳邊響起媽媽的叮囑聲,“救命丹藥,媽把它縫在你內衣裏,要記牢;爸媽給你倆封二百兩白銀,吃好喝好別餓著;路上壞人多,多長精神,別著了他們的道……”此刻她才深知,世上隻有媽媽好。


    然她能與師哥李豪執劍走江湖,還是喜出忘外。歡喜之餘,還是有一絲憂愁,這晚上如何就寢呢?銀子夠用。若要兩間房,勢必彼此擔心,隻好硬著頭皮要一間。


    簡單吃點晚飯後,她見李豪懂事地把被褥鋪在地上,她怕他受涼。靈機一動,同睡一張床的托詞順口而出。“師哥,把被褥搬上來,咱倆睡一張床。”


    李豪嚇了一跳,忙說:“男女……這怎麽能行呢?……”


    “怎麽不行?江湖兒女何必惺惺作態。這五年來,我們偷食禁果了嗎?你上床,中間放咱倆佩劍,楚河漢界互不侵犯。如此可避免著涼,靠近你,我才睡得安穩。”詩韻認真說。


    李豪沉思了一會兒,也覺得有理……


    五年來,他們朝夕相處,然睡覺離如此之近,還是破天荒第一次。聽到彼此的唿吸聲,還是有點緊張不自然,懷裏像揣了個小兔子,心兒歡蹦個不停……一刻鍾後,思緒寧,他們雙雙入睡,睡的是那麽踏實那麽的香。


    “站住,鬼鬼祟祟,跟蹤我們幹什麽?”李豪質問,從客棧一路盯哨而來二十歲左右兩個青年。雖未著黑衣,他覺得絕對可疑。


    “沒什麽,遊玩賞景難道犯法了嗎?……”其中一個嬉皮笑臉的說。


    李豪給詩韻遞個眼色,她明白,抽出腰中軟劍,飛下棗紅馬,試探性地刺向其中一個的咽喉。


    來真的,這二人急退兩步,抽出腰刀,與詩韻打鬥起來。這才露出黑龍教“大鵬展翅”刀法招式。


    李豪下馬,持劍在手。見詩韻兩個照麵,就磕飛了其中一人彎刀,順勢一腳,把他踢出五尺遠。剩下一個武功稍強。“用行雲折柳第四式……”他提示。詩韻早領會,這一招威力好大,一個照麵,就打飛了他的刀,軟劍直抵其喉部。


    “師哥,讓我廢了他們的武功?”詩韻說。


    “算了吧,練功不易。再說我們也沒有發現他們有甚大罪惡……”李豪對跪在麵前二人說:“從今爾等應棄惡從善……”


    這二人忙磕頭拜謝。“謝少俠不廢武功之大恩。敢問恩人姓名?……”


    “十八子。”李豪詩韻飛身上馬,疾馳而去。聲音拋在馬後。


    “十八子”即李字拆開的三個字。這是他們事先想好的稱唿。從此武林中傳開,有這麽一對青年伉儷出江湖,武藝高強。


    第三日,李豪與詩韻來到素有中原小江南的川江塢。江水從小城環繞而過。江中白帆點點,鸕鶿圍船上下起舞——捕魚忙。小城依山勢麵建,層層向上延伸,青磚綠瓦,好一派南國風光。


    他二人騎馬,賞塢美景。李豪躍下馬,采堤邊十餘朵無名鮮花,獻給詩韻。


    “謝師哥!……”詩韻歡喜,捧花在手,人麵桃花相映紅。


    離白雲師叔約定時間尚早,二人決定下塌江邊一酒樓。酒樓的人牽馬至後院,好生侍候,酒樓雅座設在江邊堤上。他們剛坐下,酒樓跑堂忙招唿:“到川江,似天堂,不食川江金鯧魚,後悔來一趟。公子,小姐,要份金鯧魚?”


    詩韻笑允。“再來一份芹菜花生果,還要東崖山葡萄酒……”李豪補充道。


    “好了……”跑堂穿過街路,衝酒樓內喊:“金鯧魚一份……葡萄美酒一壺。”


    不多時,酒菜上足。詩韻僅吃一口,便讚道:“好魚!無腥無泥土味,薑蔥蒜……調料足,味入其肉……講究,咱桃花山廚子做不出。”


    二人不善飲酒,稍抿幾口,邊吃邊欣賞這江中美景。


    忽聞小街西麵傳來“采花大盜,畜生,活該千刀萬剮……”吵嚷聲至。二人扭頭一望,見兩差役,用鐵鏈鎖住一壯漢,邊拽邊說:“你這斜眉鼠眼,不是采花大盜是什麽?到縣衙過堂去……”兩邊居民扔菜葉、青草,爛水果……憤怒不已。


    李豪問跑堂,跑堂話快:“公子小姐不知,咱川江塢這一年來連出怪事,但凡有姿色的姑娘接連失蹤,鬧的人心惶惶。縣太爺遣人辦案,如今連他已抓了八九個,哪有那麽些采花大盜,怕是又被冤枉了……”


    李豪詩韻這才知其原委。


    按下他二人不表,此時,離川江塢西北五十裏外穆家寨南一處小山村的鐵匠鋪裏,傳來一陣陣緊湊的打鐵聲。


    鋪內,一個瘦漢子正在鑄造飛刀。錘聲緊,透出他心中無比的憤怒。他就是逍遙派第五大弟子—陳亮。


    他父親就是當地地道鐵匠,平常打一些農具、馬掌、釘子……等為生計。在一次討伐黑龍教的戰鬥中,他父親壯烈犧牲。後他有幸被逍遙派掌門虛竹收為弟子,傳其武功。為報父仇,他十年苦修,終練成飛刀殺敵絕技,早已是江湖一流高手。


    上午十點,他接到柳條溝逃出的弟子報告,即率附近弟子趕去支援。到時,魔教人早已撤走。現場慘不忍睹,燒死弟子無法分清,隻好把他們合葬一處,豎碑為柳條溝逍遙派義士墓。歸來,他心情極為憤怒,加之平日不善言語,隻好把怒氣撒在錘子上……


    但是,他立即布置屬下五十多弟子,能否從川江塢美女失蹤案中,查找線索。他懷疑是黑龍教惡徒所為。


    傍晚,傳來一點好消息。附近美女失蹤,可能是白雲山仙人教少教主杜十郎所為,而他與黑龍教少教主屠天明之妻毒媚娘勾搭成奸,三年有餘,常往來……


    陳亮的一個鏟除魔教重要人物的複仇計劃,在腦海中逐漸形成。


    目的地—皇城終於到了。


    李豪和詩韻初涉繁華地,但見街鋪林立,道寬,騎馬的坐轎的……熙熙攘攘,不似桃花山般冷清。


    白雲師叔住在皇城根下一所民宅裏。詢問附近居民,三轉兩轉,見一四合院,門上方寫“白宅”二字,知到了。


    敲門入,白雲師叔全家熱情歡迎,尤其白雲早知他是忠烈之後,仔細端詳他和詩韻,連說:“好,長大了,長高了,終於把你們盼來了……”說著,把他和詩韻緊緊地摟在一起,像慈父。


    晚上,置辦酒席,除白雲夫妻外,其子白飛揚,也是白雲第一大弟子。他才貌過人,談吐不凡。二徒弟柳青,三徒弟張洪等出席作陪。飯畢,移步白雲書房。


    大家落坐,白雲開門見山說:“按掌門虛竹他老人家諭示:我們鏟除當朝丞相兼天下兵馬大元帥屠德貴……計劃即將開始。犬子飛揚專注四書五經……就不參入了。該計劃由我、李豪、詩韻、柳青、張洪共同執行。屠最大的弱點就是貪戀女色,常去煙花之地,我們就在此作文章……柳青,你明日與李豪詩韻化裝,介紹熟悉地形,伺機準備殲敵。”


    眾人諾。


    第二日上午,皇城正門前的馬路上,出現一個賣糖葫蘆的農家後生,後麵跟一村姑,他們是李豪和詩韻。在他們前麵挑兩個箱子的是柳青,他扮貨郎。


    柳青武功不弱,身材適中,眼中閃爍著他師父白雲一樣的智慧目光。找一處視線開闊地,他領李豪詩韻一麵吆喝做買賣,一麵小聲說:“斜對麵,是皇宮正門,門前持戟的跨刀的是皇宮警衛,百米內,常人不準靠近,宮內更是戒備森嚴。”


    時間不長,宮門大開,約一百人組成的禦林軍馬隊,簇擁著一位年近花甲頭發胡須灰白的老者,駛了出來。近點,柳青說:“他就是兵馬大元帥屠德貴……”


    李豪詩韻用心記下。


    馬隊駛過,柳青領他二人,三轉兩轉,已走出五裏多地,在一所豪宅前停下。豪宅門外,有四個黑衣人挎刀警衛,門匾上書寫“天下第一舵”五個字。


    柳青介紹說:“門前這條路往北直通塞北黑龍山黑龍教老巢,往南是各地必經的重要交通要道。此宅是黑龍教第一分舵,舵主姓趙,是南來北往魔教中人必然下榻地方,也是我們在城裏動手,他們可能增援之地……”


    說話間,豪宅門大開,先是湧出十六個持鏟的黑衣壯漢,緊接著出現一頂黃色轎子,轎子後是一個騎高頭大馬的身材魁梧的殺氣甚重的一個青年。再緊跟著又是十六個持鏟的黑衣教徒,最後是十餘人在後麵恭敬歡送。


    柳青忙介紹:“這坐轎者,不見其麵,應該就是毒媚娘;後麵騎馬者,正是黑龍教少教主屠天明……”


    塌鼻、斜眼、黑黑地滿臉橫絲肉,這是李豪對屠天明第一印象。有點霸氣,太陽穴高鼓……憑自己現在修為,單打獨鬥,還真奈何不了他。


    目送屠天明鏟子隊一百五十米開外,他們準備離開時,柳青又急切地對他倆說:“你來我往,又熱鬧了……”


    隨著柳青手勢,李豪與詩韻見與屠的隊伍擦肩而過,迎麵而來一隊均背劍,著粉紅衣粉披風少女,中間一頂粉紅小轎尤為醒目,身後有幾個侍女牽著十幾匹戰馬。


    柳青又說:“瞧這排場,轎裏人據魔教人透露說是黑龍教聖姑。我也未見過其麵。”


    李豪與詩韻一麵聽柳青介紹,一麵又聽到門口挎刀的對另一個說:“來的都是些打死人不償命的主。”另一個迴答道:“小心侍候吧,免得屁股挨板子。”


    剛送完,又得接。李豪詩韻見那些教徒又十分恭敬地把這夥姑娘迎了進去,大門才關閉。


    往迴走的路上,柳青說:“我再領你們瀏覽幾個煙花之地……這和執行任務有關。你們聽說皇城有關美女的段子嗎?……”


    李豪詩韻搖頭不知。恰巧,一個醉漢三搖兩晃從酒樓裏出來,嘴裏念道:“皇城美女六枝花,一紅二白三小翠,身在青樓鴇媽家,西宮娘娘為第四朵,五朵六朵清風和明月,深居尼庵,尋常百姓也難見到她。”


    次日下午,李豪詩韻受約到大師兄書房,與白飛揚和柳青張洪敘談。


    書房內書籍頗多,牆上掛幾副字畫,其中一副是飛揚自書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條幅,書法自成一體。案上擺的是“論治國之策”的小冊子,也是他的大作。李豪翻看幾頁,見他的觀點與逍遙派出征軍歌中“憂國憂民不敢忘”思想相契合,不由得內心敬佩。


    關於逍遙派加強團結,增進友誼,白飛揚提議:“今後派內各地弟子,要常往來,多交流,切磋,增友誼,不能一片散沙,各地為戰,要顧全大局,互相救援,共同對付魔教。”


    大家鼓掌,讚成。


    關於如何治國,柳青說“強國須強軍”。白飛揚接著說:“這還不夠。首先要除掉苛捐雜稅,藏富於民,還要提倡廉政,懲治官場腐敗,還要修全國主要道路,興修水利等利民大事。”


    關於逍遙派等正派人士與魔教鬥爭狀態分析,白飛揚指出:“正教與魔教鬥爭正處在黎明前的黑暗時期,我們要團結一致,揀軟柿子先下手,一口口吃掉他們,積少成多,那麽黑暗必將過去,勝利的黎明前曙光一定會到來。”


    大家又是一陣喝彩,李豪詩韻等熱烈鼓掌。


    三年後,朝庭恢複科舉,白飛揚柳青憑自己真本事,走正常程序,在殿試中,高中狀元、探花。兩年後分別官至丞相和天下兵馬大元帥,為中山國和人民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當然這隻能是後話了。


    星星滿天,路上行人寥寥無幾,然皇城西街的翠雲樓卻燈火通明。門前幾個姑娘浪聲浪氣地還在賣力招攬嫖客。


    在翠雲樓西一偏門約五十米地方,停著一輛豪華馬車。馬車夫是當朝丞相屠德貴的跟班,有武功,已被柳青張洪處置掉,屍體扔在馬車內。


    白雲、李豪、詩韻,張洪圍在馬車後,柳青低聲說:“這一段時期,按師父示下,在皇宮外,丞相府,各個青樓內外,早已安排眼線,跟蹤。屠貪色成癖,喜好小翠姑娘,說她會納情……被師父猜中。他自恃身份,從不走正門……剛才見他領兩個跟班從這偏門進去,估計再有幾刻鍾,便能出來。”


    “一會開戰要猛攻……”白雲接著說:“柳青、張洪、詩?埋伏在偏門兩側,負責解決兩個跟班,我和李豪主攻屠德貴。屠早已是江湖一流高手,兩個跟班武功也不會太弱。為什麽要猛攻下重手?我們都知道,他們身上都備提升功力的大力速成丸,我們絕不能給他們掏藥增功的機會……”


    按白雲要求,大家迅速散開,進入戰位。


    約三刻鍾時,偏門開,屠領兩個跟班出來,警惕四處張望,見無異常,才向馬車走來。


    說時遲,那時快,五條身影似利箭般速度,圍向屠等殺來。屠大驚,然能沉著迎戰。白雲李豪截住屠,柳青一把劍把屠與兩個跟班隔開。八人戰成兩團。


    白雲化扇為劍,劍氣剛猛。李豪持子妹劍,使“行雲折柳”劍法,毫不遜色。屠雙拳對兩劍,仍不慌亂。但五招一過,破綻漸開,在第七個迴合時,白雲李豪齊聚功力於劍,將屠擊倒在地,後補上兩劍,屠一命歸西。


    打鬥,在兩分鍾內完成。再看柳青張洪詩韻三把劍對兩把刀,劍光閃閃,刀光雪亮,互來互往,戰至第六迴合時,兩個跟班才顯疲態。李豪欲助,白雲止。戰至第九個迴合時,柳青三人將他們擊斃當場。


    柳青對白雲說:“師傅,讓我們把他們屍體扔進五裏外枯井中?”白雲點頭。柳青張洪李豪各提一具,扔進馬車中。張洪駕車與柳青揚長而去。


    白雲噓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本派終於除掉了一個禍國殃民的梟雄。”


    李豪揩一把詩韻額上的微汗,見她驚喜交集的俏臉,毫發無損,心大安。


    三天後,皇城才傳出丞相兼天下兵馬大元帥屠德貴失蹤的消息,全城戒嚴,折騰三天才算結束。


    在屠死後的第十五天晚上,風流的屠天明哪能耐住守孝的寂寞,又出現在皇城東牡丹坊青樓門前。


    門前招客的姑娘齊刷刷讓出路來,“公子好!”屠點頭。他後麵是護衛阿三阿四,趾高氣揚,春風滿麵。老鴇一溜小跑迎了上來:“想死媽媽了,公子。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聞知你來,老身硬生生退了那一千兩的主兒,五百兩銀子算個屁?我把紅牡丹兒專留給你,讓你享用……”


    “謝媽媽。”霸氣屠天明,此時嘴兒真甜。


    沒等老鴇絮叨完,珠光寶氣、香氣撲鼻的紅牡丹早挽著屠的手腕向樓上走去。阿三阿四各點一個有姿色的姑娘,跟隨。


    紅牡丹領屠進閨房,掩上門,屋內傳來浪浪的笑聲。酒席兩桌,上菜快,一桌在牡丹屋內,另一桌在下房供阿三阿四及兩個姑娘專用。


    阿三阿四喝一口姑娘斟的小酒,手也沒閑著,捏一下臉蛋,摸一下姑娘的奶頭山。酒過三巡,阿四臉上放紅,道:“三哥,小弟有兩事不明—一是咱們對敵時,怎麽不能像逍遙派那樣振碎命珠,提升功力?二是咱教銀子為什麽老花不完?咱這一晚上打底錢就至少五六百兩白銀,姑娘賞錢在外,咱公子還大方,不時賞紅白二牡丹小翠姑娘金子、珠子和翡翠……”


    阿三喝一口酒,答道:“老弟你帶藝入教晚……每個習武者,根骨不同,功力提升是有上限的。逍遙派自碎命珠……實質上是玩命打法,碎了命珠,人就活不成了。咱們武功講速成,碎命珠,功力提升無幾,所以本派不傳送法門。幸咱有大力速成丸……得一場病,減壽幾年,總比丟命強。”


    阿四點頭,阿三喝口酒,繼續說:“至於銀子花不完,你須知朝庭即本教,本教即朝庭。二爺爺沒了,教主這不又派三爺佑財走馬上任。國庫銀子是咱教的,變個法兒,不就進來了嘛?何須去搶?近幾年,教主嚴令不得掠奪……乃下麵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想廣置田,購豪宅,逛青樓抱姑娘,下拔銀怎夠用?於是暗地裏圖財害命……”


    阿四起身給阿三倒一杯酒,“謝三哥賜教。”阿三抿了一口,說:“聽,沒動靜了。準是公子把牡丹姑娘那水汪汪的小田田……犁完了……”


    “老弟”阿三摸一把姑娘的臉,對阿四說:“咱哥倆也不能辜負這良宵嫩肉。”二人會意,抱起姑娘,擠在一張小床上,飛快褪去衣物,捉對廝殺,雲雨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在川江塢東一處隱秘的小別墅內床上,一對男女正在騰雲駕霧拚命廝殺。剛停,男的坐起,女的抱小白臉男的,撒嬌說:“哥,還要,小妹剛酥酥……”


    “慢”,隻見那男的說:“媚娘,那春藥……可曾帶來?”


    “十酥散?吃碗裏看鍋裏,小妹讓你不爽?還想地下室那幾個姑娘?”女的答。


    “甜瓜梨棗,那可不是一個味。”男的答。


    原來這男的正是采花大盜仙人教少教主杜十郞,女的則是黑龍教少教主夫人毒媚娘。


    仙人教是個小教,不似黑龍教那般淨做大“買賣”而是燒個符,喝點混湯,說能包治百病,貼個符字於房內外,曰能鎮邪,喝點神水(朱砂),道刀劍不入……愚弄鄉民,搜刮民財。


    杜十郎仗父威,也曾拜師學藝,然武功平平,然善撒“迷香酥軟散”,如著道,短時間也能令人動彈不得。


    兔子不吃窩邊草。教內幾個不算,早玩膩了,就到附近方圓百裏攝女人,再不夠就隻能到川江塢附近十裏八鄉……這不剛擄兩個,就關在地下室裏。


    他與毒媚娘勾搭一起,他覺得她一是人美,二是床上功夫了得,三是她配製的春藥十酥散,能令那些掠來姑娘喪失神智,在床上熱情似火,全力配合,還要不止。


    這毒媚娘原是中原五毒教出身,流竄到中山國,與屠天明臭味相投,結為夫婦。源源不斷地,為黑龍教輸送蝕功散,五毒丸……害人無數,危害武林。其功力僅四成左右,但她厲害的是擅使“七毒消魂散”無色無味,如著道不死則傷,連屠也不傳,為保命之殺器。


    她與屠蜜月未過,屠便到皇城尋花問柳,她知管不住,你快活,我就不會快活嗎?逐在外與仙人教杜十郎鬼混在一起。她覺得小白臉杜十郎,不似屠那般粗魯,能哄得她渾身酥酥地,好開心好享受。順便給他提供一點春藥,隻是舉手之勞。


    太陽高照,風和日麗。


    算起來,李豪與詩韻離西桃花山到皇城一個月有餘了。此刻,他們就埋伏在川江塢這杜十郎的小別墅外,與他們同來殲敵的有“梁山飛”陳亮及幾個弟子。


    他們等的心焦,如果不是提防毒媚娘擅使毒,把設伏地點安排在別墅外空曠地,早就衝了進去。這一段時間,陳亮派人早就探明底細,監視此宅。昨晚才得報……


    還好,近九時,院門開。一女婢牽馬出來走在前麵,約三十米處站住。她是杜的丫頭,馬是毒媚娘的。一刻鍾後,妖嬈出眾的毒媚娘與杜十郎牽手而出。


    當他們揮手告別,毒媚娘欲上馬時,攻擊在這一刹那間展開,陳亮李豪四掌把她擊退數步;詩韻等人早已把杜十郎團團圍住。馬兒受驚已跑遠。


    毒媚娘大驚,衝眼前陳亮李豪一揚手,把七毒消魂散撒出。強中自有強中手。陳李一字兒排開,四掌齊出功力,早已在他們與毒媚娘之間形成一麵真氣牆浪。她被這真氣浪,反噬而迴的消魂散之毒,弄的手忙腳亂,又倒退了幾步。與此同時,陳亮絕殺器—飛刀四把,似利箭,分別封住她的喉部、胸、身體左右疾射而出,她還騰挪,又一把飛刀出,準確擊穿她的咽喉。一代妖女,命歸黃泉。


    陳亮與李豪迴頭看詩韻他們,見杜十郎已倒地,斃命當場。


    接著,他們從地下室裏解救出來五個被擄的姑娘。把杜十郎毒媚娘等屍體扔進屋內,繳獲黃金三百兩,白銀二千兩,後一把火燒之,從此魔窟不複存在。


    再接著,幾天之內,在陳亮率領下,他們相繼殲滅盤踞在柳條溝一帶,正在做惡的七八名魔教徒。至此,陳亮胸中怒氣才稍微得以吐出。


    晚上,陳亮在自己小四合院農居內,設小席款待李豪和詩韻及屬下弟子。一個月來,他第一次露出笑臉,舉杯說:“感謝師侄李豪和詩韻前來增援,也感謝眾弟子們奮勇殺敵……”


    大家碰杯慶賀來之不易的勝利。


    聞敲門,來者是女扮男裝的錢詩月和小紅。詩韻詩月姐妹擁抱在一起。再添碗筷,重調座位,小席至九時許,才各此就寢。


    次日早,詩月對陳亮和李豪和盤托出說:“我到皇城辦事,一路追尋到此。家父說守衛西桃山聖地,以及對付附近魔教任務很重,命詩韻迴莊;再命李豪繼續協助白雲和陳亮師叔你們,尋找戰機,有事互相聯絡,互相支援……”


    父命難違。詩韻隨詩月而去,她不舍李豪,一步三迴頭,情深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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