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口答應,頷首從布袋中掏出幾個瓶瓶罐罐,遞給他,“這些是競拍的丹藥,用藥方法在這張紙條上。”


    她將丹藥瓶和一張紙遞給他。


    解有生接過來,小心地塞入袖口中。


    兩人又將明日的事情商議一番,解有生帶著她閑逛了一會。


    前廳中,那一枚玄月匕首依舊掛在懸賞的第二位。


    蘇蔓蔓靜靜盯了一會,忽得想起呦呦來。


    也不知他身上的毒素如何了?


    他還活著嗎?


    低歎一口氣,扭頭往另外一邊去。


    拍賣會中,有不少拍賣品,也售賣不少好東西,諸如金銀玉器,胭脂香囊,筆墨紙畫,應有盡有。


    每到一處地方,解有生便熱情地一番介紹,一直詢問著“喜歡不喜歡?”


    蘇蔓蔓隻是隨口答著喜歡不喜歡,問的次數多了,心裏隱隱有了察覺。


    “解大哥,你做什麽?”


    “你若喜歡的東西,我便令人備一份,送去霓裳院。”


    他唇角含著笑意,長長的眼睫顫動著,“你忘記了,碧蒼拍賣行有一半產業是你的。你不必去金麗繡坊鋪子,看旁人臉色。”


    他是在心疼她?


    這麽多年來,他們兩人相處融洽,配合默契,在商業上互惠互利,達到了共贏的大好局麵。


    私底下,他也如兄長般,對她照顧有加。


    “你掙銀子也不容易!”她直白道:“碧蒼拍賣會每日支出大,我見你對祈王殿下畢恭畢敬,想必這裏也有他一份股。”


    這一次,解有生沉默,沒有說話。


    祈王夜墨這個人,性子冷些,並非大奸大惡之徒,是可依靠之人,解有生成為他的羽翼,受他庇護,並無不妥。”


    她朗聲道:“我在這裏的銀子,還不易暴露,還是先放著吧。”


    “不過你提醒的對,我為何要白白受那金麗繡坊鋪子的氣?”


    她眼珠子一轉,立馬有了好主意。


    兩人又迴了一處雅間,蘇蔓蔓尋來紙墨筆硯,攤開宣紙,開始努力迴想。


    上一世,金麗繡坊鋪子的首飾,不少送入皇宮中,她在後宮中,自然見識了不少。


    她來自鄉野之地,對有些首飾的花樣兒不甚滿意,閑暇時光,便動手畫了許多,送去金麗繡坊鋪子,親自定製。


    她所繪之圖,栩栩如生,頗受京中貴婦姑娘們的歡喜,為鋪子賺了不少銀子。


    這一世,再也不會了。


    她不必再構思,那些圖案是她所見所觸,自然記憶猶新。


    蘇蔓蔓開始動手繪圖,將那些最受人歡迎的圖紙逐一畫下來。


    解有生在一旁看得眼底發光,搓著手道:“這些花樣兒款式新穎,若是打造成簪子定會備受眾人喜歡。”


    “嗯,今日時間倉促,我先畫幾幅,你命人私底下打造,先試一試。”


    “好。”解有生答應,見她臉蛋熱得紅彤彤,提議道:“後廚來了一位新廚娘,很會做水果茶,我去給你端一些,等會。”


    “好。”她答應,執筆繼續畫。


    對於曾經後宮中的她來說,閑暇的日子中,煉丹製藥畫畫可以消耗很多無聊的日子。


    可對於重生迴來的她,保命第一。


    她清醒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拚盡全力,努力研習醫學,煉製解藥。


    單純畫畫的時間,很少。


    不過對於畫花草魚蟲,她畫得很逼真。


    原因無它,她要尋藥草,要讓旁人幫忙尋,所以一張逼真的草藥圖,至關重要。


    為此,她在畫花草上,下了狠功夫。


    一張張精美的造型圖在她的筆下逐一顯現出來。


    她畫得正起勁,門口傳來腳步聲,有人來到她身側,手旁多了一杯水果茶。


    蘇蔓蔓也不曾迴頭,她正好渴了,伸手端起茶盅喝一大口,滿足道:“葡萄汁的的甜湯茶,真好喝。”


    她迴頭,嫣然一笑道:“謝大哥,還是你……”最懂我。


    剩下的話,全部噎在嗓子眼中。


    不是解有生,是祈王夜墨。


    他負手站在她身後,一雙黑眸,聽到她的話,眸色暗了幾分,眼神居高臨下地俾睨著她。


    那張絕色的臉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周身驟然而起的深寒氣息,仿佛暴風雨來臨時的預警。


    遠遠的,解有生站在門口,眼神複雜地望過來。


    糟糕,穿幫了。


    蘇蔓蔓眼皮子一跳,忽得想起前世裏人們曾傳言,祈王夜墨乃吃人不吐骨頭的活閻王。


    對於背叛他的人,斷手斷腳做成人彘,還十幾天不給飯吃,折磨快死時,才給一口飯,讓活下來,活下來,再餓得快死。


    如此反複,消磨那人的意誌,直至那人徹底心死。


    他殺人誅心。


    他殺的不是人的軀體,而是心啊。


    她從來不信的。


    每每,她總是想起那人來瑾王府蹭酒喝,喝完酒後,蹣跚腳步,孤單的背影。


    她總覺得,他並非那般的人兒。


    可此時,她望著他的臉,全身猶如墜入冰窖,整顆心都是顫的。


    這張絕色的臉,為何讓人感覺見到了玉麵閻王啊。


    他在生氣,生很大的氣。


    蘇蔓蔓憋著一口氣,一邊臉上扯上僵硬的笑容,一邊搜腸刮肚,挖空心思地想要解釋她剛才脫口而出的“謝大哥。”


    “殿下……”她慌得站起身,將手中的甜湯盅往桌麵上一放,手腳不知往哪裏放。


    他冷眼瞅著她,仿佛想用目光將人瞪穿了。


    太害怕了啊!


    最近,她都沒有好好休息。


    一緊張一害怕,頭便一陣陣發暈了。


    她強撐著身子,瞥眼往外一瞅,窗外天色麻麻亮,快黑了。


    簡直……太好了。


    一股無法控製的困意翻湧而上,她還來不及解釋,身子往後一落。


    身子墜落的瞬間,一條有力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攏入懷中。


    耳畔,是他難得焦急的聲音,“瞌睡蟲。”


    等等!


    這個稱唿,他怎麽知曉?


    她想睜開眼,可惜腦子渾渾噩噩,眼皮子實在是太沉了。


    算了。


    睡吧。


    睡著了,他要殺要剮隨他便吧。


    ……


    鄔孝文是被從煉藥房中,強行拖拽出來的。


    人在屋外時,便能聽到他喋喋不休的抱怨聲,但進屋,看到榻上的人兒時,猛得一激靈,驚唿道:“她這是怎麽了?”


    “鄔公子,快些為她診治一番。”解有生慌得上前,催促。


    “不是,她是你誰啊……”這丫頭生病,怎麽解有生急得紅眼啊。


    “廢話少說,快看人。”夜墨冷冷訓斥。


    鄔孝文吃癟,疾步上前,手指搭脈,細細診治一番,“無礙。


    他開口道:“她中毒多年,毒素雖解,但身子虛弱,便會出現嗜睡症狀。”


    “不對勁!”


    事到如今,解有生也不再隱瞞,如實道:“她身上有一塊古鏡,乃火焰山中的玄鐵,經過焰菱花汁水澆灌鍛造而成,隻要隨身佩戴,便可抑製毒素對身體侵擾。”


    解有生言之鑿鑿,“這麽多年,她一直貼身佩戴,從未離身,怎會出現如此病症,是否還有其他原因?”


    他一語落地,其餘人麵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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