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給馬原拜年之人,滿懷感激與敬意。有的人一進門便磕頭行禮,各種吉祥話如流水般順口而出,甜如蜜餞。


    自然,也有不少人當麵詢問馬原撒錢之事。


    馬原寵辱不驚,耐心解釋道,自己兩次買地後,錢財已所剩不多,那錢並非他馬原所給。馬原所言非虛,錢確實不是他給的,而是段天問所出。


    前來拜年之人眾多,堂屋難以容納,就連小院都快站不下了。直至晚上,徐家老兩口才有機會給馬原拜年。


    馬原從段天問口中得知,銀子砸到徐家老太太腦袋之事,下意識地看向徐家老太太的額頭。


    就這一眼,便露了餡。人老精明,馬老滑頭。徐家老兩口一見馬原下意識地看向老太太額頭,對視一眼,心中暗道:就是他,不然他為何會看老太太額頭。


    銀子砸老太太腦袋之事,隻有三人知曉,除了他們老兩口,便是扔錢之人。


    老兩口臉上笑意更濃,感謝的話語中含沙射影地暗示一個真理:銀子砸老太太之事隻有三人知道,外人無從得知。


    馬原明白事情已被徐家老兩口看破,便用手和眼神示意老兩口不要說出去。徐家老兩口頻頻點頭,示意他們什麽都不會說。


    馬原留徐家老兩口與自己一家人一同用餐。老兩口本想婉拒,卻被段天問拉住,說請徐老頭陪馬原喝幾杯。段天問一想到自己給人銀子,差點把老太太送走,心裏就不是滋味。


    徐家老兩口在席間頻頻向馬原敬酒,馬原微醺之際,看到自己的侄子馬正福,心中一堵。“正福,你的臉色太差了,小臉都發青了,兄嫂你們得管管他了,長此以往對身體不利。”


    馬淼麵露苦澀,“兄弟,我說了,根本不管用,這小子,唉!就是不懂節製自己。”


    徐老頭多喝了兩杯,也有些醉意,微微一笑道:“沒事,年輕人初嚐人事,難免有些新奇,可以通過分房睡加以控製。”


    馬原眼前一亮,特別讚賞地看著徐老頭,“徐老伯此言大善,甚合我心,我聽老伯出言文雅,像是念過書的?”


    徐老頭咧嘴一笑,“幼時家境不錯,念過幾天私塾,考過童生,考過兩次秀才未中,比一般人強不了多少。”


    “好!很好。” 馬原聞言大喜,又扭頭看向自家兄嫂,“兄長、嫂嫂,按說有兄嫂在,正福的事還輪不到我說教,但看著正福,弟是真憂心……”


    馬原話還沒說完,馬淼大手一揮,“小原兒,我和你嫂子都是大字不識的人,更沒什麽見識,我的事你做主就好,你說咋弄咱就咋弄,正福的事你主了!”


    馬原笑容更盛,又看向自己嫂子。馬氏點頭,“小原兒,嫂子的主你也能做,正福的事全交給你了。”


    “好!既然兄嫂信任,正福的事,弟可就要管管了。”


    馬原說著看向徐老頭,“我請徐老伯和徐老太太,幫我兄嫂打理家中事物,老伯平時可以教正福識字,咱不要求去考功名,識文斷字即可。”


    馬原又看向徐老太太,“我請老太太貼身照顧正福的媳婦,準許他們每六天合房一次,平時老太太盯著,如果不聽,馬上來告訴我,我讓天問去陪正福練練。


    徐家老兩口到我馬家,平起平坐,視為家人,生養死葬。”


    徐家老夫妻一聽,感動得眼淚直流,這馬家算是把自己二人養起來了,以後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也不會餓肚子了。他們趕緊起身,對馬家千恩萬謝。


    除了可憐的馬正福,一家人都很歡樂,也都沒少喝酒。


    段天問也喝多了,今天沒帶著老可愛散步,也沒練功,倚在炕上把玩著那塊飛龍玉佩。


    自從從山匪那得到這塊玉佩,段天問一直戴在身上,但平時要麽練武,要麽打坐,極少有時間把玩。


    今日酒醉,不敢打坐行功,也是難得的休閑,便拿著玉佩玩耍。沒一會兒,段天問困意上頭,手裏攥著玉佩睡著了。


    剛睡著,段天問就開始做夢,夢見自己在天上飛。


    這次還好,飛行的動作比較正常,沒像大蛤蟆一樣在天上劃水。而且飛得不慢,腳下雲霧繚繞,下方還不時閃現出山川河流。


    段天問飛著飛著,前方出現一道高山。這山可太高了,一眼望不到山尖,以段天問的飛行高度,根本無法企及。


    段天問心中好奇,這山也太高了。飛到山腰處,他步行登山。山中景色極美,就是越往上攀登越艱難。


    沒一會兒,段天問就累得氣喘籲籲,滿頭熱汗。段天問找了塊大青石打坐休息,這一打坐,他一驚,此處靈氣稠密,修煉速度加快數倍。幹脆,段天問就坐在青石上瘋狂修煉。


    段天問還沉浸在美夢中,馬原走進屋來。馬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剛才他帶著張默林幫徐家老兩口收拾東西,然後當晚就把他們和兄嫂一家送迴了家。


    迴家一見段天問已經睡了,而且身上也沒蓋被子,便拿被子準備給段天問蓋上。


    一蓋被子,馬原才注意到段天問手裏還攥著那塊玉佩。當馬原看見玉佩的時候,心中一驚,段天問手中的玉佩正在忽明忽暗地發光,頻率幾乎和段天問的唿吸一致。


    馬原沒有馬上叫醒段天問,揉揉自己的眼睛,盯著飛龍玉佩看了半天。


    沒錯,那玉佩就是隨著段天問的唿吸在發光,雖然那光並不強烈,但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馬原轉身吹滅了桌上的油燈,在黑暗中玉佩的閃動更加明顯。


    馬原重新點亮油燈,輕推段天問,“天問、天問,你醒醒。” 段天問睡得正香,好夢被馬原打擾,十分不高興,“您別攪和我,正做夢修煉呢!”


    “天問,你手裏的玉會亮,你快起來看看。”


    段天問聞言,睜開一隻眼,看看手裏的玉佩。這玉佩也可氣,自打段天問一蘇醒,玉佩就不亮了,就跟逗你玩一樣。


    段天問用一隻眼看向馬原,馬原苦笑解釋,“你剛才睡覺時,它真的一閃一閃的。”


    段天問感應了一下手中的玉佩,然後豁然坐起,玉佩中真的有法力波動,盡管那波動非常微弱,可是非常清晰。


    段天問攥著玉佩,微微催動體內的法力,玉佩發出了極微弱的光。為了看個清楚,馬原再次吹滅了桌上的油燈。


    此時屋內一片漆黑,隻有段天問手中的玉佩,散發著不算明亮的瑩瑩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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