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要說?” 韓卿將目光投向韓陽。


    “姐,今日之事,你能否不要透露出去?爹娘也不能說。我怕他們知曉後會失望。此事若傳入家族,定會遭其他族中弟子恥笑,屆時咱爹娘也會臉上無光。咱們這一脈本就屬旁枝,勢單力薄。若再被旁人抓住把柄,別人定會趾高氣揚,到那時,我們就隻能看別人的白眼了。”


    韓卿聽完韓陽的話,微微頷首,“你所言極是,此事我們不說,對誰都不講。不過,你日後行事需謹慎,切不可再任性魯莽。”


    韓陽再次點頭,“姐姐,我知道了,我定會牢記這個教訓,往後做事力求滴水不漏。姐姐,我累了,想歇息一會兒。” 韓卿點頭應允,退出了韓陽的房間。


    韓陽一動,全身各處皆疼痛難忍。他打算運功為自己療傷,剛一坐起,便覺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差點從床榻上摔落。


    又嚐試了兩次,依舊不行,無奈之下,他隻得躺著運行功法。可功法剛一運轉,韓陽便淚如泉湧。


    完了!自己徹底完了!


    段天問的掌力傷及了自己的根基,他本就靈根普通,僅為四品下階。如今運行功法,體內滯澀無比。靈根被段天問打壞,掉階嚴重,可能僅剩下二品左右。


    韓陽越想越委屈,掩麵痛哭。


    這樣的情況,他如何迴去麵對爹娘?想不聲張又談何容易?按照原來的四品靈根計算,自己四五十歲或許還有可能築基,可如今以這二品靈根,即便苦練一輩子,也絕無築基的可能。


    韓陽躺在床榻上,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咬牙,自言自語道:“段天問呀!段天問,我們前世是冤家,今生是對頭。你毀我根基,斷我道途,我與你勢不兩立。”


    晚上,韓卿又來探望韓陽。


    韓陽強顏歡笑,並未將自己根基受損之事告知姐姐,他決定獨自承擔這份悲哀。晚上,韓陽勉強吃了點東西,便稱自己想繼續療傷,支走了韓卿。


    韓陽叫來管事,管事雙腿直哆嗦,“少東家有何吩咐?” 韓陽看了看他,“你無需害怕,我不是邪祟,我是家族修士,所用術法皆為正道。你現在去把我們醉仙樓的兩位武道供奉請來,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也別讓我姐姐知道。”


    吃完晚飯,段天問拿起《五行正元功》繼續參閱。


    馬原看著段天問若有所思,沉思了片刻,馬原對少年說:“天問,跟你商量個事唄。”


    段天問點點頭,“什麽事?您說。”


    “天問,你以後對我的稱唿要變一變。”馬原表現的有點不好意思。


    段天問十分不解地看著馬原,“稱唿變一變,那我以後喊您什麽?喊哥?還是喊老處男?”


    馬原聞言氣得一蹦,抄起雞毛撣子摟頭就打。


    少年趕緊求饒,“哎呦、呦,義父、義父、別打、別打,疼、疼、疼,您讓我喊您什麽,您倒是說呀!”


    “喊我什麽,當然得喊父親。”馬原餘怒未消,瞪著段天問說。


    “那不一樣嗎?義父、父親,意思一樣,再說義父我都叫了十來年了,恐怕一時改不過來。”段天問感覺,馬原自打看見韓卿以後,就一直不太正常,總有點腦子抽風的樣兒。


    馬原拿著雞毛撣子點指段天問,“那能一樣嗎?讓你喊什麽你就喊什麽!”


    少年眼珠亂轉,想了想:沒事讓我改喊父親?不對!這裏絕對有問題!我必須把問題給盤出來,要不然對不起我這問題狂魔的稱號。


    少年臉上的壞笑一閃即逝,然後輕咳一聲,“嗯哼,您這一說,我又想了想,義父和父親意思,還真有點不一樣,義父是幹爹,父親是親爹。


    您想想……我要叫您親爹,我娘能幹嗎?我那缺了德的、倒了黴的真爹也不幹呐!所以出於對他們二老的尊重,我不能改口。”


    馬原一聽,眉毛都立起來了,指著段天問剛想破口大罵,少年衝他擺擺手,那意思我還沒說完呢!


    就聽段天問繼續娓娓道來:“當然!咱爺倆也不是不能商量,您對我的大恩我記著呢!猶勝生身之父,不過您得說明理由,如果事關重大,我段天問必須不拘小節成全大義。


    如果隻是無關痛癢的微末小事,您這一拍腦門,就讓我娘吃虧,小子心裏愧對親娘。”


    馬原氣的直咬牙,他能看不透段天問嗎?指著少年一通猛誇,“哦!好!好一張小嘴了!真能說,伶牙俐齒呀!你不就想知道原因嗎!至於連你娘都拽上嗎?”


    馬原沉吟了一下,繼續說:“我可以告訴你原因,但你得給我保密,大棍子抽懵了你,也不能給為父說出去。”


    段天問趕緊點頭,“行!您就放心,您說出去,我都不說,我這嘴特嚴。”


    馬原看了看段天問,麵上略微有些尷尬,然後說:“還有,如果我說了,你不準笑。”


    段天問一聽,眨眨眼,感覺這話要離譜,很可能後麵的旋律有點邪!


    見少年沒說話,馬原才繼續說:“為父當初在那夢裏,你就是稱唿我為父親,你明白嗎?”


    段天問裝傻,看著一臉的茫然,搖搖頭,“不明白,您說的是哪個夢?您得說清楚了呀!”


    馬原氣得臉色煞白,怒瞪少年,“你別跟我這裝傻,你能不知道是哪個夢嗎?”


    段天問一臉的無辜,“您做的夢多了,我哪知道呀,您得說明白了,我這心裏才能有譜。”


    馬原冷笑地看著少年,“段天問,我怎麽感覺你有點缺德呢?你小子缺德帶冒煙!”


    少年搖搖頭,“不敢苟同,您不把話說清楚了,還責怪我,是何道理?”


    馬原開始磨牙,“好、好、好,我也不要臉了,就是當初我殘羹果腹,夢見的那場春色。”


    段天問恍然大悟,“噢!我想起來了,大白腿!”


    馬原一拍桌子,蹦起來二三尺,一指段天問,“滾!給我騎驢滾!”


    少年一笑,“義父,驢讓您親戚給火化了。”


    馬原再次抄起雞毛撣子怒抽段天問,“你給我駕著輕功滾!”


    合家歡樂了好一會,雞毛撣子上的毛,滿屋飛。


    馬原指著段天問,“混蛋孩子!臭缺德的!為父跟你說的是婚姻大事,是為父的一生幸福,你百般刁難取笑於我,氣死我了。”


    段天問表現得很無奈,“好了,好了,咱說正事,你繼續說。”


    馬原用眼白了段天問一眼,“在那夢裏,你稱唿我為父親。”


    段天問點點頭,“行!聽懂了,父親!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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