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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路迴了七修城,單莫比和小蔡先按照蒙柔寧說的地址將她送迴家裏。


    蒙母見了姑娘這幅模樣有些發慌。


    單莫比將蒙柔寧放到床榻上,告知蒙母前因後果,然後讓小蔡將所有藥粉放下,詳細給蒙母講解怎麽換藥。


    待蒙母定下心神,明白了換藥的時間和步驟,兩人方才告辭而去。


    蒙母送走了單莫比和小蔡,就要看看蒙柔寧的傷口,正好當天也該換藥了,就動手將蒙柔寧的衣裙解開,布帶鬆開,看到右胸上端的傷口剛剛有些愈合的模樣,心頭不禁一緊。


    她叨咕道:“這呀,幸好射到偏上的位置,你說要是再往下些,這郎中都不好給你治療啦。”


    她按照剛才記得的步驟,將傷口用清水清洗一遍,然後將兩種藥粉混合敷在傷口上,再用新的棉布包好,綁上布帶子。


    蒙柔寧剛躺下休息,就聽到又叩門的聲音。


    蒙母看看她,有些奇怪地說:“這是誰呢?平時也沒誰來呀。”


    她帶著問號去開門,結果看到史亦臨帶著個姑娘站在門外。


    蒙母招唿他進門,史亦臨向她問了好,介紹說:“這是咱們單縣令的妹妹單雙綰,現在跟我學醫。”


    單雙綰向蒙母施禮問好。蒙母誇到:“剛才是單縣令送柔寧迴來的,這一對兄妹生的正是標致。”


    史亦臨一笑,單雙綰忙又施禮:“伯母謬讚了。”


    史亦臨道:“聽父親說妹妹受傷了,我正好帶著雙綰在這邊看病,就順路過來看看妹妹。”


    蒙母道:“這是有耳報神麽,柔寧這才剛到家,你們知道得比我還早啊。”


    “姨娘,父親擔心妹妹,恨不得親自來看,不過又怕不方便,這不我就主動請纓,反正我也是要來看的,就替父親也看一眼吧。”


    蒙母聽他講到史開物,神色暗淡下來,不過馬上將他二人領進屋裏:“柔寧,亦臨來了,還有雙綰姑娘,你也認識吧。”


    蒙柔寧早已聽到了對話,扶著床榻想要起身。


    史亦臨和單雙綰見了,忙緊走幾步過來,扶住了她。


    “你快躺下,剛剛受了傷,需要好生養著,盡量少動。”


    蒙柔寧奇怪道:“爹怎麽知道我受傷了?”


    史亦臨說:“這個自然是有人告訴他,他的耳報神多,又非常關心你,所以讓我趕緊過來看一眼。”


    蒙柔寧暗自思忖,不得其解。


    她看到單雙綰,忙招唿她坐在塌邊的椅子上,蒙母又給史亦臨另外搬了把椅子過來。


    三個人談了一會兒整個事情的經過,史亦臨見她的傷已無危險,好聲勸慰她多休息,不要整日想著破案,勞心費神。


    然後,兩人怕打擾她休息,就告辭去給史開物送信兒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單莫比都帶著小蔡過來看望她。


    單莫比問她可有喜歡的吃食,她隨便說一兩樣,第二日小蔡手中一定提溜了過來。


    一日,蒙母在給她換過藥後問:“你們這個單縣令看著可不大,比你能長幾歲?”


    蒙柔寧也不大清楚:“好像長我兩三歲吧。”


    “那他家裏如何?怎麽當上這個縣令的。”


    “娘,他家裏我隻知道有一個妹妹,你也見到了,就是那天那個跟史亦臨一起過來的叫單雙綰。另外,還有一個哥哥,好像在學堂教書,長得一表人才的,我見過一次,不過好像是表哥。其他的沒聽他提起。至於當縣令自然是中了進士,朝廷派下來的。”


    蒙母手裏擺弄著刺繡,“哦”了一聲,有些意味深長道:“你為什麽給他擋箭?我記得你見這些兵器躲都來不及。”


    蒙柔寧翻了翻眼睛看著蒙母:“娘,我說過一次啦,是下意識的,我沒有特意要給誰擋箭,現在要是再讓我去擋箭,我肯定不會去的。”


    蒙母點點頭:“下意識的,說明是內心的真實反映。”


    蒙柔寧無語。


    蒙母的眼神從絹帛上移到蒙柔寧臉上:“我是覺得這個單縣令不錯,當官沒有架子,當然也不是什麽大官,不過自以為是的縣令也不少見。另外,長相身材品行才學看著都是挺出眾的,這麽多年我還是頭一迴看中一個小夥子。”


    蒙柔寧斜了她一眼:“您看中他了?您要改嫁?”


    蒙母氣得將針拔出來就要往蒙柔寧身上紮。


    蒙柔寧忙扶著床榻往裏躲:“哎呦,娘饒命,我亂說,我爛嘴巴。”


    蒙母收迴了手,恨恨地看著女兒:“你呀,就這麽遲鈍,我看那單大人挺關心你的。”


    蒙柔寧忙擺手:“娘,咱別自作多情行嗎?這事兒就是這樣,一起同行,其中一個人受了傷,其他人自然要多看望,尤其是他大約覺得我是替他受了傷,要不然這箭應該射在他身上。”


    “哎呀,我現在迴想起來有點兒後怕,你說這箭射在我的右胸上,其實我當時是在他前麵左側走著,他當時正低頭聽我說話,沒注意到箭光,我往右側一擋,正好這個位置是他左側的心口處,你說險不險?”


    蒙母道:“你這是救了他的命啦,要是射到心口上,神仙也救不活啦。”


    “對呀,現在想想,那個射手定是行伍出身,經常練習騎射之人才能射得這麽準。另外,單大人那麽聰明,怎麽會想不到這些。他來看我,無非是覺得我救了他一命,表示感激罷了。”


    蒙母聽了也覺得有理,也就不再多說了。


    蒙柔寧這傷足足養了一個月,這期間衙門的一些同事也都過來探望。


    半個多月時,她見不用再換藥了,傷口長得也七七八八了,便想要迴衙門辦案子。


    單莫比來看她,聽到這個想法極力反對:“你這傷一定要養好,千萬不可留下什麽後遺症,否則我內心更加難安了。”


    為了他的內心安穩,蒙柔寧又在家裏多休息了十餘天。


    最後,她終於忍耐不住,主動迴衙門來點卯。


    本該單莫比練劍的時刻,她卻沒能在內堂前空地上看到他。


    其他同事都陸續來了,跟她打著招唿,問她康複的情況,她都一一寒暄了。


    可是就是不見單莫比的影蹤。內堂不見他,後院也不見他,問別人都說沒看見,小蔡也說早晨練了一會兒劍,轉眼不見了。


    蒙柔寧正想跟他打聲招唿,告訴他自己正式上班了,然後跟他探討一下案情,這憋了一肚子話,不知該說給誰聽。


    她百無聊賴地進到內堂去等他。


    看到內堂裏的筆墨紙硯,折扇、燈盞等物,她不禁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促狹心理一起,她就開始對案桌,椅子敲敲打打起來,然後拿起一個物件仔細端詳兩下,嘀咕:“這個是你嗎?”接著就拿起兩個物件互相敲擊。


    一刻鍾之後,正當她叮叮當當地敲打時,後麵一個聲音響起:“看來,蒙師爺這是起了玩兒心?”


    蒙柔寧一驚,手裏的物件脫落到案桌上,她慢慢迴頭笑道:“啊,是單大人。”


    “我這是看看,對,替您看看這些東西是否結實。”


    “哦,看的結果如何呀?”單莫比配合道。


    “大人的東西嘛,自然是好的。”蒙柔寧手一揮掩飾著尷尬。


    單莫比笑著在她耳側道:“上次我說過的,那法術我不常用。”


    蒙柔寧心裏一緊,笑道:“啊,大人說哪裏話,跟法術無關,無關。”


    單莫比指了指椅子:“無妨,蒙師爺請坐,找我何事?”


    蒙柔寧定下心神,清清嗓子:“這個自然是案子的事情,我雖修養了這麽些日子,這案子我卻又多了些想法。”


    單莫比道:“忘了告訴你,楊達林我已經放了。”


    “啊,放了?”


    “對,史老爺找人帶話,說楊達林曾經於他有些恩情,如果沒有什麽證據定案的話,希望還是先把人放了比較好。”


    “史開物?”


    “對,就是你爹。”


    蒙柔寧凝眸道:“這事兒好生奇怪,我想跟你說的也有他的情況。我覺得他能夠那麽快知道我受傷了,真是有些令人費解。”


    “這個案子暫時先這樣,”單莫比道:“這不是件小案子,牽扯範圍大,權勢大,難度也大,我們先派人盯著,不過我現在很怕這案子的謎底一旦揭露出來,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大地震,以我們的力量恐怕把控不了。”


    蒙柔寧滿腹的推理和猜想瞬間破功,沒了傾吐的欲望,她也知道這事兒不簡單,否則自己也不會受傷。


    單莫比看她有些失望,笑笑說:“日子就是這樣過的,信心百倍,努力挖到了重要線索,結果發現後麵跟著的可能是閃電雷鳴,在沒有收服雷公電母的能力之前,還是要保全自己的力量,等待時機再看。”


    蒙柔寧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做什麽?”


    單莫比道:“以逸待勞,現在沒有新案子,可不代表以後沒有,說不定過幾天好幾件事情疊加過來等你處理,到時候就忙得團團轉啦。”


    蒙柔寧歎口氣,站起來向自己的辦公屋子走去。


    晚間,單莫比又增加了一次練劍,迴到臥房之中他盤腿端坐,像兒時一樣化身入水,心中念了十餘遍絕情咒。


    自從平城迴來之後,他就開始了這番修煉,魂不守舍對於一個情竇初開之人是痛苦中夾雜著甜蜜的,可是單莫比的甜蜜隻是九苦中的微甜,他思慮的很多。


    那天於莫攀曾經說絕情咒對他來說幫助不大,單莫比心中想定然是決心不夠大,次數不夠多,才會讓感情占了上風。


    一位先生愛上自己的學生雖有些不妥,但畢竟師生之間的關係隻是短暫的,隨時可以中斷,之後還可以演變成其他的關係,影響不了什麽。


    可是一個上級愛上下屬,這總是非常難辦的,蒙柔寧是個得力的幫手,而且看得出她也想要長期做這個師爺,那麽他不想讓自己的衙門裏公務之中出現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


    更何況自己……


    想到這裏,他不禁苦笑,又念了不知多少遍絕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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