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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莫比來找外祖了。


    此刻,莫易正在等著他的到來。


    莫比見到莫易,跪下道:“孫兒見過外祖,外祖,孫兒也要學些法術。”


    莫易微微一笑:“怎麽,你以前不是喜歡玩兒更多些嗎?現下裏也肯用功了?”


    莫比擺擺手:“外祖莫開孫兒的玩笑,孫兒雖貪玩兒,於功課上一向是不用爹娘費心的,這點你可以問娘親。”


    莫易點點頭:“你天資過人,能夠用功再好不過。我並非真認為你憊懶,隻是你前幾年年紀太小,學法術過早好似拔苗助長,於你並無好處。”


    莫比伸手拽拽他的衣角,弱弱道:“那孫兒今年滿十二歲了,很大了,可以學了吧。”


    莫易拉住他的小手:“莫攀所學的是他的造化,因為他服用了黑鋼舍利丹,適合操縱如夢術。而你當時所服為白晶舍利丹,駕馭如夢術是有困難的,所以你既然有心要學,我依你的資質教你隱身術,如何?”


    莫比聽了前半句略略有些喪氣,不過最後聽說有讀心術,眼中又亮晶晶地問:“不知道這個隱身術是什麽?”


    莫易道:“隱身術的用處可大了,不過外祖我所會的也有限,不能百般變化,隻能變化成一些物件,這樣有的時候可以躲避危險,保自身安全,有時候又可以圖個樂子,了解別人背後的所作所為。”


    莫比懵懂道:“是了,娘有時說有些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看著一張笑臉,實際心裏一把刀。說的可是這個?”


    莫易點點頭:“嗯,孺子可教。你年紀尚小,恐怕隻知話麵上的意思,不過,無妨,你的時日長著呢,待你學會了隱身術,每個人表裏是否如一,你若想知道,都易如反掌。”


    莫比忙道:“這個聽著有些意思,師祖快些教我吧。”


    莫易讓他附耳過去,幾段密語如雨滴,絲絲縷縷地落入莫比的腦中,心裏……


    莫比閉目入定。


    一忽兒滿是月色清光,一忽兒漫天螢火點點,朦朦朧朧間,霧靄虹霓若隱如現,忽而又幻化成滿世界的空靈,俯瞰四周邊,一麵無邊無際的明鏡,明境內億萬雙眸子閃爍,似有非有,似幻非幻……


    出定之時,已是第二天。


    莫比留在耳畔的是外祖的低聲呢喃:“密語生根,莫泄他人,緊要時用,不露跡痕……”


    學了隱身術的莫比從不對外顯示,所以也沒人知道他的這個秘密。


    不過,他在家時偶爾就會變成一個小物件,偷偷地聽父母的對話,了解到了表麵嚴厲的父母,原來背後對他和妹妹都是非常疼愛的。


    有一天晚上,單莫比和單雙綰和學堂的幾個小夥伴一起到北山去玩兒,忘記告訴家裏了。迴去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莫以問和單力吾提著燈籠正在向北山走來找他們。


    路上,莫以問一連串兒地責備:“你們兩個,怎麽出去玩兒也不吭聲?兔子是我給喂的,房間也是我給打掃的,晚飯也不迴來吃,就不餓?再者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能不經過我們允許,到處亂跑?”


    單力吾也生氣道:“這倆兒孩子,自從生了你們,看把你娘累的,小的不懂事兒,大的也不想著到時間迴家?”


    單雙綰撒嬌地叫了聲“娘”,沒敢說什麽。


    單莫比跟在莫以問身後,娘長娘短的叫著:“娘,今天是我不對,本來想告訴你們的,還沒等到家,就被那幾個小夥伴拽走了,他們的家在山下,平時都是出了學堂就迴家,不常過來玩兒。今天就是一時興起,玩過了時辰,妹妹還小,我應該早點兒帶她迴來的。”


    一邊說著,還一邊接過莫以問手中的燈籠:“娘,我來提著,給你們照亮,你先歇會兒。”


    莫以問發現,莫比越來越聽話了,這孩子怎麽不像這個年紀的其他孩子那樣叛逆?


    當她把這個問題拋給單力吾時,單力吾輕哼:“你這就是沒事兒閑的了,怎麽孩子懂事兒,聽話倒不好?”


    莫以問瞪他一眼:“你迴想一下你這個年紀,是不是雖然表麵上溫良恭儉讓,實際上骨子裏煩著呢?討厭長輩,厭煩那些子曰,聖人道?”


    單力吾一邊忙活著核對日常賬目,一邊說:“可能吧,不過孩子哪能都一樣呢?咱就是養了個好兒子。”


    又有一天,單莫比在學堂打架,把一個叫章欽鳴的富家子弟腿打傷了,對方人家過來找莫以問和單力吾要說法。


    兩人一看自己的孩子完好無損,人家的孩子腿一瘸一瘸的,好一頓賠禮道歉,又帶人家到山下最好的醫館去看腿傷。


    單莫比倒是什麽都沒說。


    單雙綰小嘴叭叭:“爹,娘,這個叫章欽鳴的欺負旁邊的那個吳勤,吳勤家裏窮,穿得差些,他就說人家不配跟他一個學堂,還動不動就扔掉吳勤的東西,說那些東西入不得他的眼。今天,吳勤的筆墨不小心灑到他腳邊,他硬說是髒了他的鞋,用腳踢了吳勤好幾下,還讓吳勤舔幹淨他的鞋。這樣,哥哥才仗義執言和他打起來的。”


    莫以問聽了卻依然操起家法來打單莫比:“你這不叫多管閑事嗎?人家吳勤自己不會反抗,用你替人家出頭?”


    單莫比也不分辯,就讓莫以問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好幾下。


    然後,他突然抱住莫以問的腿,傷心大哭。


    莫以問奇怪:“以前也不見你掉眼淚兒啊?沒打你幾下,就疼了?知道錯了?”


    單莫比一邊哭,一邊偷眼看著莫以問道:“我是在哭娘你呢。以前你打我的時候,我會感覺到疼痛,知道母親還有力氣,身體很健康。可是,今天您打我的感覺和往日不同,我感覺不到疼痛。心想,是不是母親近來操勞體衰,體力也微弱了,所以才會如此悲痛。”


    莫以問哭笑不得,把家法一扔:“啊,敢情你是那孝子韓伯愈再生啊。”


    單莫比笑著給她捶肩膀:“娘,孩兒知道你不舍得打我,你心裏其實是讚同我的做法的,隻不過你是怕我打抱不平,失了分寸,將人家打出個好歹來。你放心,我現在還沒那個功力,能真把章欽鳴的腿打折了,他那點兒傷過兩天也就好了。”


    莫以問看看坐在一旁觀戰的單力吾,兩人都傻了。


    莫以問偷偷問單力吾:“他怎麽知道我心裏怎麽想的?這孩子太不好管了!”


    單力吾若有所思道:“我看,不是不好管,是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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